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墨柒打完電話往厲書衍這邊走，老遠便收到了他求助的眼神。
看着圍在他身邊的大爺大媽們，墨柒秒懂，步伐有一瞬遲疑。
要不，她先走？
察覺到她的意圖，厲書衍低笑出聲，拽了拽手裏的牽引繩，低聲說：“媽媽來了，去找媽媽。”
原本老實蹲坐在厲書衍腳邊的将軍好像吃了炫邁，撒丫子往墨柒身邊跑。
厲書衍裝作被将軍拽跑，成功逃離“包圍圈”。
隔得遠，墨柒并沒聽清厲書衍說了什麽，只看到将軍忽閃着耳朵朝她跑來。
走到墨柒身邊，厲書衍一本正經：“失策了，應該說離異帶倆娃。”
墨柒被逗笑。
見她在笑，厲書衍也勾起唇角，問：“是不是有事？”
“沒有。”墨柒搖頭，“明天的會議臨時調了時間，告訴我一聲。”
在公園轉了一圈，兩人回到餐廳，又等了五分鐘不到，輪到了他們。
餐是提前點好的，兩人落座後，很快就上齊了。
聞到食物的香氣，将軍激動得上蹿下跳。
厲書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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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上學第一天，将軍還沒學會這個指令，繼續扒厲書衍的手臂，饞得流口水。
厲書衍被它弄得沒法吃飯。
墨柒見狀，叫來服務員：“請問有狗狗能吃的東西嗎？”
“有寵物餐。”
墨柒看向厲書衍，試探着問：“給它買一份？”
畢竟不是自己的狗狗，不好擅自決定。
厲書衍對服務員道：“一份幼犬餐。”
服務員：“要雞肉牛肉雙拼的肉糧，還是幼犬狗糧拌蛋黃？”
厲書衍擡眸看向墨柒，讓她決定。
墨柒轉過頭跟服務員說話：“肉糧吧。吃肉有助于骨骼發育。”
雙拼肉糧端上來，将軍終于老實。
一頓飯吃的很愉快，就是結賬時産生了分歧。具體表現為：搶着掏錢。
墨柒有理有據：“你幫我帶過兩次早餐，我都沒給錢，這次我請你。”
厲書衍靠在吧臺前，手擋住掃碼牌：“早餐才多少錢，沒這麽算的。”
墨柒執意付款，想了想：“下次你請，這次我請。”
聽到這話，厲書衍眉梢輕挑，讓開位置：
“好。”
-
之後的幾天，兩人沒再見過面，但微信聊天一直沒斷過。每次聊天都不會超過十分鐘，話題也很日常淺顯。
這種相處模式讓墨柒覺得很舒服。
好像自從和他相遇，這種感覺就一直沒斷過。溫和舒适，如沐春風。
按照合同，明天是墨柒當厲書衍私人翻譯的第一天。
墨柒給他發消息：【我明天直接去公司？】
厲書衍：【嗯，八點之前到就可以。】
墨柒：【好。】
轉天，墨柒提前半小時抵達之遠集團總部。
大廈高聳入雲，坐落在櫻港最繁華的CBD。跟大部分公司只租一層或幾層作為辦公區域不同，整棟大廈全是之遠集團的。不僅如此，這棟大廈也是櫻港的地标建築之一。
墨柒不是之遠的員工，車子進不去大廈地庫，路邊停車位一眼望去也全部占滿，正用手機搜附近的收費停車場，一條消息彈出來。
厲書衍：【來地庫口。】
墨柒一愣，關閉手機，驅車來到大廈地庫入口。
厲書衍站在自動升降杆旁，白襯衣袖子挽到手肘，小臂肌肉緊實流暢，充滿垂墜感的黑色西褲襯的兩條腿又直又長。出衆惹眼。
車子停下，厲書衍走到副駕駛旁，墨柒按下解鎖鍵。
厲書衍拉開車門坐進來，遞給墨柒一張門禁卡：“刷這個進。”
墨柒驚訝他的細心，竟然連這種小事都考慮到了。接過門禁卡，手臂探出窗外在感應器上刷了一下，杆子升起。
想起上次他在樓下等，墨柒不由問：“你等多久了？”
厲書衍語氣淡淡：“沒多久。将軍七點上課，我送它去了學校才過來。”
那起碼也有十幾二十分鐘了。
墨柒沒再說什麽，将車子開進地庫。
每個停車位都刷着序號，墨柒不清楚這個是怎麽分配的，怕占了其他人位置，正要問，厲書衍：“66到70随便停，直走，最裏面。”
再次被預判，墨柒嚴重懷疑他是不是會讀心術。
66到70都空着，墨柒将車子停在66號，數字看着順眼。從車上下來：“門禁卡等工作結束還你。”
“不還也行。”厲書衍半真半假說，“以後如果來附近工作，找不到車位可以進來停。”
墨柒也跟着開起玩笑：“你怎麽能以權謀私呢。”
“不算，這五個車位都是我哥的。”
墨柒被這話吓了一跳，轉頭看自己停的位置，沒等她說什麽，便看到一輛黑色邁巴赫緩緩朝這邊駛來。
邁巴赫停在67號位置，厲嶼欽從車上下來，身着深藍色條紋西裝，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絲框眼鏡，優雅矜貴。
墨柒正要解釋：“我……”
