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 13 章
春去秋來,南祁已經在小南村呆了兩三年,他漸漸的習慣了這裏的生活。從去年開始,南民生開始不讓他讀書,說他長這麽大了,得開始幹活了。張奶奶心疼他,說先讓南祁跟着她去地裏,再等兩年讓南祁去工地裏。
跟着張奶奶去地裏幹的活是輕松的,南祁得了空還是會偷偷跟着周怡老師學習。這幾年的時間,他差不多已經學完了高中的知識。
南祁非常聰明,周怡老師每次教他知識時,她總是感嘆命運弄人。南祁原來的家境多好啊,怎麽就到這了。
她感嘆他的命運,也同樣是在感嘆自己的命運。
周怡也是可憐人,她原本是一個大學畢業生。因為畢業後跟家裏人賭氣,她收拾了行李一聲不吭的就來到這個山村支教,誰知道,她剛來到這的第一晚上,就被人強/暴了,她所有的通訊工具都被扔了,她紅着眼跑到村長那裏告狀,說要報警。沒想到,本來頭天還對她和和氣氣的人今天就翻臉了,她被捆着送到了強/暴她的那人家裏。
她哭喊過,自殺過,可是都沒用,沒有人理她,被看的太嚴,想死也死不掉。
那段日子她真的太痛苦太絕望了,睜眼閉眼都處在黑暗中,看不到一點希望。她被關在屋裏,每天透過小扇窗戶看日出日落,掰着手指頭數自己失聯了多少天。想着她爸爸媽媽找不到她痛哭的樣子,她每天都淚流滿面。
淚流到最後也流幹了,強/奸她的男人要她給他生個孩子,最後周怡懷孕了,但很不幸,正是在冬天,她一出門,踩到冰,胎兒流了,她的身體也受到了損傷,說是估計不能生了。
那男人瘋狂的打她,男人的娘也罵她是個“不下蛋的母雞”。她漸漸的麻木了,如行屍走肉般的,失去了對活着的期盼。
幸好那段時間南來的媽媽來勸她,陪她說話,讓她度過了這麽一段難過的時光。南來媽媽對她說: “周怡妹子啊,撐下去,我們能跑掉的,得想想你在山外的爸媽,他們肯定很想你,你要堅持住。”
周怡流着淚點頭,她努力的讓自己振作起來,開始裝着讨好她男人,又去跟村長讨來老師的職位,她這才覺得生活慢慢好了起來。
起碼,她還能做一點有意義的事。看着底下坐的一群孩子時,她的心情總會好上那麽一點兒。
雖說是做了老師,周怡還是連村子都不能出,她沒孩子沒牽挂,萬一她跑了,那就完了,她如果找警察來怎麽辦,雖然村長跟着鄉裏的警察熟,但這總歸那都是麻煩事。
尤其是前些年南來媽媽跑後,周怡男人對她看的更嚴了。
時間久了,周怡也沒了跑的欲望。她的人生,左右不過這樣了。但她知道南祁後,她就想幫他逃跑,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不能在這個小山村裏蹉跎。
這幾年,她除了教南祁,也在幫他策劃着逃跑。小南村距離縣城太遠了,如果要去縣城坐大巴,就必須得有車載着到縣城裏面。
單憑自己跑是跑不到那的,即使是有能力跑出山,但估計還沒有跑到,就得被抓回來。
南祁剛來的時候逃跑就是這樣,他不熟悉地形,胡亂跑一通,也沒跑出去,最後被逮了回來。
要坐車的話一定得提前聯系好人,并且還得準備好錢。要是不想讓人說出去,得多給很多很多錢。到縣城坐大巴了也要錢,總共算下來,沒個小一千下不來。
這兩三年,南祁和南來一直在存錢,但因為在山村裏沒啥能讓他們接觸到錢的事情,所以他們存了很久才堪堪攢到500多。
本來還要再準備很久,但周怡老師說前些天她教過的一個早就搬到縣裏住的學生從大城裏念書放假回來祭祖,那個學生來找過她,說要報答她的培育之恩,問周怡老師家在哪,他去幫着找她的家人報警把周怡老師救出來。
周怡老師搖搖頭,說不用幫她報警,讓他幫忙救救南祁。
那個學生同意了,說等到他去了學校他就立馬去報警。臨走時,那個學生說他報過警後會給村裏的唯一一家有電話的小賣鋪通電話,他提前給人家打個招呼,到時候他打過來電話讓別人叫她接聽。
周怡說好,她十分感謝的跟這個學生道別了。她很欣慰,小南村裏出去的人還有良心未泯的人。
周怡把這件事給給南祁和南來說一下了,說讓他最近時刻準備着。
想到南祁即将離開,以後再也見不到面,南來心裏一陣陣發酸發苦,怎麽也控制不住,就感覺有一塊要被掏空一樣,隐隐的疼,但她還是笑着祝福: “南祁,你終于能離開回去見你的爸爸媽媽了,恭喜你呀。”
