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的導師,是我
他的導師,是我
格裏芬看向臺下的諾利科,之間對方非常得意地對他挑挑眉,似乎在說: “你也有今天啊”。
看到這裏,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自己被人在這裏坑了,可是讓他就在這裏認輸,他不甘心啊。
青年垂在身邊的手慢慢地握緊,後槽牙都咬得生疼,現在不是找他麻煩的時候。
正當他不知道該如何說的時候,臺下傳來了一道怯怯的聲音, “可是導師,從一開始就沒有人說必須要求有導師啊。”
這個聲音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衆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那個人的身上。
是一個看起來瘦瘦小小的男孩,可能都沒有成年,他在說完那句話的時候就地下了頭,不再言語。
老者聽到他的話,捋了一把他的胡子,煞有其是地點點頭: “确實是這樣,但是布萊克同學,我相信如果此刻站在臺上是你的,無論你研究什麽,都會提一下你的導師的吧。”
場面一陣寂靜,如果他先在不能說出來一個導師的名字,那麽資金申請就會在這裏斷掉——
“所以,我親愛的布萊克,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男孩頓了一下,然後緩緩地搖了搖頭, “沒有了,多謝史蒂夫導師。”
說完,他慢慢地走回自己的位置,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臺上的格裏芬,剛好和格裏芬的目光撞上了。
但是兩個人又不約而同地移開目光,好像這次短暫的接觸只是無意間的。
史蒂夫那雙渾濁的眼睛看向站在一旁的格裏芬, “如果格裏芬學者無法拿出有導師的證明,那麽教令院将有權懷疑你實驗的正确性和前瞻性。”
明明是很溫和的聲音,可是其中的攻擊性卻非常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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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抿住嘴,垂下眼簾,看着自己手裏的報告,什麽都沒問題,沒想到在這裏被諾利科這個家夥坑了一把。
但是也只能怪他自己,沒有提前查明。
他深吸一口氣,今年不行的話,明年再戰,可是他的內心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不願意就這麽放棄。
“我……”他張了張嘴,自願放棄本次資金申請的競争……
他的後半句話還沒有說出來,智慧宮的大門就被人推開了,平和的聲音傳入在場所有人耳朵裏: “他的導師是我。”
衆人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艾爾海森站在門口,随後大步走了進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在場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臺下開始有一些竊竊私語的聲音。
“書記官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書記官說的是真的嗎”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完全搞不懂他們這群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今年書記官怎麽來了我記得往年他都不來的。”
“誰知道呢。不過格裏芬的導師什麽時候變成書記官了,中間是不是發生了我不知道的事情”
而原本準備放棄的格裏芬看着男人,他進門的時候剛好有陽光打在他的身上,讓他恍惚了一下。
男人快步走到臺上導師的位置,并且在史蒂夫的面前站住,他的面色平靜,将手裏的東西放在老者的身邊, “格裏芬的導師是我,這是小吉祥草神簽署的任命書。以及有關材料證明全部都放在這裏了。如果史蒂夫先生還有什麽關于此次研究導師的相關問題,可以來詢問我。我會一一給您解答。”
這是格裏芬認識艾爾海森以來第一次聽見他說了這麽長時間的話。
老者拿起他的資料慢慢地翻看了起來。
