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你別吃醋,吃點醬油
第59章 你別吃醋,吃點醬油
寧以橋震驚得想一頭撞死,邱風其實有看出一些眉目,但放元旦之前兩人還搞着暧昧,假期一過就在一起怕不是這幾天都在茍且。
“gay性難移……”寧以橋眼巴巴的,又去翻自己的手機,“你那些女粉知道得難過死了。”
“你在說什麽東西,”沈榆哭笑不得,“我的性取向本來就這樣。”
“兩碼事兩碼事,”寧以橋照着手機念,“上一次發微博出現你的名字和照片還是在莫迪科音樂節那次……我看看啊,熱評前幾都是些什麽東西, ‘給大家介紹一下,中間這位是我老公’,‘這位帥哥喇叭,放下害羞喇叭,放棄抵抗喇叭,入駐我的微信喇叭’,‘大家別吵,看我用英語六級撩他,hello baby,I love you.’,‘關注長眠灣官博即看哈士奇打鼓’……啊這條是我的。”
“行吧,至少熱評第四是我的。”寧以橋有些心痛,“哈士奇就哈士奇吧。”
溫遇旬坐在沈榆旁邊,聽了這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表情不變,低頭也在看手機。沈榆以為他又在處理工作,餘光一瞟,卻發現他屏幕上分明是長眠灣的官博界面。
沈榆雖然不關注微博,剛才聽寧以橋念也知道那些粉絲說的話都沒幾個正經的,手一抖就要過去捂溫遇旬的手機屏幕。
“你別看,你跟着瞎摻和什麽。”
溫遇旬頭都沒擡,伸手擋了一下,身體往另一邊歪,說:“蠻有意思的。”
寧以橋難得找到一個跟他有同樣愛好的人,沈榆不看,邱風被他逼着倒是會看幾條,他分享欲旺盛都快要憋死了,有時候只能和謝夢朝說。
“是吧是吧,”他現在完全把溫遇旬當成自己人,“你看這條,‘封妃感嘆號,封妃感嘆號,封妃感嘆號,朕要和他玩蒙眼抓蝴蝶感嘆號’。”
沈榆在一邊攔也攔不住快要急死了,寧以橋還在接着念,溫遇旬又在看,還時不時對寧以橋念的評論點頭表示自己兩只耳朵都聽到了。
在寧以橋越來越大聲放肆的時候邱風終于忍不住了,一掌拍落他的手機,“差不多得了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咱們在這吃飯是不是。”
他還真不是沒來由瞎操心,邱風人比較安靜,趁幾人鬧的時候就看到隔壁幾桌有人拿着手機偷偷往這裏拍。
“我們真有粉絲??”沈榆吓得不輕,邱風一說有人偷拍,筷子都不敢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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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以橋怒斥沈榆對自己的熱度一無所知,督促他打開微博,別眉毛底下挂倆蛋光會眨眼不會看。
結果沈榆說他手機裏沒有微博。
“賬號都是公司注冊的,我沒管過。”
寧以橋只好讓他現在下,下好以後還找謝夢朝要了密碼。
謝夢朝以為沈榆終于開竅要營業了,很積極地幫他找來發給他,過了兩秒又不太放心,給沈榆發:“有些評論看看就好,不要放在心上。”
沈榆這點心理承受能力還是有的,說了聲沒事,就登錄了自己的賬號。
進去私信頁面直接99+,差點把手機卡得動不了。
“……”
寧以橋看他一眼,說:“這下知道了吧,隊內頂流。”
沈榆點開自己的主頁看,粉絲量在20萬整,沒發東西,只有一溜別人給他充的微博會員,底下的評論清一色都是‘速速放下矜持喇叭,立刻與我結婚喇叭’。
沈榆大漲見識,轉頭就發現溫遇旬在看和他手機裏一樣的界面,看完後不慌不忙地給那幾條沒內容的會員充值微博點贊,最後點了個關注。
寧以橋也看到了,說溫遇旬上道,然後賤兮兮地小聲問他:“怎麽說,男朋友這麽受歡迎,吃不吃醋。”
沈榆以為溫遇旬才不會理這種低級的挑撥離間,就看他點頭:“嗯,吃醋,看得我都想發。”