“你願意跟我一起走麽”南祁看着她的眼,認真的問。
“我……”南來猶豫了,她盯着自己的腳尖,很久之後才輕聲說, “南祁,你記不記得我之前說過的,你出去是有你家裏人在等你,但沒有人再等我。我想去找我媽媽,但我不知道我媽媽在哪裏,她叫什麽名字,她長什麽樣子。”
南來的眼睛紅了起來,她低着頭,不想讓南祁看到她悲傷的樣子,她也不想讓南祁跟着她悲傷。
“南來,我覺得你可以跟着南祁離開。”周怡老師站出來說。
南來紅着眼擡起頭,有些不解。
“你如果想找你媽媽,我知道你媽媽叫什麽名字,去了哪裏,”周怡老師說, “我一直沒告訴你,我跟你媽媽認識,她之前給我講過她老家在哪裏。你媽媽叫吳曉穎,老家在江西九江的一個小縣城裏。我之前沒敢跟你說,怕你傷心。現在我告訴你,你出去之後可以去找她,去告訴她你想她。”
南來流着淚,她有些激動地抓着周怡老師的胳膊: “是真的麽老師,謝謝你,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客氣什麽,”周怡老師溫柔地摸了摸南來的頭發, “你也準備一下,等到離開這裏後,好好生活,你一定能找到你媽媽的。”
南來哭了很久,不是悲傷的哭,而是幸福的流淚。她能出去找她媽媽了,她能見她媽媽了。
她媽媽見到她,會不會也很開心呢,會不會也像其他女孩兒的媽媽一樣,給她梳好看的小辮,親昵地捏捏她的臉呢
這些天,南來一直在期盼着,甚至連做夢都在想着這件事。
但還沒等她盼來離開的消息,她爺爺就通知她:讓她嫁人。
聽到這個消息時,南來整個人如遭受晴天霹靂,傷心的幾乎快要暈過去。
爺爺讓她嫁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前兩年她去工地做工時調戲過她的劉志鵬,那個幾乎快能當她爸的人。
劉志鵬之前是有媳婦的,但他媳婦得了病,最近死了。他媳婦一死,劉志鵬就着急的要娶一個新媳婦兒,最好是年輕的。這麽琢磨着,他腦袋中第一個浮現出來的人選是南來。
南來年輕,長得很清秀,身形窈窕,人又看着清清純純的。最主要的是,他知道南來的家人都不喜歡她,他只要花上那麽一點小錢,南來的家人肯定會把南來賣給他。
想起南來當初看到他像小兔子似的可憐樣,他的心裏就一陣陣發癢,恨不得馬上把南來買回來。
一上工,劉志鵬就迫不及待的找南來爸爸和爺爺說這事,他說要花600塊買南來,幾乎是想也沒想,南來爸爸和爺爺就同意了。
劉志鵬當下就把錢拿給了他們,說過兩天他去接南來。
南來害怕的不行,她跪地上哭着求着他們: “爺爺,我以後會去掙錢,你別把我賣給他,求求你們了,我以後真的會掙很多錢給你們,求求你們別賣我。”
她給他們磕了一個又一個頭,屋裏的人都冷眼看着他,奶奶朝她啐了一口唾沫,尖着嗓子說: “劉隊長拿600塊錢買你是看得起你,你別不識擡舉!你嫁誰不是嫁,劉隊長多有錢!你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不好”
南來哭着搖頭,想起當初劉志鵬的猥瑣樣,她真的好害怕,她不要嫁給他,嫁給他她會死的。
南來的頭都給磕破了,她一個勁的求他們不要賣她,但沒有人理她。
甚至看她抗拒的太厲害,奶奶怕她跑了,把她鎖到屋裏一直看着她。
南來哭了兩天,眼都哭腫了,嗓子也啞了,她不吃也不喝,虛弱的靠在門上。
她在想,如果她真的被送到劉志鵬家,她真的會去死。
這樣活着還有什麽意思呢她突然好想南祁,南祁如果知道的話,一定會幫他的,可惜奶奶生怕有什麽變故,都沒有對外聲張這事,南祁怎麽會知道呢。
他不知道,又怎麽會來救自己呢
南祁,南祁,南來在心裏叫着他的名字,她真的好想他啊,可是她估計以後見不到他吧,她不能陪他離開了。
“我媳婦兒在哪呢”門外傳來劉志鵬嘿嘿笑的聲音。
“屋裏呢,你去看吧。”奶奶說。
南來聽着堂屋傳來的男人重重的腳步聲,咬着唇身體哆嗦地拿起一個燭臺,防備的站在門口。
等到劉志鵬從外面打開門進來,南來狠狠心舉着燭臺往他頭上鑿,猝不及防的被砸了一下,劉志鵬痛呼出聲。
趁着空擋,南來趕緊跑出屋,劉志鵬在後邊喊: “還不趕緊給我攔住這小婊子,等我逮到她,我非弄死她。”
