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之所求
35 第三十五章:我之所求
◎殺啊,他們性命跟我有什麽關系。◎
四少看着紀桓得意的模樣, 氣得牙根癢癢,他本意請紀桓過府是為了給其難堪,沒曾想到了最後難堪的那個人反倒成了自己。
一旁的燭之見四少氣惱的樣子, 不敢再多嘴,只能領着紀桓離開了水牢了。
“四兄的府邸可比我的府邸氣派,府中連私獄都有,要是可以我也想向父尊請旨在府中建個私獄, 到時定要來跟四兄取取經。”
紀桓環顧着四周,頗有一種到四少府中踏青游玩的意趣,等到了庭院裏他又興奮地湊到花壇前道:“這些花草我只在人間見過,沒想到四兄府中也有, 唉,真羨慕四兄,無論是府邸的大小,服侍的魔奴、妖奴都遠超于我府中數倍, 這地方光是看看我就喜歡, 下次我還能來找四兄飲茶嗎?”
“主人事務繁忙, 極難擠出時間招待七少。”燭之趕忙回絕, 望着紀桓的背影忍不住擦了擦額間的冷汗。
紀桓故作失望地點了點頭, 出去的路上, 他時常感嘆着四少府中華美的裝潢, 有時還要去摸摸四少房中的花瓶擺設、玉石屏風,更不要臉的是遇到喜歡的還會向燭之讨要,燭之跟在紀桓身後一路擦着汗,心中慶幸着還好四少沒有親自送紀桓離開, 不然以四少的脾氣怕是将自己碎屍萬段也無法平息心中的怒火。
兩人來到門外, 紀桓眯笑着眼道:“送到這就好了, 我看四兄今日挺生氣的,你還是趕快回去死牢裏盯好四兄,明日就是大祭了,若是出了什麽差池,父尊可是會不高興的。”
燭之面露苦笑,朝着紀桓欠身後,匆匆向院內走去。
待燭之離開,紀桓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他低頭看了一眼袖口上斑駁的血跡,往臺階下走時雙腿麻得厲害,只要一想到書中陸雲琛就在這樣的慘境中茍延殘喘了許久,直至被榨幹了最後一點價值,他就心疼的厲害。
走下臺階後,他回頭望了一眼四少府門上的匾額,終是無力地合上了雙眸,血腥味猶在,就連不久前的那一吻都帶着一股子腥甜。
“主人,見到陸仙尊了嗎?”
登闕的說話聲,讓紀桓從恍惚中回過神來,他看着登闕點了點頭。
“情況如何?”登闕問完,看着紀桓蒼白的臉色,也能猜出屋內的情況并不樂觀,他站在紀桓面前自責地低下頭道:“是屬下無能,才會讓事情演變成這樣的局面,還請主人責罰。”
紀桓道:“小仙尊沒什麽大礙,路上人多眼雜,有什麽事回府中再說。”
Advertisement
“是。”
……
水牢內,陸雲琛已經被準備血祭大典的神樂司接走了。
四少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水牢內,回想起不久前在這間水牢內發生的一幕幕,心中的怒火愈演愈烈,他揪過水牢外的兩個看守來發洩着心中的不滿,待燭之回到水牢時,滿地的殘骸看得人不由心驚肉跳。
他繞過地上已經不似人形的兩個東西,在四少跟前直挺挺地跪下道:“屬下折返時被公務絆住了腳才姍姍來遲,還請主人責罰。”
聞聲站在血污中的四少轉過身,一雙眼在剛才暢快淋漓的發洩下赤紅如血,燭之見狀急忙匍匐在四少腳跟前,連大氣都不敢喘,蜷在地上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着。
“我記得你的差事還是我給你讨來的吧?”四少說着,緩步走到燭之跟前蹲下,沾滿黏膩血肉的手輕輕撫過燭之的頰面。
“屬下心裏一直都感激主人對屬下的恩寵,只要主人一句話,屬下願為了主人肝腦塗地。”
話音剛落,四少一把掐住燭之的脖頸将人從地上提了起來,赤紅的雙眼惡狠狠地看向那張驚慌失措的臉道:“你不是說可以為了我去死嗎?那為什麽不殺了他!”
四少看着燭之在掌心力度不斷收攏中掙紮,這一幕看得他呼吸急促,臉上露出了享受的笑容,眼見待囚于掌中的獵物動作越來越弱,他松開手,瀕死的燭之癱倒在地上像離了水的魚一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見狀他走上前,狠狠踩住燭之的手掌:“你還真一條沒用的狗,我領你回來不能取悅我,又不懂得什麽叫做忠心護主,那幹脆死好了。”
燭之在手骨碎裂下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四少臉上笑意更甚,他手中的長鞭抽向地面道:“等老子氣消了,你要還活着,老子就恩準你繼續做老子的狗。”
燭之忍着劇痛跪在四少跟前,四少握着手中鞭子狠狠向燭之後背抽去,一鞭接着一鞭,直到破碎的衣袍下整個後背血肉模糊,他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眼看倒在地上的燭之生死未蔔,他松開了握住手,那鮮血淋淋的長鞭落在了燭之臉畔。
許久,他用腳踢了兩下燭之的身子,見其沒有一點動靜,冷笑道:“沒用的東西。”
一通發洩後,他坐在臺階上,看着眼前慘烈的景象,一臉享受地合上眼,呼吸着水牢內充滿腥臭味的風。
不知坐了多久,耳邊突然響起的腳步聲讓他警覺地睜開眼,在看清來人是誰時他臉上的表情流露出了詫異。
來人一襲赤紅華裳,原本淩亂的長發被玉冠束起,朱紅色的薄紗落在身後的披發上,這身大祭的袍衣早已掩去來人原有的狼狽。
四少冷笑了一聲道:“那雜種在外面?我就說他肯定有私心,你才被神樂司帶走多久,他就迫不及待地救你出來,我想用不了多久神樂司的追兵就該找上門了吧?”