溫遇旬今天在常穿的黑色羽絨服裏套了一件深藍色的連帽衛衣,色彩出衆又濃烈,眼鏡換了一副黑框的,看起來沒有平時那樣帶着精英範的沉悶,倒真像一個大學生,活潑多了好幾分。
“……你別吃醋。”沈榆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抓過桌邊的調料瓶粗暴地往溫遇旬的調料碗裏擠,“你吃點醬油。”
溫遇旬很不明顯地笑了一下,不再逗他,把手機關了。
沈榆第一次仔細地玩微博,看什麽都是新鮮的,翻了翻兩個隊友的微博,又摸到長眠灣的官博底下去看評論。
他随便找了一條新歌的預熱博,配圖是概念海報,和不知道誰在什麽時候偷拍的他們三個人在錄音室的日常照片。
往下翻,熱評前幾依舊是那些不正經但多少稱得上善意的揶揄,然而越往下越不對。
【唱得也就一般吧,主唱的聲音軟綿綿的,不知道是不是沒吃飯。】
【這個鼓手怎麽跟個瘋狗一樣,欣賞不來。】
【鍵盤手沒有是不是也不影響,我真不知道他幹嘛了。】
【這個主唱娘們兒叽叽的,小白臉一樣。】
【我也覺得,還有人說他帥,我都感覺他有點子陰柔。】
惡評底下有不少人反駁為他們說話,沈榆看了眼,過了遍腦子,手指卻很快地翻過去了。
“別看了,”溫遇旬給他夾了一筷子菜,“沒什麽好看的。”
他剛剛用自己的賬號和寧以橋一起翻官博底下的評論,但寧以橋心裏有分寸,必然只會挑一些好玩的無傷大雅的玩笑話出來念給他們聽,而溫遇旬會不會只乖乖看寧以橋念出來的那些,就不一定了。
沈榆看了眼溫遇旬的臉色,相對平和,和平時沒什麽區別。
但他比別人敏感,就是能察覺到溫遇旬身上那些隐秘的、他不願意抒發的、隐忍又不知該從何說起的情緒。
“我知道。”沈榆小聲說,“我也沒放在心上。”
就像溫遇旬教給他的那樣,這是他的選擇,那就要接受這個選擇的所有的雙面性,好是他選的,壞也是他選的,要是甜果啃上一口那當然最美滿,要是摘下來是苦果,那也只能就着酸澀的汁水往肚子裏咽。
雖然溫遇旬也說過,後悔了,他兜着,但沈榆軸,也确實沒那麽容易後悔。
飯吃到最後,溫遇旬突然對幾人說:“我今天過來确實還有別的事。”
“卧月最近被查封了,老何是不是本來給你們在兩天後排了演出?不用去了。”
三人聽後都怔了幾秒,最後還是邱風先開口說話:“雖然不是很确定,但是有人發消息告訴我了,是不是因為元旦跨年演出那件事?那個出事的樂隊真的是DUO?”
DUO樂隊一共五個人,年齡都偏小,和長眠灣一樣,長期在卧月駐唱,據說馬上就要簽約公司。
卧月在十二月三十一號晚上舉辦了一場跨年演出,除了DUO和另一支常駐樂隊,還特意從別的途徑找了另外三支,湊夠了五支樂隊。
加上元旦跨年的氛圍,人一多自然就容易亂,本來DUO壓軸,最後一個出場,可當晚第四支樂隊演出完畢後,中間卻出現了一大段的時間空白。
觀衆四處沒找着人有點躁動不安,老何當時在後園涮火鍋,專門到樂隊成員休息的地方看了一眼,這才發現了躺在地上嗑藥磕昏了的DUO貝斯手。
彼時沈榆和溫遇旬身在溫家的祖宅,寧以橋和邱風也各自在家,章濟年年紀又大了經不起折騰,身邊一個可靠的人都沒有,最後還是老何一個人咬着牙報警,安撫觀衆,再跟着到警局做筆錄,獨自扛了下來。
沈榆沒說話,看着溫遇旬,想起了昨天晚上岑漫搖和自己說的話。
原來已經是前幾天的事了,沈榆不怎麽上網,也沒加首都的樂隊群,有什麽事都得寧以橋和邱風跟他說了他才知道。
原來覺得這樣沒什麽不行的,可能是潛意識裏還認為有退路,又或者是以岑漫搖作為借口,催眠自己還有更煩的事情阻在面前,暫時沒必要管這些事情。
可是要是真正踏進了這個圈子,還能像現在一樣自己當世外高人逍遙快活,有什麽事情都讓隊友在面前擋着,宣發和營業都只讓隊友來麽?
溫遇旬說:“我知道的比你們早一點,但當時沒和你們說,怕影響你們放假的心情。”
看幾人臉色不對,溫遇旬用筷子尖敲了敲碗底,問道:“怎麽了,這樂隊和你們有過節?”
“何止,”寧以橋表情複雜,“血海深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