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重置版】
第 40 章【重置版】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電話那邊是冰冷的人工客服的聲音。
他翻出微信和可以聯系到林向野的所有平臺,都被林向野拉黑屏蔽了。
牙牙看着自己的爸爸拿着手機發愣,他說,“爸爸,我們去小謙家裏吧。”
程馳緩過神:“好。”
程馳心想,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了嗎?林向野和自己漸行漸遠,可為什麽面對他的不辭而別,他依舊那麽的難受,宛如活生生被剜走半顆心。
“程馳,這裏!”曹恒抱着小壽星,招呼着程馳。
“生日快樂!”牙牙笑着,“小謙,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今天,美術課畫的。”
“怪不得你在美術課上不給我看,是因為在準備禮物啊?”陳謙從曹恒身上下來,抱着程心:“謝謝你。我帶你去我房間去玩,一會兒吃蛋糕!”
“爸爸,我們去玩了。”
陳謙看着悶悶不樂的程心,“程心,哥哥走了,別難過。”
“嗯。謝謝你,陳謙。對不起哦,你今天生日,我還不開心。”
“大人總有很多事,我哥哥也不經常陪我。”
“嗯,不過漂亮哥哥答應我以後每個星期都來看我的。”
“所以啊,別不開心了。給你看我的新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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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馳和曹恒說話,一直在望着門口的位置,期待着下一個推門進來的就是林向野。
“怎麽了,兄弟,看誰呢?你老婆嗎”曹恒打趣。
“她出差了。”
“嗯,理解。”
“對了,向野還問過我呢,什麽時候回來。”曹恒思索着:“不過今天和我打電話,說他可能要去實習,去什麽地方還沒說呢。”
“給你打電話?”
“他說他原來的不用了,新辦了一張卡。”
林向野真是夠狠心。
不一會兒,門打開了,的确是林家人來送禮,只不過來的不是林向野,是劉冰,他把東西放下,就離開了。
程馳滿心期待又被打了個灰飛煙滅。是啊,他在期待什麽呢?都已經不會聯系的人,還期待什麽呢?
“程馳,你沒事吧?”曹恒擔憂地看着程馳。
“沒事。”
聽說是姓林的人來送東西了,陳謙和程心趕緊跑下去,結果只有一個禮物,用精致的禮盒包裝着,拆開裏面是林向野親手做的帶着陳謙名字的蛋糕。兩個小孩有開心也有失望。
“爸爸,媽媽,表哥!”陳謙說,“我要吃這個蛋糕!切這個蛋糕!”
“程心,我們一起來許願吧。”陳謙拉着牙牙的手。
“嗯。”
程馳也跟在他們身後許願,他希望林向野出現。
奇怪的是,那之後的一個星期,他都沒再見到林向野,林向野就這樣消失在他的生活裏。
程馳在沒有林向野的日子裏安慰自己,哪怕林向野恨自己也沒關系,只要林向野平平安安,他寧可選擇放開林向野的手。
可是林稷山的一個電話讓他再次失去了理智。
林稷山的語氣凝重,程馳耳內一陣嗡鳴,他在林稷山逐漸暴怒的語氣裏捕捉到最關鍵的信息:
林向野失蹤了!
林稷山挂斷前的最後一句話是,如果程馳找不到林向野,他會攪得程家不得安寧。
程馳頓覺一切又再次處在脫軌的邊緣,他又要失去林向野了嗎?來不及思考,他立刻派遣人員去調查有關林向野的蹤跡。
可是每一次他的手下都是空手而歸,林向野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程馳捂着自己的心髒,一陣一陣的疼痛從心髒蔓延到他的全身,林向野又出事了,他又沒保護好他,林向野,你在哪兒?
林向野已經不記得這是被關的第幾天。他穿着白色帶着藍紫色桔梗花圖案的衛衣,臉黑色短褲,白皙的腿上有一道滲人的傷口,血染紅了他的襪子。他的臉都是灰撲撲的,頭還處于眩暈的狀态。
林向野擡起眼,發覺自己手腕處的銀色月亮手鏈不見了。這串手鏈不是很名貴,卻是林向野手工制作的,極盡情意。他原來是打算送給程馳的,本意是祈求他愛的人平安美滿,可如今卻不知道掉在了哪裏。
他愛的人都不在了,他還祈求什麽平安順遂。
林向野緩緩起身,看着面前兩個人,很明顯的一男一女,戴着黑色的頭套,只能依稀看得出眼睛的形狀。
“你們為了什麽抓我?為了要我的錢,還是我的命?”
