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劉視角的南祁[福利番外]
小劉視角的南祁[福利番外]
我叫劉越，畢業于上海公安學院，是上海市徐彙區公安局的一個警察。
我跟南祁是同一批進局裏的，讀大學的時候我就聽院裏的導師說過中國公安大學他朋友底下有一個特別優秀的學生，叫徐祁安，刑偵體能訓練等技能樣樣出挑，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那個時候，我對他這個人很好奇，好奇他究竟有多優秀讓我平日要求那麽嚴格的老師對他贊不絕口。
我以為南祁畢業後會讀研深造，或者進入一個更高更大的平臺。可是沒想到，他畢業後會選擇來我們這個警局，跟我成為了同事。
第一次見到南祁的時候是來這裏報道，我剛領完我的證件，南祁就從外邊走了進來。
因為第一次見面，我不知道他就是老師口中的徐祁安。我們被分到了一個小組，我問他叫什麽名字，他說他叫南祁，南是南方的南，祁是祁連山的祁。
可是當我看到他的證件，上面明明寫的是徐祁安，就是我知道的那個很厲害的徐祁安。剛開始跟他不熟，所以即使我很好奇，也沒有問他不說真名的原因。
其實不僅僅是對我，他對局裏所有人都自我介紹說是南祁。有不止一個人問過他的證件上不是寫的徐祁安，為什麽要我們叫他南祁，他總是若有所思的笑笑不說話。
時間久了，大家也就不再問了，索性就只是一個名字，也許是因為南祁是他小名呢
我得到這個答案實在很久很久以後，我跟南祁一起破獲一樁拐賣案，救出來了兩個被拐賣的孩子，在一起喝慶功酒的時候，我重新提起了這個讓人好奇的問題。
這次南祁沒有笑，他的眼眶眼睛都是紅的，他端起酒杯喝了一杯酒，擡頭看着天上的星星，輕聲的像是自言自語的說，為什麽叫南祁呢因為只有南祁屬于她。
我在一旁聽的稀裏糊塗，不明白南祁口中的Ta是誰，我想再繼續問，但顯然，南祁不想再提起這個話題。
在跟南祁一起工作的日子裏，我見證了他的專業能力，正如老師當時誇的那樣，他的技能素質确實很強，他很敏銳，能夠發現很多我們沒有注意到的細節。他偵查能力很強，帶着我們小組破獲了多樁拐賣案。
同時，南祁也非常努力，他将所有身心都撲在了案子上面。
我記得有一年冬天，我們小組根據大數據信息比對在北方一座城市尋找到了一個失蹤兒童的線索，于是我和南祁還有幾個同事立馬出發去當地調查。
我們抵達那座城市時，剛下了一場大雪， 12月的北方，天寒地凍。
被拐兒童處在一處落後偏僻的村莊，我們花費了幾天時間在搜尋到關鍵線索後，通知了當地公安請求增派人手協助配合解救被拐兒童。
因為村裏人團結起來阻撓被拐兒童離開，我們第一次行動只能失敗而歸。
吸取了第一次行動的教訓，南祁在研究了村莊地形後決定自己一個人僞裝蹲點進入村莊。在村裏人已經警惕的情況下獨身一人進入村莊是很危險的行為，我不想自己的同事一個人去承擔這個風險，所以我說要陪他一起去。
但南祁說兩個人同時潛入村莊目标太顯眼，肯定會惹村裏人懷疑，非要堅持自己一個人去。為了不耽誤時間，無奈之下，我們只能同意他這個計劃。
南祁被化妝師喬裝打扮成一個癡傻乞丐，妝一畫，破衣服一穿，連我們隊裏對他很熟悉的人猛的一下都沒認出來他。
南祁一路裝作癡傻模樣，撿煙頭，扒垃圾桶，吃馊飯剩飯，到了村裏幾天，成功讓村裏人對他放下戒心。
村裏孩子們朝他扔石子，南祁癡癡的呵呵笑，村裏人叫他傻子，蠢貨，南祁就像真的傻子一樣裝作聽不懂，每天只是扒垃圾堆，吃剩飯。
零下的天氣，南祁每天都睡在室外，偶爾也有好心人讓他去家裏柴火房睡覺，但房子透風，依舊寒冷。
我不知道這樣極端惡劣的條件下南祁是怎麽堅持下來的，他在村裏整整流浪了18天，他每天都要圍着被拐兒童的家轉悠好幾圈，一直在尋找時機去解救那個孩子。
終于在第18天的晚上，他趁那戶人家男人都出門，女人在廚房忙活時，他把那個男孩偷偷救了出來。
