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第 25 章
“看夠了嗎?”見梁清妤盯着已經走遠了的威廉的背影看, 顧懷宴涼涼出聲。
梁清妤回過神,把視線從大胸猛男身上收回來,有些尴尬地擡手摸了摸鼻子, 剛要解釋, 顧懷宴已經邁開腿, 朝着射擊場內走去。
看着他修長的背影,梁清妤撇了撇嘴, 比起嘴毒的甲方爸爸, 她更想讓威廉教她。
可顧懷宴發了話, 她作為他名義上的妻子, 在公共場合不能不給他面子。
錢難賺屎難吃。
梁清妤嘆了口氣, 連忙跟了過去。
顧懷宴已經走到射擊場上,動作娴熟給槍上膛裝子彈, 然後瞄準遠處的靶心。
射擊的動作勾勒出他勻稱的肌肉線條, 緊實而不誇張,比起剛才的威廉,梁清妤更偏愛這種身材, 極富力量感。
他帶着透明的護目鏡, 漆黑的目光專注銳利, 眉眼間帶着勢在必得的狂妄。
“砰——”
槍響聲回蕩在射擊場內, 連帶着一旁的梁清妤的心髒都猛地跳了一下。
周圍響起熱鬧的歡呼聲和竊竊私語的八卦聲。
“哦買噶,帥我一臉血。”
“沒聽說顧總有女朋友吧,我去搭讪怎麽樣?”
“你沒看見麽,他帶了個女的一起來的。”
Advertisement
“那不是他妹妹麽。”
“不是,是旁邊那個。”
周圍有不少人的視線落在梁清妤身上, 有好奇打量也有豔羨嫉妒甚至是怨恨。
眼皮猛地跳了兩下,她走到顧懷宴跟前, 看着複雜的器械有些手足無措,“我該怎麽做?”
顧懷宴摘下耳罩和護目鏡,淡淡的道:“把這兩個戴上。”
梁清妤哦了聲,拿起一旁的護目鏡和耳罩,低頭研究了一會兒,擡手慢慢戴上。帶着帶着,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不應該先教她怎麽拿槍,再實戰嗎?
但她畢竟是個小白,不好反駁教練的話,聽話地戴好護目鏡和耳罩,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下來。
“然後呢?”隔着厚厚的鏡片,她看向顧懷宴。
“把手擡起來,裝子彈上膛,瞄準靶心,然後扣動扳機。”
梁清妤嗯了聲,嘗試按照他的指示進行,用力地把手擡起來,眯起眼睛,對準遠處的靶心。
只是這個槍比她想象的重的多,在調試高度的時間內,胳膊累的酸軟,抖個不停,視線也有些發虛。
忽然,清冽的冷杉味從身後将她包裹住,一雙手從她的手臂下方環了過去,将她的手固定在某個高度,在她耳畔低聲道:“別抖。”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畔,一時間,梁清妤感覺呼吸都有些不太順暢,耳朵被他的氣息燙的發紅,她咬着唇,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盡量淡定地應聲:“好的。”
顧懷宴的下巴虛抵在她的肩膀上,大概是為了更加精準的教學,他手把手地教她拿槍、裝子彈,上膛,最後帶着她的手指放到扣動扳機的地方,語氣平靜地道:“按下去就行。”
耳罩的隔音效果太強,梁清妤感覺自己仿佛什麽聲音都聽不到,聽覺消失的同時帶來其他感官的靈敏,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他...他在碰她的手指......
這并不是多稀奇的事,教練在指導時,不小心碰到手指和手腕是常有的事情,梁清妤努力說服自己,這沒有什麽,更何況他們之前演戲時,比這更親密的肢體接觸也是有的。
在她做心理建設時,顧懷宴忽地問道:“學會了嗎?”
一直在開小差的梁清妤:“……”
顧懷宴定定地看着她,梁清妤莫名有種上課被點名站起來回答問題卻不會的慌亂,被他漆黑的眼神盯得渾身發毛,她靈機一動,先發制人的道:“這是你第一次教人射擊吧?”
顧懷宴看着她,嗯了一聲。
“雖然剛才你妹妹說你有持槍證,但自己會玩和教別人玩是兩碼事,”梁清妤面不改色地扯道,“我認為你的教學模式不太适合我......”所以我還是跟威廉學吧。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懷宴出聲打斷,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的:“我教的不合适,那你覺得誰教的合适?”
梁清妤頓時啞聲。
她扭頭往後,顧懷宴低眸看她,幾秒後,繼續追問:“還是你覺得,威廉那樣的教的會更适合你?”
“……”
不明白他這是鬧得哪一出,她只是覺得他教的話她有些不自在,又沒說他的水平差,至于氣成這樣嗎?