奶奶本來就在門外等着劉志鵬把南來接走,被屋裏傳來的聲音吓了一跳,随後就看到南來不顧一切的往門外沖。
南來拼死往外跑,她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找南祁,她一定要找到南祁。
奶奶本來準備擋在她面前,但看她手裏還拿着帶血的燭臺,她吓得往旁邊一側,也不敢攔了。
“你在楞啥!她跑了你得賠我錢!”劉志鵬出來吼。
說起錢,奶奶瞬間驚醒,她在後面追: “你個小賤蹄子,還不快給我停下來。”
南來餓了兩天,渾身沒有太大力氣,很快,她就被劉志鵬給追上了。
劉志鵬揪着她的衣領把她摔到地上,騎在她的身上啪啪甩她耳光: “你跑啊跑啊還敢拿東西砸老子,看老子今天在這就把你辦了。”
南來疼的直哭,她的臉也疼,身上也疼,腦袋都是嗡嗡的。打夠了,劉志鵬扯着她的衣服要把她衣服撕爛,南來奮力掙紮着,她大聲哭喊: “你滾開!滾開!別碰我!”
她掙紮的越厲害,男人越興奮,周圍被南來的哭喊聲吸引了一些人。看到劉志鵬把她的上衣撕開,把她的褲子撕開,沒有人上去幫她。
奶奶在一旁對別人說: “這是我孫女婿調/教媳婦呢!”
有男人用猥瑣的眼光打量着南來胸/部,更有年輕喜好看熱鬧的在吹口哨。
有幾個女人看不下去想要幫忙,卻被自家男人拉了回去。
絕望,好絕望。
像海水湧入五官奪去她的呼吸,溺水一樣的絕望。
聽到劉志鵬拉皮帶脫褲子的聲音,南來快瘋了。
她想起周怡老師說過,女孩子長大了以後,要保護好自己的隐私部位,不要讓別人随意的摸,也別讓人家看。
可是現在,她的每一處皮膚都暴露在空氣中,她的隐私,她的羞恥心都被揭開,赤/裸裸在衆人面前,被丢在地上,被蹂/躏,被碾壓,最後踩碎。
人活一世啊,還有什麽比自尊更重要的呢,她本來什麽都沒有,現在連自尊也丢了,她還有什麽呢。她眼角的淚停不下來,她甚至都覺得自己可以去死了,沒什麽好留戀了。
騎在她身上男人的嘴觸碰到她的皮膚,她很想吐,她真的好想死啊,誰來救救她。
劉志鵬的手摸到她內褲的那一刻,南來閉上了眼睛,她的眼淚順着臉頰流到了土裏,她徹底心死了。沒有人會來救她的,她是一個不值錢的女娃,誰會為了這麽一個渺小卑賤的人得罪劉志鵬
兩天沒見到南來,南祁中午吃過飯就去找她,想問問她做好離開的準備沒有。
還沒走到南來家,他看到前面圍了一群人。他沒什麽興趣湊熱鬧,準備從人群那繞過去。但剛走近,他就聽到裏面傳來了南來絕望的哭聲。
他大腦一片空白,沒有任何思考的,他不顧一切地扒開人群沖了進去,南來的衣服如破布一樣挂在身上,壓在她上面的男人啃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還往下準備撕碎她的內褲。
裏面慘烈的景象刺痛了南祁的眼,他徹底瘋狂了,紅着眼沖了過去,他一腳把壓在女孩兒身上的男人跺開,死命地朝他身上踹着,一腳又一腳。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打死他吧,南祁心裏的猛獸叫嚣着。
劉德勝慘叫着在地上打滾,躲避着南祁的攻擊。他瘋狂的樣子把周圍人都吓到了,奶奶上去拉他: “小兔崽子你幹嘛,你打我孫女婿幹嘛,快給我停下來。”
暴怒中的南祁聽不進去任何話,他把南來奶奶的手甩開,拽着把她摔到地上,奶奶在一旁直叫。
南祁頭上的青筋漲起,他從旁邊撿起一塊石頭就往男人頭上砸。只砸了一下,劉德勝的鮮血順着腦袋直流,整個人都出氣多進氣少了。
南來撲過來拽着南祁的胳膊,哭着叫他: “南祁,南祁,不要,不要打他了,他快死了,他不能死。”
南來的叫聲喚醒了他的理智,南祁紅着眼把磚頭扔到了一邊,看着衣不蔽體整張臉都腫起來的南來,他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遮在南來身上,手撫上她的臉輕輕的替她抹去眼淚,他的聲音也是顫着的,他柔着聲對她說: “南來你別哭,我帶你走,我帶你離開這裏。”
不去看地上人的死活,南祁扶着南來離開了。周圍的人自動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剛才看到南祁發狂的樣子,這會兒誰也不敢招惹他,完全不敢攔他們。