所有人的心全都懸浮了起來,如果這些資料全都是假的,那麽教令院可就要新增一則笑話了。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老者才把手中的資料放下來,朝着艾爾海森微微一笑, “原來格裏芬的導師是書記官啊,那早說嘛,何必讓孩子在上面站了這麽長時間”
艾爾海森也沒有戳破他, “既然沒有問題,那本次的申請演講,就繼續吧。畢竟大家的時間也是很寶貴的。”
說完,男人就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
“那我就沒有什麽問題了,格裏芬同學,如果你也已經說完了,那麽就可以先下去了。”
格裏芬: “好的。”
說完,他就從臺上下去,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查林看見他下來了,長舒一口氣,然後惡狠狠地看向諾利科,揮舞着拳頭“是不是你這個家夥做的見不得格裏芬比你好”
諾利科則是無畏地聳聳肩,嗤笑道: “怎麽查林,幾天不見,你怎麽學會了給別人亂扣帽子”
“除了你,還有誰這麽讨厭格裏芬你要不說不是你做的,我都不信。”
“呵……”諾利科嘆了一聲,似乎是對他這樣的無理取鬧很是無奈, “你到不至于緊盯着我,畢竟你也沒有什麽證據證明就是我做的。查林,跟在格裏芬身邊這麽長時間,你都沒有學會什麽叫做‘說話要講究證據’嗎”
“你——”查林還想說什麽,就被格裏芬拉住。
青年對他搖了搖頭, “查林,這裏是教令院,還是注意一下比較好。”
說完,他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看向諾利科,語氣平靜不帶有任何感情: “諾利科,你最好祈禱,不會有什麽把柄落在我手裏,不然我高低得讓你知道什麽叫做瘋子。”
諾利科也不在意他的态度,他不屑地笑了一聲, “是麽從你讓特納叛變我開始,我就已經瘋了,不過就是來比誰更瘋而已。”
諾利科站起身來,俯身,用着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語氣說道: “格裏芬,咱們兩個人就看看,誰才是那個瘋子。”
說完,諾利科就轉身離開,而他身後的青年也不懼他, “我等着。”
兩個人之間的硝煙并沒有引來太多的關注。
反而是查林,氣不打一處來, “你為什麽要放他走,只要揭穿他……”
“查林,沒有證據。”格裏芬輕聲打斷他,讓查林愣在了原地。
“沒有證據,就亂給別人扣帽子,我們只會更被動。即使所有人都知道是他,那又如何呢沒有人會承認。”
他的這番話,說的查林啞口無言, “那我們……就怎麽讓他這麽走了”
“這次就先讓他走吧,下次……我讓他有來無回。”
但是出現了這個事情,大家的心思已經不在這上面了。
身後小聲的談論也讓他們聽的一清二楚。
“我就說嘛,書記官肯定是有什麽弟子的,只不過沒想到竟然是格裏芬。”
“如果格裏芬的導師是書記官,那他為什麽當時還要和諾利科在一起進行研究這說不過去啊,畢竟書記官的資源應該很多吧。”
“誰知道呢,也可能是書記官和他有……關系吧……”另一個人小聲的插嘴道。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該知道的還是知道的。
“噓,噓,噓,他就在前面坐着,你小聲一點……”
“哦哦哦,好的好的。”
身後的聲音逐漸小了下來。
查林轉過身,狠狠地瞪了一眼身後幾個說閑話的人,那幾個人乍一看見他還打了一個激靈,全都慌忙開始拿東西擋住自己的臉,好像在做其他的事情一樣。
身後沒有聲音了,查林才看向格裏芬, “那個……他們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清者自清……”
說到後面,他自己的聲音都已經逐漸小了下來,因為他也不知道之後的輿論會往哪邊走。
艾爾海森從來沒有帶過學生,這次破天荒地當衆說格裏芬是他的學生,後面的影響……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只能祈禱格裏芬不會在意那種結局。
很快,這場資金申請的演講就結束了,一般只有前三個會有教令院的資金支持。
不過名單要到三天後才能出來,所以大家也都在教令院門口散開了,去幹着個自的事情。
不過還是有很多人明裏暗裏打量着格裏芬。
“走吧,去吃飯吧。”格裏芬拉着查林,去往大巴紮。
沒想到今天又欠了艾爾海森的一個人情,他在心裏嘆了一聲,但是今天的事情确實還是需要再給艾爾海森說一聲謝謝。
他卻沒想到,自己剛從教令院出來,就遇見了站在門口,正在看書的男人。
似乎是察覺到他出來了,男人将手中的書一合, “出來了,那就去吃飯吧。”
說着,他就率先走進了大巴紮。
為了表達自己對他的感謝,格裏芬專門朝着波希要了一個包間。