陸雲琛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道:“這樣的場景也只有你才能做的出來。”
“跟老子廢話那麽多幹嘛,那雜種救下你還特意裏來這跑一趟,不就是讓在你面前表現一番,就他那半吊子的水平,等追兵到了,也未必能在我身上逃到什麽好處。”說着四少站起身來從肋骨處拔出兩把彎刀。
還不等四少提刀奔向陸雲琛跟前,只見陸雲琛一擡手,水潭裏立刻凝起十六把冰劍,速度快得驚人,四少根本來不及躲避,就已經被冰劍牢牢地釘在了身後的牆上。
四少咬緊牙關,想要把穿透四肢的冰劍從身上逼出,可無論催動多少內勁刺入體內的十六根冰劍依舊紋絲不動,他驚愕地看着陸雲琛,漸漸反應過來後,不由冷笑了一聲道:“你果然是跟祁南枭裏應外合。”
正在這時躺在地上的燭之動了動,陸雲琛一擡指尖,一記冰劍貫穿了燭之的心髒,又在陸雲琛握拳間那冰劍與滿地的污血融為一體,他淺笑着看向四少,神情溫柔:“四少還是少拿我與那欺師滅祖的畜生放在一處,要是再聽見那三個字,本該一擊斃命的劍,就要堵住你的嘴了。”
見識了陸雲琛殺伐果斷的模樣,四少心下一沉,急忙道:“你要是殺了我,我父尊定會讓人族百姓為我陪葬。”
“殺啊,他們性命跟我有什麽關系。”陸雲琛揚起下巴,睥睨着四少,再度擡手,幾把冰劍刺入四少的手腳,一身紅衣下,他臉上溫和的笑意,在腥味彌漫的水牢裏看的四少後背發涼。
四少咽了口吐沫,看着陸雲琛不禁回想起東南界口皆被一劍封喉的屍體,頓時間眼神中滿是驚愕:“界口的人是你殺的!”
陸雲琛道:“是我殺的。”
“為了進入血祭大典意圖刺殺我父尊,陸雲琛你為了完成仙門大業,可真豁得出去,連被我折磨了那麽多天都沒有露出馬腳。”四少看着陸雲琛不屑地輕笑了一聲,“你們這些仙門中人自诩正義之士,到頭來還不是用這些見不得人的陰損法子。”
陸雲琛道:“魔尊那老不休生的兒子都在巴望着他快點死,這麽熱鬧的場面我就不參與了。”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既不在意蒼生生死,又不想對我父尊動手,原本可以殺死界口魔兵就能逃走,那為什麽要留下來?”
陸雲琛輕笑道:“因為我要做好血祭大典的祭品。”
四少緊抿住雙唇,根本想不明白陸雲琛做這些事,究竟有什麽好處,腦子裏越來越亂,他搖了搖頭道:“胡說八道!你這些鬼話我是不會信的!”他在牆壁上掙紮了兩下,那刺穿他手臂、大腿的冰劍至今未化,任他怎麽用力都無法掙脫。
陸雲琛輕嘆了一口氣道:“你信不信與我何幹,時間不早了,身為祭品我要回神樂司了,四少若沒什麽想問的就聊到這吧……”
四少怒吼道:“你究竟想幹什麽?!”
陸雲琛道:“讓陸仙尊從這個世上消失。”
四少愣了一下,想到陸雲琛深不可測的修為,他驚聲道:“你想通過血祭假死逃遁!”
陸雲琛颔首:“是啊,仇人太多,這個身份用起來太麻煩了。”
聽到陸雲琛這樣說,四少突然笑了起來,眼神不屑地看着陸雲琛道:“那你還真夠蠢的,為了那幾鞭子貿然跑來殺我出氣,我一死不就把你全盤計劃都給暴露了,畢竟除了你……”
那邊話音未落,陸雲琛冰劍刺穿了四少的咽喉和心髒,看着四少慘烈的死相,陸雲琛轉身離開死牢,牆上的冰劍在陸雲琛離開的同時迅速融化,四少的屍身砸落在地發出了一聲悶響。
“四少真有趣,神樂司的主祭品被看得那麽牢,哪有時間來殺你。”伴着一聲喃喃自語,他消失在了沒有一個活物的四少府。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1-06 23:14:53~2023-01-07 23:53: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看啥啊 105瓶;存稿箱 38瓶;柏久、汐遙 5瓶;葉止寒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