第3章 願我從此不得生
願我從此不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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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1.
距離王也的風後奇門現世已經過去兩天了,張溫綏安撫好諸葛青後其實找了王也一次,不過王也沒理她,張溫綏覺得很大一部分可能是因為諸葛青的迷妹在追他的原因。
當然,馮寶寶綁住王也的時候也給她打了電話,張溫綏當時睡得迷迷糊糊,聽到馮寶寶把人綁了等她,吓的馬上就飛奔出去,清輝月光照在披頭散發的女人身上,據三四年後的王也說:“他一輩子都忘不掉當時的張溫綏”。
張溫綏生的明豔大氣,是典型的濃顏系,初看很有攻擊感,而現在她身旁有似綢緞的水流在層層疊疊的圍繞着,保護着這位神女,平添了幾份溫和氣。
待她走近,王也發現張溫綏的眼睛是一雙異瞳,就像矜貴的布偶貓。
王也震驚的望着她,月光如銀,流光輕輕撫在張溫綏身上,仿佛就連太陰星君也格外多偏愛她些。
王也在沒有像此刻一樣意識到她不在是以前為了吃零食找他撒嬌的小妹了。
2.
馮寶寶一直追着王也,張溫綏不遠不近的跟着,她要保證馮寶寶之後沒有人再來找王也的麻煩,也要保護馮寶寶不被其他人發現才行。
待到快天亮,張溫綏本準備回去,忽地一下,被拉入樹林隐秘處,被人抱住,男人呼吸不穩又騰出手來給她挽發插簪,張溫綏自知理虧,小心翼翼的拉着男人衣角,讪讪開口:“阿青,我錯了”
諸葛青沒說話,把她的耳環小心摘下,放在手心裏,看着明顯心虛的張溫綏,狠狠掐了下她的臉,張溫綏也是這時候才看清,諸葛青的臉上的汗眼眶的紅。
“一個張楚岚一個王也,被知情人看到你剛才的樣子,馬上就跟他們并列第三了”。諸葛青帶着些許怒氣,
今天他和往常一樣來到張溫綏房間門口,看到卻是敞開的大門放在桌上的銀簪,諸葛青一瞬間想了很多,誰知道了她的身份,還是誰觊觎她的傳承。
幸好她帶着耳環,是諸葛青用炁所化的,幸好、幸好,自己還能找到她,她還活着。
張溫綏自知理虧,只得答應諸葛青各種條約,又向西王母娘娘發誓保證自己絕不再犯,諸葛青才松開掐在她臉上的手,帶她回房換了衣服才趕去比試場地。
3.
諸葛青當然也有私心,他想看看讓張溫綏不帶法器冒着危險出門的人、想看看是不是幾年情誼是不是比不過青梅竹馬,亦是看看把武侯奇門打敗的人,風後奇門的傳承人,王也道長。
王也不知道諸葛青的內心想法,他現在只想趕緊勸完張楚岚好回去找他家小妹,他家小妹變了很多,也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他只想要她平安健康,永遠不涉足異人界的渾水,無論作為徐四的副手,還是諸葛狐貍的……朋友。
永遠、永遠不要涉足。
王也在武當蔔卦時沒看到張溫綏,就足以證明她起碼平安。
“也哥,你的新年願望是什麽呀”
“我的是希望和也哥一直在一起過新年”
七歲的張溫綏拉着王也的手笑彎了眼說:
“我們要每年都在一起過新年呀”
4.
自己當時回答的什麽已經記不清了,似乎是‘好’,也似乎是‘嗯’,在他的規劃中,她和他始終是一家人。
從遇見她的第一天,王也就托杜哥雇圈內人再查張家。
結果還沒等到,就先被張楚岚氣得半死,最後索性也不氣了,直接認輸去找她。
張溫綏剛換完衣服,諸葛青就自然而然地接過梳子,給她梳頭挽發,忽然覺得他就和張溫綏稀裏糊塗的過下去也挺好的,但最好還是給他一個名分。
至于王道長,那就是過去式了。
5.
王也沒找到她,也沒找到諸葛青,想好的措辭終究還是沒用上,張溫綏的聯系方式還是通過張楚岚拿到的,張楚岚說:“小綏姐去的急,說如果王道長找她,就把聯系方式給他,如果沒找,那就不用主動去了”。說罷,張楚岚揶揄的看着從耳朵根紅到臉上的王也。
6.
