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床戲
##40床戲
##40 保險箱
劇本的時間線是青幾、小九、東葉帝君、瑤池仙子、伍德五個人彙聚，打敗了紫慶龍王後，天庭給了他們獎勵。
瑤池仙子要了仙露救治她花圃中生病的花精蟲靈。
東葉帝君升階職。
青幾本可以重新回到仙界，但他并沒有要，而是向天帝谏言由他的父親青秦龍王掌管四海海域，同時将他母親幾月的龍珠送往白龍族住地。
伍德正式傳承了師門技藝，得天命靈脈，在人間将師門發揚光大。
小九的要求是永遠留在凡間，且經歷生老病死。只不過她的魂魄不入地府，死後則從十六歲再生，直至耗盡龍珠所有靈力。
她想過正常人的生活，下凡後找了個城鎮居住。隔壁是護漁民，在門口玩耍的漁的女兒有點像她幼時玩伴小漁。
漁民大娘是個比較熱心腸的人，閑聊幾次她打聽出，小九孤身一人父母雙亡且還未成婚，就動起了給她找夫君的念頭。
小九最開始沒同意。
久而久之，她也想，或許真正體驗凡人的生活才能忘掉以前的一切。
幾番相看之下，大娘給她找了個條件不錯的年輕錢莊文書。
小九自認自己既無親人，也不算有多少文墨，能夠找到這般家底豐厚、相貌周正的人算是高攀，也就答應了。
不知不覺地就到來她跟男子的成親之夜。
成親當晚，小九穿好嫁衣，戴上披鳳冠霞，安靜地坐在喜床上。兩側紅燭熠熠燃燒。門窗四合。房間裏灑落的花瓣、桂圓、紅棗，跟燭火氣息混合出種悶得令人有點兒呼吸發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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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隐隐的，遠處賓客偶爾傳來幾句高聲談笑。不多久，門外傳來腳步聲。
小九交疊着的小手指反射性地跳了一下。
喜服紅靴停在她頭蓋下方伴随着聲帶有略微酒氣的呼喚：“娘子。”
陳小九跟這個男人也就是見過一面，之後按照風俗，避而不見。訂下婚期後都是自己一個人待着，繡嫁衣做香囊，事事都是漁民大娘處理，也算給她說了下流程。
新浪進屋，她本以為會有喝交杯酒或者撒紅棗之類的環節，誰知什麽都沒有，這次來的就是新郎官一人，他醉醺醺的，也沒掀蓋頭，身子一重，将小九撲在床上。
蓋頭随着身體倒下滑落，面前男子癡神地望着她的臉：“娘子，你今日真是很美。”
第一次見面青天白日，她覺相貌周正。
隔了三個月再見，在這燭火暗影中，又覺陌生，尤其這幅醉意洋洋的樣子。
對方露出欲念。
小九提議：“要不還是先喝交杯酒？”
“不用。你我都拜堂成親了，不要這禮數也不打緊。”說完，他似乎想要親她，小九雙手抗拒地，下意識地偏頭躲開。
新郎愣了愣，當她是害羞：“娘子，今日是你我的洞房花燭之夜，魚水交歡之時，別害怕，相公不會弄疼你的。”
他又來親。
小九下意識又躲開了。
她沒被親到，但感覺到他鼻尖熱汽噴在她頸窩處的感覺，瞬間整個人渾身綻起了名為恐懼的雞皮疙瘩。
新浪按壓住她的手：“娘子，怎麽了，別害怕呀。”
對方動作也不算粗暴，更多是來回親和摸，也算是有安撫。
可小九就是控制不住地戰栗，想要推開他，想要逃走，甚至想要叫出聲喊救命，可她又知道，她不應該。
就在這時，對方身子像是被什麽定住了，随着他從陳小九視野中倒落，青幾從不遠處緩緩朝他們這個方位走過來，隔着幾步遠，望向她。
燭火輕動。陳小九坐起身。他們之間默然了很久。
陳小九問：“你來做什麽？”
“我很早就來了。在你成親之前。”青幾說，在小九的視線望向他是，他緩步前進，“陳小九，你一直說讓我放你自有。如果剛剛你是歡天喜地或者羞怯慌張的，此時此刻我不會出現。你在恐懼。”到近前，青幾牽起她的手，撫摸她被揉紅的手腕，用法術恢複，又低頭吻了一吻她的手腕，擡起頭，眼眸金圈中的紅點微微一亮：“要是我碰你，你就一點也不讨厭。”青幾在通過小九的反應來肯定自己。
