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變成狂笑怎麽破

第23章 理解狂笑

理解狂笑

在韋迪的自我認知裏，這個真實蝙蝠俠用來困住黑暗蝙蝠的虛拟世界應該分為不同片場，每一個片場裏都塞着一只黑蝙蝠，然後這些黑蝙蝠對應的敵人在片場裏和黑蝙蝠糾纏，以此達成看管效果。

不然無法解釋韋迪直到今天都沒見過黑暗蝙蝠團成員的問題，狂笑離開前曾經讓韋迪裹好自己的身份，露出破綻會被撕了，韋迪兢兢戰戰了好久，結果壓根就沒見到人。

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狂笑之蝠是個大忽悠，在騙人。

放在別的蝠身上，韋迪會憤怒，你個濃眉大眼的蝙蝠俠怎麽這樣蔫壞，放在狂笑身上，韋迪不敢怒，那可是狂笑之蝠，值得讓蝙蝠俠和小醜聯起手來打的怪，被他騙不丢人。

既然生存危機的源頭是謊話，而閑逛時又沒見過黑暗蝙蝠團，韋迪此時生存壓力大減，生存壓力減了，就抽的出精力去思考其他問題，比如，如何更快通關這個困住黑暗蝙蝠的副本，按文學慣例，困是困不住的，黑蝙蝠們總有一天會跑出去，既然如此，看着黑蝙蝠跑出去，不如深入參與進去，多搜集情報，到時候給外面的真實蝙蝠俠，這樣也不枉被狂笑算計一回。

至于這是不是又在狂笑的預料之中，韋迪不在乎，去做，心理上感覺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坐等黑蝙蝠突破，主動權完全掌握在其他人手裏，路線不同，結局相同，韋迪選擇自己更主動的路，別的不說，至少心理上好受些。人類莫名掉落陌生場景，有時候恰恰只需要心理好受些。

“紅死魔在裏面，你做好和我一起戰鬥的準備了嗎”紅死魔帶着韋迪到哥譚城市一條出城的道路上，路标上寫着前方xxkm中心城。

标準游戲副本進場方式。

韋迪: “當然。”

一切都是那麽順利，中心城裏果然有個頭戴蝙蝠耳朵的紅色閃電俠在咆哮，無需懷疑他的身份，他胸口有蝙蝠圖案，說話的聲音是蝙蝠煙嗓，他對着韋迪說: “你們困不住我，時間不行，蝙蝠俠不行，任何人都不行，一切都在我們的計劃之中。”

帶着韋迪進本的“閃電俠”露出堅毅神色，沖“紅死魔”沖過去，過去前對韋迪說: “他能逆轉時間，記得，不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要忘記……”後面的話沒能說完，兩個神速力者糾纏在一起，化作紅色龍卷風。

“閃電俠”用同歸于盡的方式阻止“紅死魔”的突破，很悲壯，很感人。韋迪站在原地覺得自己很多餘，他知道虛拟世界的閃電俠不是真的，是真實蝙蝠俠用來困住黑暗蝙蝠的一種辦法，但是看作品和切實經歷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心境，前者愉快，後者沉浸。

一直沒有出聲的幻影狂笑走到韋迪身邊，先是一段标準的笑蝠大笑，接着低聲誘惑耳語: “你跟來做什麽呢，你什麽都做不了，看看你之前的努力，你認為自己确實能做點什麽了是吧，不，完全沒有，你其實什麽都沒有做，你也什麽都做不了。

要繼續這樣站着嗎，我給你一張劇情cg。”

“拿着那張劇情cg，去向警察局的戈登獲得線索，流程就是這樣，沒有問題，很合理。”

“不。”韋迪怒視自己的不靠譜老爺爺， “我并非什麽都做不了。”

