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死敵的心尖寵

第36章 自白

自白

慕扶柳也握緊了蓮青衣的手。

她知道，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可在分開之前，她想把這份決心傳達給對方——沒關系，就算出去了，我也一定能夠找到你。

蓮青衣只定定地盯着兩人握在一起的手，難過得幾乎無法呼吸。

她不知道自己心裏的這份感情到底是什麽，以前，她只是想和慕扶柳交朋友，道聲謝，可這次重逢以來，她發現事實的真相并不止如此。

難道，這就是喜歡……

想到這一點的蓮青衣，心頭猛然一跳，這個猜想太過驚駭，也太過出格，好像打開了一扇從未打開的門，門後無數的金光閃閃，引誘着她向裏面看去。

可那裏面的東西太甜太美好，她害怕自己一進門，就會踩進陷阱裏，再也出不來。

她掙紮着，後退着，想要逃開，可就在這時，她聽到慕扶柳的聲音，好聽的，溫柔的，仿佛一個夢境。

“等我。”

她擡起頭去，正對上慕扶柳的笑顏。

慕扶柳雖然經常笑，但從來沒有一次像如今這樣溫柔而堅定，奶白的肌膚明明有些稚氣，卻掩不住大氣的五官散發出的，令人安心的氣場。

在被濃霧淹沒之前，蓮青衣的心底突然浮起一句話來。

好像，想不喜歡這樣好看的她，很難吧

不知過了多久，蓮青衣從混沌中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被傳送到了城門外，像她這種誤入鬼域的人，就會出現在被吸進去之前的地方。

而原本彌漫的大霧，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這預示着鬼域已經解開，所有活人都會依次回到他們該回的地方。

“青衣。”

一個熟悉的稚嫩聲音，自她身後響起。

蓮青衣欣喜地回過頭去，發現果然是踏雪，這麽多天不見，她一直牽腸挂肚，總害怕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此時終于見了面，也顧不得許多，立即就蹲下身去将對方抱起來，親昵地摸了兩把。

一摸她就發現，貓兒瘦了些。

蓮青衣有些心疼道: “這些天你在哪裏，是不是餓着了”

踏雪道: “我一直在這裏等你。”

“這裏”蓮青衣環顧了一下四周，這附近荒涼得很，也不知她這幾天靠吃什麽過活，難怪瘦了這麽多。

看到她眼裏的心疼，慕扶柳有些心虛地偏過頭去假裝舔毛，難為蓮青衣這麽擔心自己，可自己卻瞞着她這麽重要的事。

該讓“慕扶柳”什麽時候出現好呢

她還沒有想好，按照規則，後進的先出，她們幾個應該是最早出來的人，就是想讓“慕扶柳”出來，也得打個時間差才是。

所幸就在這時，原柯也出現了，将蓮青衣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有些悵然若失。

“你沒事吧”蓮青衣道。 “她們應該還得一些時日才能出來，和她們說好了嗎”

原柯搖了搖頭: “小風不願意理我，小雨又昏睡着，我們根本沒有說上話，我懂，她們恨我是應該的。”

蓮青衣有心安慰，卻不知說什麽好。

原風是個有主意的，當年稚嫩的她能說出不用哥哥相救的狠話，後來做了這麽多年醉雲樓的主人，心思手段都是一等一的，要她回心轉意，恐怕不簡單。

“不過，我還是打算等她們出來，把事情好好說清楚。”原柯道。 “不管她們原不原諒我，我都是她們的哥哥。”

“既然你能這麽想，自然最好。”蓮青衣放下了心，只要原柯自己不放棄，再加上花娘之前的叮囑，就算原風不情願，好歹也會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到時怎麽裁決，自有定數。

至于她，也有一個要等的人。

扶柳她，什麽時候才會出來呢

慕扶柳眼看着蓮青衣一臉期待地望着城門邊，急得都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現在出來嗎

可是會不會太早了

可不出來，她一定會茶飯不思地等着。

慕扶柳也不知自己怎麽會這麽篤定，她隐約覺得自己和蓮青衣之間的這種關系有些超過了普通朋友，但她就是知道，對方一定會這麽做。

而她自己，也甘之如饴。

“那個，青衣……”慕扶柳終于還是開了口。 “有個人想和你說話，她說她叫……慕扶柳。”

蓮青衣驚喜地轉過頭來: “她來了”

慕扶柳假裝看了看自己旁邊的空氣，點了點頭說: “她穿了一身紅衣，說是來赴你們的約。你有什麽要說的嗎，我可以幫你轉達。”

蓮青衣張了張口，一時也不知說什麽，就道: “我也沒什麽要說……就是，她沒事就好。”