我不知道當時情況有多兇險，當南祁抱着孩子跑到村外我們接應地點時，我看到他沾滿泥土的臉上有一道血痕，他的衣服也被擦破不少，整個人異常狼狽。
我們不敢在那多耽擱，當南祁上了車後就立馬開車離開了那個村莊，車剛啓動的時候，我還能從後視鏡裏看到追過來的烏泱泱的村民。
因為離開的及時，我們成功的救出來了那個被拐賣的孩子。
到當地警察局後，南祁去洗澡換了身衣服出來，我才有機會問他在村莊發生了什麽事，他受了哪些傷。
南祁用很平淡的話語簡單敘述了經歷，他刻意把一些事情隐瞞，但我還是從他手上被凍得紅腫破裂的傷口，臉上鮮紅的印記看出來拯救行動的艱辛。
作為一名警察，南祁無疑是敬業的，他是用自己的生命去拯救那些人，拯救那些因為孩子丢失支離破碎的家庭。
這次行動南祁受到了表彰，這是他應得的榮譽。不止是這一件案子，每一件案子南祁都在拼命去辦。他升職升得很快，但南祁毫不在意，他好像只有一個目标，就是拯救那些可憐的孩子，可憐的父母。
說實話，南祁是我最敬佩的一個警察，也是我最信賴的戰友。我原以為，南祁和我會一直這麽合作下去。可是沒想到，在2022年會出現這麽一個意外。
我和南祁一起去上海市周邊一座小鎮調查案子，在鎮上看到一個男人在打一個小女孩。看到那一幕，南祁發瘋一樣的沖過去阻止毆打那個男人。
在我的印象裏，南祁一直都是理智冷靜的，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這樣沖動的南祁，他仿佛失去理智一樣，一拳又一拳下去，紅着眼說南來你別怕，我來救你了。
我懵了一下，随後反應過來趕緊去拉開他。
現在的輿論環境下，警察打人可不是鬧着玩的，即使是事出有理，也應該依照程序辦事，如果有人拍下這一幕，南祁就完了。
我把南祁拉開，他的眼睛通紅，他死死護在小女孩兒的身前，兇狠的盯着在地上嚎叫的男人。
不知是誰報警，最後警察來了，我們被帶到局裏。局裏的警察知道了我們的身份，對我們很客氣。
被打的男人不樂意了，說要舉報南祁。他的毅力真的挺強，竟然找到了我們警局，天天在門口舉大字報。
我擔心的事情最終發生了，這件事被傳到了網上并且發酵的很大。
很多人都在網上罵南祁，說他不是警察是流氓，這樣的人渣不能呆在警局。
我很擔心南祁，但南祁跟沒事人一樣，每天照常上班工作，只不過臉上沒有了笑容。
我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雖然很好奇他當時口中的南來是誰，可是在這種情況下，我也不敢問他。
最後我們局長承受不住壓力，給南祁放了一段時間假。
但網上那些人還是不肯放過他，我們官方賬號下充斥着各種難聽的言論，我在浏覽的時候，覺得很無力。
有時候我很感激網絡，網絡給了我們一個途徑讓我們去了解到更多被拐兒童人販子的線索。有時候我也很厭惡網絡，網絡給了一些陰暗的無腦的人攻擊他人的話筒。
明明那些人什麽都不知道，他們不知道南祁是一個多麽好的警察，他們不了解事情背後的真相，僅僅從網絡上的只言片語來斷定南祁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然後根據這些對南祁大肆讨伐。
以往的功勳被人刻意抹掉，他們只追求那些能讓他們獲得流量的所謂的“事實”，最後塑造出一個“流氓”警察的形象，這個形象成為了那些生活陰暗人的發洩口，他們開始在網上口誅筆伐，大肆攻擊，仿佛要将人逼死才罷休。
面對這種場面，我們局裏的人都很生氣，也很無力。
雖然有以前采訪過南祁的媒體為南祁澄清，但是很快被那些暴躁的網友所攻陷。
我不知道南祁在家看到網上對他的評論時他心裏會是什麽感受，我們局裏的人都很關心他，但是卻沒有人能聯系上他。
還是在半個多月後，我接到了南祁的電話，他在電話裏拜托我讓局裏的人幫忙調查一下那個男人是否吸毒，我應了下來，又寒暄幾句問他最近情況怎麽樣，南祁說他沒事，他不在意別人對他的評價，只要最後能救出來那個孩子。