沒人能接受自己是個什麽都做不的廢物，真正心懷躺平的動物根本不會留下後代，延續到今天的人類骨子都流着奮鬥，內卷，追求成功的基因。

韋迪不是個真實人類，但是觀衆更不能接受自己什麽都不做看着人物自己動，要是真能全盤接受人物自己動，就不會有那麽多觀衆看完怒操鍵盤寫同人了。

紅色龍卷風在城市中肆虐，把中心城的天空都染成了紅色，仔細看去，天空隐隐有裂痕，按慣例，細紋變成裂縫再變成碎片的一刻，就是紅死魔脫困之日。

韋迪悟了， “閃電俠”帶自己來并不只是站着圍觀，他希望自己去加固屏障，合理的任務分配。于是，他開始借着勾爪槍接近天空，不管這東西要怎樣加固，先靠近調查材質是第一步。

用來困住紅死魔的中心城幾乎一片廢墟，這裏沒有任何人，只有永不停歇的紅色龍卷風。

紅色天空看上去那樣遠，又是那樣觸手可及，韋迪爬上目所能及的最高建築，用構成塔尖的金屬支撐自己，伸手去摸天空。理論上，天空只有空氣，不可能摸到什麽，但是虛拟世界一切皆有可能，那個屏障确實存在，韋迪的手摸到了具體的屏障。

并且，在接觸到的一瞬間，韋迪隐約明白了修補屏障的方法，似乎有什麽人在通過隐晦的方式像他傳遞信息，不用說了，蝙蝠俠，必定是蝙蝠俠。

韋迪心中燃起希望，通關任務再明顯不過，加固屏障，解放“閃電俠”讓他跟着自己去其他副本打其他蝙蝠俠，幹了。

陷入喜悅的韋迪沒有發現，中心城裏紅色的龍卷風正在越來越靠近他，當他發現身邊的風速不對時，一切都晚了，紅色龍卷風吞沒了他，難以言喻的痛苦頓時席卷全身，接着是視野和思維陷入徹底的黑暗。

“啊!”韋迪大叫着醒來，被龍卷風撕碎身體的痛苦猶在記憶中。

眼前是“紅死魔”，身邊是“閃電俠”， “閃電俠”向“紅死魔”沖過去，過去前對韋迪說: “他能逆轉時間，記得，不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要忘記……”後面的話沒能說完，兩個神速力者糾纏在一起，化作紅色龍卷風。

韋迪大口喘氣，看着和片刻前完全一致的畫面，明白了“閃電俠”對他說的話，紅死魔能逆轉時間，不要忘記前一次的線索，一次次疊加，直到到達最後的勝利。

幻影狂笑又來到韋迪身邊，這一次他沒有重複你不行，你沒用之類的話，而是換了一套說辭，不清楚他是跟着重啓了還是同樣保留前一次重啓的記憶。

他說: “人類遇到失敗總想回到過去，總想比失敗更快一點，去吧，現在你回到了過去，去逆轉它，去戰勝它，去超越它。”

狂笑臉對着你柔聲說雞湯可真是太xx可怕了，韋迪不想聽笑蝠臉咧嘴對自己硬灌雞湯，更不想重啓了坐等失敗，于是，他動了，這一次他換了思路。

韋迪沒有直奔中心最高建築跑，他環顧四周，找到一片高度差不過的建築群，待龍卷風離開到城市另一端後，快速爬上去，在這群建築的最高樓頂向上摸天空。

哦， shit，竟然也摸到了。

破案了，這副本裏的天空是概念而不是形式，你只要站在樓頂，對天摸，就能摸到。既然如此，是不是高度其實也不重要，向上的動作才重要，韋迪爬下樓，準備試試。

還沒動手，紅色的天空驟然破碎，眨眼功夫，天空複原，眼前還是“紅死魔”，身邊還是“閃電俠”，重啓了，這次什麽都沒發生，突然重啓。

“閃電俠”沖了上去， “閃電俠”沖上去之前對韋迪說了同樣的話。

幻影狂笑走過來，這次不是嘲諷也不是雞湯，是飛起一腳: “別發呆了，你知道該怎麽做!”