本來剛才她是準備誦經超度那些亡靈的，但一想到慕扶柳還在其中，就有些猶豫，雖然能讓對方轉世是好事，但就這麽不告別直接分開，她不能接受。

還想，和對方多待一會。

“她說自己沒事，還問你不是要去超度醉雲樓裏的魂魄嗎，什麽時候去”慕扶柳問。

蓮青衣想了想，道: “算了，我怕殃及到她，還是讓別人來吧。”

慕扶柳張了張口，她沒想到蓮青衣居然肯為了她，放棄自己的天職。

要知道，以前的蓮青衣可是個認真到近乎死板的人，平生最得意的就是能夠以天下為己任，斬妖除魔衛道蒼生。

可她卻為了自己這樣一個孤魂，做出這樣的讓步。

慕扶柳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

她張口結舌，最終只“嗯”一聲。

“怎麽，餓了那我們就先去找個地方吃飯。”蓮青衣微微一笑，說着又擡起頭，對着空中并不存在的人道: “扶柳，我們準備出發吧。”

說罷，她把馬賊送給她的馬轉贈給原柯，以便日後回鄉時用，又道了聲“保重”，才翻身上了靈駒。

慕扶柳也伸出貓爪對空中的原雪擺了擺。

一人一貓騎着馬，便找了個方向去覓食。

等到了傍晚，她們才來到一處小鎮。

随便找了一個客棧，先暫時安頓了下來。

這客棧的條件并不好，床板硬得很，但也沒別的客棧可挑，兩人只能說好了将就一晚。

說是将就，但慕扶柳剛往床上一躺，就直接昏睡了過去。

要說這也不怪她，在鬼域了折騰了好幾個循環，就算肚子不餓，但耗神卻是真的，這下好不容易出來，逮住了床，說什麽她也要先睡個天昏地暗才行。

蓮青衣從外面端着飯回來，就看到她敞着雪白柔軟的毛肚皮，邊睡邊發出輕微的呼嚕聲，可愛得像個玩具。

這倒勾起了蓮青衣的玩心。

她把飯放在桌上，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蹲在床邊仔細看了看，須知人對着自己喜歡的東西，向來是越看越喜歡，蓮青衣更是看得心都軟成一灘水，忍不住伸出手指，按在了貓兒軟綿綿的肚子上。

那種觸感簡直舒服得讓人嘆息。

好想把臉也埋進去。

蓮青衣起了這個心思，卻不敢付諸行動，怕惹醒了貓兒，可念頭一起，就再難祛除，必得用其他東西補足，她眼睛盯着貓兒緊閉的眼睛，手指又不安分起來，偷偷地去捏毛絨絨的爪子。

踏雪是長毛貓，爪縫間的毛也很長很軟，蓮青衣順着毛捋了捋，突然覺得貓兒的肉墊都被毛給遮住了，跑起來恐怕會比較滑。

于是她從囊中取出一個小小的剪刀，小心地沿着肉墊的縫隙，剪起浮毛來。

剪斷毛發的聲音十分微妙，蓮青衣邊側耳聽着，邊看準了刀刃，小心不要剪到貓兒的皮膚。

她是個細致的人，直至把四個爪子都修完，也沒有把貓兒弄醒。

“好了。”她低聲自語道。

剪過毛的爪爪更加圓潤了些，粉紅的肉墊也全露了出來，看起來又柔軟又溫暖，蓮青衣把剪刀收好，端詳了一陣自己的作品，忍不住嘴角微揚。

“真可愛。”她輕輕摸了摸，因為貓兒還小，所以肉墊也滑滑的，按下去又會彈起來，十分好玩。

正玩得起勁，蓮青衣忽聽桌上的碟子響了一聲， “咔噠”從餐盤裏滑了出來。

她吓了一跳，這才想起屋裏還有一個人。

她回過神來，臉上立刻如火燒似的熱了起來——自己剛才的這一堆傻乎乎的小動作，一定被慕扶柳看在了眼裏。

“扶柳，是不是你”

蓮青衣輕聲問。

她擡頭四處看了看，也沒看到任何身影，但剛才的響聲已經是慕扶柳的明示，便是不回答，她也知道對方的意思。

慕扶柳一定會說: “這是誰家的聖女，怎麽還沉迷玩小貓呢”

“我才沒有玩小貓呢。”蓮青衣輕聲辯駁。 “你不準笑我，不然我可要生氣啦。”

并無回應。

蓮青衣走到桌邊，無奈道: “扶柳，踏雪睡着，你又不能同我說話，不如就聽我說幾句吧。”

她咬了咬牙，便準備把當初的那些心事全部說出來，包括對對方的感謝，想和對方做朋友，想一起去游山玩水，所有的一切，都全部坦白。

她不知道，自己的面前真的沒人。

“扶柳，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她的話才開了個頭，就聽到門外傳來小二叫門的聲音。

“客官，需要熱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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