他大手一揮,非常豪爽地說道: “随便吃,我請客。就當今天多謝書記官大人的救場了。”
但是查林似乎有什麽問題想要詢問艾爾海森,他多次張了張嘴,課都沒有說出來。
還是男人看見他的欲言又止,才問道: “怎麽了我看見你似乎有什麽話要說”
“我聽說書記官好像從來沒有參加過這樣的演講,怎麽這次……”
他也以為今天的資金申請要涼了,但是沒想到艾爾海森會在關鍵時刻救場。
“原來是這個,我只是覺得他做的實驗很有意義,所以才出面解決的。不過……”說着,艾爾海森看向格裏芬, “現在須彌的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學生了,以後出門在外,還是要注意你的言行。”
格裏芬: “……你不是一向都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嗎”
男人喝了一口茶, “我不在意別人的看法是一回事,但是外面有流言蜚語又是另一回事。”
格裏芬: “……”他真的很想怼他,但是今天對方才幫助了他,就這樣過河拆橋确實有些不實在。
這一頓飯吃的格裏芬真是憋屈又難過。
“我怎麽不知道教令院還有這樣一個規矩”他翻遍了整個記憶都沒有找到相關的規則,有些疑惑。
“這已經算是教令院早年的規矩了,當時須彌還有虛空終端,知識的輕易獲取讓很多人都研究起來一些禁忌知識,導致人心惶惶。後來出了這個規則,這個局面才有一些緩和。不過到現在這個規則都沒有去除而已。沒想到今天倒是被那個老家夥掂出來為難人了。”
格裏芬點點頭,難怪呢,他就說他明明記得沒有這個規則,怎麽突然間就有了。
“那諾利科不是已經放棄研究美露莘嗎他怎麽會……”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有新的研究項目。
“他的導師是史蒂夫。至于史蒂夫為什麽會同意他做弟子,這件事我還沒有聽說過。估計又是他的哥哥牽線搭橋的吧。”
格裏芬對于史蒂夫這個人還勉強有一些印象,這家夥是知論派的導師,但是因為年紀大了,所以不經常出現在大衆視野。
“那你今天是特意……”來幫我的嗎
格裏芬充滿希冀的看向他,他決定,只要艾爾海森說他是特意的,他就和他冰釋前嫌,既往不咎。
結果男人只是微微地擡了擡眼皮,看向他, “你想多了,須彌有很多人都看見我在茸蕈窟監督你們的實驗,如果這個時候不站出來說話,可能會導致一項有利于須彌的實驗暫停。”
一句話總結:我是為了須彌百姓,與你無關。
格裏芬: “……”好好好,他到嘴邊的髒話又咽了下去,不為別的,就因為今天欠了艾爾海森天大的一個人情。
他就不能再對他說髒話,可是憋着太難受了。
“想說什麽就說吧,不用刻意憋着。”
格裏芬: “你不說話是能把你噎死嗎”
艾爾海森: “……”
格裏芬說完就立馬閉上嘴了,然後張羅着給大家夾菜,好像剛剛的那句話不是他說的一樣: “吃菜吃菜,再不吃馬上就要涼了。”
看着他這個樣子,艾爾海森低笑一聲, “還知道怕就好。我又不會吃了你,那麽這頓飯我就吃了。”
“您老……呵呵……慢慢吃……慢慢吃……”格裏芬幹笑, “不着急不着急,還有很多的。”
這一頓飯可謂是格裏芬來到提瓦特大陸吃的最憋屈的一頓飯。
他發誓一定要找機會,把這個人情還回去。
*
為了能夠拿到第一手的摩拉,格裏芬和查林選擇了留在須彌城。
“我們的實驗就那樣放在那裏真的沒事嗎”查林有些擔心。
“沒人會在意那些東西,更何況就算被拿走了也沒什麽,結合我剛剛在昨天在臺上說的那些東西,他們也研究不出個所以然。”
兩個人走在路上,今天格裏芬突發奇想想去看看優娜,畢竟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優娜了。
關心關心她的學業好像也是身為一個兄長應該做的。
所以他們就來到了道成林。
還沒等他們走進,就看見前方熙熙攘攘,人頭攢動。
查林伸長了脖子往前張望, “怎麽了,怎麽了,前面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聽到他的話,身邊有一個熱心腸的人解釋道: “聽說是因為生論派的一個學者和另一個學者有矛盾了,現在發生了沖突。”
格裏芬和查林對視了一眼,從人群裏擠了進去。
還沒走到跟前,就看見前方兩個女生低着頭站在那裏,而她們面前則是另一個女生情緒激動,不知道在說什麽。
“你們真是……小吉祥草神保佑,須彌怎麽會有你們這樣的禍害。簡直是給我們生論派丢人。”
“對……對不起……”
看見前面的兩個人,查林拉了拉格裏芬的衣袖, “喂,格裏芬,那好像是優娜吧……”
正在人群中尋找優娜的格裏芬: “什麽”