韋迪開始行動。

第三次，韋迪發現在平地朝天摸也能摸到天空，重啓;第四次，剛剛開始就重啓;第五次，韋迪成功觸摸天空一分鐘，得到足量信息，明白該如何修補加固屏障，重啓;第六七八九十次，修補成功最大的一條細小裂縫;第55次，成功在龍卷風毀滅城市前修好屏障。

然而，事情并沒有如韋迪所想象的那樣，屏障修複成功， “閃電俠”和“紅死魔”脫離， “閃電俠”在韋迪的說服下去其他副本一起組隊打蝠。

第66次，韋迪終于明白，無關屏障，無關修複，也無關神速力，這個世界就是會突然重啓，你成功了重啓，失敗了重啓，做到一半重啓，做到圓滿還是重啓，沒有征兆，沒有理由，沒有任何前兆。

每次重啓都是相同的開局，每次都不知道為什麽重啓。

韋迪陷入了沒有退路的循環，就像蝙蝠俠一樣，身在重啓中，不知道該如何結束，不知道該如何離開。

接下來韋迪不試着修補屏障了，他實驗自己想出來的一切操作，包括不限于幫紅死魔，幫閃電俠，毀滅中心城，修複中心城，或者幹脆站着發呆。

但是一切都沒有用，重啓，重啓，重啓無限重啓。

第100次，韋迪的情緒處于失衡的邊緣，這一百次重啓裏，他經歷過死亡經歷過重傷，經歷過勝利就在眼前，感受過功虧一篑，甚至有幾次失去了前次記憶，接着又在下一次裏找回來，經歷異常豐富。

然而經歷豐富不代表能讓一個人變得強大，它還會讓人失控。

幻影狂笑和上次一樣，手對着在中心城裏閑逛地紅色龍卷風比劃一個取景框，拍下劇情cg照片，交給韋迪。

“恭喜，你通關了，去警局尋找戈登局長拿到最新線索吧!”

韋迪手撐在膝蓋上喘氣，擡起頭盯這個在耳邊講了一百次垃圾話的随身老爺爺，啞聲: “你一開始就知道”知道這個副本的通關方式其實是累積重啓數量。

幻影狂笑聳肩，咧嘴笑: “如果你在最開始站在原地什麽都不做，只要一分鐘，一分鐘，我真的會給你一張結束cg圖。”可惜，哈哈哈哈哈，沒人能接受自己是個什麽都不做的廢物，一旦開始去做，他就落入了狂笑落入黑暗蝙蝠的陷阱，不服輸，不服輸的蝙蝠俠無法在時間重啓中救回自己的地球，不服輸的觀衆也沒法做成功任何事。

哈哈哈，做得越多，錯得越多，重啓你，和你做什麽無關，好笑，太好笑了，來笑一笑吧，哈哈哈哈哈

……

韋迪在警長戈登npc的幫助下又點亮了一處副本圖鑒，解鎖幾個詞條，進度大成功。，然而，韋迪一點都不高興，離開警局後，他擡頭看天上的太陽，之前重啓百次的異常情緒還留在心裏，明明是溫暖的太陽，照在身上卻有點冰冷，似乎是在對應他的情緒，一片烏雲飄過來，遮住了太陽。

幻影狂笑坐在街邊車輛的頂棚上，搖晃他的雙腿，對韋迪說: “你先別急着難過，我們還有五個蝙蝠要去看，你要一鼓作氣嗎，我聽說趁勢追擊是最好的方法，一旦放下，那種氣勢就再難找回。”

韋迪疑惑地發現，對面的幻影狂笑影子似乎淡了一點。這個念頭在韋迪心裏只存在了不到一秒鐘，他想，現在更重要的是打通世界，随身老爺爺魂淡這種事不重要。

“我們繼續。”反複重啓讓韋迪心情低落，同時也讓他心裏憋了一口氣，我就要繼續下去，我偏要看看你們這些黑暗蝙蝠還能有什麽招，等我打通整個世界，就讓真實蝙蝠俠給你們好看!

