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變成狂笑怎麽破

第24章 成為狂笑

成為狂笑

肉眼可見，韋迪的精神狀态處于崩潰邊緣，這不是什麽丢人事，蝙蝠俠都能黑，普通人buff的觀衆集體意識為什麽不能黑呢。

要怪就怪搞出迫害蝙蝠劇情的編輯們，都是些什麽玩意，罵罵咧咧，沒活整可以不整，不會寫劇情可以去請狂笑之蝠寫，狂笑寫出來的劇情必定好玩，畢竟那可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蝙蝠俠。

處于崩潰邊緣不代表會立刻崩潰，預後良好還是可以茍一茍，韋迪茍住了，肺裏的氣息經由笑聲快速消失，迫于窒息的危險，他停下笑聲，擦擦因為大笑而産生的生理性淚水。

對，是生理性淚水，和情緒沒有一毛錢關系，和眼前的阿爾弗雷德弗雷德更沒有半分錢關系。

他摘掉尖刺眼罩，有手指一點點擦拭臉上的淚痕，再仰起頭，讓哥譚的風吹幹自己眼眶裏的濕潤。

幻影狂笑走到韋迪面前，占據他的視野，這個老爺爺在強光下淡得快看不見了。

他微笑: “要繼續嗎”

韋迪露出兇狠的眼神，戴上尖刺眼罩遮住表情，厲聲: “繼續。”他的情緒岌岌可危但還保有理智并不是因為比黑暗蝙蝠意志堅定，也不是因為提前知道黑暗蝙蝠們的起源對他們的故事有抗性，他只是在期待，只是心裏任由一線希望。

堅持下去，集齊所有圖鑒，找到真正的蝙蝠俠，把收集到的線索告訴他，讓蝙蝠俠處理這一切，只要有一點點東西能有利于蝙蝠俠的計劃，那這些就都不是虛妄，是有用。

黑暗蝙蝠們給觀衆帶去絕望，真正的蝙蝠俠給觀衆帶來希望。這份想象中的希望支撐韋迪守住理智，一直走下去。

幻影狂笑收下韋迪的選擇，帶他進入新的片場。

昏暗的海底，溺亡怨魂坐在礁石上仰望水面，水面上什麽都沒有，只有一道随着波紋流動的蝙蝠燈圖案，不停流動的波紋讓那蝙蝠圖案處于似碎非碎邊緣，一如韋迪現在的心情。

溺亡怨魂所在的海域異常荒蕪，沒有廢墟，沒有戰鬥，沒有像素不夠的背景牆，只有無盡的海水和灰蒙蒙的礁石，以及礁石上坐着的唯一活物。溺亡怨魂看見了突然出現的韋迪，擡手招呼韋迪過去。

韋迪游過去，出于禮貌在一米之外的地方停下，經歷過前面那些黑暗蝙蝠的片場，他對黑暗蝙蝠們有一點點ptsd了，不知道該怎麽開啓話題。

溺亡怨魂沒有韋迪這樣的複雜心理，她擡起頭對韋迪露出和善的微笑，然後張開雙手對他說: “歡迎來到我的哥譚。”

“哥譚”韋迪環視入目所見荒蕪的海域，疑惑萬分，他記得溺亡怨魂的哥譚，是一個被海水淹沒的城市，如果這裏是哥譚，那不應該是完全的荒漠，至少應該有痕跡留下。就算是前面的紅死魔，毀滅者，殺戮機器，破曉詭燈，他們身邊還留有痕跡，看得出他們珍視的東西。

可這裏……

仿佛看出了韋迪的心有所想，溺亡冤魂從礁石上走下，在沙子上漫步，邊走邊介紹說: “這是韋恩大廈崩碎後的沙子，這是哥譚警局，這是ace化工廠，這是韋恩莊園……”每踏出一個腳步，她就報出哥譚知名地标的名字，然後她行動帶起的水流撫平那些腳印，海底重回荒蕪。

“哥譚消失了”韋迪終于從溺亡怨魂的話裏聽懂意思，無比震驚， “誰做的。”

溺亡怨魂笑出聲，愉快地說: “我，去親手毀滅了哥譚。”

韋迪尖刺面罩之下戴上了痛苦面具，當他以為自己解了黑暗蝙蝠的套路時，總會收到新的”驚喜”，重啓，欺騙，戰鬥，合作，沉浸，現在輪到反差——執着守護哥譚的蝙蝠俠，因為哥譚毀滅而改造自己的蝙蝠俠，親手毀滅了哥譚。

不等韋迪問出疑問，溺亡怨魂解釋，她并不是轉了性格突然開始對其他人和顏悅色，她只是明，有時候誘導人心神崩壞不一定要多精密的計劃和多劇烈的情緒沖擊，只需要真相，不加任何修飾，冰冷的真相。

“既然哥譚注定毀滅，既然有人通過看哥譚毀滅獲得樂趣，那哥譚不如毀滅在我手裏。”

觀衆看膩了傳統蝙蝠俠故事，想要一些刺激的，新奇的，有趣的變種，于是黑暗多元宇宙應運而生，對看故事的人來說是趣味，對故事裏的人來說……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溺亡怨魂片場是最安寧的世界，但是帶給韋迪的體驗不亞于前面幾位，極致的情緒波動之後極致的寧靜，動靜結合之下韋迪的精神狀态再添破碎。

