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犬[穿書]

第27章

第 27 章

“我要下車，”季尋開了口。

他頓時感覺車裏的空氣都讓他惡心。

但是對方沒讓，車照就開着，沒有一點兒要停車的意思。

季尋開始不耐煩起來。

“你這樣挺沒意思的，”季尋用手肘碰着車門， “我讓你停車。”

就在這個時候江一妄突然加速。

任憑季尋說什麽他只用速度來回答。

季尋最後坐在後椅上，擡起一條腿，踹在門上。

他用勁兒大，後面震天響。

“別動，”江一妄示意警告。

但季尋同樣用更大的聲音回應他。

“你他媽不要命了，”江一妄猛的剎車。

車子停下時留下一串兒刺耳的聲音，江一妄幾乎就是同時轉頭， “所以你現在也開始找替身了，對嗎”

這種興師問罪的口吻，這種跟以前一樣不分青紅皂白的污蔑。

都讓季尋惡心的實實在在。

原本他不屑于解釋，但是他現在知道怎麽樣讓我江一妄更生氣。

那就是實現他的猜想，讓他憤怒。

讓他咎由自取。

“對，”季尋腳上的動作沒停，這輛車的內飾不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也價值不菲。

他現在賠得起，對于踹爛一個門，和發洩自己的不快之間，選擇起來非常容易。

“我是在養替身，不過我跟你的樂趣可不一樣，我找他，是折磨他。”

“跟你長相差不多的臉，又能乖乖聽我話，不是挺爽的，”季尋說着話， “麻煩你開個門，你這破車我不想坐。”

“你何必這麽折磨你自己，”江一妄從駕駛座上下來，開了後門，自己上車。

突如其來的靠近，讓季尋十分不适。

“你是不是還想吃第二次”季尋笑起來， “之前用房子，這次呢”

“用你整個江家嗎”季尋伸手扯着江一妄的領帶。

“我以前是怎麽幫你系領帶的來着時間太久，都忘記了，”他的手指勾進兩條帶子的中間，像是學着以前的樣子，當江一妄整理。

江一妄眼神渙散，連呼吸都不由自主起來。

就好像一切未變。

季尋突然伸手扯着領帶往前，領帶的細條纏住對方的脖子，咬合他的皮膚。

江一妄的臉因為突然呼吸受阻，而變得通紅。

太陽穴的青筋隐隐突起，但他始終沒有制止季尋的動作。

季尋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你現在什麽意思”

他手上使勁兒，用領帶圈着對方的下落，強迫對方擡頭。

因為對方身形比自己要高大，所以季尋直接蹲在後座的沙發上。

像主人訓狗一般，居高臨下。

“江先生，您現在跟做賊一樣，到底要幹嘛呢”季尋嘴上笑着，但是一只手實際在摸車門。

他現在需要找機會離開。

而不是陪着時刻發瘋的江一妄。

“我始終不知道原因，”江一妄突然說。

盡管他呼吸受阻，但說出話來的時候依然姿态高傲。

就算是一條被拴住的狗，他好像也永遠學不會低頭。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季尋對于這些原因并不糾結，也不會再去回想他所珍視的東西，被江一妄一節節撕碎。

因為江一妄根本就不懂。

什麽叫做，愛人。

跟這樣的人糾纏，他沒興趣。

所以季尋松了手，解除了對方呼吸上的滞阻。

“請以後不要糾纏我，這是我留給你最後的體面。”季尋轉身下車。

但突然被江一妄拽住，整個人的後背貼在對方的前胸。

對方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這是他發瘋的開始。

江一妄呼吸開始不受控制，他的大腦也開始不受控制。

以前的他冷靜克制，但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窒息感很重。

尤其是在每次季尋明确表示要離開的時候。

他總是不明白，為什麽季尋就不能乖乖的回到從前，從前一切安好，萬事平和。

為什麽季尋不乖。

他不懂。

“我讓你留下，”江一妄對現在的形勢了解，因為他知道，如果單論力氣，季尋不行。

他現在是有能力讓季尋留下。

就算是用一些不光彩的手段，他也想。

一切的行動都出于他現在的原始本能，是一種他也無法言語的奇怪的沖動。

他伸手抱着季尋的身體，盡可能的與他相貼。

他試圖喚醒原來那雙一直追随的眼睛。

他強迫着季尋轉過身子，他強迫一切像以前一樣。

他嘗試過，但是找不到辦法，所以他選擇了最為低劣的橫沖直撞。

車子就停在一棟家屬樓下，來來往往都是接送孫兒的老太太。

偶爾會碰見一起下班回家的甜蜜情侶。

這些足以甜蜜在現實裏的感情，和車裏形成極度的反差。

季尋的嘴被咬的生疼。

他甚至以為現在跟自己接吻是的只發了瘋的野狗。

沒了人的皮囊，空有副野獸的殼子。

“你還真是條瘋狗，”季尋罵他打他，但都無濟于事。

對方碾壓性的力量讓他能被迫配合。

季尋咬了對方的舌頭，掐着對方的後背，甚至開始撕扯對方的衣裳，所有這一切都是在帶着仇恨反抗。

江一妄的愚蠢只會讓季尋對他的恨意漸深。

就好像江一妄永遠都聽不懂他說的話。

他的拒絕，全部被江一妄拒收。

*

二三月的天氣還是很冷。

尤其是在車上。

季尋想不明白，他原本已經打算和這個男人沒有牽扯，但為什麽對方總是這樣無理的糾纏。

他現在平躺着，和以前無數個夜晚一樣。

但唯一不同的是。

以前可以說是做愛。

但現在要稱它為強\\奸。

神跡上的人終究不在，天神的形象徹底崩塌。

季尋坐起來抽了煙，他雖然沒有想象過今天的局面，但于情于理講，他都不應該這麽冷靜。

江一妄抱在他身上，并沒有說話。

季尋只是問他要煙抽，沒有責備，沒有謾罵。

他現在只覺得身上發冷，就算是在剛才被欲望翻卷的瘋狂裏，他還是冷。

季尋抽上煙，擡腳點在江一妄的肩膀上。

毫無征兆的突然用力。

對方後背撞在車門上，咚的一聲。

把外面的行人都吓了一跳。

但是江一妄對于這種待遇仍舊不作聲。

“你為什麽不說話”

