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嚴之畔醉酒
第二十八章 嚴之畔醉酒
桌上的仿真白玫瑰不會凋落,卻不代表時間不會轉動。繞在鼻尖的熏香會随着時間的流逝逐漸變淡,這世上沒有什麽東西是永恒的。人的感情更是非常脆弱,一個人的人生中,會見到數不清的人,直到生命的盡頭,能在腦海中留下印記的卻屈指可數。
但感情也是最堅不可摧的,它能抵擋時間的侵蝕,能熬得住歲月的流轉,愈是沉澱,就愈發濃烈。
愛情,是最廉價,也是最至高無上的東西。
兩年時間眨眼便過,變化最大的就是容歲。從剛出生時只有兩個巴掌大的嬰兒變成了一個蹒跚走路,牙牙學語的孩童。
兩年時間讓容歲長大,但兩年時間卻沒給嚴之畔絲毫的變化。
日複一日的生活枯燥乏味,對嚴之畔來說,唯一的調劑應該就是每個星期謝炎給他彙報容與消息的時候。
每到這個時候,都會給他平淡無奇的生活注入一劑濃烈的苦澀。品了三年之久,嚴之畔甚至已經習慣。這三年裏,他不知道失望過多少次,但不管失望再多,耗費了再多的人力物力和財力,他都從來沒想過放棄。
因為他的執拗,溫芷卿不知跟他争吵過多少次,每次都是不歡而散,以至于他們母子之間的關系愈發緊張。
有人曾說嚴之畔固執己見,太過偏執。但只有嚴之畔自己知道,他不是固執,也不是偏執,他只是後悔而已,他想給自己争取一個悔過的機會。
當然,他也想過,如果老天不想給他悔過的機會怎麽辦。
那......那也是他活該。
嚴之畔固執的尋找容與。卻對結果已經釋懷。如果能找到容與,他自會拼盡所能的對容與悔過。如果找不到,那尋找的過程便是他的懲罰,老天懲罰他一輩子不得所愛,只配在人海中茫茫無措,遍尋不見心愛之人。
有時夜深人靜,四周無人,嚴之畔躺在床上,才敢将內心深處有關容與的甜和苦拿出來,細細品味。
就算他因悔恨而手臂輕顫,就算因想起那個‘被打掉’的孩子而痛的佝偻,嚴之畔也從來沒想過忘掉容與。
因為那是他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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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肖氏集團肖成峰的六十大壽,嚴之畔受邀參加宴會。
兩年前肖氏陷入危機,緊要關頭是嚴之畔施以援手,肖成峰感激不盡。雖跟嚴之畔差着年紀,但自那以後,兩人平輩論交情。每次肖成峰見到嚴之畔,不論何時不管何地,都會笑着上前打招呼。
H市的富豪圈子不少人都在猜測:肖成峰這麽喜歡嚴之畔,十有八九會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
這麽想的人不在少數,更何況還有流言說嚴家夫人很是鐘意肖成峰的小女兒肖娈寧。肖娈寧也喜歡嚴之畔,曾數度前往嚴氏集團大廈送餐飯。
而嚴之畔每次都會接收。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開始猜測嚴肖兩家何時聯姻的時候,肖氏突然傳出消息:肖娈寧要訂婚了。
而訂婚對象不是嚴之畔!
這一消息無疑讓大多數人驚掉了下巴。嚴之畔和肖娈寧多适合啊,門當戶對,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到嘴的鴨子飛了,嚴之畔肯善罷甘休?衆人的注意力轉到了嚴氏。但他們注定什麽消息都得不到。因為嚴之畔根本就毫無反應。
這時,又有流言傳出:嚴之畔有個喜歡了五六年的男性·愛人,不過好像因為什麽原因分開了,他找了好幾年,現在還沒放棄呢。
其實這個流言早在三年前就有了,不過那時候沒什麽人相信。嚴之畔是誰啊?手段老練,為人精明,怎麽可能會為了個男人死心塌地?
但這流言都傳了三年了,也沒見嚴之畔出來辟謠過。而且最最重要的是,這三年來,嚴之畔身邊兒還真一個人都沒有。
這讓原本很是篤定的衆人開始懷疑這則流言的真假了。但不管外界怎麽猜測,嚴之畔也好,肖成峰也好,沒有誰出來解釋過什麽。衆人雖然好奇,但還不至于真的跑到人前去打聽人家的私事。
畢竟‘上層人’要有‘上層人’的禮數和規矩。
肖娈寧一年前結婚,現在孩子快要出生了。肖成峰的心情很不錯,如今的他子孫·健康,事業順利,自己的身體雖有些小毛病,但無傷大雅。人到他這個年紀,能有這樣的晚年,他已經非常知足了。
今天是他生日,肖成峰拉着嚴之畔喝了不少。老頭兒喝了半輩子酒,現在年紀大了,酒量小了不少。但盡管如此,也把嚴之畔喝多了。
宴會散場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拒絕了肖成峰留宿的提議,嚴之畔忍着眩暈轉身離開。
謝炎清楚嚴之畔的酒量,知道他已經喝的差不多了,忙上前扶着他上了車。
自從容與走後,嚴之畔就一直住在他們曾經的那套房子裏。謝炎輕車熟路正要把他送回去,嚴之畔掐着太陽穴突然開口:“不回去了,找個就近的酒店吧。”
每次當他喝多的時候,嚴之畔都不是很想回去。酒精的作用使他感官放大,那些深埋心底的有關于容與的畫面會一個個跳出來,數度讓他感覺容與還在他的身邊。但周圍冰冷的氣息又直白的告訴他,容與早就不要他了......
謝炎一愣,不明白嚴之畔為什麽突然想住酒店,不過并沒有多問,忙應了一聲,随後掉轉方向盤,朝着酒店而去。
那是嚴氏有投資的一家五星級酒店,常年會給股東留出總統套房。
謝炎扶着有些醉的嚴之畔直接上了電梯,按下頂樓的按鍵。就在電梯快要關閉的時候,又上來兩個人,其中一個男人挺着好似八九個月的肚子,頭發禿的沒剩幾根,脖子上帶着的金鏈子,又穿了件粉絲的襯衫,打扮的不倫不類的。
謝炎光顧着扶嚴之畔了,并沒有注意進來的是誰,反倒是那人先認出了謝炎。
“謝秘書?”胖男人試探性的叫了一聲。謝炎聞言擡頭,這才看清,“趙總啊?”
“哎是,”胖男人點頭,一抹光頭,“我以為認錯人了呢,這麽晚了,怎麽到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