陷入情緒的韋迪似乎忘了一件，他的随身老爺爺狂笑本來是輔助他尋找真實蝙蝠俠打敗蝙蝠俠，解放黑暗蝙蝠的設定，什麽時候他變成了協助韋迪打黑暗蝙蝠的設定

有什麽東西趁韋迪不注意，悄悄改變了。

“這次我選超人。”韋迪拒絕盲盒，他選擇全城廣播超人來了哥譚。

與想象中不同，韋迪并沒有看見憑空出現一個大喇叭，然後像商場通報孩子失蹤那樣反複播放超人到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熟悉的旋律——超人電影經典bgm。

旋律播完之後，兩道紅色身影出現在韋迪面前，一個是之前的“閃電俠”，一個是聯盟主席，人間之神，小鎮青年，熱心記者超人先生。

“閃電俠”主動伸手握住韋迪的手，全臉頭盔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聽聲音，他很高興，他說: “謝謝你的幫助，你的努力讓紅死魔的束縛變得更堅固，他很長一段時間裏都出不來，我終于能騰出手來做別的事情，這是超人，負責對付別的敵人，你知道是誰。”

漂浮在空中的超人沖韋迪點頭示意，出聲感謝韋迪的幫助: “巴裏最開始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也許他是被狂笑之蝠迷惑了，當我親自來到後，是我錯了，你不是那位蝙蝠，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謝謝你的幫助。”

韋迪因為反複重啓受傷的心靈得到了安慰，謝謝聯盟良心閃電俠，謝謝好外星人，謝謝真實蝙蝠俠給黑暗蝙蝠們準備的對手。

超人: “走，我們去大都會。”

同樣的道路，同樣的路牌，甚至路邊的景色都一樣，唯一不同的是牌子上的名字由中心城變成了大都會。

韋迪想，看來，這個牌子就是副本進入點，理解，能理解。

大都會也是一片廢墟，一只毀滅日在廢墟裏徘徊，外形是毀滅日，但是它很安靜，不咆哮不暴走，只是拖着後腳跟走來走去，然後走着走着突然抓起一塊廢墟團吧團吧向遠方扔去。就，一點都沒有毀滅日那種毀天滅地，日天日地日太陽系那種不死怪物的氣勢，反而像動物園裏關久了關出刻板印象來，繞着獸房走路的猛獸。

然而，這無害的猛獸在看見超人的一瞬間立刻瘋上心頭，嗷嗷叫着沖超人來，兼顧速度和體重的沖刺還不夠，熱射線燒起來。

超人不打算被動挨打，回以反擊，很快，兩只氪星生物抱在一起摔跤，而本就是廢墟的大都會在他們的摔跤中變得更加破爛。

韋迪現在明白這個看守毀滅日蝙蝠俠的片場為什麽這麽破爛了，都是他們打的。

“閃電俠”對韋迪說: “我們一起上，打敗毀滅日。”

韋迪很想說一句，你有神速力，我是普通人，你摻和進去有能力自保，我進去那不是送菜

“閃電俠”看出韋迪的遲疑，嗖地一下消失，又很快回來，遞給韋迪一把手槍，說: “彈夾裏有三枚氪石子彈，抓住最佳時機，擊傷毀滅日。”

韋迪: “我打不中怎麽辦”我又不是蝙蝠俠，你們是不是太信任了點。

“閃電俠”哈哈笑: “沒事，能一起作戰就很好，我們孤身作戰太久，期待有同伴來，什麽樣的同伴都行。”說完變成一道閃電進場協助同位紅色系的超人互毆自己的氪星老相識。

這話說的，本就在情緒中的韋迪差點淚灑當場。情緒低落時說點什麽信任啊，友情啊，覺悟啊，羁絆啊，真的是很能激勵鬥志的雞湯。

雖然老套，但是觀衆吃這一套。

幹了，韋迪想，咱練了那麽久，又是三打一，優勢在我，能行，觀衆韋迪加入了戰局。

如何形容這場三打一互毆，你受傷了我救援，互相交付後背;戰友情迅速升溫，臨時組隊三人組配合越發默契;氪石子彈立大功，超人也無法避免吊橋效應。

一起毆打敵人并取得勝利是最好的交朋友方式，戰局結束，三人已經成為朋友，因為體力耗盡，此時都累癱倒在地，躺着也不願好好休息，而是相似哈哈大笑。

真治愈，真陽光，真好結局。

大都會廢墟:去你xx的人類，去你xx的打架，滾出去!

