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燕行月不知道褚邪在吃什麽醋,雖然褚邪嘴上這樣說着,但燕行月還是隐隐約約在空氣中嗅到了一股不該不存在的酸味。
“你在胡思亂想,胡說八道些什麽啊”燕行月被褚邪整個人都壓在床上,他發出一陣低低的輕笑,雙手被褚邪一只手禁锢在胸前無法動彈,他想要伸手抱一抱褚邪都做不到。
但褚邪臉上的表情又十分委屈,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水光盈盈,落在燕行月的眼中顯得十分嬌氣可憐。
燕行月總算是明白了,褚邪發現自己很吃他這一套,從最開始的油膩肉麻,到現在的裝弱裝委屈扮可憐樣,他的形象轉換非常流暢,沒有一點不适,說變就變。
燕行月發出一陣低低的無奈的嘆息,他輕笑着搖了搖頭,稍稍擡頭,主動的親了親褚邪的嘴巴,原本還咄咄逼人,話語不止的褚邪一下子安靜下來,他怔怔地看着燕行月,緩了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燕行月沒有說話,他只是微微勾着嘴角,笑意盈盈的看着褚邪,還沖着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褚邪又愣怔住了,片刻過後,他反應了過來,霎時間面色漲紅,整個人都羞澀得不行。
“怎麽這樣的反應”燕行月覺得這樣的褚邪很是好玩,明明在床上行那檔子事的時候,他表現得比任何人都饑渴難耐,像是情場高手一般,每一次都讓燕行月覺得自己會在床上。
可這一次燕行月只是主動親了親褚邪,誰想這個夜裏兇猛的家夥竟然這般羞澀,整張臉都漲紅無比,看起來就像是紅蘋果成了精,但修行不到位,臉色還是紅紅的。
“這些信了嗎我的心裏可是只有你的。”燕行月故意将聲音壓低了好一些,語調緩慢而微微上揚,這讓從他口中說出的話落入褚邪的耳朵裏時,顯得黏膩又十分暧昧,且又充滿了誘惑的味道。
“你……”褚邪的臉皮子更紅更燙了,他的耳根子幾乎都要燙的冒熱氣了,一雙琥珀蛇瞳因為情緒激動高漲,此時此刻完完全全的顯現在燕行月的面前。
褚邪越看燕行月心中越是歡喜,他本來就是想激一激燕行月的,想聽聽燕行月溫聲細語的安撫自己,說他最喜歡自己,根本沒有把那個周晟放在心上。
可誰知燕行月卻給褚邪來了個大的,他竟然主動在他嘴上蜻蜓點水般獻了一吻!
燕行月和褚邪之間已經行過很多次愛人之間才能做的事情,可褚邪自己也不知道為何燕行月這樣一吻,竟然讓自己又一次怦然心動,像是回到了最開始的時候,那時候他的心髒就是這般瘋狂的跳動着。
褚邪這一次再也忍不住了,他緊緊地抱着燕行月,與他深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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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又是風雪不止,泰華宮寝殿內的宮人們非常自覺的都退出了寝殿,只留了幾個宮人在門口燒了炭火守夜。
這一夜去後,泰華宮的宮人們發現了,他們平日裏高冷淡漠的太子殿下似乎變了個人是的,越發的愛黏着太子妃了,可憐的太子妃只要太子空閑的時候,都被他帶在身邊,一點兒自己的空間和時間都沒有。
柳文君暫住在泰華宮的這幾天裏,日日都看得見傳言中殘暴兇狠的啓國皇太子,像只大狼狗似的一直和她姑表哥黏在一起,有時候姑表哥想單獨和她說說話,那啓國皇太子也巴巴的跟在他身後,使得她的姑表哥很是無奈。
“懷明,你都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了嘛”燕行月被褚邪纏的有些不耐煩了,但他一看向褚邪,對方又會作出那副委屈巴巴的可憐表情,惹得燕行月一陣心軟,又不好說重話,只能任由褚邪對他又親又抱。
褚邪還有些過分的要求燕行月甜膩膩的叫他“豬豬”,柳文君在一旁聽得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後來經過泰華宮掌事太監永安的提醒,柳文君這才意識到,褚邪這是在吃自己的醋。
柳文君覺得很是不可思議,但永安又無奈的笑笑,告訴她,褚邪這麽多年來只對燕行月動心,他這算是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心悅一個人,不知道該怎麽做,有些占有欲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永安又說: “太子殿下吃醋,并不是因為什麽男女之情,而是覺得您……分散了原本只屬于他的太子妃的注意力和關愛……您也別放在心上,太子殿下對所有分散了太子妃注意力的人都是這樣的态度,就連對女皇陛下亦是如此。”
聞言,柳文君只覺得不可思議,這啓國太子怎麽和傳聞中說的一點兒都不一樣。
因為褚邪吃醋,燕行月這邊很無奈,只得找了褚绮芸與她商議了一下,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替柳文君在皇宮裏安排好住所。
燕行月擔心柳文君一個姑娘家在遠道而來,在皇宮裏沒有朋友可以談心,他還專門去了一趟文華殿,請艮元的姑娘們吃了些精致的小點心,然後順帶着把自己的表妹也向這些姑娘們介紹着認識了一下。
這些年輕活潑的姑娘們,一個個都是心善友好的,一聽說柳文君是燕行月的表妹,她們原本就亮晶晶的眼睛一下子就迸發出了耀眼驚喜的光芒。
她們一個個都擠到柳文君面前,脂粉的香氣一下子充斥在柳文君的鼻腔裏,但奇怪的是她并不感到厭煩,反而心髒砰砰亂跳起來。
“你就是太子妃的表妹啊!先前聽宮裏的下人們談論過你,那時候我們就想着太子妃會不會把你介紹給我們,沒想到還真的把你帶來了。”
“真是個标志的人,模樣也太像太子妃了吧!不愧是身體裏留着同樣血脈的骨肉至親!”