小九別過臉不想回答他，剛想抽回手，青幾就将她握住了，同時，身上的長袍變為人間男子的喜服：“小九，如果今天晚上我跟這個男人你選誰？”
“我為什麽要選？”
“所以如果我走了，你準備獨自面對他？”
躺在地上的陌生男人臉頰升起紅暈正在呼呼大睡，她想說，可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說不出來。
“身體是不會騙人的。”青幾将握住她手腕的動作改為扣，将她壓在床上，打量着她的臉，“你從不抗拒我。”
小九流淚：“你這樣跟那個男人有什麽區別？”
“區別那個男人你明明想反抗，你卻硬壓下來讓自己順從。而你內心明明想要親近我，卻硬要讓自己反抗。”
小九閉了閉眼睛：“青幾，我恨你，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青幾回答，吻她流淚的眼睛，“但你也愛我。”
青幾吻她的臉頰，一路直到她的唇，氣息加重：“告訴我，陳小九，你愛我。”
小九搖頭，她不想說，她不想說出那個詞：“我從知道父母全被你殺死之後，我就發過誓，這輩子我都不可能喜歡你，永遠不可能的。”
“是嗎？那也好。”青幾的吻加重了，深入她的唇齒。
他們之間是有過的，他們偷窺青幾哥哥成親，回母貝殼後不自覺偷嘗禁果。第一次青幾帶小九上岸，小九需要泡水，也從來不避忌着他，還得讓他施法調水過來。
是她回到人間開始，才開始意識到男女之防，倫理道德。
可好多東西在她知道的時候已經發生了啊。
已經發生了。
……
她想念海底，想念青幾，想念在母貝殼裏，他把她擁在懷裏入睡的感覺，那個世界小小的，就他們兩個人。
睜開眼是漆黑，閉上眼卻密布星河。
那時候他們什麽都不懂，從母貝殼出來在魚尾上暢游，在海底撿紀錄人死之前遺言的海螺；去海底沉船和牢獄處探險，還會捉弄那些将話一而再再而三重複的話痨珊瑚……
哦，還有龜丞相，還是很久之後才發現龜丞相的秘密是暗戀幾月娘娘……
這一切，比小九幼時在人間的歲月還要歷歷在目。
“小九，痛苦嗎？”青幾問。
“嗯。”她輕應。
他的手撫摸着她側邊的發：“別怕。小九……小九……”
拍攝結束。
宋容容長舒一口氣，這也算是重頭戲了。以前那麽隐忍封閉地小九終于肯面對自己的感情，或者說，自己沒辦法控制的身體反應。
想通過完全過上凡間生活來忘掉青幾被證明不可行。
好多哭戲，把妝都沖花了。小西遞了紙巾過來，宋容容剛擦了擦沒來得及補，就看見劉導招牌性動作：招招手（招財貓式）。
這就是示意過來看回放了。
重頭戲他都會讓他們跟着一起看回放，哥哥也是基本每場戲都會回看觀察。這可能也是一種培養演技的方式。
哥哥在左邊，宋容容在中間。劉導在右側。
三個人一起看這場床戲。
宋容容是想集中精力在屏幕上的，可是腦海中就像吹泡泡一樣，隔幾秒就浮現幾個字：
好尴尬啊。
好尴尬啊。
好尴尬啊。
……你們真的不覺得尴尬嗎？
鏡頭基本全程對準陳小九，而自己是代入式所以也沒辦法在拍的同時還注意到自己呈現出的樣子。
就是有點兒發絲淩亂，淚水還黏頭發。
被哥哥壓在床上時，臉還紅撲撲的……看着那兩團紅暈，宋容容垂下眼眸，沒繼續看下去，打量打量扣出的城堡。
哥哥看完：“整體不錯。”
劉導說：“還行。”
兩位大佬都發話了，宋容容沒意見，她也不想重拍，未必拿得出剛剛的狀态，遂點點頭。
“行。這場過了，收拾收拾準備下一場。”劉導拿起對講機，“清場。”
劉導又走過去跟燈光師說些什麽。
此刻，這邊只有賀霖和宋容容兩個人，身邊工作人員來來往往，不知為什麽兩個人都沒走，奇怪的沉默中。
宋容容視線有些不知該放哪裏。
拍的時候她做了很多醞釀工作，是徹底入戲把他當成青幾來對待的。
不過剛剛看回放就有種奇奇怪怪的感覺。
也，說不上來。
哥哥主動聊天：“最近有沒有看微博？”
“什麽？”宋容容下意識擡頭，對上他的眼眸。
哥哥眼眸清亮如同潭石，其上水波微粼。
可惡，不好意思看哥哥了。
“之前星輝之夜的熱搜。”