毀滅日腦門鑲着一顆氪石子彈硬直趟在地上，身上致命傷不少，心髒和喉嚨部位也各有一顆氪石子彈，三枚氪石像封印一樣封住毀滅日，讓它一時半會沒法複活。

為了這三枚子彈順利打中，韋迪秀出電影級別的操作，無愧這些日子的練習和身上的蝙蝠皮，當然，不是完全沒有代價，受傷的地方此時痛得韋迪龇牙咧嘴，不過，沒關系，都過去了，而他們勝利了。

沒有重啓，沒有再來，是真正的勝利，抑郁情緒一掃而空，要不是力氣實在耗空，躺着一根手指都動不了，韋迪想緊握超人的手上下搖晃，不愧是超人，給聯盟給人類給地球帶去希望的超人，哪裏有超人哪裏就沒有絕望，大拇指。

超人體力尚有剩餘，草草擦擦臉上的血污，扭頭問躺在身邊的韋迪，說: “氪石子彈用完了”

韋迪有氣無力又強行振奮: “用完了，我沒有浪費任何一顆，哈哈哈。”付出努力後得到勝利的感覺真是棒呆。

“那就好。”超人說。

韋迪本能覺得疑惑，超人為什麽會這樣說，這明明不該是超人該說的話，一般是反派才有的設定，那種勇者打倒假反派後，真反派摘掉身上的馬甲邪魅一笑:哈哈哈，你們真是太愚蠢了，受死吧， xx。

唔，有點雷，韋迪晃晃腦袋搖走自己腦子裏的瞎想。

超人在韋迪耳邊繼續: “謝謝，因為你我們才順利達成了目标。”語氣裏失去超人味，越來越有反派味。

韋迪疑惑: “你們”

超人直接飄起來，當着韋迪的面嘶吼，三原色配色下似乎有個怪物在快速膨脹。

在韋迪驚恐的目光中，超人皮被漲破撕碎，皮下冒出變成一只全新的毀滅日，新毀滅日耳朵長得像蝙蝠翅膀，胸口是蝙蝠圖案，毫無疑問，熟悉黑暗蝙蝠團的都知道，這是融合了毀滅日的蝙蝠俠——毀滅者。

“不。”韋迪痛苦地吶喊，他看向閃電俠，閃電俠應該不是，快，我們的隊友跳反了，快來救一下。

“閃電俠”看着韋迪的表情，哈哈哈大笑，同樣當着韋迪的面，從自己背後掏出兩把特制蝙蝠镖，別在頭盔耳朵上，這個元素，很好，又認出來了，是融合了巴裏艾倫的神速力蝙蝠俠——紅死魔。

兩只黑暗蝙蝠“桀桀”笑着圍住體力耗盡躺倒在地什麽都做不的韋迪，那樣黑暗，那樣dc，顯而易見，下一秒就要說點什麽搞韋迪心态，再做點什麽物理毀滅，總之，是不能讓小朋友看到的劇情。