“文君妹妹今年芳齡幾許啊!可曾念過書若是沒有我們可以教你。”
“這個建議不錯!我們雖說都閨閣女子,但來了大啓,只要好好讀書,我們都有機會在大啓考取功名,成為一個女官呢!”
“對啊對啊,我們當中都已經有幾個人先提前跟着許姑姑到會同館那邊學習接待事務了,我記得文君妹妹是跟着玉國使團一起來的吧,玉國使團進京就是會同館接待的吧,那你應該已經見過她們幾個了。”
艮元的姑娘們很是熱情,柳文君先前還擔心自己會被她們嫌棄,自己會給燕行月丢臉,但沒想到這些來自其他國家的姑娘們一個個都是這樣友好和善,她愣了一會兒,臉上燒得滾燙,心中有些羞愧。
柳文君很快就和艮元的姑娘們打成了一片,柳文君雖說被周家照顧的時候簡簡單單學了幾個字,但和艮元的姑娘們比起來還是差了太多。
艮元的姑娘們自告奮勇,站出來當起了柳文君的教書女官,甚至還教她書法繪畫,琴棋騎術。
見柳文君和姑娘們打成一片,燕行月便将人安排在了離景月宮和壽恩宮最近的觀鶴樓住下來,還給她安排了幾個小宮女和小太監伺候着。
至此,柳文君才算是正式的在啓國皇宮中安頓了下來。
做完這些事情,燕行月回到泰華宮,此時褚邪已經讓永安派人把泰華宮中的一間小廂房打掃了出來,這間廂房簡單的修繕了一遍,裏面的裝潢雖說不及泰華宮正殿和寝殿那樣富麗堂皇,但也算得上精致舒适。
燕行月去看的時候,褚邪正在讓永安把燕行月母親的牌位和骨灰擺在供桌上。
“懷明。”燕行月見狀愣了一瞬,他的眼睛有些發熱,濕漉漉的像是有一層薄霧籠罩在眼前, “我母親的牌位……你都安頓好了”
褚邪一聽到燕行月的聲音,他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他的身邊,伸手一把攬住燕行月的腰肢,将他整個人都環在自己的懷裏,下巴抵在他的頭上,聲音沉沉而溫柔: “對啊,行月的母親,也是孤的母親,孤為咱們的母親在泰華宮收拾間祠堂出來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嘛”
說着,褚邪擺擺手,永安立刻會意,帶着祠堂裏的宮人們都紛紛退了下去,永安退出祠堂的時候還很貼心的拉上了門,給了褚邪和永安能夠獨處的空間。
“其實……”褚邪頓了頓,他抱着燕行月的力道緊幾分,微微垂着眸子,情緒有些低落, “其實孤原本想……也給那個真正的燕行月立個牌位,就在咱們母親牌位的旁邊,但是孤擔心這樣會引來他人猜忌,所以孤做了個無字牌,還沒敢放上去,想問問你的意見。”
聞言,燕行月被褚邪的這番心思着實打動了,他與褚邪十指緊扣,一張嘴便是沙啞顫抖的哭腔: “嗯……好,就放在母親的牌位旁吧,希望他泉下有知,能夠和母親在一起。”
褚邪聽着燕行月這顫抖的聲音,心裏越發的憐惜,他扣着燕行月的肩膀将對方轉過來面對着自己,低頭深吻起來。
兩行熱淚從燕行月的眼角滑落,他與褚邪相擁而吻,熱烈又激情的回應着他的滿腔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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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過年啦!大家開始打掃衛生了嗎!又到了洗窗戶洗鍋碗瓢盆的日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