我放下了擔心，将這件事彙報給局長。在局裏人的努力下，我們很快查到了線索。
那個男人确實吸毒，與此同時，他還販毒殺人，是個極端危險分子。
我們行動方案确定下來，南祁又來了電話，他将他調查到的東西給我說了一下，結合他調查到的東西，我們的行動很順利。
雖然犯罪時間晚了幾天，但我們還是當場抓到了那個男人。
那是大年三十的晚上，我們抓到那個男人的第一時間，我就給南祁打了電話。
在電話裏，南祁的聲音聽起來很輕松，臨挂斷電話時，我開玩笑的說了一句我今年幫他值班了，明年等他複職了要請我喝酒。
南祁應了下來。
我以為所有的事情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可是沒想到，南祁會自殺。
他在大年三十的晚上自殺了。
得到這個消息時，我第一反應是不可能。
他那麽優秀的一個人，那麽堅強的一個人，怎麽會自殺呢
但現實确實如此，當我和其他同事一起趕到醫院時，他的遺體已經被推到了停屍間。
他的父母在門外哭，兩個可憐的老人啊，一夜之間白了頭發。
我不知道南祁為什麽自殺，難道是因為受到的網絡暴力太嚴重我不知道，這僅僅是猜測。
因為在他自殺以前，我只知道這一件發生在他身上的足以被壓垮的事情。
南祁媽媽身體不好，她病倒在床。身為南祁的朋友，他的同事，我有義務幫着南祁爸爸操辦南祁的葬禮。
在葬禮上，在墓園裏，我終于見到了南祁口中的南來。
她的墳墓就在南祁旁邊，墓碑上貼的有她的照片。照片上的南來約摸十四五歲，她是笑着的，眼睛彎彎的，看起來很溫柔可愛。
南祁，南來，他們名字僅有一字之差，那個時候，我以為南來是南祁的妹妹。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不是這樣的。
辦完南祁的葬禮後，我送完南祁父母回家後就回到了局裏，局裏所有人的心情都很低落。
局長把我叫到了辦公室，他布滿皺紋的眼眶也是紅的。
他給我倒了杯茶，看着窗外很久不說話。
茶涼了，他才開口。
局長嘆了一口氣說，小劉啊，在我們局裏，你和南祁關系是最好的，有些事情，我想讓你知道，也是我自己想找個人傾訴吧。
我沒有說話，靜靜的看着局長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局長看着桌子上的茶，仿佛陷入了回憶。
他說他第一次見到南祁，不是南祁來警局報道，而是在十年前。那個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偵辦拐賣案件小組的隊長。
南祁剛失蹤的時候他就接到了南祁父母的報警，可是要尋找一個被拐兒童談何容易，尤其在那時技術還沒那麽發達，一切只能憑借人力去搜尋調查。
調查了幾個月，他終于抓到了拐賣南祁的人販子——是南祁的一個親戚。
那個親戚拐賣南祁的理由很簡單，他賭博欠下了許多債，多次問南祁爸爸借錢。出于親情，南祁爸爸幫他還了很多次賭債，可是他就像一個無底洞一樣怎麽也填不滿，後來那一次，南祁爸爸沒有借錢給他，他就因此怨恨上了他們。
為了報複，他買了安眠藥放到飲料裏騙南祁喝下去，在南祁睡着後趁機将他賣給了人販子。
局長剛開始根據拐賣南祁的親戚提供的線索去找那個人販子，可是人販子早已換了地方，茫茫人海中線索又斷聯了。
南祁的父母幾近絕望，他媽媽跪在地上求那個親戚，說只要她兒子能回來，他要多少錢他們就給多少錢，只要他們兒子能回來，他們什麽都會給。
一切都是徒然，那個親戚也不知道該去哪找南祁。
局長說，他當時看着這兩個年輕的父母啊，真是心酸又無力。
其實不止是南祁父母，所有丢失孩子的家長亦是如此，絕望的，撕心裂肺的，懊悔的。
可是找回來孩子的幾率太小了，也太難了。
局長将南祁父母送回家，向他們承諾，一定一定會努力尋找，讓他們不要放棄，好好生活。
