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高一進行時
高一進行時
可能是東京有關于運動方面的配置設施比較好,幾乎沒花多少工夫,他們就找到了一個室內的場館可供他們進行2vs2的比賽。
一路上,黃金川貫至都纏着國見說自己的前輩們有多無情,聽到自己想去東京的想法,紛紛給出了打壓,而不是鼓勵。就連追分教練,也沒聽他這個可憐部員的心聲,安排的更多的就是練習,練習,還是練習。
聽他這樣話的國見除了沉默,沒有再多的能給他的反應。因為他真沒想到他真敢将自己的想法反映給他的隊友和教練,本來以為他只是自來熟,排球技巧生疏爛,可惜是他想的太簡單。他根本就是沒有眼色,直來直去,會搞事情的那種人。如果他是他的隊友,估計會被他給煩死。幸虧他不是,不過,還是為有這樣部員的伊達工業高中排球部感到同情。
“那你是怎麽來東京的”旁邊的影山飛雄沒有放棄追問。畢竟如果是按照他這樣的說法,他來東京的可能性極小。
黃金川看有人發問,原本從國見那裏得到冷反應而有些低落的情緒,一下子變得高漲許多。 “這個嘛,是我家親戚明天要舉辦婚禮了,媽媽說讓我也一起去,所以今天就提前來了。”他說着,目光又下意識的轉到國見身上,咧着嘴角, “沒想到,能在這麽大的東京,還能遇到國見。我想我們真的是命中注定的好朋友耶。”
單方面的好朋友罷了。
接收到好朋友認證的少年苦惱的別開了視線,插兜,一副“我不在”的抗拒神态。
而得到答案的影山卻在他說出“命中注定的好朋友”的時候,心裏咯噔了一下。之前單純的疑惑,轉變成了眼底湧起的濃重提防。國見是什麽性格,他是清楚的。就是因為清楚,他才知道眼前,比他認識國見時間要少上很多很多的黃金川存在感有多麽強烈。
一般的跟青葉城西打過練習賽的,是不可能找國見索要郵箱的。一方面是對方如果要的話,絕大多數情況下會索要對他們威脅極高的及川前輩或者岩泉前輩的郵箱;另一方面即使有人注意到了國見,想要郵箱,想成功拿到的困難度極高。
他憑什麽可以拿到國見的郵箱,這是擺在影山內心的疑問。除此之外,叽叽喳喳的聒噪,作為處于這個環境下的國見居然能夠忍受。
影山有點酸了。
本來以為宮城縣裏,只有及川前輩一個二傳手是他應該去注意的,沒想到就連IH預選賽沒有出場資格,只能輪到春高的時候才能上場的新手黃金川,也成為了他的關注目标。
難道除了對方的性格之外,他的技術并沒有字面顯示的弱。
在練習賽的時候,用着他的技術引起了國見英對他的興趣。主攻手希望得到的就是完美的傳球吧,國見的話在升入青葉城西之後得到了善于調動一切,能夠了解場內全部狀況的及川前輩的幫助,打球的流暢度都比之前在北川第一時要順手。如果再來一個讓他覺得順手,看的過去的黃金川貫至,他這個國中時期的二傳手估計排的技術标準,會更往後移。也許,國見還會在他的名字上打一個大大的叉。
腦袋裏亂作一團的影山思緒萬千,但在看向國見的眼神中卻不同他想的那樣,變得愈發的堅定。被注視的國見微微縮着脖子,插在口袋裏的手不自覺的握緊,表情很少的臉上嘴角卻有了一絲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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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太低了喵”不小心打到網上的菊丸英二略微有些苦惱。
黃金川摸着後腦勺,不好意思的說, “高一點對吧,下一次我絕對會高一點的。”
球網另一邊,國見看着自己的手掌,神色不明。影山察覺到他的異樣後,上前一步,詢問是不是傳球出現了問題,如果不太順手,請及時跟他說,他會做出調整。