說着,他就看向前面,還真的發現他的妹妹就這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他們說。
眼前這一幕讓查林氣不打一處來,他撸起袖子,就準備沖進去,但是在最後一秒被格裏芬拉住了。
他扭頭看向格裏芬,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 “怎麽了”
格裏芬搖了搖頭,然後把他從人群裏面拉了出來。
兩個人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青年看向前面,不言語。
“不是,你就這麽看着優娜這樣被欺負啊……”查林急得跳腳,他以前也不感覺格裏芬是這樣的人啊,他對他妹妹還挺好的,怎麽這次就掂不開呢
“幫是一定要幫的,但是絕對不是現在。我不能讓別人知道優娜的哥哥是我。雖然我自己對名聲不在意,但是優娜的名聲一定要好。”
格裏芬淡淡地說道, “先去找提納裏。現在只有提納裏出面更好。”
說完,青年就率先去了提納裏經常去的地方。
“可是到現在提納裏都沒有出現……”
“那就說明找茬的人是故意的,他們故意選擇在提納裏不在的時候來。”青年一邊說着,一邊拿出卷軸。
“卷軸啊卷軸,請代我找一個人……”
咒語剛吟唱完,原本的空白卷軸上就顯現出一個地圖的樣子,上面還有一條彎彎曲曲的線。
“走吧。”
還沒等他們走到目的地呢,就遇上了正在往回趕的提納裏。
“哦,很高興在這裏遇見你們,是出了什麽事情嗎”提納裏的懷裏抱着草藥,應該是剛剛去找草藥了。
格裏芬把在道成林的事情給他說了一下。
提納裏非常嚴肅地點點頭, “原來是這樣,這件事是我的疏忽,我這就去解決,但是還是麻煩你們可以幫我把這些藥材送到我的房子門口嗎”
“好的。”
格裏芬接過了藥材,點點頭。
他先把提納裏的材料放到位置上,緊接着就去到了另一個地方,在距離道成林的不遠處,他們找到了被捆綁在樹上的特納三人組。
他們身上纏滿了藤曼,就連嘴裏也被塞了幾顆香辛果,看起來好不可憐。
看見他們,特納瘋狂地搖晃着腦袋,以此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唔……唔唔……”
格裏芬右手微微擡起,藤曼就好像收到了召喚一樣慢慢地退去。把他們三個人全都放下了。
“優娜……優娜……優娜被人找麻煩了……”一落到地上,特納就磕磕絆絆地給他說,他的語氣甚至有些急促,生怕被面前這個人以為是他看管不利,從而找了他自己的麻煩。
“我知道優娜被人找麻煩了,所以我現在需要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算在你頭上的。只要你好好地把這一切說清楚。”格裏芬盤腿坐下。
從特納這裏,他們算是知道為什麽優娜會被人找麻煩了。
原因竟然是優娜受到了生論派的另一個學者的追求,那個學者有權有勢,手裏甚至有很多資金。
身為學者都知道,如果一項研究沒有足夠的資金,是不可能有成功的可能性的。
因此優娜那一個小組的組長就勸說優娜,讓她假意同意他的追求,給自己的小組先帶來了一些好處再說其他的。
當然是被優娜拒絕了。
聽到這裏,格裏芬的臉色才勉強好一點了,自己的妹妹幸好還沒有愚蠢到那種地步,輕易同意那種人的追求。
可是還沒等他舒坦幾分鐘,特納下一番話,直接讓他氣血上湧,差點沒把這裏的地面砸出了一個大坑。
優娜确實沒有同意那個學者的追求,那是因為她喜歡另一個人。
一個在整個學院裏被公認的廢物——斯克。
這個家夥無論在什麽流派都不受待見,很多學者都不願意和這種人在一起研究。
更為重要的是,斯克這個人他花名在外,背後又沒有什麽強悍的背景,為人不老實還很猥瑣。
格裏芬: “……”
他現在很想打人。
查林也是一臉的震驚,誰也沒想到看起來乖乖女的優娜,竟然會喜歡那種類型的男人,他現在嚴重擔心格裏芬的精神狀态。
格裏芬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了自己的怒火,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麽的暴躁: “這個斯克,到底是什麽人,你有他的畫像嗎”
特納愣了一下,随後像是想到了什麽,連忙從自己的兜裏拿出來一張紙,獻寶似的雙手遞到格裏芬的面前。
青年接過這個畫像,一看見上面的人,就兩眼一黑,差點沒直接暈過去。
查林也伸頭看了一眼: “……”這可真是一言難盡。
只見上面的人一頭亂蓬蓬的金發,胡子還非常多,看起來很久沒有打理過的樣子,甚至于他的身後還有一頭攻擊性很強的馱獸。
“你們把這個人給我找到,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找到!!!”