南祁被拐了有三年，這三年的時間裏，他們隊裏的人一直在尋找着，但毫無線索。
直到有一天，南祁父母很激動的來警局說，一個年輕的男孩打電話告訴他們南祁的線索，說南祁在虛縣小南山。
得到線索後，他們立刻組建小隊去那個山村調查，到了地方，他們發現那個村莊特別偏僻，是在一座大山裏。
在摸索了地形後，局長立刻知道了這次拯救行動的困難程度，因為但凡涉及到山裏的人，大多數都是愚昧的。他們法律意識淡薄，因為宗族關系又異常團結，常常一致對外。尤其是涉及到被拐賣的兒童婦女，要想拯救就要面臨一村莊人的阻撓。
如果是平原還好一點，山裏路又難走，地勢情況沒有當地人熟悉，這都為拯救行動增加了困難。
在制定了一系列缜密的方案後，局長向當地公安尋求合作。為了防止出現意外，他們帶了槍支和各種武器，目的就是為了震懾村民。
行動計劃在淩晨，為了不驚擾村民，他們分開行動。一部分人開警車進村，一部分人走山路。
當時南祁父母也想要跟着他們去救南祁，但因為行動具有一定的危險性，局長阻止了他們，讓他們安心在局裏等消息。
局長帶着一波人走山路，當他們把車停到大路上準備步行上山時，卻發現臨近路邊圍滿了舉着火杖的人。
場面很混亂，似乎發生了什麽事情。
局長做了手勢先讓手下的人按兵不動，他悄悄的過去打探情況。
當他爬上山坡後，眼前的一幕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看到南祁奮力想要掙脫開一個男人的胳膊，他看到一個小女孩如破布般的被丢在地上被人毆打，他看到一個女人在地上想要爬到女孩面前。
他們身上布滿了傷痕，鮮血，淚水。
太痛了，真的太痛了。
說到這裏，局長深呼一口氣，眼角湧出淚花，他用手指輕輕抹去。
因為之前見過南祁照片，雖然三年已經過去，但局長還是一眼認出來了那就是南祁，不，應該說是祁安，徐祁安。
局長立馬跟身後的人打手勢，底下的人用手機跟去村莊的人聯絡，讓他們趕來支援。
局長先帶着人沖了上去，看到穿着便衣的警察，那群人也不怕，正面跟他們對峙。
局長帶着人去搶孩子，那群人反應很快，第一時間拖着被打的三個人往村裏跑，留下一部分人來阻擋警察。
不過幸好局長留了一招，他安排一部分人繞路擋住了他們的退路。
僵持不下，雙方混戰在了一起。因為人太多，加上距離近，他們不敢亂開槍，雖然近身搏鬥是警察的優勢，但因為人太多，還都是常年幹農活的男人，他們沒有占上風。
幸好最後支援來的及時，他們帶來了很多槍，其中一個開槍警示，槍聲一響，多個黑漆漆的槍口對準那群村民，吓得那群人老實了不少。
最後，他們平安的救出來了南祁。
同時，在南祁的懇求下，他們也将南來和周怡救了出來。
他們三個人受傷嚴重，其中最嚴重的當屬于局長看到的那個被毆打的小女孩兒，她的腦袋被人拿着棍子敲了好多下，昏迷了好幾天。
在那幾天，他們從南祁口中得知了她的身世。
她叫南來，是在小南村出生的。在這片重男輕女的土地上，南來的生活就像地獄一般，被毆打辱罵是常事。雖然生活很艱難，但南來很堅強，她堅強的活着。
她跟南祁一起跑出來，是為了找她的媽媽。她的媽媽是被拐賣來的，她很想很想她的媽媽。
南祁說，她是一個很善良很善良的人，在他被拐的這三年裏，她幫了他很多，她讓他重新燃起對生活的希望，她也在拼盡全力的想讓他離開回家。
如果沒有她，南祁可能就死了。
最後南祁的父母決定收養她，他父母動用一切資源金錢将南來的戶口遷走，帶着南來來了上海。
本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本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可是沒想到，剛一到上海，南來就再次昏迷住進了醫院。在醫院檢查後，醫生發現南來腦子裏面出血嚴重。
