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既然想要名份 成全你
第35章 既然想要名份 成全你
這樣一想到,虞玥更加羞愧。
“天色已晚,你快回去歇息吧。”
司徒韞輕輕瞄了虞玥一眼,又迅速撤回目光。
號令已施,少女卻站在燭影中,埋着個腦袋,半天不動。
司徒韞又故意輕咳幾聲,作為提醒。
“陛下,我會對您負責的。”
司徒韞:“???”
不等司徒韞反應,虞玥拽着他走往裏室,随後摩拳擦掌,将他往榻上一推,雙手按在他的肩邊,動彈不得。
“你你你幹嘛?”司徒韞着實被吓一跳,不住用手護住胸。
“我當然是……”虞玥挑眉,眯着眼,霸道邪氣地勾了勾唇。
司徒韞冷汗直流,“你……”
“是彌補你,給你做針灸。”
虞玥說着,從身後拿出一個藥包。
藥包裏插滿銀針,一根根針體又粗又長,在昏暗的光色中反光剔透。
司徒韞冷汗更多,他不住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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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算——”
還沒等把話說完,虞玥捂着眼睛背過了身。
“陛下您快脫衣裳,妾身馬上給您施針。”
司徒韞想拒絕,卻被趕鴨子上架,看着少女熱血堅定的模樣,欲言又止了半晌,便慢慢解開衣袍。
虞玥乖巧地等了一會兒,待身後動靜全無,便捏着針灸包轉身。
映入眼簾的是男子健碩誘人的身姿,上次施針施得急,虞玥并沒仔細看司徒韞的身材。
今日定睛一看,才發現,暴君真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他的肌肉恰到好處,不是突兀得吓人,勻稱而有美感,線條優雅而流暢。
寬肩窄腰,再往下看,衣帶松垮,好像堪堪一扯,便……
虞玥指尖陷入手心,不敢再往下想。
只是臉色潮紅,擋也擋不住。
“你臉為何這麽紅?”
司徒韞桃花眼微微眯起,撐着下巴,長如瀑布的烏發散在肩頭。
平白無故添出些別的風味……
虞玥強顔歡笑,欲蓋彌彰道:“今日這天氣實在是太熱了,妾身有些受不住。”
話剛說完,冷風吹打窗戶,寒意陣陣。
真是個牽強的理由……
看着司徒韞的一臉黑線,虞玥幹笑了幾聲,十分尴尬。
“就讓妾身趕快為陛下施針吧。”虞玥岔開話題,別過目光坐到床邊,控制着自己,有條不紊地開始施針。
每當一根銀針插入時,司徒韞就會倒吸一口涼氣。
不過短暫的痛楚後,是心曠神怡的安逸。
身子舒适的同時,床邊的少女猶如一個老婆婆一樣,念叨不停。
“陛下,心病還需心藥醫,您不要動怒,許多事情想開一點,世界上美好的事物還是占大多數的。
這個針灸,只是一個輔助,所以方才您頭疼的時候,我沒有立即施針,而是等您自己平複好之後。不過,這針灸的作用還是不容小觑,以後我還是定期來給您施針。”
一串叮囑後,沒有任何回應。
就在虞玥譴責自己太過念叨,反而讓司徒韞心生厭煩時。
床榻裏傳來低醇的男聲。
“好。”
虞玥微愣,嘴角輕抽,有些意外。
施完針後,拿了毛巾進行熱敷。
司徒韞閉目養神,俊美的容顔上沒有絲毫情緒的變化。
虞玥坐在榻邊,有些無聊,托着下巴到處打量。
眼神轉動中,目光無意中停在了司徒韞那健壯誘人的胸膛,虞玥想要轉過身不去看,可是腦袋卻控制不住身體。
她本就是喜好美的事物。
當時和沈黯情定終生,很大一個原因亦是他惹人的容顔。
此時,觸及如此勾人的畫面。
虞玥的手不由攥緊了衣袖,看得有些發呆。
這好像是她活了十八年來,第一次看到男子的身材……
司徒韞這般長得好看,又有具好身姿,竟然是便宜了那些男人……
“真是可惜……”虞玥不由悵然出聲。
“可惜什麽?”司徒韞倏然睜眼。
虞玥剛準備下意識回答,便立馬清醒過來。
随後,委婉地開口。
“陛下,其實,有時候不能因為一個人,而厭惡一群人。就比如壞女人有很多,但是也有我這樣的好女人。
京都民風雖然開放,但是男子相愛的事情還是世俗很難接受的。所以,有時候不要太一根筋。”
虞玥剛說完,司徒韞猛然坐起身來,饒有趣味地輕哼出聲。
“你是在說,朕有龍陽之好嗎?”
