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溫書瑜在書房跟師兄語音到了淩晨四點, 把全篇論文都修改了一遍。
她在電話裏連連道謝,并表示有空時一定請師兄吃飯。
郭世飛笑了下說:“沒事兒。互相幫忙改論文是咱們師門的傳統,之前我請假回家, 實驗室的事師妹你也幫了我很多的。而且現在寒假,我本來就是夜貓子作息, 你這研究領域也是跟我有重合的,別客氣, 有事再聯系, 早點休息。”
“好, 師兄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也随時聯系我!”
溫書瑜又真誠道了幾次謝, 挂斷電話時已經頭暈眼花, 面前的英文和數據都像是飄起來一樣。
她輕手輕腳去次卧洗漱。
路過主卧時, 發現裏面有盞夜燈還亮着,陸知讓側躺在床上, 被子只蓋了一半, 睡顏安靜溫柔。
特特的腦袋拱在男人胸口, 因為動物比人類更警覺些, 聽到她進門的動靜, 一雙小眼睛睜開看向她。
溫書瑜連忙朝它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特特像是看懂了一樣,又把腦袋低回去繼續睡覺。
溫書瑜輕聲靠近,幫陸知讓把被角往上拉了拉, 又把夜燈關掉,出去關上門。
……
次日早上,溫書瑜只睡了四個小時就去上班,精神全靠一杯特濃咖啡支撐着。
好在只用在實驗室待半日, 結束就可以回家去補覺。
中途唐老師問起她發文章的事,溫書瑜告訴他稿子剛完成, 唐老師主動提出可以幫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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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當然是越改越精細,質量上去了,投中的可能性才更高。
溫書瑜當即把文檔發給了唐老師,麻煩他有空幫忙提些意見。
“禮尚往來”,唐老師也發了自己剛完成的新文章讓她幫忙看。
好不容易一上午熬過去,咖啡的作用也快過了,溫書瑜疲憊地回家,吃完午飯倒頭就去卧室睡覺。
-
周栩的行動力也很強,決定好要租樓下的辦公室,第二天就帶着下屬過來談,當天簽訂合同,下午就開始交代下屬找人重新布置裝修。
這幾天,陸知讓跟他見面的次數很頻繁,幾乎快跟他們在國外讀書時差不多了。
陸知讓在市區有家寵物醫院新開業,他作為老板,需要過去看一趟。
周栩就又蹭着他的車去了市區。
兩人午飯在周栩市區的工作室解決。
由于昨天睡得實在太晚,陸知讓氣色還是很差,眼下的黑眼圈比出差那段時間還要重。
坐在辦公室吃飯時,周栩工作室有下屬進來彙報工作,關于他們本月線上咨詢平臺的客戶流量。
婚姻咨詢和情感類咨詢的服務人次依然是遙遙領先。
下屬彙報時,周栩也沒避着陸知讓,但陸知讓也沒什麽興趣聽,沒精打采地坐在他的會客區吃工作餐。
睡眠不好,胃口也不好。
陸知讓沒吃多少,就把餐盒也收了,拿出手機,一臉憔悴地看文件。
連續好幾天他都是這幅樣子,等下屬出去,周栩掃了他幾眼,忍不住笑了。
之前濃情蜜意的時候,陸知讓這人老是在他面前嘚瑟自己已婚、有老婆、跟老婆感情好的不得了,甚至還跟他宣揚相親結婚的好處。
現在風水輪流轉,終于輪到他這個不婚人士來嘲笑“為情所困”的陸知讓了。
周栩嘴角一勾,正要開口調侃,不巧電話卻響了,還是之前他們工作的大客戶的,他只好先接起來。
陸知讓坐在沙發上看文件,就聽到旁邊接電話的聲音。
“王太太,诶呀,不客氣,這有什麽的,還是您自己為這段婚姻努力的結果。”
“您和您老公現在相處和諧多了吧?”