格裏芬額頭上的一跳一跳的,他現在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血壓高了。
“優娜怎麽會接觸到這種人!”
“這……”特納支支吾吾, “那個人現在也是生論派的學者,所以會經常遇到,就可能慢慢地熟悉了起來……”
“給老子找到他,我親自和他談談。”
“好嘞。”特納忙不疊地點點頭, “那我們就……先走了”
青年額頭上的青筋越發的活躍,拳頭捏的咯吱咯吱響, “不然呢留在這裏礙眼”
“呃……不了不了,我們就先跑了。”說完,特納就瘋狂地擺擺手,一溜煙兒地消失在原地。
回到道成林的格裏芬越想越納悶,為什麽自己的妹妹會看上那種人
此時的道成林已經沒有剛剛那種人聲鼎沸的場面了,看起來還是提納裏說話比較有用。
來到提納裏的住處,此時的當事人已經全都在現場了。
優娜在看見自己哥哥的時候還是很驚訝,她趕忙站起身來, “哥哥,你怎麽在這裏”
但是格裏芬現在還在氣頭上,根本不想和她說話。
他氣沖沖地往板凳上一坐,也不理她,讓優娜的心裏非常沒底,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哥哥今天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但是她也不好說話,只能一邊偷偷瞄着他的臉色,一邊向查林投去了救贖的目光。
但是查林現在也不敢惹正在氣頭上的格裏芬啊,現在格裏芬就是一個炸藥桶,誰敢上去說一句話,就要被炸一下。
他只能回給優娜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這下子,優娜更擔心了。
反倒是坐在一旁的格裏芬看見了兩個人的小互動,語氣非常不悅: “你們兩個在眉來眼去啥呢該不會查林你……”
說着,格裏芬好像想到了一種非常可怕的可能性,立馬警惕地看着自己的摯友。
查林趕緊擺擺手, “沒沒沒,你想錯了,我怎麽會做這種事呢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青年陰恻恻的, “你最好是,不然我高低得讓你知道什麽叫做疼痛。”
“哈……哈哈……那……那是當然的……”查林撓着後腦勺,幹笑道。
“哦你來了,我還準備叫人去找一下你呢。”提納裏掀開簾子,看見他有些驚訝。
“事關優娜,所以我來看看。是不是有人欺負她了。”在外人面前,格裏芬還是很客氣的,至少他沒有立即當着優娜的面說什麽。
“事情的經過我也了解清楚了,大約就是優娜的感情問題沒有處理好,所以鬧出來了,這件事我會好好的處理。也辛苦你走一趟了。”
“哪裏哪裏,我還要多謝提納裏先生幫忙。這次的事情我就先記下了,如果将來有什麽需要可以随時向我提。”格裏芬站起身來,寒暄着, “反正我出來一次也不容易,這次就帶着優娜聚一聚。”
“當然可以。只要後天按時上課就行。”
提納裏也知道他的意思,所以就沒有過多的為難。
優娜心情忐忑不安,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師,但是老師只是給她一個“放寬心”的眼神。
格裏芬并沒有帶優娜去須彌城,反而把她帶去了卡薩紮萊宮。
這裏清淨,而且環境非常好,是一個說話的好地方。
查林早在他們路過須彌城的時候,就借口跑了。
不開玩笑,他要是還跟在這兄妹倆身後,他百分之一百的可能性被波及,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他還是先跑吧。
不過他還是非常貼心地給他們叫了送飯的。
優娜坐在自己哥哥的面前,緊張的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裏了,小聲的叫道: “哥哥……”