虞玥心下一緊,還以為戳中司徒韞心思,惹他生氣。
“妾身不是——”
虞玥話未說完,司徒韞反客為主,一把将虞玥拉入床榻,壓在身下。
“那就向你這個好女人證明一下,朕到底有沒有龍陽之好。”
司徒韞大掌一扯,床紗是時地落下,空間極速縮小。
二人距離相近,肌膚相貼,眉目相對。
氣氛頓時灼熱起來,暧意溢了滿室。
虞玥心跳加速,司徒韞手指摩挲着她的下巴,慢慢的,緩緩的。
男人的粗糙貼着女人的細膩。
每摩挲一下,都會引起一次顫栗。
酥麻入骨的顫栗。
男人眼中含笑,壓着身子越來越近,帶着不可忽視的占有和侵略。
就好像戰勝的主導者,一路前行,侵城掠地,逼得對方丢盔卸甲。
距離越來越近,二人的間隙緩緩縮小。
虞玥甚至能聽到自己一拍又一拍的心跳聲,聲聲如雷,震耳欲聾。
司徒韞那張妖孽的臉龐愈發放大,就在即将相觸時,他偏過頭,湊到虞玥的耳畔,呢喃低語。
“若是你再随意猜忌,下次朕便真的證明給你看。”
男聲悠長醇厚,似山間勾人的妖孽,叫人失了魂魄。
虞玥頭昏腦脹,昏昏沉沉。
只覺得那聲音如柳絮般,在耳廓邊撓來撓去,心癢難耐,又叫人抓不準,摸不透。
心跳恢複如常後,虞玥理智回歸,她搗蒜般拚命點頭。
随着一聲輕笑,虞玥感覺雙肩一松,壓迫感散去,司徒韞倏然放開她,站直身板。
光影下,他背過身去,望不清神情。
“不必去想了解朕的過去,也不必做什麽改變,朕不需要。”
虞玥張着嘴巴,有些心急,“我只不過是——”
“只不過是什麽?”男人聲音淡漠。
只不過是是想安慰你……
讓你開心一點……
心中雖是這樣,虞玥聲音卻戛然,低垂眼睑,鼓鼓囊囊,“沒什麽。”
“那妾身就先退下了。”虞玥作禮道。
司徒韞微點頭,随後看着少女輕手輕腳的離去,背影晃動,又帶着可趣。
他目光倏然深邃,沉沉如井。
—
與此同時,沈府。
臨近沉芳閣,有一處樓臺亭榭,是沈府專門建來乘涼之處。
沈黯白皙的臉色微紅,狹長的眼眸綴着醉意,精致的五官是透着朦胧的迷醉。
他打了個酒嗝,醉醺醺地走在林蔭小道中。
透着綠蔭,可以望見那處熟悉的院落。
沉芳閣不似過去的燈火通明,而是一片黑暗,毫無生氣。
沈黯心中郁結,他今日聽聞自己這個乖巧的妻子,又是滴骰子,又是獻劍舞,風頭無兩。
他明明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天,是她的地,是她的所有,而且她相識這麽多年。
卻仿佛壓根沒認識過她一樣。
她的許多,他都不知道。
還是說,是她不願意告訴他,把他當作外人……
越想越氣,是某種勢在必得的東西,漸漸脫離控制範圍的生氣。
沈黯頭更加昏,他按着眉心,踉踉跄跄地走到樓臺亭榭。
這裏是曾經他與玥兒未成親前,最愛游玩之地。
那時他們宴笑言言,經常切磋棋藝,暢聊天地。
如今卻……
郁悶之時,陣陣歌聲悠揚傳來,纏綿繞梁。
沈黯不住循聲望去。
水上橋梁處,倩影輕盈。
葉季汝一襲水藍色薄翼裙紗,紗面上晶粉閃爍,剔透耀人,似夢似幻。
她長發輕挽,只一根水銀雕簪輕輕插住,仿佛下一刻就會青絲盡下,如瀑如步,平添柔情。
月色迷蒙中,少女的柔純和黑夜融為一體,像是天上走來的仙子。
她手抱琵琶,微咬丹唇,眸中含情,宛若嬌滴滴的女郎,一舉一動勾人心弦。
少女玉手輕勾,琵琶妙音傳來,柔順入耳。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翺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一曲《鳳求凰》哀思盡顯,珠圓玉潤中透着蒼涼,和愛而不得的思切。
嫋嫋餘音中,沈黯越聽,心中哀愁更深。
他不住蹒跚走去。
一曲畢,柔美的人兒在他跟前微微伏禮,神情我見猶憐。
“阿黯……”
女音婉轉,嬌媚得似乎能滴出水來。
自古英雄難逃美人關。
世間男子最是敵不住這樣。
沈黯望着這嬌嫩的容顔,心中一動。
“季汝……”
