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殺餘生

第14章 章【重置版】

第 14 章【重置版】

“我去，你看，你看，你看！”文青雲掐着旁邊男生的肩膀，“挨一起了，挨一起了，你看到沒有？你看到沒有！”

男生揉着自己被文青雲打疼的肩膀說：“我還沒瞎呢。”

“八卦小組”組長文青雲和其他人欣賞着頭挨頭挨着一起睡覺的程馳和林向野的畫面，感覺到一股又一股粉紅色的戀愛氣波向着門外“偷窺”的他們襲來。

“姐們兒，你冷靜點，我這是肩膀，是骨頭，不是石頭，疼啊！”

“小點聲。”文青雲皺眉。

“別擠我啊。”

“我還沒看到呢？你們讓開點啊！”

“哎喲！”

幾個人擠開門，疊羅漢似的一個壓着一個倒在地上，驚醒了林向野和程馳。

林向野先是是看到了程馳的臉，好看得不像話，他的手被程馳牢牢抓住，心跳加速，完全沉溺在自己和程馳的暧昧裏。其次他才看到文青雲和其他人，尴尬席卷他的全身。程馳被吵鬧聲吵醒，怒視着躺在地上的幾個人，幾個人吓得趕緊起身，道歉：“那個，我們也不想打擾你們午睡，可是上課時間快到了...所以....”

林向野拍拍程馳的手背，程馳看着林向野的眼神立刻軟了下來，還是不肯松手：“我脖子疼。”

“我也疼。”林向野轉轉脖子，程馳立刻把林向野的身體轉過去，給他按摩脖子，那雙手寬大纖長有力量，捏得林向野很舒服。

程馳也轉過去：“到你了。”

林向野搖頭，給他按摩脖子和肩膀，文青雲看着程馳似要吃人的眼神，說：“我們去看看數學老師來了沒有？”

程馳握着林向野的手：“好了，他們走了，你也回到班級吧，不用按了。我不疼。”

“程馳，”林向野想到程馳是注意到自己的局促不安，才故意兇走他們。

“放心，他們不敢說。”程馳松開林向野的手：“放學在教室等你，我們一起走。”

“謝謝你。”

“那你願意....”程馳靠近林向野故意逗他：“給我點補償嗎？”

“這裏是教室，有監控。”

程馳把校服外套罩在兩個人頭上，包得嚴嚴實實：“這下就沒人看見了。”

在校服外套裏面，林向野的心愈加躁動，他看着程馳的臉，很難禁受住那張臉的迷惑，他慢慢靠近，蜻蜓點水一般親了程馳的唇瓣。

“行了吧。”林向野親完就後悔了，他和程馳的關系好像還沒确立，他也不知道程馳有會不會在意。

程馳也慢慢靠近他，林向野本來以為他要親自己，心裏還有點緊張，結果程馳的眼神突然變壞，伸出利齒，輕輕咬着林向野粉嫩的臉頰。

“你咬我，程馳，你真是屬狗的。”林向野扶着臉，像炸毛的小貓。

“好嫩的臉啊，比吃了桃子還甜。”

“流氓。”“你剛才親我，就不是流氓了？”程馳一臉得逞的壞笑，伸開長腿，敞開懷抱，身體後傾，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成“L”型，食指指肚放在太陽穴上：“看不出來，向野，你這麽可愛，沒想到居然奪走了我的初吻。”

“喂，這也是我的初吻，是你說要補償的，還說怕監控看到，我當然以為是親...”林向野起身，從程馳身上跨過去：“程馳就會占我便宜！”

程馳舌頭舔舔嘴角，那雙大手沒用全力拍在林向野的屁股上，調戲他：“唔喲，滿翹哎？”

林向野被調戲得語無倫次，留下一句“死變态”逃之夭夭。

程馳臉上一派春風得意。

林向野笑得滿臉桃花，一個下午，他都沒怎麽認真聽課，在卷子和複習資料上一直寫着，“程馳，大壞狗。”

同桌看着林向野一臉傻笑的樣子，推推他：“向野，老師剛才看你好幾次了，你注意點。”

"哦，謝謝。”“你是懷春了？”“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喜歡他，哈哈哈哈。”林向野突然站起身，大聲說話，把寫板書的老師吓了一跳。

“林向野，有事情？”老師疑惑。

“沒。”

“那你回答一下，我在講哪篇文章？”

“孔雀東南飛。”

“那你說說孔雀東南飛講了什麽？我剛才已經把大概的意思說了一遍，你再重複一下。”

林向野簡單地講出了這篇文章的大意，語文老師點頭，看着發呆的林向野：“有天分就更要好好努力，上課不要走神，坐下。”

“謝謝老師！”

同桌奇怪：“老師其實沒講文意，是看你發呆故意為難你，你怎麽知道講的這些？”

“昨天晚上随便翻了翻。”

理解課文之後，林向野剛才還懷春的心情一下子冷了下來。他不敢相信或者是不願意相信相戀的人忍痛割愛只為成全家族的利益。他想到自己，自己也會嗎？自己也會被迫和不喜歡的人結婚嗎？爸爸和小媽是怎麽規劃自己的人生大事？會不會讓自己去和有權有勢的人結婚，換取利益？

下午放學後，林向野在教室座位上躊躇，下午那麽尴尬而暧昧的氛圍，讓他猶豫要不要去找程馳。他剛出門，單肩背着書包，倚靠着門框一派風流的程馳戴着一只耳機，等着林向野出門。

程馳解開校服上的一顆扣子，能看到他若隐若現的肌肉輪廓，林向野咽了咽口水說：“把扣子系好。不然我就去告訴教導主任。”

程馳一手搶過林向野的書包：“你才不會做打小報告這種事。”

