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為愛跳崖2.0
第六十九章 為愛跳崖2.0
姜冕眯了眯眼睛,握着刀柄的手不由抓緊了些。
賀恂頓感不妙,他剛想阻止,可高太後還是說出了口:
“皇帝,這是戶部尚書的女兒,名叫王姝,她同哀家說傾慕你,想要與你一同秋狩呢。”
賀恂下意識地看向了臺下的姜冕,卻發現後者沒有任何表情。
他抿唇,道:“騎射辛苦,王姑娘嬌貴,還是算了。”
王姝不說話,表情卻放松了些,看來她也不想跟着一群男人在烈日下跑馬。
高若雪卻不依不饒:“你等等她便是。”
“孤身為帝王,在秋狩中李穎一馬當先為衆臣表率,怎麽能因為一個姑娘家壞了規矩?”賀恂皺起眉,他有些不高興了。
高若雪嘆氣:“皇帝,你以為哀家不知道你是什麽意思嗎?”
賀恂撇了她一眼,沒說什麽,只是宣布衆人列隊,秋狩正式開始。
姜冕雖然聽不到高臺上的聲音,卻看得清賀恂的表情。
他自然看出天家母子兩人鬧得很不愉快,他跟着金吾衛的隊伍準備上馬,不料卻被人拉住了胳膊。
姜冕回眸,發現來人竟然是一位熟人。
他面無表情:“玉柳姑姑,可有什麽事?”
玉柳也算是從小看着姜冕長大的,她望着眼前冷淡的青年,心中亦是感慨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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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公子,太後相召。”
姜冕挑眉:“什麽意思?”
玉柳低眉,她素來知道這位爺的脾氣的。
她道:“不為別的,只為敘舊。”
姜冕看了一眼前面被衆人簇擁着的賀恂,他道:“走吧。”
高若雪全然沒有想到她和姜冕還有再次重逢的時候。
她見姜冕進來,下意識的站了起來,可在和姜冕對視的那一瞬間她又覺得十分無措。
姜冕看向這個自己叫了二十年“母後”的女人,也覺得無比陌生。
他本來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問高若雪的。
比如為什麽要選他做棋子、為什麽要讓他的人生變成一場可笑的騙局以及到底有沒有真心的愛過他?
可真到了兩人能談論這些事的時候,他卻什麽也問不出來了。
高若雪整理好情緒,率先開口:“你也知道,賀恂是皇帝,他必須要有皇後後妃,這樣才能為皇室開枝散葉。”
姜冕說:“太後這話應該去對他說,畢竟我又不能替他開枝散葉。”
高若雪臉色變了變,她說:“哀家允許你在他身邊,但你也不要太過善妒……”
“太後娘娘,你真是有些太可笑了,”姜冕打斷了高若雪的話,他冷眼看向對方,“是你兒子一直纏着我,他拿我的親朋好友威脅我回京,這些你恐怕還不知道吧?”
高若雪哪能不知道,她就是猜也能猜到。
姜冕繼續道:“若你真能說服他放棄我,我還要謝謝你呢。”
高若雪表情微妙,她當然無法說服賀恂。
姜冕不想再同她過多糾纏,他本來想問問高若雪到底對自己有沒有一點點舐犢之情的,可現在想來也不必問了。
高若雪對他有愛如何,無情又如何,如今已經不重要了。
姜冕騎馬趕上賀恂的時候,後者已經獵殺了一頭雄鹿。
賀恂見到姜冕,連忙貼上來:“阿冕,你去哪了,我找你好久。”
姜冕答非所問:“你只獵了一頭鹿?”
賀恂笑道:“我的騎射向來不如你的。”
說罷他又囑咐衆人散去,他和姜冕單獨朝着林子深處走去。
姜冕其實沒想打獵,他早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了。
只是這樣出來走走也很讓人舒心。
賀恂聽到前面有水聲,便提議:“咱們去河邊休息休息吧?”
姜冕點頭,他正需要大自然的美景來治愈一下心靈。
兩人走近了,卻發現根本不是河水,而是一壁懸崖,懸崖下面滾着一條湍急的溪流,溪流中怪石嶙峋,水質倒是很清澈。
姜冕見狀也不強求,他抿唇:“既然如此,再去別的地方看看吧。”
賀恂剛應了聲好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人聲。
很快一對人馬從不遠處走了過來,為首的人名叫高橋,按照備份賀恂理應叫他一聲舅舅,目前官至丞相。
高橋看見兩人待在一起并沒有什麽特殊反應,好像他本就知道兩人會單獨出現在這裏一樣。
他向賀恂行了禮,又笑眯眯地看向了姜冕:“姜公子,好久不見。”
姜冕對高橋沒什麽好印象,當年高家雖說是太子一黨,可在背地裏卻對他這個假太子十分冷漠。
“國舅爺,”姜冕冷哼,“您如今官至高位,得願以償啊。”
高橋笑呵呵的陰陽回去:“比起姜公子在京城攪起的風浪,下官這點本領又算什麽呢?”
賀恂臉色一邊,喝道:“住嘴!”
姜冕凝眸,問:“這話是什麽意思?”
“姜公子還不知道嗎?”高橋眼底湧起幾分冷漠,“滿朝文武皆知你深居東宮、左右聖心,是個不折不扣的‘紅顏禍水’啊!”