沒救了，毀滅吧。韋迪心态崩了，既然本來就躺着，就躺着接受也不是不行。

幻影狂笑似乎也被這急轉如風的劇情震撼到，蹲在韋迪身邊一言不發，一會撓撓頭，一會擡頭看看兩只黑蝙蝠，安靜地像個啞巴。

韋迪倒是希望這個随身老爺爺能講點笑話，畢竟現在的場景如此地獄，配上笑話組成成地獄笑話正好。

吼!毀滅者猩猩拍胸。

哈!紅死魔放聲大笑。

等待結局的韋迪想，你們的演技有點浮誇了，這不符合你們靓仔蝙蝠的設定，我要罵ooc。

毀滅者開始放熱射線，紅死魔身上亮起神速力。

韋迪:這次不知道還能不能重啓，要是不能重啓，可太好了哈哈哈。

韋迪想要解脫的願望沒能成功，毀滅者和紅死魔讀條期間，中了氪石子彈的毀滅日當場複活，嗷一嗓子撲過來鏟走了毀滅者和紅死魔，兩人的讀到一半的大招頓時全招架在了毀滅日身上。

但是毀滅日皮糙肉厚，此時又是新複活，戰力滿點，一打二毫不落後。

混亂的三人亂鬥間隙裏，複活的毀滅日沖韋迪喊: “離開這裏，他們我能搞定。”是毀滅日，卻是蝙蝠俠的聲音。

如果有劇情更新，此時應該如下。你進入副本，你和隊友一起打副本boss，你們歷盡千辛萬苦打敗了boss，正在等boss爆裝備，你的隊友突然大笑三聲當場變成紅名，沒想到吧，我才是boss，你和我一起打敗的是人才是副本隊友，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好不好玩，刺不刺激

韋迪努力爬起來，遠離三人打架的地方，然後坐在一塊有點紮屁股的廢墟上，不動了，發呆。

幻影狂笑的身影又淡了一些，他走過來，笑嘻嘻: “你看到了什麽”

韋迪先是木讷地回答: “看到了欺騙。”戰鬥時的互相幫助是真的，戰友之間的友誼是真的，戰鬥後的勝利感情也是真的，突然，就莫名其妙的，畫風就變了，子供向秒變黑深殘，好玩嗎，不好玩!

幻影狂笑彎下腰抱住韋迪的臉，在他的瞳孔裏印下狂笑的樣子，說: “毀滅者騙了你，紅死魔騙了你，你恨他們嗎”

韋迪眨眨眼，幻影狂笑留在他瞳孔裏的影子淡去，他坐姿後仰一定角度，躲開狂笑的捧臉，原本受變故後變得木讷的表情突然變得生動，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無比契合狂笑尖刺面罩的笑。

說: “不，只覺得荒謬。”

韋迪被黑暗蝙蝠們騙了什麽什麽都沒騙，他們只是把自己經歷過的事情削減後讓韋迪經歷了一遍。

仔細想想，他們人還怪好的咧，知道只是看起源故事沒有沉浸感，特意開副本讓韋迪參與進來，體驗感拉滿，哪裏還敢有什麽怨恨，只有高興，對，是高興，哈哈哈哈哈哈哈。

韋迪捂住臉大笑，掌心的笑聲和狂笑如出一轍，演技終究是沒有發自內心來得感染力強，韋迪開始理解狂笑了，在如何笑出令人開心笑聲這一點，他與狂笑達成了心靈上的共鳴。

笑聲戛然而止，韋迪擡頭看身影更淡了些的幻影狂笑，說: “拿上你的cg照片，帶我去找戈登。”

幻影狂笑不滿地抱怨: “你命令我，該死，毀滅者和紅死魔帶壞了你。”說話同時，他手指比取景框定格cg照片，再揮揮手。

轉瞬之間，韋迪退出一片廢墟的副本閃現到了警局門口。

天上的太陽被更多雲層遮掩，陽光燦爛的哥譚晴轉多雲。

“還要繼續嗎”狂笑問韋迪， “放着他們不管也一直在那裏，總有一天你會見到他們。”

“繼續。”韋迪冷笑。

“贊美你的勇氣。”幻影狂笑給韋迪豎大拇指， “來，讓我們用人類最開心的情緒為你勇氣慶祝，哈哈哈哈哈。”

同樣的道路，同樣的路牌，這次名字換成了太陽系，城市副本急轉星際時代。

有過前兩次教訓，韋迪決心再不會被這些蝙蝠騙到，誰來了都默認是敵人，是黑暗蝙蝠，只要我封心絕愛，就沒有人能傷害我!

