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變故
變故
“所以，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什麽呢？”
“什麽？”李長霖沒聽懂小娘子的問題，疑惑道。
周江寧也不在意，特意拉開二人之間得距離，自顧自地說：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別做負心人，不然......呵呵。”嘎了你！
“......”
休整過後，馬車繼續緩緩前行。不知何時，天上下起了如牛毛的細雨，天空像被籠罩起來一般，灰蒙蒙的。
他們一行人在細雨中到達了碼頭，好在天公作美，馬車前腳剛到，後腳便放晴了。
周江寧心想，自己坐車坐得都要吐了，現下好了，可以體驗到豪華郵輪了。
周江寧跟随着李長霖上了一艘外表低調內部卻奢華無比的船舫。
從外瞧去，船舫周身以暗色為主，而船舫內卻是連一根不起眼的柱子上都是出自名家雕刻而成的花紋。
大大小小的房間，走廊上的帏簾都是産自江南的錦緞，上邊甚至還懸挂着一顆顆微小的夜明珠，由此可見船舫主人的奢靡程度。
“沒想到你還挺會享受的嘛。”周江寧一邊欣賞這整座船舫的精巧，一邊酸溜溜道。
“這是母親名下的船舫，你要是你喜歡，改日我送你一條。”
淮安長公主一向喜歡這些精巧之物，年輕時因着格外喜歡江南風光，每年都會花時間下江南，而這條船舫便是前幾年李閣老送與自家夫人的。
而此次南下是臨時起意，沒來得及好好準備，便借了淮安長公主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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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霖甚至眼下還能回想起，自家母親格外心疼，戀戀不舍地将船借給自己時的場景，他這個母親被父親寵得，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周江寧聽了男人的話，驀然轉身，雙眼發亮。
大佬就是大佬，一出手就是一條船舫！
“收起你那眼神，晃眼。”李長霖擡手覆在小娘子的眼前，遮擋住了這赤裸裸的視線，男子的眉眼放松，平日裏的嚴肅冷漠卸去不少，周身看上去都比平日多了份人情味兒。
這還是自己認識的公子嗎？明風呆愣在原地，揉了揉眼，再次确認無誤，這才敢走上前。
“公子，房間都收拾好了。”
李長霖掃了眼明風手中兩把鑰匙，将其中一把給了周江寧，輕聲道：
“先去休息片刻吧。”
“好，多謝。”周江寧接過鑰匙，跟着船舫上的下人前往自己的房間。
回到屋內，周江寧一溜煙便躺在柔軟的床鋪上。
綠珠随後進入屋內，先是打量一圈屋內的擺設，然後将下人們搬上船的行李取出，一樣樣收拾起來。
“綠珠，你先去休息休息，晚點再來收拾，不差這一時半會的。”周江寧還賴在床上沒有起來，卻是翻了個身子，朝綠珠說道。
“不礙事的，小姐......”綠珠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周江寧打斷了。
“去休息，這是命令。”
不容拒絕的語氣，還帶着幾分隐隐的嚴肅。
綠珠立馬放下手中的衣物，低下頭認錯道：
“小姐恕罪，綠珠這就離開。”
“嗯。”
“綠珠就在小姐房間旁邊，要是小姐有什麽吩咐，可以喚奴婢來。”
“知道了，快去休息。”周江寧沒有在擡頭，只是聽到屋門被打開而後又輕輕地關上的聲響，便倒頭睡去。
船舫已經緩緩在水面航行一段時間了，明月升至半空，明亮的星光在照亮前路。
房間裏還未點上燭火，只能憑借走廊上的亮光透在紙窗上，陸續穿行而過的下人們，也會在路過這間屋子時特意将腳步放輕。
江上的晚風從窗子裏飄入，吹得人舒服懶洋洋。不知過了多久，屋子的門被打開。
綠珠舉着火燭步入屋子裏，先就着手中的火燭将離床榻較遠的燭火點亮，一盞接着一盞。
将火燭穩穩放置在桌案上，綠珠動作輕緩地掀開床幔。
“小姐，該起身用膳了。”
周江寧擡手遮擋光線，嘴裏嘟囔着不想起。
可是這次綠珠竟意外強勢，先是将床幔全部挂起，然後到床榻的另一頭，将周江寧迷糊之間褪下的衣袍收拾起來，來到從包袱中取出一套淡紫色衣裙。
“小姐，得起來吃些東西了，您已經睡了許久。”綠珠再次靠近周江寧耳邊，用力晃了晃還在賴床的人兒。
“好，起了起了！”周江寧的睡意慢慢消散，此時腹中的确有幾分饑餓，便由着綠珠将自己梳洗打扮好，乖乖坐着的等待。
綠珠早就估摸着時辰，讓廚房的人做好膳食，此時直接讓下人端入屋內即可。
綠珠怕小姐起來沒什麽胃口，便讓人做了幾道開胃的小菜和一碗珍珠湯，端入屋內時還帶着幾分熱氣。
