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最酷5
裘媛媛壓低嗓門與裘悅詩咬耳朵:“這真的不是唐朝?”
裘悅詩瞄一眼不遠處站着的兩姑娘,低聲與裘媛媛說:“唐朝是那處?我國國號雙名為歆錦南國,何時改名叫大唐了?”
“那,那李白不是唐朝的麽?”
裘悅詩奇道:“媛媛,你腦子莫不是真的溺壞了?此詩作者明明是太白,怎麽是李白?”
“……算了算了。”
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這游戲也忒坑人了,詩作不出來也就算了,借也就算了,還将作者的大名捂着。
……害的裝逼都裝錯了。
“裘姑娘,”不遠處那少女道“既然如此,我們便先告辭,打擾了姑娘的雅興,實乃抱歉。”
裘悅詩走進幾步,屈膝施禮,惶恐道:“家妹年紀小,若有言行不當的地方還望郡主大人有大量。”
裘媛媛初來乍到,裘悅茗年紀小,裘悅詩年紀大些,跟着金蘭花見了些世面,毓江的大小事物聽了一耳朵,郡主南下探親的事她早就知道。
裘媛媛這邊才知道自己碰到個皇親國戚,上上下下仔細瞧她。
身份被一小姑娘道破。那探親的郡主見身份被人看出來,架子也就懶的藏,微微一笑說了句“你們裘家的女子倒都厲害的很”這樣晦暗不明的話,轉身由人攙扶着走了。
劉盈盈望着少女離去的背影似乎有些詫異,憤憤瞪了裘媛媛一眼。
裘媛媛正和裘悅茗圍觀在中國滅絕了的皇宮貴族,被她瞪的一頭霧水,很不明白她這怒從何來,難道是以前的裘媛媛惹的?
“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劉盈盈距她兩步遠,直接跨步走過來,裘悅茗擋住她。
“你要幹什麽!”
她被悅茗擋住去路,卻懶的看悅茗一眼,眼睛如毒蠍般鎖定裘媛媛,稚嫩的臉上浮起一抹可稱的上是惡辣的表情。
一字一句道:“裘媛媛,你別忘了你是為什麽投湖的!”
裘媛媛愣住,一旁的裘悅詩先反應過來,一把扯過劉盈盈,裘悅詩性子軟糯,基本不生氣,生氣也是偷偷氣,氣完怪自己的純種閨秀。但此時卻明顯看得出是在氣頭上,一把扯開咄咄逼人的劉盈盈,擋在兩人中間。
裘悅詩似有顧忌,幹瞪着眼不說話,劉盈盈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兩人對峙許久。劉盈盈甩開裘悅詩的鉗制:“哼!”扭身去追郡主等人了。
她趕到少女身邊:“郡主!她們如此不恭,你就這樣把她們放走了?”
少女冷笑一聲:“你還想如何?”
“我……”
“行了吧,”少女不耐煩打斷她“閉上你的臭嘴,掃興。”
劉盈盈當即怔在原地一動不動,眼裏的憤恨翻江倒海……
幾人走的是下山的路,山路狹窄陡峭,只可容兩人同時過去。幾人走着,卻見前面一位白衣小哥急匆匆的往山上走。
走近了瞧見原是個十四三歲相貌出色的男孩。
為符合百分之九十八的女性玩家,游戲設定的南國民風開放,朝中有女官女将軍的職位,除了沒有現代科技人文狀态基本和現代差不多。
衆女子見他走近都不甚嬌羞的拿錦帕捂臉,竊竊私語。
男孩走過來,作揖道:“敢問幾位姑娘可曾碰見裘家夫人?”
郡主答:“不曾,不過裘家幾位小姐倒是在上山。”
白衣男子抱拳道謝,不再多言,站在一旁等她們先過去。
女孩們從他身邊走過去時總忍不住的多看幾眼,然後捂着帕子大聲嬉鬧着過去,盼望他注意到自己,有幾個膽大的走近了問:“公子是哪家的?”
他卻不多言,看都不看人一眼自己離開,若是尋常人定要被女孩子們在背後念叨不知禮數沒有風度。
但美色使人進步。
偏偏這樣也叫那姑娘不甚歡喜,覺得眼前這個人真是好帥氣好不做作好想包養回家。
郡主亦回頭看,見他已腳步輕靈的朝山上奔去,扭過身那一瞬間忽然和記憶中黃袍男子的背影重合,有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是誰呢?
。
裘悅詩這邊将把裘媛媛糊弄過去,不叫她再追問落水的事,屁股還沒把凳子捂熱,便見楊生朝這邊奔來。
他一來便是:“金夫人呢?”
裘悅詩說:“在屋裏。”
楊生一見裘媛媛也在,不做多留轉頭要走,裘媛媛一把捉住他的胳膊,将才怼人都沒見她這麽靈活。
“發生什麽了?”
許是性子偏冷,許是沒人會對他如此親密,楊生不大樂意別人對自己動手動腳,他一言不發,将胳膊往回抽。
另一邊裘媛媛反倒拽的更緊,殷切的望着他:“楊生哥哥,發生什麽了?”
倘若仔細看必定能看出裘媛媛眼中幾分戲谑。
楊生沒細看,小姑娘這樣奶聲奶氣的請求,他心不禁軟了兩分,敷衍答了句:“無礙。”
裘媛媛點點,手還抓着他。
于是楊生又補一句:“只是死人了。”
裘媛媛乖巧的點頭,點了一半:“啊?!”