而被詢問的當事人,只是擡頭看了他一會兒,搖頭否認。不是不太順手,是太順手而有些不敢相信。國見雖然從之前的各種情況,已經知道他的改變,可真的讓他切身實地再次接到他的傳球的時候,那以往做的心理準備,完全承受不住現實給予他手感的沖擊。收起自己鋒芒棱角的影山現在在飛快成長,只是這樣的處理技術總有一天會牽扯住他的步伐,成為刺向他的一把劍。
這個他之前想過的吧。
但是他并沒有将這個跟國見說。
因為他不再是他的隊友,也因為他沒有資格在明顯能夠在這個階段帶給他前進動力的時候,給予他觀念上的沖擊。
“如果可以,稍微打的肆意一些吧。”在休息的間隙,國見驀地說了這麽一句話,喝水的影山頓了頓,黑藍色的眼染上疑惑,難道是他的傳球有問題嗎國見從他的目光中得到這樣的言語。
“沒有,只是覺得北川第一時候的影山是肆意的,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判斷球場上的局勢,而現在的你束手束腳,雖然是維持着隊內的和諧,可你真正的想法大多都被壓在了心底。”國見沒有再去掩飾什麽,直白的向他挑明。見他神色因為自己的話語而有些震驚,他緩了緩語氣, “這個跟你以後如何跟你的隊友相處沒有任何關系,就這一天,把你的想法說出來好了。當然,一味的指責話語我可是會怼的。”
在關上的門前出現了光亮。
影山在後來這樣形容國見所說的話語。
而在當時的他只是傻傻的看着他,傻傻的應下了。內心有起伏,可是卻不知該怎麽去形容起伏帶給他本人的感受。等到回過神的時候,人已經又站在了球場之上。明明身邊只有國見一人,影山卻有種自己站在北川第一的決賽場上,那人了解自己的想法,接住了他的傳球。
“有點太慢了。”起初,影山語速極慢,不自然的表達他的想法。看到國見沒有對他表達不滿,便如從殼裏出來的蝸牛,慢慢的順着自己的思考,開始對國見的種種場上表現進行點評。
“跳的再高一點。”
“剛才那個球是可以救的吧。”
“攔網應該再往旁邊靠一點。”
……
隐隐約約的國王大人的架勢回來了。
球網一側的黃金川貫至仿佛是被他吓人的氣勢給喝住,身子僵了僵。雖然沒有跟影山在國中時期碰過面,畢竟當時自己也沒有在打排球,但還是能夠了解“球場上的王者”的名稱從何而來。
“好可怕啊喵”菊丸英二湊到黃金川旁邊,小聲的說。
黃金川聽他這樣說,點了點頭。比他那些排球部的前輩看起來更不好相處,國見現在應該很生氣吧。畢竟很少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重話。
生氣,自然是生氣的。
國見又不是沒有感情的工具人,別人的言語都無關痛癢。他微皺着眉,面部肌肉處于緊繃狀态,抿唇,周身帶着抗拒的氣息,俨然是北川第一時對影山指責時的不服姿态。即使是不服,腦袋裏有着N個控訴影山的想法,但國見卻沒有為他之前所說的話語,所做的決定後悔。
“你……”每個人都在成長。即使之前沉浸在對國見的技術糾正時,高一的影山飛雄也不再是國三時候的影山飛雄。他對國見的表情留意了個仔細,原本還想說下去的想法,下意識的收了回去。
如果還在貫徹這樣的行為,終究還是會造成別人的排斥吧。
原本高漲的情緒猶如一腳踩空,瞬間掉落到谷底,影山在不安。明明國見給了他一個機會,他卻做出比北川第一時候更為過分的舉動。這樣的自己,國見不喜歡的吧。
總是這個樣子,所以才會有隔閡。
國見即使再不爽,遇到他這幅神色,只能伸出手指彈了彈對方的額頭,看着他。
“我現在有很多想說你太過獨裁的話,等到想說的時候,每天說一句。希望未來的你多多擔待。”
影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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