“不為什麽,我們就是想知道誰是第一個來救你的人。”女人的身上有一股很濃烈的香水味,帶着一點點辣,濃烈,林向野再聯想到是女人站出來與自己交涉,就知道這個女人才是老大,是個狠角色。
林向野轉轉眼珠,他不知道他到底是誰的人,歐青岩還是光頭程。但是他大概猜出來他們到底什麽目的了,他緩緩開口:“你們要我的愛人來救我?你們知道我的愛人?”
“少啰嗦,等他來了,我們就知道了。”
“可惜”林向野冷笑,“我已經換了手機卡,他不會打過來的。”
兩個人面面相觑。
你們說的是程馳吧?”林向野以進為退,女人拿着棒球棍抵着林向野的脖子:“你心知肚明,沒什麽裝傻的必要。”
“但是我和程馳已經分手七八年了,他已經不會在乎我了。”
“他這麽在乎你,他一定會來。”男綁匪說。
“這麽說也沒錯,但是....”林向野故意有所保留。
“但是什麽?”“依照他的能力,找到我是遲早的。”林向野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但是那個時候我如果餓死了,你們又怎麽驗證他是不是我的愛人?”
“餓不死。”“你又不是我,你怎麽知道我的身體狀況?”
女人看着男人:“你去給他弄點吃的,我在這兒看着他”
林向野從這簡單的幾句話裏清晰地分析出幾點,首先是他們的身份,他們似乎不是為了錢綁架自己,而是想要程馳來救自己,而且他們很熟悉程馳和自己的感情糾葛,能确定是自己或者程馳身邊的人;其次,他們跟蹤自己很久了,說不定就是墨藍色轎車的主人或者獨眼龍;最重要的一點,這一男一女恨的不是雷厲風行的爸爸,是自己,是林向野。
他的思路被兩個綁匪的交談聲打斷,男人把買來的蛋糕扔在一邊,硬生生地扯開林向野的衣服,用衣服的碎片堵住了林向野的嘴,腳踩在他白嫩的胸膛上,給他拍了一張極其羞辱的照片。
“馬上就見分曉了。”
男人女人把蛋糕打開,切了一塊,女人掰開林向野的嘴,強硬地逼着他把蛋糕咽了下去,随後重重地鎖上門。
林向野不住地咳嗽,他忍着恐懼,他要盡力地想出辦法。
程馳看着來勢洶洶的林稷山,林稷山二話不說,使出全力給了程馳一腳,他躺在地上吃痛。他腹诽,做個夢還這麽疼?
牙牙被吓到,黃素立刻把他帶到了房間。
“林叔叔,您許久不來光臨寒舍,一來就送一份大禮,我身為小輩受不起。”程馳艱難地爬起身。
林稷山的功夫不到危險的時候不會用盡全力,因為沒幾個人能承受得住,程馳還算健壯,能爬起來。
“你他媽的還跟我裝?”林稷山聲如廟種,混厚有力,他能感覺到地面都被震了一震。
“你個沒良心的畜生!”林稷山又給他一拳,“在陳謙生日會那天,他就失蹤了!我調查過,他給你接送過孩子。他失蹤了,我動用了所有的力量都找不到他,是不是你把他怎麽樣了?”
“林叔叔,”程馳擦擦自己嘴角的血:“你聽我解釋,我是讓向野幫我看顧孩子,但是我沒有傷害他!”
“你們感情上的事情,我答應向野不摻和,但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動動一根手指頭,就能讓你們一家人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林稷山愛子心切人人皆知。但程馳更是蒙受不白之冤,比起這些,程馳更在乎的是,林向野去哪兒了?他不會平白無故地消失的。
林稷山扶着門框,明顯地在壓抑怒氣。
這個時候,一個匿名電話打了過來,對面的人發出的是處理過的聲音。
“程總,我相信您是會喜歡我送給您的禮物的。”
“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送給您的禮物,馬上就到!”