“欸,這樣就好,既然都想把婚姻維持下去,就需要您二位好好經營。”
“以後遇到什麽問題再聯系我們。”
“嗯嗯,那太好了,好的,您有空和您先生一起過來就行。”
陸知讓:“……”
他一直不理解周栩這個行業。
當然,周圍也有很多人不理解他的職業選擇。
所以就這樣吧。
等周栩挂斷電話,還高興地跟他分享:“我們去年有個大客戶又充了黑鑽年卡,唉,錢倒是次要的,這太有成就感了!”
“她跟她老公本來天天吵架,他老公忙工作沒時間陪她,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麽辦。後面來我們這兒咨詢完,兩個人現在感情好得不得了。”
“……”
陸知讓也有點好奇了,掀起眼皮,遲疑着問:“你就跟他們聊聊天,就把人勸好了嗎,你怎麽勸的?”
周栩朝他挑了下眉:“方法多着呢,而且不一定只是聊聊天。”
“你遇到什麽問題了,不然說說,我幫你們也解決一下,趁着我心情好,免費。”
陸知讓淡淡的:“沒有。我婚姻好得很。”
只是被小小冷落了幾天而已。
周栩啧聲:“行吧。不願意說具體的,我這兒也有辦法。”
陸知讓無語了,坐在沙發上懶得理他。
周栩工作熱情高漲,興致勃勃地坐在電腦前,鼠标點了幾下,又哐哐敲了幾下鍵盤,桌面打印機裏陸續吐出一沓紙。
然後,周栩從抽屜裏拿了個信封封好,神叨叨地遞到陸知讓手裏,笑了下:“來,葵花寶典。”
陸知讓沒好氣地瞥她:“?”
周栩改口:“不對,和好秘籍之一,你拿回家再慢慢看,确保周圍是安靜的環境。”
“……”
陸知讓低頭掃了眼,看周栩這自信的樣子,猜測他真有什麽讓夫妻增進感情的超級妙招,糾結了一下,還是把信封接過來,有備無患。
“哦,那謝謝。”
周栩笑:“客氣。解決不了繼續找我,但是下次就不免費了啊。”
寵物醫院那邊的電話也打來了,陸知讓站起身,朝他擡了下手。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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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陸知讓忙完回家,已經是下午。
他開門進去,偌大的公寓裏靜悄悄的,特特小跑着到門口迎接,但也沒有亂叫。
陸知讓站在玄關處,這才打開周栩塞給他的什麽“秘籍”信封。
前幾張都是打印出來的他和溫書瑜結婚時的照片。
陸知讓那天情緒不高,加上來的賓客實在太多,婚禮流程繁瑣冗雜,現在印象還真的不深了。
他垂眸看着照片,第一張,女孩兒穿着潔白的婚紗,乖巧地站在他身邊,表情有點呆。
第二張,他們在臺上擁抱着親吻。他還記得,只是一個蜻蜓點水的觸碰,他彎着腰,溫書瑜微微仰起頭,耳朵泛紅,雙手攥拳,看起來很緊張羞澀的樣子。
陸知讓一張張翻着,不自覺揚起嘴角。
翻到最後一張時,陸知讓臉上的笑意消失,眉頭蹙起來。
最後一張是打着他們倆名字的離婚協議書模板。
“……”
這人有什麽大病。
陸知讓氣得當即把這張晦氣的紙扔在一邊,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發給周栩。
【這也是你的妙招?】
周栩秒回:【最壞的打算啊。】
陸知讓扶了下額,大概明白他是什麽套路。
但他和溫書瑜沒什麽矛盾,也不可能有過離婚的想法,一點點都不可能。
陸知讓拿起那一沓紙,正準備去書房找碎紙機,傳來漸近的腳步聲。
溫書瑜緩慢地走到客廳,朝他這邊望了眼,揉揉眼睛,慢吞吞地說:“你回來了啊。怎麽不進來。”
陸知讓眸光閃動,暫時把那沓紙塞進抽屜最下層,而後快步去到她身邊,親昵地揉揉她的腦袋,聲音不自覺變得柔和:“剛睡醒?”
