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終于要給我名分了麽
第66章 終于要給我名分了麽
“怎麽樣啊?”眼巴巴。
“太吵,沒聽清。”嘴硬。
“他覺得很好聽,可能還覺得你很好看,一直盯着你不放的。”翻譯。
沈榆一下笑出來:“真的啊?”
段紹懷自信滿滿:“當然!眼睛都不帶挪開的。”
散場時間,關店在即,客人稀疏,酒過三巡在杯裏冒着當啷響,這時再說話就不用很大聲了,沈榆站在溫遇旬幾尺外收拾他的貝斯,直接對着他喊也能實現無障礙溝通。
溫遇旬的坐姿也不如人多時拘束,握着酒杯轉手腕,另一只手臂搭在椅背上。
“确實聽不太清,”他說,“你在我旁邊叫得太大聲。”
段紹懷被投訴擾民,忿忿不平下意識就想還嘴,深刻地思忖了會兒,發現自己是罪有應得(香港同胞的奇妙成語運用),只好裝作沒聽到,轉頭找白小岩說話去了。
沈榆收好了他的琴,走向溫遇旬,肚子貼上他的手臂,正想叫他回家了,手就被人抓住。
很不客氣的向下扯的拉力,溫遇旬沒什麽表情,将沈榆的耳朵拉到方便說小聲話的位置。
“有人一直在看我們。”
“上次陪你去琴行見過的那個男的,”溫遇旬不算禮貌地描述,“你邀請他來的?”
沈榆彎着腰,擡頭看了一眼,黎千序的臉在暗處模糊不清,但手邊的空酒瓶,一個兩個三個四個,連連看完全消除!高分通關!
“我沒叫他,大概是自己通過什麽渠道了解到了。”
Advertisement
溫遇旬沒說信也沒說不信,評價道:“他好像很怨怼。”
沈榆悶悶地小聲笑出來:“我感覺你也很怨怼。”
怨怼的其中一人并沒有反駁沈榆的評價,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只是看了他一會兒,将手掌覆到他後頸處,就着坐姿,自下而上地貼上了沈榆的嘴唇。
剛開始是唇肉相貼,原本氣氛暧昧,唇上的溫度也逐漸升高,溫遇旬臉皮厚,完全忽視掉身邊的哄鬧,然而沈榆臉皮薄,覺得不好意思,因此三心二意,然而很快付出代價。
溫遇旬狠咬一口沈榆的下唇,又用力吮了一下,嘗到些腥味。
“你幹什麽。”沈榆像惡作劇禮物盒裏的彈簧小醜猛地直起身。
溫遇旬看着他,語氣淡淡:“他還不走,去把他趕走。”
沈榆笑了笑:“我沒權力啊,這種事情二老板應該會比我更有立場吧?”
溫遇旬想了一會兒,只好運用更加強烈的視覺沖擊,又擡頭将沈榆吻住。
周圍還有客人說話的聲音,然而兩人只聽見水聲呈3D立體循環圍繞,沒聽見角落裏“咔擦”一聲,原本代表着記錄的美好聲響,只是此地角落略顯偏僻,昏暗透露着心虛,因此只能代表着誰的把柄誕生。
“這位客人,我們要打烊了哦,喜歡歡迎下次再來……”小甄驅趕走一個。
“這位客人,打烊了哦,祝您今天愉快,明天也愉快!”老何又驅趕走一個。
“這位客人……诶??”小甄拿着掃帚簸箕,掃帚瞄準一只瓶蓋,射門!瓶蓋“叮鈴”一聲,球進了!視線裏又出現一只腳……掃不走,還踩住了他的球筐。
小甄擡頭去看那掃不動的龐然大物是什麽東西,視線越往上,他越覺得熟悉。
一個胖子,一個巨大的胖子,能一腳踩死十個小甄,那可憐的簸箕被斬于腳下。
“Avay哥?”