韋迪踏過路牌，地圖切換，他身在太空，或者說又不是太空。

乍一看是太空背景，廣袤星空背景之下熟悉的太陽系星球在眼前流轉，但是，這只是乍一看，一旦集中精力仔細看過去，哪裏都是破綻。

星空貼圖破了一角，露出後面的白色牆壁，就算是貼圖覆蓋的地方，清晰度也不夠，能看到明顯的模糊色團。

而太陽系的星球們排排坐排成一排，最大的籃球大小，最小的雞蛋黃大小，比例大小與真實星球相比不能說是完全一致，只能說毫無相似之處。

另外，這群星球裏，沒有地球，代表它的位置是空白。

就在這詭異的星空背景之下，排成排星球前方，一個渾身冒綠光的蝙蝠俠盤腿坐在那裏，無視韋迪這麽大個人到來的，安心玩他的綠燈能量。

韋迪觀察了一會，綠燈蝙蝠俠，也就是破曉詭燈，在用綠燈能量捏地球，試圖把那個空白填滿，然而，他一次都沒有成功。

不知道過去多久，破曉詭燈擡頭看韋迪，不帶任何情緒地問: “你覺得我應該繼續嗎”

繼續什麽，繼續捏地球。韋迪心裏繼前兩個黑暗蝙蝠帶來的負面情緒後，多了一種稱不上負面的情緒——酸澀。

媽的，都說黑化強五倍，黑化了就能大殺特殺得到自己想要的，蝙蝠俠怎麽黑了反而失去的越多。

破曉詭燈單純從設定上看是妥妥的人生贏家，父母死亡當天複仇成功，自己被綠燈選中得到更廣闊的力量，拯救哥譚打趴小藍人解放宇宙，多好的結局，哦豁，沒有絲毫征兆，地球沒。

地球:你在外面做龍傲天了是吧，我死給你看!

老家沒了，這龍傲天做的有什麽用

累了，毀滅吧。

面對破曉詭燈的問題，韋迪想一走了之，想狠心抄家夥崩了他，來之前雄赳赳氣昂昂說再也不被任何蝙蝠迷惑，直接默認是敵人，可現在看着反複捏地球的破曉詭燈，守序善良韋迪狠不下心。

咬咬牙，跺跺腳，心一橫，韋迪想，大不了再被騙一次，這次有心理準備，問題不大。

他走到破曉詭燈身邊，說: “繼續，我和你一起，說不定換人來會成功。”

“哦，謝謝。”破曉詭燈往旁邊讓讓，給韋迪挪出位置，遞給他一團綠燈能量，倆人一起捏地球。

忽略星空背景和眼前那一排太陽系星球，兩人的對話和行為像在沙灘上用沙子堆城堡的孩子。

綠燈能量捏不出地球，沙子做的城堡轉瞬即逝。

熟悉的哥譚警局門口，熟悉的戈登局長NPC給線索，又一次點亮劇情圖鑒，韋迪站在門口，狂笑還是坐在別人車頂，搖晃着腿，他的魂越來越淡了，現在可以透過他的身體直接看到後面。

哥譚的天空多雲轉陰。

“要繼續嗎”幻影狂笑問

韋迪沉默許久，疲憊地說: “歇會。”休息一下，腦子亂哄哄的，各種情緒摻雜在一起，擰成牢固的繩索，阻止韋迪向前走。

“OK，休息一會。”幻影狂笑跳下車，比劃出暫停姿勢，往韋迪之前停車的方向走。

韋迪回到韋恩莊園，阿爾弗雷德在門口迎接，随之一起的還有熱騰騰的茶水和精致食物。

英國人阿爾弗雷德拿出了他全部手藝，做出一盤看上去就很好吃的炸魚薯條。

“謝謝，我正好餓了。”韋迪狼吞虎咽。跑任務時還不覺得，回家之後疲憊感更盛，想吃想喝想睡覺，想溫暖舒适的被窩，想靜靜躺着什麽都不做。

待韋迪吃完，阿爾弗雷德用略帶不滿的語氣說: “老爺，您在出門前說會在晚餐時回來，現在是您離開後第口口個晚餐，您超時太多。”說到具體時間時，他的聲音出現類似機器一樣的雜音，聽不清楚。