溫書瑜一頭卷發睡得亂糟糟的,臉上還有被枕頭印出的紅痕,眼神也懵懵的,顯得整個人嬌憨可愛。
陸知讓的心髒瞬間像是被融化了一樣,這幾天被“分居”的煩悶也唰得散了大半,伸手抱了她一下。
溫書瑜也沒掙脫,腦袋埋在他胸口,但不但五秒,肚子就咕嚕嚕叫了起來。
陸知讓松開她,“餓了嗎?”
溫書瑜點點頭。
陸知讓想了想,說:“張阿姨這兩天請假了,我們點外賣,或者出去吃?”
溫書瑜小聲說:“…我想吃點家裏做的那種。”
趕論文的這些天,她幾乎是天天吃外賣,吃的有點膩。
她看向面前的男人,眨了眨眼:“不然我們買點菜,我幫你一起做?”
陸知讓心虛地沉默了。
這陣子他也有點忙,沒有來得及繼續學做菜,水平還是停留在只會白粥和番茄炒蛋。
有點拿不出手。
陸知讓飛快思考着,腦中靈光一現,扯出一個機智的笑容,“我們煮火鍋吧。”
火鍋,只需要買火鍋底料,處理好的食材,擺好之後丢進去煮就行了,簡單易操作,看起來也豐盛。
溫書瑜也同意:“好诶。”
換了身衣服,兩人就一起去了小區附近的超市。
九裏清江雖然大,但住戶并不算多,所以超市裏也不太擁擠。
陸知讓推着購物車,溫書瑜跟在他身邊,挽着他的胳膊,一起找到生鮮區。
溫書瑜坦言:“我好像很久都沒有逛過超市了。”
陸知讓彎了彎唇,“我也是。那以後我們可以經常逛一逛。”
“對了,你的論文修改完了嗎?”
“嗯。”溫書瑜說:“第二稿也改好了,不過應該還要再做一些小幅度的修改。”
陸知讓笑意淡了些,安靜一會兒,悶悶地問:“那你是不是還要繼續睡書房。”
溫書瑜搖頭:“不睡書房了。”
她解釋,小的修改只需要用零碎時間就可以完成。
陸知讓看向她,又問:“那今晚就沒有別的安排了?”
溫書瑜:“對。今天的計劃就是好好休息。”
陸知讓唇角再次彎起來,很愉快地說:“我今晚也沒其他事,我可以陪你一起休息。”
溫書瑜不自覺捏捏他的手:“好。我也想跟你一起。”
聽到這種話,陸知讓心情更好了。
前幾天無精打采、蔫巴巴的所有症狀都瞬間消失。
但陸知讓并不是那麽容易滿足的人,安靜了沒一會兒,又得寸進尺地提出新要求:“我們能不能商量一件事。”
溫書瑜眨了眨眼,“什麽事啊?”
陸知讓揚眉,緩慢地說:“以後你趕論文能不能也不要睡在書房了。寫完之後回卧室睡,多晚我都可以等你。”
溫書瑜有點猶豫了,“可是,我睡書房效率會比較高诶…而且都會寫到很晚,你等我,也影響你休息…”
陸知讓呼吸一頓,偏過頭看她,慢悠悠咕哝:“可是我一個人睡不着。”
溫書瑜合理懷疑他在胡說八道…
昨天淩晨她進過主卧,明明就看到他睡得挺熟。
她摸了下鼻子,采用緩兵之計:“那再說吧。最近我應該都不會再通宵趕論文了。”
陸知讓還準備說什麽,兩人已經走到了賣蔬菜的區域。
溫書瑜轉移他的注意:“先買菜吧,陸知讓,我好餓…”
“哦哦,好。”
陸知讓趕忙先帶着她挑菜。
兩人快速商量好買番茄和菌湯兩種口味的火鍋底料。
陸知讓從小養尊處優,一直有阿姨負責家務和采購。雖然初步學會了做菜,但他确實沒怎麽自己來超市或菜場買過菜。
溫書瑜其實也跟他差不多,但她至少是農學類專業的,這麽多年下來,各種蔬菜和作物基本也都認識,叫得出名字。
她拿起一杆山藥,放進推車裏準備一會兒集中去稱重。
陸知讓低頭,看見那根灰頭土臉的長棍子,皺了下眉,不太确定地問:“這個真的可以煮進火鍋裏嗎?”