被叫做Avay的球狀男子十分不耐煩,甩甩手,意思是讓小甄不要打擾,雙眼緊盯橫過來的手機屏幕。
隸屬于DUO樂隊的鼓手Avay,小甄自然是認得的,所以也不是很想要他的簽名。此人人高馬大,左邊紋了一朵鮮豔的玫瑰花,面目留白極大,五官占比極小,看着就很不好招惹,小甄本不想與他有過多交集。
“那個……”
“我說了不要打擾我!”小聲地趾高氣昂,“沒看到我正忙着嗎!”
小甄冷汗差點冒下來:“哦,哦……好的,好的,但是你踩到我的簸箕了。”
“而且我們馬上也要打烊了。”
“咔擦”,Avay仿若沒有聽到,手上的手機又發出一聲細微的聲響,小甄意識到他在沖着不知道哪個方向拍照。
順着Avay面朝的方向看過去,小甄眼瞳也收縮,在看清眼前的一幕後,他意識到什麽,轉頭去看Avay的手機屏幕。
兩個男人在那方狹小的方塊機器裏吻在一處,周圍都暗了,只亮着卡座正上方的一盞燈。
“你在幹什麽?”小甄驟然嚴肅起來,并伸手試圖去擋住那明顯不懷好意的鏡頭。
不過Avay此時已經拍了很久的照片,他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小甄擋他的鏡頭,他就順勢收起了手機,鎖屏,放進上衣的口袋裏。
“多事兒。”他瞪小甄一眼,雙手插着口袋,轉身走了。
像一個普通的剛喝完酒的客人,沒有引起剩下幾人的注意。
小甄心裏直覺要将這件事情告知兩位當事人,但又很怕Avay報複,真的把他一屁股坐成個餅。
幾番猶豫,他還是叫住了即将同行離店的沈榆和溫遇旬。
“沈哥……”他神神秘秘的,眼神閃爍,沈榆意識到他有話想說,叫溫遇旬等他一下,随後和小甄一起往旁邊走了幾步。
“我剛才打掃的時候看到Avay哥了。”
沈榆挑眉:“他來看演出?還是來喝酒?”
小甄說:“演出肯定是看了,酒也喝了,但是我看到他的時候,他在拍你和二老板……呃,親、親那個什麽嘴的照片。不知道要用來做什麽。”
沈榆頓了頓,眼皮微顫。
Avay連帶着他那一群人就沒給沈榆留下過好印象,所以他也自然不會認為此人此舉動機單純。
勉強壓下心裏的焦躁,沈榆對小甄說:“我知道了,你先下班吧,謝謝。”
小甄拿着掃把走遠了,留下一個背影,最後往後園的門去了,沈榆往回看,溫遇旬真的還站在原地等他。
低着頭,垂着眼睛,睫毛很長,手機屏幕投射出的光很亮。
聽見腳步,他收起手機,隔了三五步距離問:“說了什麽?”
沈榆想了會兒措辭。
“怎麽跟你轉述……大概就是污點樂隊DUO鼓手做賊潛入長眠灣演唱現場,并拍攝長眠灣主唱與其不知名男友現場熱吻照片後匆忙離場?疑似陰謀?”
溫遇旬覺得沈榆應該看了不少港媒報紙。
“知道了。”溫遇旬轉身朝外走,皮鞋踏在木地板的聲音嘹亮地響徹整個空間。
沈榆快走兩步追上去:“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
他是悲觀的人,認為陰謀的可能性高達90%。
溫遇旬推開門,禮貌地側身,讓沈榆先走出去。
“因為我感覺你也并不很擔心,”他說,“還有心情和我開玩笑。”
“你都不怕,那我怕什麽?”
溫遇旬來的時候,天氣還是冬季的招牌式幹燥,他們坐在車裏吹暖風,段紹懷嚷嚷面皮緊繃,他也感覺到扶着方向盤的手有些幹燥。
然而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下起雨,氣溫更低,兩個人都沒傘,因此誰都沒再向前走,一齊站在屋檐下。
“這種照片曝光出去,你作為公衆人物受到的影響肯定會更大,”溫遇旬伸手,接了兩滴檐上自由落體的水珠,“我可以理解成為主唱大人終于要給我一個名分了麽?”
作者有話說:
好晚!對不起!明天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