格裏芬慢悠悠地攪動着面前的茶杯,好像什麽都沒聽見,就這樣安靜地坐着。
這種氛圍讓原本就有些害怕的優娜更加難過,她拉住了青年的手,咬了咬下唇,眼眶裏堆滿了淚水, “哥哥……”
終于,格裏芬看向她,伸手擦掉了她眼角已經滲出來的淚水,終于是不忍心讓她這麽哭出來,嘆道: “優娜變了,變得開朗了,也變得漂亮了。”
“可是……可是不管優娜怎麽變,都是哥哥的妹妹啊……”
“是啊,”格裏芬笑了笑, “優娜長大了,有自己的小心思。原本女兒家的心事,哥哥不應該過問的。但是呢……哥哥聽說了一些事情,是關于優娜的。”
女孩看向他, “哥哥想知道什麽”
“關于那個……斯克”
優娜: “哥哥……是什麽時候知道他的”
“時間不長,也就最近。”格裏芬語氣非常平靜,仿佛和平常沒什麽兩樣,但是優娜聽出來了,她甚至能感覺到,如果這次不好好說,恐怕會讓自己的哥哥越來越生氣。
女孩揪着自己的手帕, “斯克他……人挺好的……哥哥不要相信外面那些流言,那群人全都在抹黑斯克……”
“嗯,然後呢你說他人好,具體好在哪裏呢”格裏芬輕輕的說了一聲,漫不經心地看着眼前的咖啡。
“他會在我下課的時候接我一起吃飯,也會在冬天的時候給我買烤地瓜……”優娜一點點地說着,但是下一秒。
“咔噠”,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把她吓了一個激靈。
原來是格裏芬手中的湯匙斷了。
但是青年好像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他面無表情地看着面前的女生, “嗯,接着呢他還做了什麽讓你覺得非常感動的事情。”
他現在這個表情讓女孩沉默了一會兒, “還有他的父母也很喜歡我,他們還送給我了斯克小時候的照片……”
“優娜,這就是你眼中他的好嗎”格裏芬終于忍不住打斷了她。
“哥哥,這難道不算好嗎”女孩反問他。
青年沒有回複她,靜靜地看着茶杯裏剩下的半截湯匙。
良久,格裏芬才慢慢地說道, “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麽讓你有了這種錯覺,但是優娜,他這個窮小子不是你的良人……”
他的話完沒說還,就聽見優娜嬌氣地反駁他, “哥哥呀,他才不是什麽窮小子呢……”
“砰——”
放在桌子上的茶杯立馬就炸開了,讓四周正在談論事情的人們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忍不住朝着他們的方向看過來。
他确實不是什麽窮小子,因為他馬上就是死小子了。
格裏芬扶着額頭,朝着他們解釋道: “抱歉,沒事。”
優娜則是被他這個樣子吓壞了,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格裏芬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耐心正在告磐,但是讓他對自己的親妹妹動手,他還是有些心軟。
“優娜,我理解你的青春期可能比別人稍加晚一點,也共情你的叛逆。我覺得這一切都是正常的,如果你和那個野小子是玩玩的就算了,但是如果不是。我覺得我有必要和那個窮小子好好地聊一聊。”格裏芬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麽的生氣。
“哥哥……”
“而且,優娜。雖然咱們的父母是兩個不成器的學者,但是他們二位再怎麽說都是從教令院順利畢業的。斯克,他,你覺得他能夠從教令院順利畢業嗎”
“哥哥,我會帶他一起畢業的——”優娜看着他的眼睛,非常認真地說道。
格裏芬: “!”
