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鎖鏈
第52章 鎖鏈
明州醒來時已經離開鬼界回魔族的路上了。
宗枭不在身邊,外面卻守着不少魔兵,明州根本沒有機會,也沒有能力逃脫,他昏昏沉沉,醒醒睡睡,一直未曾見到宗枭。
直到回了魔界後,宗枭才現身。
他好像變了些,眸色透着深紅,眉心也有着若隐若現的紅印,身上的肅殺之意,好似比起之前更深了。
“你......”明州想同他說話,宗枭本就不是有耐心之人,如今卻更加缺乏。
明州一句話都沒說完,宗枭已經煩躁地将他從車輦上直接拽了下來,倒是沒摔着碰着,只這失重般的感覺,也将明州吓得不輕。
宗枭攥着他的手腕,力道重的好像要捏碎明州的骨頭。
“輕點,輕點......”他嘶嘶抽氣,宗枭只當沒聽見,拽着他的手将他往裏面帶,全程沒松開,明州踉踉跄跄跟在他身後,若不是那雙鐵鉗般的手,明州都感覺自己要摔倒在地。
常郗早就在明州住的小院裏候着呢。
明州跟宗枭還沒回來時,便有魔兵來報,讓常郗帶上藥箱來明州的小院裏等着。
常郗不明何意,但還是老實來了,清清靜靜搞研究的日子沒過兩天,怎這倆一回來便開始大吵大鬧。
“這是怎麽了?!”常郗見宗枭幾乎是把明州拖進小院裏的,完全怔在原地。
不是因為放心不下,還特意将明州也帶在身邊,一起接去鬼界嗎?
不是走的時候還好好的,甚至選了照顧明州有孕而較為舒适的工具嗎?
怎麽去的時候兩人還好好的,回來後就變成這樣了......
明州肚子仔細看已經隆起了幅度,宗枭這般大力,常郗作為外人都看着心焦,連忙出聲制止。
“這是怎麽了?你這樣拉着他不行的。”
明州聽見他的聲音,蒼白着一張臉看向自己,似乎在尋求着幫助。
而對于常郗的提醒,宗枭根本就當沒聽見,最後将明州拽進屋子後擦甩開手,他動作不輕,常郗親眼瞧見明州的後腰在桌子上撞了一下,疼的眼前一黑,腿一軟便坐到了地上。
常郗趕忙上前查看,問道:“明州,你沒事吧?”
他手腕上的紅玉镯完完整整,紅光都沒亮起,宗枭将他甩開,也沒料到明州會撞到,但那镯子無事,想必明州也無事。
宗枭冷冷開口,“別裝了,趕緊起來。”
镯子未亮起紅光,代表明州沒有生命安全,可他此時遭受的痛意卻不是假的。
常郗将他從地上扶起,宗枭森寒命令,“給他檢查一下。”
別說常郗了,明州自己都不明白宗枭葫蘆裏究竟在賣什麽藥,方才那般粗魯将人拽拖進來,現在又将常郗給他檢查身子。
常郗真想問他,是不是心魔附體,順便把他腦子也給侵占了。
常郗将明州扶到床榻邊,明州方才那一撞雖不至于傷到裏子,但腹中本來好好睡着的小魚崽,因為剛才的撞擊而醒來,小家夥應當是被吵醒了不高興,正在明州肚子裏像個小魔王一般鬧騰發脾氣。
常郗為他把了脈,探了探明州的靈脈,察覺胎兒發育很不好,又問了問他在鬼界可曾有不适感。
明州從方才撞到後便垂着腦袋不吭聲,他一副傷心可憐的樣,倒是激怒了旁邊伫立着的宗枭,“同你說話?你怎麽不回答?!自己說說在鬼界都做了什麽?”
“你這般兇他做什麽?”常郗有些傻眼,見明州不肯說,便也放棄不問了。
“沒事的,不想說就不說了。”
常郗為他診脈最後沖洗拟了藥方,最後他叮囑宗枭,“還要接着食補,他底子太差了。”
宗枭只當沒聽見般,沒什麽反應,最後聽常郗說了一堆,只丢下句,“死不了就行。”
別說常郗愣住了,就是明州自己,心裏也是咯噔一下。
常郗被宗枭趕了出去,只剩下明州跟自己。
明州眼瞧着他走近,床榻就這麽大塊地方,還能躲到哪。
他知宗枭氣得不輕,腹中小魚崽鬧騰着,像只極于同明州證明自己的存在。
明州不敢表露出痛苦,擔心宗枭一怒之下拿小魚崽出氣。
宗枭伸手過來,明州閉上眼,顫着聲連忙同宗枭解釋,“我只是想回去瞧瞧,我想家了......”
宗枭的手頓在半空中,明州含着淚,不知他是否要打自己,但害怕的要命。
他細聲細氣解釋道:“我知道逃不掉,我只是想回去看看,我很久沒回去了。”
明州邊說邊眼淚掉的越多,他很怕宗枭發起瘋來做一些傷害到小魚崽的事,“你不要生氣,也別打我......”