溫書瑜沒自己煮過火鍋,當肯定吃過火鍋,茫然地問:“山藥為什麽不可以煮啊。你不吃山藥嗎?”
陸知讓默了下,擡頭看了眼頂上的價牌,故作淡定道:“哦,好吧,這原來是山藥。我可以吃。”
溫書瑜輕笑了一聲。
陸知讓硬着頭皮給自己找補,“…我印象裏的山藥都是白色的,幹淨的那種。”
溫書瑜又笑,“削了皮、洗幹淨了,裏面就是白色的。這是常識吧。”
陸知讓:“……”
原來他是個沒有常識的人。
旁邊正在理貨的超市阿姨聽到了兩人的對話,擡頭看了他們一眼,熱心地幫腔:“小姑娘,你男朋友這麽帥,不認識山藥也是小問題,現在不就認識了嗎。”
是老公,不是男朋友。
陸知讓在心裏默默糾正。
不過,目前也不重要了,超市阿姨不說話還好,一幫着說話,他面上更挂不住,随口應和一聲,拉着溫書瑜先去了賣凍品的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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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時,兩人就進廚房去處理蔬菜,把肉食和凍品裝盤。
煮火鍋确實不難,火鍋底料的包裝袋上也有說明,連一袋底料要加多少水都标注的很清楚。
處理食材也算順利,如果忽略陸知讓因為沒戴手套削山藥皮弄得手掌通紅,又癢又麻,開着水龍頭沖了半天的冰水這件事。
這頓火鍋算是吃上了,滿屋都飄着番茄和菌湯的香味,餐廳裏更是煙氣袅袅。
還是冬天,在家煮火鍋很合适,湯底一燒,全身都熱騰騰的。
家裏的三個饞嘴毛孩子也圍在餐桌邊,眼巴巴地望着桌上的食材。
柿子和別別有物種優勢,三番五次往桌上蹦。
弄得特特這只跳不上桌的傻狗也躍躍欲試,左右轉着腦袋,琢磨它要怎樣才能上桌。
“你們能不能聽話一點?”
陸知讓忍無可忍,站起身,把三只小動物全部關回房間裏。
溫書瑜看着他氣急敗壞把貓提溜走的時候,低低笑了幾聲,不由開始走神。
如果他們以後有寶寶,陸知讓也會這樣教育他們的小孩嗎。
這個問題短時間應該沒有答案。
但現在,世界終于清淨,他們也終于可以安心吃火鍋了。
這頓晚飯吃完,大概收拾了一下,陸知讓心情無比愉快,拉着溫書瑜要進主卧去洗澡。
男人的目的不言而喻。
但溫書瑜還是堅持跟他輪流洗,不然就分別去兩個浴室洗,反正不可能一起。
陸知讓沒辦法,為了更重要的環節,只能做出一點小小的妥協。
冬天北陽天黑的早,太陽已經落山,外面天色蒙蒙黑,但其實才剛到晚上七點。
屋裏所有的燈都被關上,溫書瑜洗完澡回去,一進主卧的門就被他拉進來,推在牆上,俯身含住她的唇。
陸知讓身上帶着清冽的沐浴液香味,最近才換的一款,但氣息和體溫都無比灼熱。
溫書瑜閉上眼,順勢環住他的腰配合。
連續幾天沒睡好覺的男人此刻精力非常旺盛,導致他剛才在超市說的“一個人睡不着覺”的話可信度更更低。
親了很久,陸知讓短暫離開,鼻尖貼着她的鼻尖,嗓音低啞,呼吸很沉重地說:“今天要把之前的都補上。”
溫書瑜這會兒骨頭都軟了,還沒來得及思考,又被他橫抱起來,丢在那張大床上。
……
結束已經是一小時後的事,本以為這下徹底可以休息了。
溫書瑜累癱,把被子拉過來蓋好,打算先躺着緩一會兒再去沖澡。