周江寧低頭安靜地用着膳，餘光看到窗外漆黑的天色，便問了句：
“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回小姐，現下快亥時了。”
周江寧吃了一驚，自己竟然睡了這麽久，難怪綠珠要來喊她用膳了。這麽想着，周江寧忽然眼皮一跳，不知為何她現下感到心神不寧。
“小姐，可是這膳食不合口味，要不要綠珠再去喚他們給您做些別的？”綠珠見小娘子神色憂慮的模樣，以為是膳食有什麽問題，連忙開口道。
“沒有，我只是有些心慌。”周江寧莞爾一笑。
想了一圈的周江寧，甚至把是不是自己快要來例假都想了一遍，可是實在是沒有頭緒。
沒法子，周江寧只好再次連線那位不靠譜的系統。
周江寧：系統？
沒人回應。
周江寧：我親愛的03系統大寶貝！
系統：在呢！
搞什麽啊？原來你喜歡這種風格？
周江寧輕咳一聲，正了正神色。
周江寧：系統，我睡着的這段時間裏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
系統：沒有，一切正常。
周江寧：真的，什麽也沒發生？
系統：是的，系統這邊并沒檢測到有任何的變動。
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嗎？
不放心的周江寧随口問了句：你的變動是什麽的變動啊？
系統：當然是大反派李長霖的情況。
周江寧：就他一個人？
系統：當然。
服了你個唯粉！
周江寧：那別的情況你能檢測到嗎？
系統：這個不能。
周江寧：......要你有何用！
算了，既然李長霖沒什麽事情，那自己在他的船上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問題的，正當她剛想通，安慰自己，松下一口氣時，就聽到腦海中響起一聲聲尖銳的鳴聲。
系統：預警預警！
周江寧心一緊：怎麽了？
系統：檢測到大反派此時情緒起伏異常，有萬念俱灰，悲痛欲絕的前兆，宿主，請馬上穩定住大反派！
什麽？自己不過是睡了一覺，這李長霖經歷了什麽啊，怎麽就能生出萬念俱灰、悲痛欲絕的情感？？？
周江寧：那......那我該怎麽辦啊？
系統：我去翻翻攻略手冊，看看上邊有沒有寫。
周江寧：等你找到內容了，大反派就已經毀滅世界了。算了，你趕緊翻，我先去找李長霖。
周江寧慌亂地起身，看了眼一臉疑惑的綠珠，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些。
“綠珠，我現在有要緊事，要見到李長霖，帶我去。”
“小姐，怎麽了？”綠珠跟在周江寧的身後，看着她匆匆朝門外走去。
“晚點再跟你解釋，快帶我去。”周江寧已經打開房門，指尖止不住地顫抖，緊緊盯着綠珠。
“好，小姐這邊走。”綠珠也察覺到了事情不一般，沒有再多問什麽，快步走出門外，為周江寧帶路。
二人形色匆匆，特別是周江寧一臉緊張。
慌亂無章的腳步在廊上響起，下一秒緊閉的房門被打開，在屋內衆人還沒反應過來時，一道淡紫色人影飛快閃到李長霖身前。
“李長霖！”
李長霖握着茶杯的手被女子往前的力道一撞，而在他頭腦作出反應之前，身體卻先一步作出行動。手腕一轉，茶杯口倒向自己，下一秒他胸膛便傳來一陣溫熱濕潤之意。
“公子！”明風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潑了自己一杯茶的李長霖，一個沒忍住，叫喊出來，連忙要上前替李長霖收拾。
可還沒等他靠近，便見到自家公子朝他擺了擺手，眉眼溫柔地看向面前的小娘子。
行，是他不懂事了，他麻溜地退到一旁。
“你怎麽樣了？”周江寧扯着男人的衣袖，直接忽視掉了周圍一圈人的目光，滿心滿眼都是李長霖。
她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男人，只見他臉色格外蒼白，幾乎沒有半分唇色，看不出什麽皮外傷，難不成是內傷？
周江寧想到這個可能，眉眼間的擔憂又增多一分。
“周小姐跟公子的感情可真好啊！”一旁一位年紀偏大，兩鬓染上些許斑白的男子，他摸了摸自己的胡須，樂悠悠地打趣兩人道。
“咳咳。”李長霖從小娘子擔憂的眼神中抽離開來，瞥了眼剛剛說話的那位男子。可惜後者壓根不害怕他，還別有意味地示意起他來。
無奈下，李長霖将目光又落回周江寧的身上，小娘子呼吸急促，似乎快要急哭了，于是擡手摸了摸小娘子泛紅的眼尾，帶着幾分啞意的嗓音響起：
“我沒事，別擔心。”
周江寧此刻也察覺不對勁了，環顧了一周，發現這屋裏除了明風，剩下三個人皆是陌生的面容，眼下也都是一臉笑意地看着二人。的确不像是李長霖出了事的樣子，可是心裏仍然惦記着系統說的話。
“那他們是怎麽回事，還有你的臉色為何這般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