張溫綏師傅沒了。
一年年的藥終究還是沒有吊住她的命,臨別她囑咐她,好好活着,不要報仇。
即使她被折磨到生不如死,師兄差點客死異鄉。
“小九兒啊…好好的活下去吧……昆侖…”話未說完已然斷氣。
一聲聲悲鳴的師父終究沒有挽留住人,那雙手緊緊地握住張溫綏的手,死不瞑目。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她的家人,她的師父,都要離她而去,為什麽他們總是要出賣別人,既如此,那就一起下地獄吧!
張溫綏紅着一雙眼站起來,俯身合上她的眼睛,面對衆人端起掌門的架子,安排殡葬事宜後更是揚聲開口毫不避諱道:“諸位,從即日起,我若遭遇不測,由二師姐李南枝暫代掌門之責,師父已然羽化,我更會謹遵師父教誨”。
第七天,張溫綏獨自一人到了祖師殿,三跪九叩,一願祖師爺原諒不孝徒孫。
二願師父不為自己所做之事連累。
三願父母家人從沒有這個女兒,下輩子幸福安康。
降真香供上,張溫綏意已決,沒有任何人再能阻止她。
7.
陳金奎不是沒有想過跟蹤張溫綏,據情報來看,王也對她相當重視,只是被王藹截胡了,他也不是不知道王藹當年做過的那些事,為了什麽秘法,不惜殺害張家,讓一個剛大學畢業的姑娘看着自己的爹娘折磨慘死在自己眼前,就只是為了一個虛無缥缈的秘法,最後更是一把火燒了張家,慘烈程度是連他這個老狐貍都看不下去的。
誰知道人家搖身一變成了昆侖山掌門了,別說王藹,就連老天師對她也是客客氣氣,王藹的算盤怕是落空了吧。
8.
居民樓下,張溫綏靠着車,眼看着盯的一戶燈亮了,揮手示意人跟上,直奔樓上。
屋內的兩人看起來有些驚慌失措,旁邊被綁住的大兒子到是次牙咧嘴的朝着張溫綏喊叫,張溫綏不慎在意,燈亮的時候就是人已經被綁住了,閉元針也紮了進去。
誰會管獵物兇不兇,反正早晚都會死。
男人止不住的朝她磕頭認錯,這些天他總收到當初給王藹洩密的或是當初觊觎秘法之人的死訊,都是一個人幹的,他怕啊,怎麽不怕,就連當初一個情報販子都被宰了,跟何況他這位張家心腹。
張溫綏坐在椅子上,冷冷的掃過面前的人往後一靠,旁邊的人馬上會意,不到兩分鐘,就從客廳夾縫中抱出來一個小姑娘。
“你放開我妹妹!!”男孩看到小女孩反抗的更加激烈了。
男人止不住地磕頭,只求留家裏小女一命。
“溫綏,溫綏,我是趙叔啊,我是趙叔…我…我當時不是故意的…是…是有人威脅我啊”趙叔涕淚橫流的磕頭求饒。
張溫綏走到他身邊,趙叔許是覺得有戲,更加把當年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趙叔”她的嗓音略微有些沙啞:“當初不就是你,像今天一樣,把我找出來摁在地上看的嗎,我求你放過我家人,您呢?”
此時此刻,恰如當時。
解決了小女孩後,張溫綏繞到女人身後,輕聲低語就像情人間的呢喃:“你看,因為他,你辛苦十月懷胎的女兒不在了,因為他的背叛,你的兒子被折磨生不如死…”
女人本就在精神崩潰的邊緣,在經過她的挑撥,心理防線崩塌,在張溫綏示意人解開她繩子後,拿起一旁的錘子就向男人砸去。
就算她沒有聽她挑撥,她身後的下屬也有幾個是掌握情緒的好手。
“燒了吧”
說罷,帶着人先下樓了,樓下可還有人等着她呢。
她和徐四目光相交,一步一步走下樓梯像極了得勝歸來的母獅。
“四哥”張溫綏調笑道。
徐四抽着煙看着她,他不急,那她也有的是耐心。
徐四究竟還是沒舍得她吹風:“別對普通人動手”。
“我可沒對普通人動手,他們自相殘殺,我今兒可是來勸架的”。張溫綏笑的用指甲點在徐四心口上,明明是美豔的一張臉,現在倒像是個活脫脫的活閻王。
“是嗎”徐四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入自己懷裏。
是不是的她倆比誰都清楚。
“夫妻不和,縱火燒屋,辛苦你來替我處理”。
“四哥,其他人感情都很和睦,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