南祁扶着南來到後山的小櫻桃樹那,靠在櫻桃樹上,南來還處在極度的驚恐中,她的手死死地抓住南祁的胳膊,整個身體在不停地發抖。
“南祁,南祁,我好怕,我真的太害怕了。”南來大哭了起來,她趴在他的肩上,她的淚浸透了他的肩膀,流到了南祁的心裏。他的眼通紅,他強忍着悲傷,捏緊拳頭又無力的松開,他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撫着她的情緒: “沒事了,南來,別怕,有我在,誰也不能欺負你。”
南來哭累了,她看着不遠處發呆,整個人的靈魂仿佛被抽走一樣,雙眼無神。
南祁看着她,心疼的快要窒息,他恨自己為什麽不早點找她,如果能早點發現這件事,她就不會遭這罪了。
太陽逐漸下山,昏黃的光灑在地上,照出一片悲涼。
他們走後,南來奶奶去南祁家鬧,張奶奶吃驚的很,不明白自己孫子為啥會管這閑事。南民生聽到這件事怒到極致,他跟着南來奶奶和他娘就出去找這兩個人。
傍晚,他們終于在後山那找到了兩人,南來和南祁并肩坐着,南祁的眼睛一直看着旁邊的女生,兩人都沒有說話。
南民生從家裏出來時拿了一根棍子,看到他們倆後就沖了過去,拽着南祁的胳膊拎起棍子就往他身上抽。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南祁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他被棍子敲到肚子,敲到後背,強烈的疼痛感刺激着大腦,但他還是忍着不吭聲。
“讓你給我惹事!讓你給我惹事!”南民生打紅了臉,棍子打斷了,他開始上手,掐着南祁的脖子,咬着牙陰沉着臉說, “別人家的事關你屁事,你能耐了啊南祁,還敢摻和別人的事,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南來奶奶在一旁煽風點火: “打的好!你今天得好好管教管教你兒子!他可差點打出人命!把我孫女婿打成這,你們得賠我們醫藥費!”
張奶奶也冷着臉在一邊看着南祁挨打,她心裏想的是,今兒南祁太胡鬧了,就得給他教訓。
南民生喘着粗氣打他,南祁的嘴角被打出了血,南來過去拉南民生,拽着他的衣服不讓他打南祁,她哭着求他, “求求了,叔叔,你別打他了,都是因為我,都是我不好,你別打他了,你打我吧。”
又是因為她,南祁被打了。南來的心像被挖了一塊肉,血淋淋的疼。為什麽總是這樣,她真是個掃把星。她奶奶說的對,她天生命賤,她克人,誰跟她在一起都不會有好下場。
這一天哭的實在是太多了,南來都快哭背過去氣,奶奶上前扒開南來,死死地拽着她的胳膊不讓她上前。她用盡全身力氣咬了一口奶奶的手一口,奶奶吃痛松開,南來過去拼命拽着南民生,她像瘋了一樣的喊: “你別打他了,你不能打他。”
南來護在南祁面前,南祁無力的推開她: “南來,你走,讓他打我,打死我吧。”
南來直哭,她覺得她快哭瞎了,人怎麽能有這麽多淚呢,哭也哭不盡。又怎麽能這麽痛苦,真的心太疼了。
為什麽生活不能對她好點,如果有神仙的話,來救救他們吧。
幸好最後周怡老師帶着村長來了,村長瞥了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兩個人,皺着眉裝腔作調呵斥南民生: “幹啥嘞!想把孩子打死啊!”
“村長,這孩子今天犯了這麽大事,我可不得教訓教訓他。”南民生冷哼一聲說。
“民生,不是我說你,你打他打成這樣,還不得你看病。現在醫院裏就有一個躺着的得你去付醫藥費,你要再把他打壞了,虧不虧。”村長語重心長的教育他。
他說的有道理,南民生耷拉着腦袋不說話了。
周怡老師哭着把兩個孩子扶了起來,她的心揪的不得了。
明明就要離開這裏了,怎麽又出了這種事。
為什麽人世間的苦都要降在一個人身上,他們什麽也沒做錯啊,老天爺啊,究竟是為什麽要這麽對他們啊。
南來和南祁被分開帶回了家,南來被關到屋子裏,不允許出門一步。南祁也是如此,被嚴加看管,說只有等到在劉德勝身體康複,把南來接走後他才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