宗枭站在他面前,宛如大山一般,明州真的很小,年歲小上自己許多,腦子也不太聰明,瘦瘦小小的一只,又弱又愛哭,偏偏還總是學不乖,膽子時而小,時而大。
“三言兩語就被個半大的孩子哄走,我不信你只是想回去看看。”宗枭并不相信。
“你以為那小蠢貨給你抹的東西真能藏了你的行蹤?為何你們剛出鬼界,雲笈跟天兵便趕來了?”
宗枭幾句話,堵的明州啞口無言,他不知道的,雲笈長老的孩子羲澤也沒說過外面有應援。
“可惜,你的算盤打錯了,我下在你身上的符咒,是那麽容易就解除的?”
“明州,我當真是小瞧你了,總是這般示弱,與他人聯手上演一出欺騙我的好戲,事後敗露,又這般惺惺作态,同我道歉求饒。”
宗枭寒聲道:“實際上你就是條養不熟,也學不乖的狗,你知道學不乖的狗該是如何下場嗎?”
他将話說的難聽,明州卻不顧上傷心,因為宗枭将床幔變為赤紅鐵鏈,鎖在了明州的脖子、手腕、腳腕上......
“那便只能被鎖着,只有鏈條鎖着,狗才會學乖。”
他還想将鎖鏈捆在明州的腹部,但明州回過神後,便是尖叫着掙紮跟大哭,他狠狠躲着,纏繞在他脖頸上的鐵鏈将他薄嫩的肌膚磨破了皮。
“不——”
“放開我!放開我!!不要——”那鏈條碰到肚子時,明州已接近崩潰,“尊上,我錯了......”
“我真的不知道為何天兵會來......”
“我不敢了,不要鎖我......”
微隆的小腹鎖上鎖鏈,腹中小魚崽自然也感受到了,掙紮的厲害,仿佛要将明州的肚子給戳破。
“嗚嗚......我只是想回家......”
鎖鏈的一端連接在明州的腹部,另外一端握在宗枭的手上的,宗枭居高臨下問他:“你不是最寶貝這小雜種,怎麽當人質被匕首抵着脖子騙我時,又不知怕了?”
好疼!真的好疼!那鎖鏈纏着肚子,又冰又涼又緊。
明州嘶吼道:“宗枭!!!放開我!!!”
“求饒不成,便惱羞成怒了?”宗枭反問他,又冷笑道:“明州,你知不知道我最恨的便是欺騙?”
他感覺到宗枭收緊手上的力道,“啊!啊啊——”
明州的嗓子都啞了,整張臉布滿了淚水,他從未這般恐懼過宗枭。
以往也不是沒被宗枭惹惱跟傷害過,卻是頭一次這般害怕,只覺得面前的宗枭像是便了個人。
他眉心閃爍着紅印,在明州疼的劇烈咳嗽跟快要暈厥時,他才放開那條纏繞在他腹部的鎖鏈。
“你喜歡這小雜種,想要留下來,行,我答應過你。”
“你既喜歡,以後就留在這間屋子裏,別想出去,就敞開腿一直生,生到懷不上為止。”
明州雖然疼的意識不清,但宗枭的話他還是聽到了,他弓着身劇烈咳着。
宗枭就站在邊上,見他腕上的紅玉镯亮起紅光時,便停下為明州渡一渡靈力,不讓他徹底暈厥,卻一直反反複複的折磨明州。
只是過去了兩個時辰,明州的精神便瀕臨崩潰,無論宗枭同他說什麽,他都抱着肚子瑟瑟發抖說自己錯了,說自己不敢了。
宗枭将他抓起,手掐在他的喉嚨上,雙眸冰冷,逼迫明州以困難的姿勢跪坐起來,與自己對視。
“還有下次嗎?”宗枭猩紅着雙眸問他。
明州哽咽地說:“我錯了......我不敢了......”
宗枭摩挲着他紅腫的眼皮,最後滿意一笑,将明州松開。
“同仙族一起騙我,要逃跑時怎不見你這般脆弱?如今不過被吓一吓,便成這樣,你們鲛人族能同仙族成為盟友也屬意料之中,畢竟都同樣的虛僞。”
宗枭還在發脾氣,明州卻是一個字都不敢吭聲,他抱着肚子,手指都在發抖,極力往後縮着,想離宗枭遠些。
這等小動作,卻不知為何又激怒了宗枭,他被抓了過來,宗枭力道太大,明州竟将頭磕在了床邊。
“咚——”
聲音很響,結結實實的碰撞。
額頭破了個口子,鮮血瞬間就流了下來,明州沒有抗住,宗枭喊他的名字,明州在昏迷之際,嘴裏已然低喃着:“我錯了......我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