“你有膽子做這些事，沒膽子承認嗎”一根煙下去，季尋算是到了極限。

“你知道你剛才的行為叫什麽嗎”

季尋說着話突然湊過去， “這他媽叫強奸。”

對面的江一妄動了動喉結，甚至張了嘴，但從他幹涸的嗓子裏并沒有發出一點解釋的聲音。

或許是默認。

江一妄伸手，想重新把季尋圈住。

“你他媽太惡心了，”季尋直接擡腳下車。

碰巧這個時候，帶他們的車後有輛車正打着雙閃停車。

車上下來兩個人。

在季尋開車門的瞬間就被姜小宛抱在懷裏。

“我的天哪，你怎麽弄的，我靠，你脖子，”姜小宛一開始見到季尋的時候是開心，但等他發現季尋身上開始出現了詭異的紅印之後，他抱着人開始仔細檢查起來。

但似乎這些都不用證明。

只瞧一眼季尋，現在的狀态就清楚了，上衣混亂，褲子更是沒法看，整個人的精神都顯得不好。

姜小宛剛張了嘴要罵，他身後的寧肖已經快人一步。

寧肖對上正從車裏出來的江一妄，兩人四目相交的時候，寧肖已經擡手。

但江一妄同樣伸手擋下。

江一妄蹭着嘴，眼睛盯在季尋身上， “我有話要跟他說。”

情欲過後，還重新恢複理智，但是寧肖站在兩個人中間，問，

“你覺得你還配麽。”

江一妄把視線轉到寧肖身上，他筆直站着，依舊是那樣高高在上。

“我要和他說話，”江一妄捏住寧肖的手腕，突然把人撞在車門上。

寧肖手臂被對方完成九十度，緊貼在後背。

“江一妄!”寧肖掙紮，但對方的壓制讓他動不了。

這種帶有強大壓迫的力量，讓寧肖出了一層汗。

姜小宛一看，立馬慌了。

因為他見過寧肖訓人，手段厲害着，但是現在直接被江一妄一招反殺，讓他頭皮發麻。

“我警告你啊，你別過來，我我我…。我要報警了”姜小宛的恐吓一點作用都沒起。

眼看着江一妄一步步逼近。

但就算是這樣，姜小宛還是把季尋後在身後。

對着人群大叫一聲， “來人呀，非禮啦，有臭流氓!!”

姜小宛平時說話嗓門就大，這一嗓子直接把周圍的人都喊停了。

幾個大媽牽着孫子正嘀咕， “哪兒呢這幾個哪個是流氓呀”

“咋沒見着姑娘呢”

“是不是讓這人弄車裏了哎喲，你看看那小夥子，這衣服穿的。”

“不行咱報警吧，萬一要是出了點什麽問題，那可就糟了。”

就在這個時候，正在夜跑的幾個壯小夥子，都湊過來，聽着幾個老太太嚼舌根兒。

覺得事情有點嚴重，你都擠進人群往這來。

帶頭的一個，身上都是肌肉塊兒。

都是男人，他一眼就能夠分清楚誰是受害者，所以他先是自覺站在姜小宛身前。

對着江一妄警告， “就你找事兒啊”

他剛說完話，旁邊幾個路過瞧不順眼的路人也都過來幫忙。

江一妄嘴裏啧一聲。

他按着眉心，執意過去和季尋說話。

幾個男的看管不住他，都上前用身子來擋。

但是人剛碰到，江一妄直接一腳踹過去。

帶頭說話的那個人就沒起來。

旁邊兩個一看，先是挪了一步，但是因為周圍嘀咕的聲音越來越多，人到了這個份上是沒有回頭路了，所以一邊一個，想去扯江一妄的胳膊。

但都被他踹着肚子撂倒。

姜小宛嘴都合不上了，以前不知道江一妄原來這麽能打。

他頓時腿軟，但還是拽着季尋不撒手。

“季尋，”江一妄叫他。

等他到了跟前，季尋才轉身。

他不帶任何表情，先擡手給了對方一巴掌。

這一巴掌把周圍的人都驚動了，他們甚至害怕現在的江一妄會直接掐住季尋的脖子。

現在沒人能制服得住，這個看起來又冷峻又狠力的西裝男。

較好的面容被一身戾氣所覆蓋。

但是讓人沒想到的是，那一巴掌使勁兒，把男人的頭直接甩到一邊。

“這是我第二次打你，”季尋說， “我雖然不知道以後還有幾次。”

“但是江一妄，從剛才開始，我對你所有的情分都沒了。”

季尋承認以前對江一妄可能有那麽點兒殘存的幻想。

至少在某些瞬間，把他當人來看。

但是現在，季尋摸着脖子，微微歪頭。

他聽出自己聲音的冷漠，

“從現在開始，我的餘生和你——”

“毫不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