青年現在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他甚至都想把自己的親妹妹腦袋晃一晃,看看裏面裝的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帶着他畢業優娜,你不是再和我開玩笑”氣的格裏芬差點沒從地上原地蹦起來,這要不是他妹妹,他現在高低得甩手走人。
“不是的,哥哥,他也答應我了,如果是我的話,他會很願意學的。”女孩連忙拉住他,非常急切地說道,生怕自己的哥哥真的就這樣走了。
“……”格裏芬現在已經無法表達自己的情緒了,他癱坐在椅子上,無力地望天。
最終,格裏芬站起來,他拉起優娜的手,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反倒說起了另一件事: “這兩天是教令院的資金申請大會,來的全都是學派的領軍人物,哥哥剛好也在這裏。你不是很喜歡生論派的納菲斯嗎他最近也在。”
聽到自己的偶像,優娜果然不再執着于斯克這件事,她非常的興奮, “真的嗎納菲斯教授也在這裏嗎我的天哪,這太不可思議了。”
納菲斯是提納裏的師傅,也是整個生論派的代表人物。
所有生論派的學者無一不希望得到他的指導,優娜也不例外。
所以她一聽到自己的哥哥說到這個,瞬間就把兄妹兩個剛剛吵架的事情忘在了腦後。
而格裏芬也沒有帶她回到道成林,反而是帶她來到了他住的地方。
查林早已經回去了,看見他們回來,他非常有眼色地躲在自己的屋裏。
還是格裏芬敲響了他的房門,才鬼鬼祟祟地從裏面出來。
但是出來也僅僅是露出一個頭,他大半個身子都還在門口面。
“咋的了,需要我幫忙嗎”
“幫我照顧一下優娜,我有事先出去一趟。有些事情需要解決。”格裏芬的面色平靜,看不出有什麽不對勁。
但是查林基于對他這麽長時間的解來看,這個家夥絕對要去做什麽大事。
他還是很擔心這個家夥違法亂紀的事, “欸,咱可不能做什麽犯法的事情啊……”
“放心,我可是須彌的一等良民,怎麽會做那些事情呢放心好了。”
聽到他的保證,查林才勉強把心放回肚子裏,雖然他知道他的手端也不會很溫和就是了。
在外面看書的優娜看見自己的哥哥準備離開,便問道: “哥哥,你準備去哪裏啊”
格裏芬摸了摸她的腦袋,聲音溫和, “有點事需要出去解決一下,優娜乖乖地留在家裏,明天哥哥帶你去見見納菲斯教授。”
“好,那哥哥早點回來。”優娜乖巧地點點頭,并沒有多問一句自己的哥哥準備去哪。
她相信他的哥哥一定不會做什麽壞事的。
格裏芬當然不會做什麽壞事,他一向也不屑于做那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他來到了道成林不遠處的森林裏,此時的天色也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只能看見路邊的螢火蟲。
這裏是他當時教訓特納的地方。
此時的特納三人組早已經在這裏等候了。
還沒靠近,就能聽到有對話的聲音。
“你們把老子抓過來做什麽我告訴你們這群龜孫子,我如果失蹤了,我的大舅子可不會饒過你們……”一道粗犷的聲音罵罵咧咧。
“你別動,該輪到你見面的時候絕對少不的。不該輪到見面的時候,你也別叭叭,我們幾個人也是拿錢辦事。”
“滾,莫挨老子。把你們的豬蹄拿開。”
格裏芬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那雙翠綠色的眼睛靜靜地盯着他,聲音也是一如既往, “哦那不知道這位先生願不願意告訴我,你口中的大舅子是誰呢”
聽到聲音的斯克還在洋洋得意,誇誇其談, “欸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我女朋友可是優娜,她哥哥格裏芬就是我的大舅子。而且她父母都是從教令院按時畢業的。哪像你們這群不學無術的家夥,天天就知道跑前跑後地寫論文。”
格裏芬的手腕上纏繞着粗壯的藤曼,他百無聊賴地靠在樹上把玩着,漠不關心地問道: “這樣啊……那你怎麽知道你的大舅子,就這樣會幫你呢”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大舅子非常寵愛我女朋友。他甚至還幫她拜了提納裏先生為師父。他不幫他未來的妹夫呢”
正在暢想未來的斯克完全沒有注意到,原本綁着他的三個人已經不約而同地低下頭,甚至還有一種慢慢地離開的跡象。
“是麽,那看起來你的來頭不小啊……”
“你以為你惹到什麽人了還不把你爺爺我放開。”說着,斯克就掙了掙身上的繩子。
但是卻沒有人理他。
而特納三個人已經退到了黑暗中,這裏就剩下了他一個。
現在才察覺到不對勁的斯克立馬看向四周,但是四周黑漆漆的,什麽都沒有。
安靜的黑夜最讓人感覺到害怕,斯克從來沒有這麽明顯的感受。
“喂喂喂喂有人嗎”他的聲音帶着他都沒有感覺到的顫抖, “有人的話回應我一下啊——”
但是依舊沒有人理會他,恐懼逐漸蔓延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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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癱,入V萬字更新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