這個時候,書房的傳真機想了,林稷山和程馳趕過去,發現傳真機裏傳來的是兩張圖片。程馳握緊了照片,他看到一張□□着上半身的林向野,另一張是用撕碎的衣服随便地灑在身體上,看起來極其屈辱。
林稷山已經怒不可遏,“馬上去找!”他瞪着程馳,“程馳,他既然給你打電話,目的是要你去!我不管你怎麽做,必須把向野帶回來,我去報警,查查到底是誰敢綁架我的兒子。”
“程馳,這兩張照片要是原件洩露出去,你知道後果。”林稷山如野獸般的怒紅的眼神,讓程馳呼吸有些急促。
林向野沉下心,他的手機已經在來的路上被踩碎了,唯一能通話的就是綁匪的手機,他要從這裏找出生機。他們拍照片的原因無非是派給程馳看,羞辱他,或者說激起他對自己的那點憐愛,可惜程馳根本不愛自己,他們算錯了。
“吃吧。”男人警惕着走了進來。
林向野皺眉,“讓我趴在地上吃嗎?我又不是狗。”
“事情真多,”男人把剛切好的蛋糕又切了一塊,喂到林向野的嘴邊,林向野故意碰到男人的手,眼睛泛出的柔波令人看了都很難心如止水。
林向野受了傷的破碎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你好好吃!”男人明顯有了異樣。
“大哥,看上去,你也是男人,你就沒有很....難受的時候嗎?”
“吃你的東西,別亂講話,不然割掉你的舌頭。”
“大哥,你忍心嗎?”林向野本就白皙纖柔的身材,現在刻意搔首弄姿,讓男人有些有些手足無措,看着林向野袒露在外的粉紅的櫻桃忍不住地流口水。
林向野舔舔嘴角,故作勾引的模樣讓男人面紅耳赤:“你喂我吧。”
男人受不了這樣的撩撥,看着一副求歡樣子的林向野:“騷貨。”男人解開林向野手上的繩子,林向野松松手,慢慢吃起了蛋糕。
這個男人看着還在細嚼慢咽的林向野,被綁架了還端着架子,還挺可愛的?
吃到一半,林向野突然瞳孔放大,自己掐着脖子,把剩下的蛋糕扔在了地上,想要發出聲音,卻叫不出來。
“怎麽了?”男人受到了驚吓,“你不會是過敏吧?”
林向野臉演出憋得漲紅,快要窒息的樣子,男人趕緊去報告給了女綁匪,女綁匪看着也着實吓了一跳,沒預料到林向野會過敏。
“有藥嗎?”“這裏哪來的藥?”
“要不送醫院吧?”男人有點害怕,失去了理智,“萬一那個誰沒來,他死了,還怎麽執行計劃?”
“計劃?”林向野裝着窒息和過敏,一邊聽兩個人的對話。
女人也是心裏沒底,她說:“你去打救護車,然後盡快逃離,把這裏燒了!”
林向野拿着頭撞牆,吐着口水,男人害怕得不行,趕緊叫了救護車。
林向野記得是那個男人拿着他的手機拍了自己的照片。他也得想辦法拿回來。林向野把自己的衣服擰成了繩子狀,護在了懷裏。
男人抱着自己出去的時候,林向野在盡力記錄着男人和女人的體态特征。男人在等救護車,面色焦急,略有懈怠,林向野看準時機拿出衣服做的繩子,狠狠地勒着男人的脖子,一個後空翻把男人撂倒。他從小和爸爸學過一些防身術的皮毛,這個男人沒有功夫更好對付。林向野把男人勒暈之後,立刻掏出男人的手機,檢查照片的确實在裏面之後,把手機拿走了。
他急速地向前奔跑,他不顧及自己所謂的尊嚴,腦海裏只剩下活着的念頭。林向野握緊了衣服和手機,跑得滿臉漲紅,但是他不能停。林向野心裏只有一個信念,只有跑,只有見到人群,才是安全!林向野喘着粗氣,周圍的黑暗和寂寥讓他拉起戒備,不容松懈,他想要快一點離開那夢魇一般的囚牢,想要見到家人,直到他看到前方有一輛車,停在自己面前,看到人影下車走向自己。
林向野因為奔跑速度過快,極度的恐懼和面前出現的人敵友不明,雙重的恐懼加快樂他心跳的頻率,他感覺大腦缺氧,意識一點一點抽離他的身體,整個人跌倒在黑暗裏,就連他的靈魂都跳出他的軀殼。
“我,不會是死了吧?”
林向野僅存的意識閃回,好像看到了程馳抱着他,又好像自己被鋒利的樹幹刺穿了身軀,随即被迫堕入無盡的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