厲嶼欽先一步開口：“停這就行，不礙事。”
墨柒：“……”
這兩兄弟怕不是都會讀心術吧？
走到電梯口，兩人都展現出良好的紳士風度——讓墨柒先進。
墨柒也沒扭捏，擡腳走進去。
她站在電梯最裏面，不由打量起前面的兩人。不說別的，光是穿西裝的風格都完全不同，一個嚴肅板正，一個灑脫随意。
如果不是知道，哪怕靠着三四分像的樣貌，都不會覺得他們是親兄弟。
高速電梯直達頂層。這一層只有總裁辦一個部門，以及兩間會客室，兩間會議室。
換句話說，這一層是厲嶼欽的私人領域。
不過第一次來的墨柒對此顯然不知，跟着厲書衍來到會客室。
厲書衍：“交流團大概中午到，你可以在這裏準備。”
墨柒坐下，點點頭：“好。”
厲書衍順勢坐在她身邊：“也不用太緊張，我就是撐場子的，介紹有專人介紹。”
墨柒不解。
“知道君主立憲制吧，我就是那個君主。”
墨柒這回明白了，被他精辟又幽默的比喻逗笑。
墨柒看資料，厲書衍也沒離開，坐在她旁邊，低頭玩着手機。怎麽看都不像是來工作的。
看了大概一小時的資料，墨柒起身，跟厲書衍報備：“我去下洗手間。”
厲書衍沖她點點頭：“出門右拐直走，茶水間旁邊。”
按照路線，墨柒輕松找到洗手間。去完廁所，正要從隔間裏出來，一道毫無避諱的聲音阻止了她開門的動作。
“厲二少怎麽會突然來公司？”
聲音很近，應該就在外面的洗手池。她要是現在出去，大家都尴尬。墨柒站在隔間裏，呼吸放輕。
另一道女聲緊随響起：“不清楚，我在之遠四年，從來沒見他來過公司。”
“不會要上演豪門兄弟争奪家産的戲碼吧？！”語氣聽着明顯興奮起來。
“應該不會。他有公司股份，平時全由厲總管理，要是有這個想法，早進公司了。估計就是閑得無聊，屈尊降貴來感受一下打工人的心酸。”
水流聲夾着說話聲在靜谧的空間格外明顯。
“有道理。不過他長得真妖孽！特別是那雙眼睛，讓他看一眼，都能勾走。”
“我更喜歡厲總的長相。”
另一道女聲：“厲總猶如巍峨高山，只适合拿來瞻仰。”
“你的意思是厲二少适合拿來結婚過日子？”
安靜幾秒後：“好像也不适合。太不安全了。”
“這不就得了。這倆人都應了那句話：可遠觀而不可亵玩焉。”
墨柒站在隔間裏，一直等聲音全部消失才出來。
可遠觀不可亵玩。這确實是他們兄弟倆為數不多的共同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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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一點，法國交流參觀團到達公司，由行政部和宣傳部共同負責。
厲書衍作為哪個部門都不屬于的自由人，站在人群裏，一句話也不說。
墨柒是厲書衍的私人翻譯，自然跟在他身邊。除了她，公司還請了其他翻譯，只要話題不涉及到厲書衍，墨柒不會開口搶話。
交流參觀團一共七人，四男三女。簡單的互相認識後，便由負責人帶着他們參觀公司。
厲書衍之前交代過，一切照原計劃來，不用管他。然而他只需站在那裏，便能輕松打破計劃。
參觀團裏的一名女子刻意落後幾步，跟厲書衍并肩走，眼睛不住打量他：“Je m’appelle laura. Quel est votre nom”
為了不影響前面的人，墨柒壓低聲音翻譯：“我叫Laura，請問你怎麽稱呼？”
厲書衍勾唇淡笑：“這種就不用翻譯給我了，你替我回答就行，又不是不知道。”
墨柒沉默幾秒：“你有英文名嗎？”
說英文名好理解一些。
厲書衍頓了頓，一本正經問：“現起行不行？”
“……”墨柒翻譯給Laura，“厲書衍。”
初次見面，Laura對厲書衍展現出了強烈的興趣和好感，問了很多問題。
墨柒盡職盡責翻譯：“Laura問你生日是什麽時候。”
厲書衍聞言，拿餘光睨了墨柒一眼，撞上她坦然的、等待的目光，唇角若有若無扯了扯，薄唇輕啓：
“11月22日，天蠍座，29歲，身高186厘米，體重74千克，貝類海鮮過敏，不吃蛋糕。”
爆豆子般的自我介紹聽的墨柒發愣，大腦正在消化、記憶，身旁的人忽然再次開口：
“記住了嗎？”
“嗯。”
厲書衍沒說話，直接把不信倆字寫在了臉上。
墨柒清清嗓子，不疾不徐道：“11月22日，天蠍，29歲，186厘米，74千克，貝類海鮮過敏，不吃蛋糕。”
低頭的動作很好掩飾了唇角挑起的弧度。厲書衍：“瞬時記憶挺好。”
墨柒不服氣：“我長久記憶也很好，不信你明天檢查。”
“記牢，随時抽查。”
墨柒信誓旦旦：“沒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