“唔，沒怎麽看。”借着說話，宋容容自然而然低頭躲開視線，落到他身穿喜服的金紋紅靴上，“看熱搜影響心情，所以最近都沒怎麽看。”
知道肯定是罵自己的。
“對了，你跟小西師兄聯系上了嗎？”宋容容臨時想起一件事。
“聯系上了。”
“怎麽樣？”
“性格有些特別。我約他吃飯他說最近不想見人。”哥哥始終溫柔地垂着眼眸。
聽起來是有點傲氣或孤僻的性格。怪不得小西師兄履歷這麽好項目，國內高校畢業，海外名校研究生，處女座得獎，第二部作品居然沒拉到什麽投資。
“我下個月要回去正好去找找他。見面聊能聊出更多東西。好導演很稀缺。你要不一起去見見。”
“我就不了。”又不投資又不演啥的。雖然也想見見這個導演究竟是什麽樣的人。算了，壓下好奇心，自己不能什麽都要的。
話題到這斷了。
但哥哥仍然沒走，唇角保持着輕微笑意，視線低垂，像是在等待她說什麽。
哥哥，你真的好黏人。宋容容心想。
哥哥背後很多人走過，隔開了一段距離。
劇組大家好像都挺默契，不會靠近主演聽他們在說什麽。
“對了，我之前是不是朝你借過錢啊？”宋容容假裝自然地問。
哥哥凝視她幾秒，睫毛微微動了下。
宋容容認真打量他的神色：不會吧不會吧，難道你也借錢給了西門茶茶茶？
“沒有。”哥哥回答，“你記錯了，你沒有借錢給我。”
“是嗎？那就好。”宋容容松了口氣，原來西門茶茶茶還沒跟哥哥借過錢。
“需要的話我借給你。”
“……”宋容容傻眼，她抿抿嘴，想說又沒說：
我問你借沒借錢給西門茶茶茶是怕你吃虧，你怎麽還上趕着吃虧上當？
宋容容好奇：“賀霖，要是我跟你借錢，你就一定會借嗎？不問原因。”
“嗯。”
“就算我拿去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你不會去做不好的事情。”
“……”
……愁啊。
好愁啊。
我認為冷靜理智的哥哥，居然是個隐藏的戀愛腦，這該怎麽辦？
西門茶茶茶究竟哪點吸引了他？
宋容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熬完夜戲，淩晨七點，宋容容打着哈欠回到酒店，困得眼睛都睜不開，連卸妝都迷迷糊糊的。
卸完妝拉上窗簾直接睡覺。
本來眼睛快閉上，突地睜開眼睛，摸起旁邊的手機，保留着唯一一點神志發了條微信：小西，你問問工作室有沒有人有空，幫忙把那個保險箱給我寄過來。
發完，手機一掉，她睡了過去。
第二天中午午飯後的休息時間，宋容容見萬甜獨自坐在休息椅上翻劇本，她走過去：“被我抓到你在看別的劇本。”
萬甜擡起頭笑笑。
萬甜之前《青幾傳》劇本被翻得老舊，跟現在看的這本厚度不同。可能別人不會注意，宋容容天天摸劇本，一眼就瞧得出來。
宋容容随手從旁邊摸了把椅子坐下，很注意地不去看她劇本內容。
“我快要殺青了，提前準備準備新劇。”萬甜視線落在劇本紙面上。
“你是這邊殺完青就直接進組嗎？”
“嗯。我演警察，有很多武打戲。要提前訓練。”
“劇本裏面厲害嗎？”
“厲害。最能打的，那些人都以為我是女的不能打，結果被我一打一個準。”
“那很好啊。”
“其實最開始這個劇本找的是林茜。”萬甜說。
“林茜？”宋容容疑惑，“她不是一直演偶像劇嗎？”
“是啊。不過她的形象很合适。”
萬甜将劇本頁角折起。
宋容容覺得萬甜像是有點兒焦慮。
也是。制作班底算是很好，男演員又是有口皆碑的演技派。萬甜頭次擔綱女主角，又算是轉型之作，自然會緊張。
而對方還選擇過林茜，林茜不說多紅，起碼也算是有名有姓的流量花，加上她也算有很多的隐形宣傳資源。
宋容容說：“确實。林茜身形幹練高挑，很有英姿飒爽的感覺。但是我覺得你演這個角色會更好。”
“為什麽？”萬甜終于不把視線落在前面，而是盯着宋容容。
“因為有反差感。”宋容容說，“光看臉，你給人感覺嬌小嬌小的，誰知道你站起來有一米七四啊。英姿飒爽的女警察不少見，但像你這麽可愛，又能打的女警察很少見。你之前之前那個‘兔子警察’有多火嗎？我都覺得你很像，說不定這個角色能出圈呢。”
萬甜笑了下，将劇本放在膝蓋：“你也太樂觀了。”