本來所有人以為南來能在在小縣城的醫院醒過來就已經沒事了，可誰都忘記了，小縣城醫療資源落後，她的腦袋裏面出血情況沒檢查出來。
在大醫院裏，局長曾去看過南來。
她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身子瘦弱的可憐。南祁每日不吃不喝的在南來身邊，他看着她，眼神裏毫無生的希望。
那一刻，局長突然意識到，如果南來真的走了，南祁可能也活不下去了。
他祈求南來能夠活下來，他也祈求南祁能夠活下來。這兩個孩子是他親手拯救出來的，他希望他們活下去。
但老天總是不遂人願，南來終究還是去世了。
是在大年二十九的那天，她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局長很擔心南祁的狀況，但因為年底工作繁忙，他也沒能送上南來最後一程。
後來，他聽南祁媽媽說南祁自殺了，他抽了空去看望南祁，那麽大的一個男孩兒，也瘦的不成樣子。
他開導了南祁，可是沒用，他照舊如此，每天靠打營養液存活。
直到有一天，南祁主動聯系了他，詢問他考公安大學的一些問題。
他很驚喜，也很高興，南祁終于振作起來了。
他耐心的指導他，幫助他，最後南祁順利的考上了中國人民公安大學。
不負他所望，南祁成績很優秀，所有人都在誇贊他。
畢業後，南祁再一次聯系他，說他想來這裏工作。他剛開始很驚訝，奇怪他為什麽不去更高的平臺，南祁跟他說了自己的願望和目标，他一下就懂了。
他認為，南祁做打拐民警，是想拯救自己，拯救那個曾經他拯救不了的自己。
雖然他很擔心，南祁會在這個過程中受到刺激。但在他看到南祁那麽認真的完成每一項工作，破解每一樁案子時，他慢慢的對他放心了。
一年又一年，他看着南祁成長起來。十年過去了，他以為南祁已經徹底放下了當初的事情。
可是沒想到，他終究沒有走出自己的內心，他還是選擇了死亡。
局長将故事講完了，我的雙眼裏全是淚水。
我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的道理，可我還是忍不住。
我不知道南祁原來過得這麽痛苦，他每一天每時每刻都将自己的情緒的很好隐藏起來，偶爾不經意露出來一點，又能很快收回去。沒人察覺到他的情緒，他的狀态。
他強調說自己叫南祁，他說只有南祁屬于她，他曾經這麽努力的救人，他那天那麽沖動，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曾經在黑暗中遇到的那個天使。
我雖然不認識南來，但我想，她一定是天使，是拯救南祁的天使，可惜老天太狠心，沒給他們一個好的結局。
那個吸毒的男人被抓後，南祁去世後，網絡輿論瞬間反轉。
很多人都在我們官博底下留言道歉，是他們誤解了南祁。他們在南祁去世的微博底下點蠟燭，說一路走好。
他們都在緬懷他，可是有什麽用呢南祁已經走了。
他已經走了。
這個世界上不再會有這個人了。
距離南祁去世剛好一年，這一年的時間裏，我們隊裏的人經常去看他，跟他彙報這一年我們的“戰績”。
因為我們都知道，幫助每一個拐賣兒童回家，幫助每一個破碎家庭團圓，是他畢生的願望。
作為他的同事，他的朋友，他的戰友，我們也希望，能夠将南祁的願望傳遞下去，能夠像南祁一樣，拼盡全力去拯救每一個人。
我們都在努力的活着。
2024年大年三十晚上，我又在破獲一樁拐賣案後去墓園看了南祁。
到了墓園，我将買來的兩束花分別放在南祁和南來墓前，我站在那低頭看着南祁，墓碑上的他還是一副平和的神情，墓園凄冷，我靜靜向南祁講了這一次的案件。
在墓園沒待太久我就回了局了，在局裏忙完事情，開車回家經過外灘時，我看到外灘煙花四起，充滿歡聲笑語。
南祁啊，新的一年又到了，外灘又開始放煙花了，今年，你有實現願望，在和南來一起看煙花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