結果等她緩好,漆黑一片的房間裏,又聽到陸知讓拉開床頭櫃取東西的聲音。
随後,她被攬進一個依舊滾燙的懷抱。
溫書瑜眉頭皺起,從他懷裏挪走,說話時氣息仍不太穩,嗓音也有些啞:“不要了…”
陸知讓聲音沉沉,帶着并未褪去的情.欲,在她耳邊說:“可是我們已經一個月都沒有過了。”
溫書瑜在腦中計算了一下,小小聲反駁:“哪有一個月…最多也就二十天。”
陸知讓慢悠悠說:“四舍五入,就是一個月。”
溫書瑜據理力争:“你也說了四舍五入,二十天…大概三個星期,那四舍五入就是零個星期。”
“?”
陸知讓今晚一點也不想放過她,“你不能用十進制。而且,就算是三個星期,那按照之前的頻率也少了三次了。”
溫書瑜安靜幾秒,委委屈屈道:“之前也沒說過這個需要補的啊…”
道理講不通,陸知讓只能用另一種方式。
片刻後,他牽着女孩兒的手過去,碰到的時候,聲音低低沉沉的:“這樣了。很難受。”
“……”
溫書瑜沒辦法了,只好讓步,補充要求他這次快些。
陸知讓再次傾身吻住她,從唇畔到下巴,再到鎖骨,含含糊糊地“嗯”了聲。
但快是不可能快的,一輩子都不可能。
後來,溫書瑜紅着眼睛,眸中淚光閃閃,帶着哭腔催他。
最後,她的理智徹底被打敗,被哄着叫了無數次老公…
甚至在意識渙散的狀态下被“威逼利誘”說了肉麻到極致的‘老公我愛你’。
但還是沒用。
這種時候,陸知讓就是個言而無信的男人。
溫書瑜後來只有一個念頭。
以後還是得保持穩定頻率,不然、不然真的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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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卧室燈打開的時候,溫書瑜真的一句話都不想再說了。
陸知讓充分意識到自己剛才把人欺負得有點過分,貼心地抱她去洗澡收拾,在浴室裏也老老實實的。
洗完澡後,他又主動出去倒了熱水、洗好水果端進來,放在她旁邊的床頭櫃上。
溫書瑜腰酸腿軟喉嚨痛,攤在床頭靠着,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陸知讓抿抿唇,自覺地躺到她身邊,先道歉:“…我錯了。”
“……”
其實陸知讓還覺得意猶未盡,畢竟已經忍了一個月。
但他不敢再提了,害怕溫書瑜一氣之下去睡書房。
書房那張折疊床還沒收起來。很危險。
陸知讓猶豫着開口,原本就好聽的聲音此刻溫柔到極致。
“吃點水果嗎。”
陸知讓撐着胳膊越過她,挑了一顆最大最紅的草莓,遞到她嘴邊。
溫書瑜別開臉,毫不猶豫地拒絕:“不要。你自己吃。”
“好吧…”
陸知讓語氣失落地收回手,剛洗完澡,眸中還隐約泛着一層水霧,在燈光下亮閃閃的,沒過一會兒,又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
溫書瑜心情複雜:“……”
這是什麽人啊。
剛才明明是他很過分,怎麽都不肯放過她,而且把她的腿壓到肩膀上,每一下還都很重。
然後,現在又這幅表情,就像被欺負人是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