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變成狂笑怎麽破

第10章 韋迪

韋迪

蝙蝠俠們為什麽會存在，因為他們是超級英雄，超級英雄為什麽會存在，因為觀衆喜歡看超級英雄題材，為什麽……不問為什麽了，直接反向思考。

如果世界上沒有了超級英雄題材，蝙蝠俠以及他誕生起就伴随的黑暗深沉殘酷設定還會存在嗎，當然不會哈哈哈。

所以，狂笑的思路很好理解了，他要毀滅超英題材。

從今開始不要稱呼他為狂笑之蝠，他不做蝙蝠了，他要做超英毀滅者。

掌聲響起來，快樂的笑聲響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安靜點，你這個不稱職的引導者。”韋迪捂着胳膊上的傷口，沖陰魂不散的幻影狂笑咆哮。

幻影狂笑止住笑聲，把嘴咧到極限，手往臉上抹一下，油彩豐富的小醜妝頓時出現在他臉上，不得不說，摘下醜醜尖刺眼罩，布魯斯·韋恩的臉畫小醜妝比任何人設都吓人。

這位湊到韋迪身邊，低下頭用手掌接韋迪指縫裏漏下的血液，先是隔空聞了聞，然後嫌棄地甩手，說：“你受傷了，我聽見你心裏在喊疼，這可不是蝙蝠俠該有的樣子，那是個全身骨頭都碎了都不會喊一聲的硬漢，你要是違反了他的人設，會被判定ooc，然後被系統也就是懲罰，文學小說裏都是這樣寫的。”

幻影狂笑在耳邊喋喋不休，韋迪沒功夫管他，他倚靠在牆上喘着粗氣恢複體力，手臂上的傷口确實很疼，但還沒達到要在心裏哀嚎的程度，這個影子，就知道搞人心态。

不愧是狂笑留下的東西，稍不注意就會被他精神污染。

冷靜冷靜。

韋迪不聽不想不關注幻影狂笑的絮絮叨叨，專心反思自己的行為，回憶每一個細節搞清楚自己落到現在這種狼狽模樣的原因。

他發現哥譚市區格外平和，美好得像伊甸園，思考是不是有表裏世界之分，這個思路有沒有問題，完全沒問題，探索陌生世界的過程誰來都是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那麽，變故出在哪？

韋迪繼續往後回憶，找的了，問題出在他出現在“哥譚市民”眼前那一刻。

出于謹慎，韋迪沒有直接落在人群最密集的十字路口，而是找了個沒什麽人煙的小巷子，巷子應該是臨街門店的後巷，堆滿垃圾袋之類的玩意。

再安全不過的蝙蝠刷新點，而起現在是晚上，丢垃圾的人也少。

韋迪放心大膽地往下滑，順便練習一下自己勾爪槍技能熟練度。挺順利的，這具身體有自己的肌肉記憶，再加上真實的蝙蝠記憶輔助，韋迪覺得自己再來個幾次就能把勾爪槍技能用得和蝙蝠俠差不多。

腳踩實地的一瞬間，變故發生了，不，也不能說變故，落地之後，巷子裏的聲控路燈亮起，韋迪這才發現一座垃圾堆旁邊坐着一個流浪漢。

美好似伊甸園的哥譚裏也會有流浪漢嗎，韋迪腦子裏閃出一個念頭。

沒等他繼續想下去，那個流浪漢被驟然亮起的燈光驚醒，睜開眼睛看見了韋迪，即使流浪漢臉上胡子拉碴，韋迪也看見了他重重須發後驚訝的眼神。

他認出了我，韋迪想，既然這樣，出于禮貌，我應該打個招呼，不用太熟稔，只是一聲“hi。”

幻影狂笑又開始低聲笑，念叨着什麽果然應該多研究研究再開始捏，現在着家夥實在是太天真。

“h……”韋迪擡手準備向流浪漢打招呼，他并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

沒想到，流浪漢露出惶恐的表情，然後以近乎運動員體質的速度當場起立，朝遠離韋迪的方向跑去，那邊的路燈尚未亮起來，看起來就像流浪漢主動跑進黑暗。

韋迪說了一半的打招呼音節卡在喉嚨裏，帶着怨氣看幻影狂笑，你看看你，搞這麽醜的造型，把哥譚人都吓到了。

尖刺眼罩那是人類正常審美該看見的東西嗎，誰見誰罵街，流浪漢只是跑路算好了。

幻影狂笑沖韋迪聳肩攤手，拒絕承認是造型問題。

韋迪轉身往外走，此時他聽到流浪漢跑到了巷子另一邊，估計是看到了路人，那個流浪漢在對路人描述自己所見所聞，巷子放大了聲音了，讓韋迪聽清了對話。

“蝙蝠俠，蝙蝠俠在哥譚。”

路人驚慌：“他來了，他來了！”

韋迪深深疑惑，蝙蝠俠在哥譚很稀奇嗎，這個世界是蝙蝠俠造的，裏面的npc不應該歡迎他嗎，就算不歡迎也不該是排斥恐慌的态度，什麽玩意。

流浪漢繼續對他見過的每一個人說蝙蝠俠在哥譚，而聽到這句話的人又向周圍的人描述，很快，韋迪的耳邊出現各式各樣人類的聲音，這些聲音或遠或近，或高或低，或男或女，他們的聲音彙聚成同一句話。