韋迪沒注意，或者他注意力，此時疲憊的心情實在沒法分析這個雜音代表什麽。他擠出笑容說，開玩笑說: “雖然遲到，但我依然是在晚餐時回來，哈哈。”

“是的。”阿爾弗雷德回以輕松的微笑， “您終究還是回到韋恩莊園，這很不錯，請問我能為您做點什麽”

“休息，我準備洗個澡好好睡一覺，睡到自然醒。”

“洗澡水和衣服已經準備好，祝您有個好睡眠。”

“謝謝。”

韋迪躺在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溫暖舒适被窩中，很快陷入睡眠。

大概是過去許久，又或許是只過去了一秒，韋迪從夢中驚醒，滿頭是汗，他坐起身環顧四周，屋子裏漆黑一片，床邊坐着泛着微光的魂淡老爺爺幻影狂笑先生，他身上的微光照亮了他自己，也是這漆黑房間裏唯一的光源。

做噩夢驚醒看見狂笑在你旁邊，黑暗裏唯一的光是狂笑，能把人吓第二次的場景，不過韋迪感覺良好，甚至覺得睜眼看見個狂笑有點親切，有點安心。

“你做了噩夢，還有什麽能吓到你。”唯一光源狂笑問。

韋迪兩眼發直地說: “我夢見黑暗金屬被後面的大事件襯托成了神作，夢見所有角色都變成了小醜，夢見擴展宇宙再無後續，夢見頭發胡子發白的我和朋友一起在電影院看超人1。”

幻影狂笑笑出聲，不帶負面情緒，就是那種單純被逗樂的笑聲。

韋迪繼續: “我還夢見dc有十個超人八個蝙蝠俠九個小醜，他們一起參加節目讓臺下的觀衆消消樂，最後消成一只大蝙蝠，鞠躬邀請大家去看正義聯盟1。”

幻影狂笑笑不出來了。

韋迪講述完自己夢境，扭頭看幻影狂笑，看了半晌，疑惑問: “你怎麽越來越淡了。”

幻影狂笑聳肩: “這不是挺好，你一直期待我下線。”

“也是。”韋迪以一種沒睡醒的懵懂語氣回話。他躺回去，這次怎麽也睡不着，攤煎餅攤了許久，終于放棄，開燈起床。

“阿爾弗雷德，阿爾弗雷德”韋迪換上蝙蝠裝帶好頭罩在空蕩蕩的城堡裏呼喊管家。

最後他在城堡門口找到了阿爾弗雷德，管家心髒部位一個大洞，安詳躺在染成紅色的草坪上，肢體冰冷，身無氣息，早已死去多時。

韋迪愣住，接着渾身顫抖，他沖幻影狂笑咆哮: “根本沒有休息，是殺戮機器，你讓我進入殺戮機器的世界!”

殺戮機器蝙蝠俠，一款起源于親如父子管家離開最後一步錯不不錯最終“機械飛升，喪事人性”蝙蝠俠。

幻影狂笑笑出小醜味，說: “你為什麽會覺得成為蝙蝠俠之後會有休息時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韋迪顫抖得越發厲害，腦子裏閃回已經走過的黑暗蝙蝠的劇情，前幾次，是殺戮是暴力是欺騙，後面是沉浸是切身體驗，這就是蝙蝠俠的生活嗎，這就是蝙蝠俠選擇黑暗前的心情

真好笑啊，韋迪跪坐在阿爾弗雷德的屍體面前，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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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寫完了，吐魂，我也想大笑了，哈*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