“我現在就去。”林向野傲嬌。

“嘶，向野，你最好了，我系上。”程馳把扣子系好，彎腰，用手捏着林向野的下巴：“我言聽計從。”

“那最好，以後不許露。”“哦？你是吃醋了我露肌肉啊？”“切。”

程馳笑：“我以後只給你看。”“我不看。”“不，我偏要給你看。”

林向野被程馳逗笑：“那就好，我要看的時候你可不能拒絕。”“聽我們小公主的。”

“我看看你的臉，還有沒有我的牙印？”程馳像捧着一件藝術品一樣端詳着林向野那張臉，他用纖長好看的手指撫摸着林向野的臉頰：“沒有了，下次咬深點。”

林向野踢了程馳一腳，正好踢到他的小腿，“臭流氓。”

“生氣了？”程馳看着扭着臉的林向野。

“我以後不咬你了。”“行啊，那你給我咬一口。”“那你要咬哪裏？”程馳像挑選豬肉一樣，指着自己的身體：“是臉嗎，還是手？我看腿也可以。”

“切。”林向野被他逗笑：“你那是肌肉，又不是豬肉，咬了也不好吃。”

“可是你也親了我，我們扯平了？”

“行...”林向野反應過來：“哎？我可是賠了初吻，又被你咬了一口，這不公平！”

程馳看着林向野，一把扛起他：“再不去補習班，老師要罵我們了。走吧。”

“放我下來，被人看見了。”林向野掙紮。

“別動，小心我打你屁股。”

“喂，程馳！我要喊耍流氓了！”

“嘶，那我這個流氓耍定了。”“你不是說不這麽幼稚了嗎？”

“你不是說要好好對我嗎？”

程馳停住腳步，來自靈魂的深處的聲音在向自己傳遞着什麽話語，如果再遇到林向野，一定要好好抱着他，好好握着他的手，一定要堅定不移地守護他。

這句話像蔓生的藤蔓萦繞着腦，囚鎖着他的心髒。

想到這裏，程馳的頭又開始疼了起來，他放下林向野，捂着心髒的位置，疼得快要難以呼吸。

“喂，你別吓我，程馳。”林向野看着臉色突然蒼白的程馳：“我去給你找校醫！”

林向野提步要離開，程馳看着林向野的背影，一瞬間，恐懼與悲傷侵蝕了他的全身，不安再度湧進程馳的血脈和五髒六腑，讓他像被炙烤又像困于水牢難以适從，林向野這一走，就是踏出自己的安全警戒線之外、就是死亡。

程馳跪在地上抓着林向野的手，在身後抱着林向野：“向野，求你，別走！”

“我是去給你找校醫。”

“我不要校醫。你陪我好好地待一會兒，別走，讓我抱抱你。”程馳嗅着他身上那股獨有的淡淡的香味，獨屬于林向野的味道，緩解了他疼痛的症狀。

林向野也不是真的生氣，他知道程馳表面上冷冷的，還有點嘴毒，其實他很寂寞。從小到大，和他玩得好的小朋友基本上都對程馳有所圖。而自己和程馳在一起長大，了解程馳其實是很需要別人在他身邊的，他很幼稚也很需要溫暖。

“好，我不走。”

太陽慢慢沒入地平線，刮來一陣陣秋風，楓葉慢慢掉落在兩個人身上，林向野安撫他，摸着他的頭：“程馳，我不會離開你。”

“嗯。”程馳哽着喉嚨：“對不起。”

“這麽多年，你這麽幼稚我還陪着你，怎麽會一下子就離開你呢？”林向野安撫了他好一陣，程馳有了力氣，兩個人才趕到補課班。

程馳一直在林向野周圍，不想他被任何人看到，搶走，他很害怕林向野的離開。

林向野只能屬于自己。

課程結束已經七點半，天已經全黑。林向野和程馳來到了經常來的那家店，吃晚餐。

“哇塞，這個蝦球鴨血湯，老板還放了牛肚和香菜，你嘗嘗好鮮！”林向野盛了一湯匙，吹涼遞到程馳嘴邊，程馳握着林向野的手，喝了下去，身子立刻變暖，心髒得到了舒緩，程馳露出了一個笑容。

“你還好吧，剛才？”

“見不到你，我就會心慌，害怕你離開我。”程馳握着林向野拿着湯匙的手。

“程馳，你有喜歡的人嗎？”林向野抿嘴，拿着紙巾假裝擦擦自己的嘴，随後把它緊緊攥在手裏，恨不得把它揉成碎屑，他很期待程馳的反應。

在這麽暧昧的氛圍裏，林向野首先打破了屬于彼此的微妙的平衡。

程馳看着林向野，嘴巴比大腦先作出反應：“有。”

“哦，是嗎？”林向野有些失神。

“他是什麽樣的？”

程馳放下筷子，擦擦自己的嘴，手捏着林向野的下巴，對着林向野那雙粉嫩的唇瓣親了下去。

林向野被這個纏綿持久的吻打得措手不及。那一刻，林向野好像一條缺氧的魚，仿佛只有抓緊程馳，他才能得救。他的意識迷離，全身發麻，從大腦到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失去了功能，他已經不是他，是一條徜徉海洋裏的魚、一朵被雨水和陽光滋潤的花，甚至是世界萬物的一顆小小塵埃。而程馳就是他的海洋、他的雨水與陽光、他的全世界。他在這個吻裏遇見了程馳真摯熱情的靈魂。

林向野熱淚盈眶，享受着程馳的吻，他傾慕的神明仰世而來。

“你這樣的。”程馳好看纖長的手撥弄着林向野濕潤的雙唇：“我喜歡你，林向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