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不敢殺我
31 第三十一章:你不敢殺我
◎紀桓緊咬着後槽牙,想了很久,擡手狠狠給了自己臉上一拳◎
發梢上滴落的水珠劃過鎖骨洇濕了胸前帶有大片血跡的白紗, 四少粗暴地抓起陸雲琛的長發,迫使着陸雲琛擡起頭來看着他。
“想好了嗎?看你身上的刀傷,那雜種對你也好不到哪去, 要是你肯答應,在你死前我會對你好的。”
陸雲琛淺笑道:“答應你不也是死嗎?”
四少不耐煩地看向陸雲琛,他拽起陸雲琛的長發,再度将陸雲琛的頭按入池水中, 在無法運轉內丹護體的情況下,只能忍受冰冷刺骨的水流源源不斷地灌入鼻腔和咽喉,被窒息感折磨下身體忍不住地掙紮,在朦朦胧胧中耳邊還能聽見四少的狂笑。
意識漸漸模糊, 在陸雲琛快要反抗之際,四少抓着他的頭發,将他從池中拽了起來,脫離水面後, 他歪倒在地, 抑制不住的咳嗽使得肺部像被人狠狠抓牢難受得要命。
四少蹲下身道:“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陸雲琛你還以為你是玉衡仙宗的人嗎?我告訴你, 捏死你跟捏死一只螞蟻沒有差別。”
陸雲琛冷聲道:“我猜你不敢殺我。”
四少一愣, 站起身一腳踩上陸雲琛的胸口:“我不敢殺你?”說罷, 他的腳心狠狠碾過胸前的刀傷, 看着陸雲琛在劇痛下緊咬着下唇,他笑道:“,我是誰,你憑什麽覺得我不敢殺你。”
陸雲琛艱難地開口道:“你殺了我, 你交誰去血池。”他了解魔族的血池, 一個死人可不如一個活人融入血池帶來的增益大, 哪怕他內丹盡毀,但這具根骨極佳的身體對于血池來說也是一味極好的燃料。
“七少那雜種跟你說的吧?”四少俯下身看着陸雲琛蒼白的臉,腳依舊踩着陸雲琛的胸口,“他許諾你什麽了,讓你這樣都不肯幫我,你只要幫我說那個在界口殺人的是七少,你們是一夥的,原來的七少早死了,我就能讓你在去血池前活得舒舒服服。”
陸雲琛合上眼沒有說話,四少碾過胸口的力度一次一次加重,他都緊咬着下唇不作回應。
四少放下腳,看着陸雲琛雙眼微眯成一條線道:“我再問一遍,這件事你到底做還是不做?”
“四少小心些,我如今身嬌體弱,要是一不小心死了,只怕待血祭之日來臨時,你沒辦法交代。”陸雲琛看着四少彎起眉眼淺笑,濕潤的長發粘黏着臉頰、脖頸,胸前的傷口完全裂開,流出的鮮血将包裹前胸的白紗染紅了大半。
四少越想越氣不過,跨坐在陸雲琛身上,将他內袍拉開,俯下身一口咬上陸雲琛的側頸,手順着腰下尋摸:“随便玩玩,玩不死吧!”四少說着唇觸上陸雲琛的下颚,灼熱的鼻息掃過脖頸時,陸雲琛打從心底覺得惡心,只聽對方繼續說着令人作嘔的話語:“我先試試你和那雜種玩什麽讓你那麽護着他,等明日我派人請他過來,把今日這幕再演一遍給他看……”
Advertisement
“我是無力殺你,但想要殺了自己倒也簡單。”陸雲琛輕聲道。
四少還沒反應過來這句話是什麽意思,血便從陸雲琛唇邊湧了出來,他趕忙坐起身,看見那雙眼目光渙散,吓得一把握住陸雲琛的手腕将魔氣灌入陸雲琛體內,才讓陸雲琛脈搏漸漸平穩下來。
待确保其無性命之憂,他無力地跌坐在地喘着粗氣,一雙眼憤憤地看着陸雲琛。
“不繼續了嗎?死人多好,連掙紮都不會。”陸雲琛說話聲虛弱無力,原本蒼白的雙唇被鮮血染得豔紅。
四少咬牙道:“你個瘋子!”
陸雲琛笑了笑,無力地合上了雙眼。
“去他娘的!不能死,又不能玩個痛快!”
四少狠狠砸向地面,看着陸雲琛巴不得上前将其撕碎,又不得不克制住自己的情緒,他活了那麽久,從未在誰面前如此受挫,沒想到這段時間被那個雜種狠狠打了一頓不說,一個仙奴都能讓他這麽難堪,他坐在地上低吼了一聲,拳頭一次一次擊向地面。
身旁的近侍見狀急忙拉住了四少的手臂道:“主人何必傷了自己,尊主說了這仙奴要活祭,只要留着一口氣在,你想怎麽折磨他就怎麽折磨他,我看這仙奴只是嘴硬罷了,多給他吃點苦頭,說不定他就答應了主人想做的事。”
“他這身體打又打不得,要是一不小心把他弄死了,我還怎麽跟父尊交代。”四少皺着眉頭惡狠狠地問道。
“不打他,也有讓他生不如死的辦法。”
四少愣了一下,轉頭看向身旁的近侍道:“說來聽聽。”
“主人私庫裏不是有幾瓶二少送來的藥,那藥最适合用于逼供,屬下看二少長對那些骨頭硬的仙門中人用藥,不出一日,再硬的骨頭都能給磨下來。”
四少斜眼看向陸雲琛道:“不會把他弄死了吧!”