“樂觀點也沒什麽不好。還有你演《青幾傳》。說不出具體原因，但你一出場真的像會維護天下蒼生的神女，很有光芒。這可是來自小說原著粉的判斷。”
“謝謝。”萬甜将劇本合起來，放在膝蓋上，扭頭，“茶茶，你有興趣來我們劇客串嗎？”
“客串什麽？”
“這個刑偵劇有很多案子。蠻多角色的。導演拉了他幾個熟人來，也都是老牌演員。說如果我有合适的朋友也可以拉過來演。我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當然啊。”宋容容立刻來了興趣，是啊，怎麽沒想到還可以客串？
“戲份不多，就不到十分鐘那種。”
“那也沒關系。我想試試。”宋容容連忙答應。西門茶茶茶的行程都規劃好了，随意更改需要付賠償金的，所以不能動。不過《演無止境》那個綜藝空檔時間還蠻多的，這種短時間拍攝應該沒問題。
更何況是刑偵劇，裏面一定有很多帶感角色。
“有合适我的角色嗎？”
“你要是确認想演，我跟導演說後發給你幾個人設看看。很多年輕女性角色。”
“OK。”宋容容比了個手勢。
萬甜笑笑，她也笑笑。
下午，萬甜就把劇本裏面女配角的人設資料發給她，不過宋容容還在拍戲沒來得及看。
到了十二點結束，回酒店的路上她才有時間看。
宋容容看完萬甜發來的人設資料介紹。
萬甜：抱歉，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有兩個女角色已經定了。只剩下一個女大學生的角色。
萬甜：[截圖]
萬甜把她跟導演對話的記錄截圖給了宋容容。
大概是怕她誤會。
因為這個女大學生人設不太好，外貌清純校花，實際上性格乖戾，最愛幹的事就是挑撥男生為她打架。
她是一個富二代女朋友，同時又撩撥一個學霸。
這個案子就是富二代離奇死亡，警察懷疑是學霸情殺。
簡而言之，這個角色是心機綠茶，跟目前西門茶茶茶網絡風評有那麽些“類似”。
宋容容懷疑這是那個導演故意剩給西門茶茶茶的，從形象上認為她适合演這種角色。
萬甜怕她誤會，幹脆把聊天記錄都截給了宋容容。
宋容容：我很有興趣！
萬甜：？
宋容容：我看了細節，其實她是完全對男人沒興趣，被那個富二代窮追猛打煩了才答應的。那個學霸也好陰暗，天天跟蹤她回家，她就故意挑撥他們。很帶感好不好！
雖然肯定會引起争議，但還是很帶感。宋容容心想。
萬甜：噗。
宋容容：給我吧。我想演。
萬甜：好。
嘿嘿，宋容容從電梯口出來，一路盯着手機，站在房間門口。
見萬甜沒再回複，這才打開門進去。
這就是交朋友的好處吧。
不僅能分享交流，還能互相推薦。
正喜滋滋關上門，頭一回就看到那個龍紋裝飾的保險箱就端正地放在客廳茶幾上，被客廳吊燈映照得輝光閃閃。
小西動作真快。
宋容容蹲在保險箱前，放下手機。
小西說，前面有蓋子，打開才會出現密碼輸入頁面，她研究了一會兒終于在側面找到縫，用力掰，真的打開了。
打開後是個類似于計算器的輸入密碼界面。
右上角界面貼着标簽，上面寫着保險箱的公司、設置密碼程序、聯系方式。
喔，客服是24小時服務熱線。
那就沒問題了。
宋容容端詳了會兒拿出手機，根據上面的聯系方式打過去：“喂，您好。”
“您好。我是您的德龍保險箱專屬秘書林林。有什麽可以幫您”
“是這樣的。我忘記保險箱密碼了。應該怎麽樣找回？”
“完全忘記了嗎？女士。”
“是的。”
“您好。女士。如果您确定忘記密碼，可以帶本人帶證件來我們公司，我們幫您解鎖。”
“我正在外地，這兩個月也沒什麽額外時間。支持視頻或者郵寄證件解鎖嗎？”
“抱歉。因為這個保險箱保密級別很高。只支持現場解鎖。所以建議您如果還有印象的話，可以試試輸入密碼嘗試解鎖。共有五次機會。”
“好。謝謝。”
宋容容挂斷電話。
五次機會啊。
西門茶茶茶生日？宋容容猶豫了兩秒，試一試。
輸入971004。
密碼錯誤。
果然。
算了。
還是明天問問小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