帶着寒氣的風吹在韋迪臉上，喚醒他的意識，他轉動眼睛，大口呼吸，看眼前熟悉的警局門口，熟悉的街景，回憶自己什麽時候離開的海洋，記憶一片空白，他完全不記得是如何離開的溺亡怨魂的世界。

“你怎麽樣，看上去心情不好，要不要笑一笑。”幻影狂笑的聲音在耳邊傳來，但是完全看不見他的影子，不僅僅是影子，就連那讨厭的黑底紅字文字泡都沒有了，眼前視野得到夢寐以求的清淨。但是韋迪不覺得高興，反而有點惶恐，至于在惶恐什麽，他也不知道。

“繼續嗎”耳邊的聲音問。

“你會讓我休息嗎”韋迪反問。

“觀衆會讓蝙蝠俠休息嗎”那個聲音同樣以反問作答。

韋迪不予作答。

答案顯而易見。

“走把，還剩最後一位蝙蝠俠。”

無憫鐵腕。

還是那條路，還是那快路牌，路牌上不再是城市名字，取而代之是哥譚劇院。

邁過路牌一瞬間，韋迪發現自己身在一處劇院，他坐在最佳觀影位置，剩下的位置滿滿當當沒有一點空隙，男男女女興奮的讨論，嘈雜的聲音都在讨論即将開始的戲劇。

舞臺燈亮起，幕布拉開，嘈雜的觀衆頓時安靜下來，然後變成一個又一個影子，沒入韋迪的身體，很快，原本熱鬧的劇院變得空空蕩蕩，只剩坐在中間的韋迪一人。

幕布徹底拉開，打扮成蝙蝠俠和神奇女俠以及其他超級英雄的木偶在舞臺上表演，他們成為好朋友，成為知心愛人，一起拯救世界，打擊犯罪，生活和滿美好。

然而這只是牽線木偶以為的美好，韋迪分明看見，在舞臺和劇院上方，有一雙巨大的手，在通過線控制那些木偶，它剪掉神奇女俠木偶上的牽線讓她再也無法站起來，它控制蝙蝠俠木偶戴上戰神頭盔獲得力量後把舞臺拆成廢墟，拆掉舞臺的蝙蝠俠木偶遇到了其他蝙蝠俠木偶，他們一起去往新的世界，他們以為是新世界，實際上身上的線還在，舞臺還在，舞臺之上的手還在。

韋迪坐在觀衆席上目視這一切發生，他想要動，想要去幫助木偶獲得自由，但是他什麽都做不了，身體仿佛憑空失去力氣，大手在集齊所有木偶後發出若隐若現的聲音，它說: “多有趣的戲劇，觀衆一定會喜歡。”

不，我不喜歡!

韋迪嘴角咬成一條線，渾身顫抖，有肉眼可見的黑霧從他身上溢出。

戲劇落幕，那些之前沒入韋迪身體的觀衆借由韋迪溢出的黑霧成形，迅速填滿空蕩蕩的觀衆席，它們沒有看到完整的戲劇，但是在發現戲劇已經落幕，紛紛起立鼓掌，互相笑着交談，贊美這出精彩絕倫的戲劇。

幻影狂笑的聲音再次出現在韋迪耳邊，小到幾乎聽不見，他說: “這是特意為了取悅觀衆編寫的戲劇，你不喜歡嗎，不，你看其他人明明就很喜歡，別那麽掃興，笑一笑，哈哈哈哈哈”

笑什麽呢，韋迪想，他之前大言不慚說要拯救蝙蝠俠，可事實證明，蝙蝠俠不用別人救，他們自己嘗試過，可一切都沒有用，重啓救不了蝙蝠俠(紅死魔)，性轉救不了蝙蝠俠(溺亡怨魂)，

親情救不了蝙蝠俠(殺戮機器)，複仇救不了蝙蝠俠(破曉詭燈)，愛情救不了蝙蝠俠(無憫鐵腕

)，友情救不了蝙蝠俠(毀滅者)。

無形的大手在一天，就沒有任何人任何設定能讓蝙蝠俠解脫。

搞英雄不是應該得到快樂嗎，為什麽一個完美符合人類對英雄期待，擁有堅韌，勇敢，善良，正義等一切美好特質的人，在自己的故事裏得不到好的結局，不僅沒有幸福快樂反而深陷泥潭，憑什麽

憑什麽

韋迪擡頭看那雙無形的大手，想要毀滅它的情緒越演越烈，是不是毀滅你蝙蝠俠就能獲得自由

你是誰，要如何才能徹底毀滅你

幻影狂笑應該還說了什麽，但是韋迪聽不清了，他耳邊是劇院裏其他人的笑聲，他還是笑不出來，但是在內心深處，有一道尖利的聲音正在響起，它聽上去那樣快樂和愉快，內心世界不會騙人，韋迪決定聽從心的選擇，他用手挑起自己嘴角，露出一個無聲的狂笑——the batman who laug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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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心态:搞dc精神狀态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