楊生忙不疊撇開他跑了。
死的也不是重要人物,是個胖胖的廚娘。死因卻難以捉摸——她是喝了裘富貴那剛懷孕的二老婆裘張氏,張紫辛的排骨湯而死。
最主要的是那排骨湯是金蘭花臨走時叫人特意熬給張紫辛的,那廚娘貪嘴偷吃了一口,不然那個死的是誰可想而知了。
金蘭花面色鐵青的走下馬車,裘家門口已經立了許多衣着統一的官兵,金蘭花剛下車就被圍了個嚴實,拿着鐐铐言辭咄咄就來拷她。
金蘭花早些跟着裘富貴走南闖北,不是一般婦人,她喝一聲:“滾!”
幾人面面相窺,再次蜂蛹而上:“抓住她!”
衆人團團圍上來,金蘭花下意識去摸腰間的軟劍,摸了個空,乍然想起自己已為人婦,早不是當年那個鮮衣怒馬的小姑娘。
便老老實實站在原地。
裘悅茗年齡小不懂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和裘悅詩一同護住金蘭花,嚷嚷着不許靠近。
裘媛媛拿出百米沖刺的速度将裘富貴扯了出來。
“住手!”
富貴就是富貴,将軍肚一挺就穩住了場面。
然後身邊的裘媛媛見他摸了把腦門,嘀咕一句:“他奶奶的,這是誰喊來了官兵,這可**的如何是好。”
裘媛媛:“……”
“哎,誤會誤會,各位官老爺這是要幹什麽?”
商人圓滑,上來便笑呵呵的打圓場。
這一群人衣着統一,實在難以辨認那個是頭,裘富貴挺着肚子在衆人面前轉了一圈才将一句話說完。
一群人中站出一人:“裘老爺,我們接到舉報,說您家夫人涉嫌蓄意謀殺,我們只是将貴夫人帶回去問問,要是真沒殺人,再給你帶回來就是。”
話說的好聽,誰知道你帶回去是個怎麽樣的問法。
“呵呵呵……官爺說笑了,”裘富貴示意身邊的小厮,小厮機靈的遞過去一包銀錢,裘富貴笑呵呵的繼續說“我家夫人生性善良,怎麽會蓄意殺人。”
那人十分不屑的掃他一眼,一把揮開裘富貴的手:“哼!朱門酒肉臭!”一手扶着腰間的刀,另一手一揮:“帶走!”
一群人七手八腳的将裘媛媛等人從金蘭花身上拉開,拖着金蘭花往外走,頓時哭嚎聲四起。
“娘!娘——”
金蘭花左邊是拉她走的官兵,右邊是哭哭啼啼的女兒們,兩邊拉扯,她頭上的金簪搖搖欲墜,外面的衣服也被扯到肩膀下面,她卻不顧,死死盯着裘富貴,見他神色動搖,怔怔的瞧着自己。金蘭花立刻發狠道:“裘富貴!你若敢不信我,便恩斷義絕!”
裘富貴突然驚醒,直直看向她。
裘悅詩死死拉着她的手,雙目含淚,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一個勁的搖頭。
一個腰間挎刀的官兵,将兩人拉在一起的手拍斷。
“娘!!!”
大門“嘭”一聲關上,金蘭花狼狽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
“去……”做了二十來年的守法公民,裘媛媛乍見這陣勢大腦一時轉不過彎,人走出去好久,從地上爬起來“快去擊鼓鳴冤!”
轉身見裘富往外去,一邊走一邊吩咐下人:“安排人寫訴狀,将我的馬牽過來。”
。
公堂肅穆,“明鏡高懸”字樣高挂于頂,兩側站了直溜溜的杵棍子的NPC。
縣官高坐在案前,驚堂木用力一拍:“升堂!”
兩邊的NPC搗蒜泥一樣:“威——武——”
裘媛媛為了使自己看起來凄慘些,特意換了身麻布衣服,她站着一旁看着,心道這“惡毒反派要上天”裏的衙門八成是照影視劇搬的。
驚堂木忽有往桌子上重重一拍,衆人皆吓的一哆嗦,只聽上面人說:“大膽刁民,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她心想:我金光閃閃的穿越人士幹嘛要跪你一NPC。
嘴裏說:“大人,小女不服,跪了也是不服氣!”軟和的小臉悲憤狀。
縣官道:“哪裏不服?”
“哪裏都不服!我娘明明是被人陷害,為什麽大人你不分青紅皂白就抓我娘入獄!?”
裘媛媛的殼子是十歲小女孩的殼子,沒長開,還帶有幾分嬰兒肥,眼睛卻大的很。一小姑娘氣勢洶洶的說出這些話,多少帶了些委屈撒嬌意味。
主要這個小姑娘一看就是個美人胚。
縣官身邊的師爺聽了忍不住發笑,扇子一合:“裘老爺,你家閨女好生厲害!”
裘富貴含笑點點頭:“尚可。”仿若他是站着別人是跪着的。
裘媛媛将一張從袖子裏抽出來:“大人,這是小女的訴狀。”
縣官盯着眼前和她女兒差不多大的蘿蔔頭,沉吟片刻:“拿來。”
一張薄紙經三人的手穿至縣官手裏,縣官攤開訴狀,滿堂寂靜。
好一會他放下訴狀:“本官知道了,你且跪下。”
裘富貴對裘媛媛低聲道:“那麽人看着,給他個面子。”
裘媛媛為自己金光閃閃的穿越身份而猶豫。
“再不跪下本官就要賞你板子了!”
裘媛媛麻溜跪下。去他的金光閃閃,屁股才是最重要的。
縣官滿意的收起怒容,威嚴道:“宣罪犯裘金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