姜冕臉色變得很難看,他不喜歡這種被看作他人附庸的感覺。
賀恂心裏暗道大事不妙,他看到姜冕臉色驟變,連忙道:“阿冕……”
可姜冕卻沒有讓他多說,只是問:“他說的都是真的?”
賀恂不說話,高橋卻回答道:“下官還沒無聊到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姜冕心中有了定奪,他亦覺得羞憤難當。
賀恂恨高橋多言,再也顧不得什麽國舅不國舅,冷聲道:“高橋,你有些得寸進尺了!”
高橋對年輕帝王的怒火絲毫不怕,他朝賀恂拱手:“陛下,如今您被狐媚子蒙蔽,微臣奉太後旨意前來處理此事。”
“是嗎,孤還真有點不清楚這天下是孤的天下還是你們高家的天下了。”
高橋道貌岸然道:“天下自然是陛下的天下,只是這君側不清,天下也難定。”
姜冕這才知道原來賀恂也并不能随心所欲,高家當年是如何制衡他的,如今就是如何制衡賀恂的。
于是姜冕問:“那麽請問國舅爺想要如何處理我這個……‘狐媚子’呢?”
高橋笑了兩聲:“若是姜公子配合,那下官必然會給您留個全屍,若是您不配合,那……就別怪下官不念舊情了。”
賀恂擋在了姜冕面前,他怒目圓瞪,喝道:“你大膽!”
高橋見姜冕沒什麽反應,索性冷笑一聲:“看來姜公子這是不願意了?”
姜冕自然不願意,他也算是死過一回的人了,自然知道生命的寶貴。就算他不再愛賀恂,他也還有高堂親朋,他不會再輕易赴死了。
高橋一擡手,跟在他身後的甲兵都舉起了弓箭對準了姜冕。
賀恂眦目欲裂:“高橋,你瘋了!你敢傷他孤必要誅你九族!”
高橋假惺惺道:“陛下,臣這是替您掃除奸佞!”
說罷他便下令放箭。
賀恂想要撲上去替姜冕擋箭,可高橋手下的人放箭角度極其刁鑽,讓他沒辦法第一時間替姜冕擋住箭矢。
姜冕瞥了一眼懸崖下湍急的溪流,當機立斷跳下馬去,一側身便躍下了懸崖。
高橋沒想到姜冕竟然這麽決絕,他剛想帶人下去查看,就看見另一條黑影跟着姜冕跳了下去。
他定睛一看,吓得臉都青了:“陛下!”
姜冕躍入湍急的溪流中,縱使他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去還是被灌進鼻腔的冰涼河水嗆得口鼻生疼。
他還沒來得及掙出水面,就聽見耳邊炸起一聲巨響。
他奮力探出頭來,只見水面上膨出一個巨大的水花,接着賀恂濕漉漉的臉從水裏面鑽了出來。
賀恂急切地游向他,問道:“阿冕,你沒事吧?”
一如當年一樣,賀恂又一次緊跟着他跳下了懸崖。
這一刻姜冕心中無比酸澀,緊接着卻又炸起了煙花。
賀恂的愛竟然也一如當年那般義無反顧。
湍急的水流裹挾着兩人,姜冕從滾滾浪濤中朝着賀恂伸出了手。
賀恂急忙向前游去,他抓住了姜冕的手,緊接着把人拉到自己懷裏。
他緊緊的抱着姜冕,冰冷的嘴唇緊貼着姜冕同樣冰冷的臉頰,他喃喃自語:“我還以為又要失去你了……”
姜冕從水下環抱住賀恂的腰,他道:“這次,你可不要再辜負我了!”
賀恂心中一動,他終于取得了姜冕真正的原諒。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強勁的水流拍向一塊凸起的嶙峋怪石。
他瞪大了眼睛,連忙轉身把姜冕護在了懷裏。
姜冕轉身間才看見那塊石頭,可他阻擋不及,只能拼盡全力拽着賀恂繞過去,不了賀恂還是被那鋒利的石塊劃傷了手臂。
河水立即被鮮血染成了紅色,淡淡的血腥味讓姜冕的神經更加緊繃。
賀恂痛得悶哼一聲,他反過來安慰姜冕:“不礙事的。”
姜冕沒說話,他反抱住賀恂,拉着人逆流而上朝着岸邊游去。
待到兩人游到岸邊皆是筋疲力盡。
此時天色漸暮,空氣也漸漸冷了下來。
姜冕凍得哆嗦一下,他推了推身邊的賀恂,道:“你沒事吧?”
賀恂緩緩睜開眼睛,他撫摸着姜冕的臉,似夢似幻:“你說的都是真的”
姜冕臉紅了些:“自然是真的。”
賀恂抿唇一笑,十分滿意,爬起來找了些枯枝,做了一個簡易的篝火。
姜冕暖和了一會,才發覺自己的衣服都已經濕透了,現在正黏糊糊的粘在身上。
他捋了捋頭發裏的水,順手把上衣脫去,露出勁瘦白皙的上身。
賀恂目不轉睛地盯着姜冕,渾身的血液先是一股腦的沖上太陽穴又一股腦地向下湧去。
【作者有話說】:嗯,就和好了,大概快完結了~下篇寫個小甜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