梁清妤很有求生欲的道:“當然不是,威廉哪能跟你比。”
顧懷宴的臉色似是緩和了些,盯着她看了幾秒,沒再追究這件事,擡了擡下巴,“那就接着學。”
“……”
梁清妤微微一笑:“好的。”
大概是剛才她提出了反饋意見,顧大教練這次教的更加細致認真,梁清妤摒棄了雜亂的想法,刻意忽略他碰到她手指時産生的電流,專注地按照他的指示,瞄準靶心。
下一刻,扳機忽然被他扣動,“砰”的一聲槍響,子彈呼嘯而出,緊跟着後坐力襲來,梁清妤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後,倒在男人的胸懷裏。
心髒跳的飛快,他毫無預兆地開槍,把她吓了個半死。緩過來後,梁清妤意識到,她的後背貼着他的胸膛,他的溫度一寸寸傳到她身上,臉頰頓時燒了起來。
“站穩了嗎?”頭頂傳來低沉的男聲。
“嗯、嗯站好了。”梁清妤耳垂紅的能滴血。
身後的人毫不猶豫地收回手,臨走前撂下一句“自己再多練練”就離開了。
-
等顧懷宴走後,梁清妤長舒了一口氣,擡手順了順受驚的心髒。她摘掉耳罩和護目鏡,走到一旁的休息區,擰開礦泉水瓶,慢慢地喝着水。
思維無意識地想起剛才的場景,他站在她的身後,手把手将她怎麽上膛,冰涼的手指摁着她的,修長有力,力量感很強。
梁清妤低眸看着自己的手指,覺得手上似乎還殘留那時的溫度和觸感。
“……”
大概是沒和男人近距離接觸過,所以才會胡思亂想。
哪怕那個人不是顧懷宴,換成其他人,她估計也會想七想八吧。
相反,如果她是身經百戰的海後,一定不會因為被碰一下手指就心跳加速。
還是閱歷太少的緣故。
給自己今天的這番不正常找到合理的理由,梁清妤心裏輕松許多,回到射擊場上繼續練習,一整天過去,她已經掌握的七七八八了。
這天過後,她和顧懷宴的關系沒什麽變化,還是生活在一起的協議陌生人,但梁清妤總是覺得有些怪異,不過好在她的工作忙了起來,顧懷宴也忙,兩人除了吃晚飯的時間演場恩愛的戲,其他時間面都見不到。
七月在平淡如水中度過。
梁清妤度過一個月的試用期,葉欣和周恒幫她向團隊申請縮短試用時間,她如願挂上實習證,開啓為期一年的升級打怪之路。
有了實習證後,她能做的工作更多,葉欣和周恒有心鍛煉她,團隊內招了幾個在校大學生,負責行政和文秘工作,她慢慢上手辦案的活兒。
“清妤,來辦公室一趟。”周恒在電話裏說道。
梁清妤放下手中的工作,走進辦公室,周恒遞給她一摞材料,“你拿回去認真看看,這個案子我帶你一起。”
梁清妤:“好的。”
前段時間,周恒帶她做過一個遺産分割案,這次的是一個離婚案件,梁清妤翻開文件,看到委托人的那刻,目光閃了閃。
陸時笙。
她手指一頓,繼續往後翻,果不其然,男方是傅世珣。
梁清妤回想起游樂場那天傍晚,女人跑過來緊緊地抱着笙笙,一副擔驚受怕的表情,看着她的眼神帶着防備,仿佛自己會和她搶孩子。
她又想到笙笙的大名,傅慕笙,光從名字看來,兩人當初是恩愛過的,不然不會給孩子取這樣有意義的名字。
如今卻要鬧到對簿公堂。
收回思緒,梁清妤翻看文件。
陸時笙的請求很簡單,争奪笙笙的撫養權,至于財産如果能要來更好,要不到的話無所謂,孩子是一定得要來的。
根據法律規定,笙笙這個年齡的小孩子,應當按照最有利于子女的原則判決。
這個最有利于,就有很強的主觀性了。
光從外觀來看,傅世珣家世優渥,能給笙笙提供最好的生活環境;而陸時笙結婚後就一直在家帶娃,看資料上顯示的是,她是一名翻譯,離婚後又要工作又要照顧笙笙,很難和家財萬貫的傅世珣抗衡。
把案情從頭到尾看完,已經到下班的點,梁清妤收拾好包回家,習慣性往廚房看了眼,卻沒看見張媽媽的身影。
裏面站着的是顧懷宴。
梁清妤疑惑地問:“張媽媽呢?”
顧懷宴端着餐盤出來,随口道:“她今天請假了。”
“哦,”梁清妤又問了句,“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回來,而且還親自下廚做飯?”
顧懷宴:“閑的。”
“……”
話題終結者。
梁清妤見他回了廚房,打算樓上換一身家居服,再下樓幫忙打下手。回到房間,她随意地挑了件寬大的T恤和短褲,快速換完後下樓。
“有什麽我能一起做的嗎?”梁清妤問。
顧懷宴在燒糖醋小排骨,廚房裏飄着一股香甜的味道,他頭也沒回,淡淡的道:“把冰箱裏的盒子拿出來。”
“好的。”梁清妤打開冰箱,找到他口中的盒子,看到盒子裏裝着蛋糕的那刻,她愣了下。
随機反應遲鈍地想了起來。
今天是她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