男人大步走過去,一把抱住少女,恨不得揉進骨裏。
“阿黯怎的身上有酒味?是不是有傷心事?若是有傷心事,阿黯可以給季汝說,季汝做你的賢內助,當你的解憂草。”
少女關切崇拜地望着男人,眼底躍着光。
沈黯的大男子心理極大被滿足。
男人都喜歡崇敬自己、弱於自己的乖巧少女,而不是強於自己、倨傲高冷的女子。
葉季汝是前者,而虞玥是後者。
過去沈黯漸漸和虞玥離心,極大一處就是因為,虞玥有時能力太強,性子太傲,讓他心生煩躁。
“季汝,辛苦你了。”
沈黯伸手,輕輕摸了摸葉季汝的臉。
他動作溫柔,像觸摸易碎的珍寶。
“季汝不苦,季汝對阿黯的心,就像飛蛾撲火,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葉季汝柔柔說道。
近日以來,一直受到冷待的沈黯,心中倏然感動。
他情不能抑,掐着葉季汝的腰窩,伏身吻去。
小橋上,相融交織的吻聲被水聲所掩蓋。
不知是酒意太濃,還是其他原因。
沈黯只覺得在抱住葉季汝時,頭就開始眩暈,越吻欲望越深,像是無盡的漩渦,将他縱身拖下。
身體繃得如一根弦,稍稍波動就會亂做一團。
吻得疲憊,二人交織的身影緩緩分開。
沈黯翹着眼前的人兒,嬌豔欲滴,氣喘籲籲,緋紅的臉兒像天穹上燃不盡的火燒雲。
葉季汝媚眼如絲,勾着沈黯的衣帶走向沉芳閣。
虞玥不在,沉芳閣漆黑一片,無人駐守。
這樣的氛圍卻是幹柴烈火的最好陪襯,燒得沈黯的喉頭幹疼。
口幹舌燥的瞬間,葉季汝伸手觸摸,頃刻,全部理智崩塌。
沈黯将葉季汝打橫抱起,也分不清身在何處,抱着葉季汝直直走向沉芳閣的裏室。
裏室內散發着虞玥平時最愛的檀香,暗香浮動時,兩人寬衣解帶,天雷勾地火,一觸即發。
望着少女的嬌容,沈黯回憶重疊。
親密時分,葉季汝疼痛難忍,內心卻如釋重負,得償所願。
她多年來所期許的願望終於實現,苦盡甘來。
和自己所愛之人共赴山海。
一切都值得。
可是,還未當葉季汝的欣喜散去,沈黯捧着她的臉,深情吻住。
迷亂時,他呢喃着。
“玥兒……”
葉季汝眸中的歡喜頓時遏制,臉唰一下就白了,心中冷得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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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裏,常亦宮。
虞玥剛回到宮中,就看到小禮眉頭緊鎖,手捏成拳,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看到虞玥回來,小禮騰一下站起來,怒氣沖沖地開口,“小姐,侯爺簡直……簡直太不像話了!”
虞玥毫不在意,拍拍衣裙,潇灑地坐在圓凳上,拿起茶杯小酌了一口,“怎麽說?”
小禮面色難堪,有些難以言齒,“侯爺他……他……”
說着說着,小禮連帶着耳根都紅透了。
“沒事,你說。”虞玥抿了口茶水。
“我怕清羽齋的人有所算計,來宮之前便叮囑了一個姐妹,在府裏給我們盯梢,盯着清羽齋的動靜。
豈料,趁着我們今夜沒回府裏,侯爺和葉季汝去了……去了我們沉芳閣做茍且之事!”
小禮話剛說完,虞玥手裏的茶杯便猛地一下被捏碎。
安靜的空氣中,玻璃碎聲格外刺耳。
“小姐……你……你不要太過生氣,不必為了這等人而動肝火。”
小禮看了看虞玥,有些擔憂。
誰知,虞玥只是笑了笑,不過那笑寒意十足。
“他們要做什麽,我壓根不想管,就算他們生幾十個孩子,也不幹我的事。
不過,做這種事情,竟然敢在我們沉芳閣,就是挑釁我們,葉季汝就是故意向我示威。”
話鋒一轉,虞玥眼神陡然變暗,乍露肅殺之氣。
“不過,她不是想要名份嗎?那便成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