“蝙蝠俠，他來了！”

集體意識形成的那一刻，這個處于夜間的哥譚天空突然炸開一道明亮的閃電，把哥譚人臉上的恐慌清晰展現在韋迪眼前，接着是幾乎能震隆耳朵的巨響，暴雨緊随雷聲之後砸落。

那些不停擴散的說蝙蝠俠來的聲音消失了，雨幕模糊了哥譚人的面容和表情，因為視野受阻，依稀間那些行走在路口在商店在街道的路人仿佛變了模樣。

不，不是仿佛，是确實變了。

又一道閃電出現，照亮雨幕中的哥譚。

通過尖刺眼罩，韋迪發現那些他在樓頂看見的普通市民們在雨幕裏都變成了手持武器表情兇神惡煞的彪形大漢。

他們有的端熱武器，有的抽刀子，分派別聚在一起，用粗砂般的嗓子大聲嚷嚷。

“蝙蝠俠，哼，一個普通人也敢來砸我們的場子，都機靈點，老大讓我們看見他直接弄死。”

“是！”

韋迪猜測他看見的哥譚分表裏世界，現在，世界如他所願，确實分表裏，表世界是你好我好大家好連闖紅燈都沒有的都市不夜城。

裏世界是暴雨傾盆，遍地幫派的罪惡都市。

切換方式堪稱地獄笑話——蝙蝠俠到達哥譚。

沒有蝙蝠俠時哥譚一派祥和，蝙蝠俠出現後瞬間變成罪惡之都，這是不是太諷刺了。

“哈哈哈。”幻影狂笑在雨幕中跳舞，在韋迪面前行一個邀請禮，說道，“恭喜你，觸發了關鍵劇情，你弄清楚了這個世界運行的一種規律，現在擺在你面前有三個選項。”

A 先有哥譚罪惡，再有蝙蝠俠

B 先有蝙蝠俠，再有哥譚除不盡的罪惡

C 都是蝙蝠俠的錯

韋迪抽了抽嘴角，這都是些什麽選項，全是垃圾，不選，說什麽都不選。忽略選項，無視幻影狂笑，韋迪打開勾爪槍，準備去高處看看情況，看看這個刷新的裏世界裏都有什麽怪。

幫派人員不過最低級的小怪，不搞清楚怪物情況，貿然去刷，萬一引來更超模的，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繩索爬到一半，腳下離地快十米時，幻影狂笑帶着它那三個垃圾選項先一步到樓頂，彎腰低頭對韋迪說：“不可以跳過選項，跳過選項會受到懲罰，現在，懲罰開始。”

幻影狂笑關掉選項，他的身影驟然變大發脹，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怪物。

等等，那不是幻影，是個真實的怪，也不是幻影狂笑突然變了身，是真的有個怪跑到了樓頂，用自己的模型覆蓋了狂笑的樣子，而這個醜陋而巨大的怪物稍微懂點dc的人都知道是誰——毀滅日。

毀滅日一巴掌揮斷韋迪的勾爪槍，那雙明明該沒有神志的眼睛裏有豐富的表情，并且對失去勾爪槍繩索正在往下墜落的韋迪說了一句話。

“晚上好。”說完轉身離開，根本不屑補刀。

好你的頭，緊急情況，韋迪只來得及咒罵一聲。虛假的蝙蝠俠扛不住突發事件，沒能做出有效受身動作，重重摔倒在地。

感謝蝙蝠盔甲，感謝狂笑留下的記憶和肌肉記憶，讓韋迪沒在第一次遭遇戰時摔死。

然而，情況依舊不樂觀，幻影狂笑坐在韋迪想上去的大樓邊緣，沖面向天空的韋迪微笑：“懲罰才剛剛開始，下次不要再跳過選項。”

雨幕裏的幫派成員們被驚動，急吼吼朝韋迪方向趕，看到人之後立刻抄家夥：“蝙蝠俠，幹掉他！”

韋迪不想回憶後面發生的事情，只能說，他沒死在那場圍毆裏屬實運氣好加重壓之下爆了基因鎖。

戰服在戰鬥中出現了破損，胸口隐隐作痛，肋骨估計斷或者裂了幾根，手臂上深深的刀傷，怎麽說呢，蝙蝠俠打不贏遭遇戰果然寫進了設定了，開狂笑馬甲都頂不住這debuff。

韋迪終于适應了身體上的疼痛，有更多精力思考問題。

這個表裏哥譚切換的原因，不論想幾次都太過地獄。然而地獄中又帶着合理，那些刊物、電影、動畫等等蝙蝠俠相關的作品，無一不是特意為蝙蝠俠創造的舞臺，蝙蝠俠在哪裏，哥譚的混亂就在哪裏。

蝙蝠俠在，哥譚就永遠在。

蝙蝠俠的誕生和注視帶來哥譚的罪惡裏世界哈，哈哈哈哈哈哈。想要阻止犯罪的人，恰恰在某種程度上帶來了犯罪，太諷刺了。

韋迪忍不住放聲大笑，幻影狂笑在他身邊伸出大拇指，“你現在的樣子很對，就該這樣，不要太嚴肅，笑一笑。”

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