“不會,屬下在旁邊瞧着,若是快不行了,屬下便将吊命的藥灌下去,哪怕他真不肯答應主人的要求,我也保證他能熬到被投入血池的那天。”
“行,現在就給他取來。”
待近侍将藥取回,四少随手拿起一瓶凝露走到陸雲琛跟前,他一手抓起陸雲琛的長發,一手推開塞子,将瓶口按壓在陸雲琛唇邊。
“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肯答應我把那雜種拖下水,我就饒了你。”見陸雲琛遲遲沒有回答,四少看了近侍一眼,對方急忙來到陸雲琛跟前捏開了他的雙唇。
凝露灌入嘴中,入口是甜的,沒多時五髒六腑就在藥效的作用下仿若在承受一場永無休止的淩遲,陸雲琛疼地蜷曲起身子,緊咬住下唇。
這藥他從入口便熟悉,在魔族沒有完全易主之前,便有人用這藥逼他乖乖就範,能看着仙門曾經的天之驕子匍匐在腳下,對某些人來說全然是一種享受,這藥不會一直疼,每半個時辰疼一次,一次便足足疼上一個時辰,這種疼會愈演愈烈,在祁南枭給他喝下解藥前,他在這種痛楚下已經意識模糊。
“怎麽一點作用都沒有?我要看他失态,看他跪在地上求我,現在算什麽?我看二兄給的藥也不過如此。”
四少看着陸雲琛的反應還覺得不解氣,上前撕開胸前的白紗,又打開一瓶凝露從傷口上淋了下去,看着陸雲琛疼得身體發顫,總算有了點笑容,“再多喂兩瓶,我要讓他知道忤逆我的下場,一個仙奴也敢讓我吃癟,我不弄死你,是因為父尊要活人,那只要沒斷氣就行了。”
陸雲琛睜開眼睛,看着那張令人作嘔的臉,極力克制着殺了對方的沖動,凝露一瓶一瓶地灌下,一連三瓶下肚,陸雲琛覺得就連身上的經脈都如同有刀刃來回劃動。
“主人不能再喝了,再下去,他的身體受不了的。”
四少颔首:“給我搬個椅子來,我要坐在這裏好好看看仙門天之驕子的醜态,不是要死嗎?你現在還有力氣自裁嗎?”
陸雲琛躺在地上,已經渙散的雙眼看着四少。
“我看二兄給那些仙奴喂藥,都疼得在地上打滾,是不是時間太長,這些藥藥效不佳,不然再灌下兩瓶看看?”
“主人萬萬不可,若是死了,你不好跟尊主交代,屬下聽聞這藥發作起來一次比一次猛烈,他現在就是在死撐着,再發作兩次總有他受不了的時候。”
四少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不快道:“行吧!你盯着他,等他疼着要跪地求我的時候,便來叫我,都被送來做供人玩弄的畜生,還以為自己是玉衡仙宗的廉貞長老,到時候他求着要幫我的時候,我得讓他自己把衣服脫了。”
說罷,四少站起身來轉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陸雲琛,冷哼了一聲,緩步從水牢離開。
……
卧房內,紀桓睡了這段時間最安穩的一覺,他手墊在枕頭下,臉蹭了蹭枕邊,許久才從床上坐起身來。
他轉頭看着身邊空無一人,手摸了摸陸雲琛睡過的位置,床榻已經涼了,看起來人應當離開了很久。
“我睡得有那麽死嗎?”紀桓口中喃喃自語,坐起身來将床鋪整理好,才下床向外屋走去。
剛推開門,就見登闕直挺挺地跪在屋外走廊上,紀桓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後,又掐了一把自己的臉頰,當感覺到疼痛,他看着跪在門口的登闕蹙起了眉心。
“你這是幹什麽?”
“四少奉尊主之名前來提審陸仙尊,屬下沒有阻攔。”
紀桓大腦睡得遲鈍,想了很久才快步走到登闕跟前道:“你說小仙尊被四少帶走了?”
“是,屬下無能還請主人責罰。”
“……你先起來,這件事跟你沒有關系,哪怕你動手也無非是白搭上一條命。”紀桓緊咬着後槽牙,想了很久,擡手狠狠給了自己臉上一拳,“小仙尊出了那麽大的事,你怎麽可以睡那麽死!”
登闕雙唇緊抿着下唇,回想起陸雲琛說的那些話,他好像又錯估了那個人,陸雲琛應該很明白短時間根本沒辦法勸他打消念頭,反倒是一些尖酸刻薄的話語會讓他因為維護紀桓,而放棄跟四少一行人正面沖突。
想到這裏他又跪在了紀桓面前:“是屬下失職,才會讓陸仙尊被四少的人輕易帶走。”
“你別什麽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要是我醒過來,發現陸仙尊不見了,你死在前院,你讓我怎麽辦?”紀桓上前吃力地将登闕從地上拽了起來。
“屬下……”登闕看着紀桓欲言又止。
紀桓垂下眼簾,在一段時間的冷靜後打消了去闖四少府邸的念頭,擡起頭再度看向登闕道:“大姐姐那邊有消息嗎?要是還沒有消息過來,我想再見她一面。”
作者有話說:
本着不劇透的原則,這裏說一下‘能打四少就像打條狗的小仙尊’不出手是有其他的打算
感謝在2023-01-02 23:27:50~2023-01-03 23:15: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阿No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