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原66章,發錯,看作者有...
第六十五章 原66章,發錯,看作者有...
願為絲蘿托喬木。
姜冕還記得當時賀恂将這木雕送給自己時那羞赧又期待的眼神。
那時候正是兩人最情濃時刻,姜冕也想好了要做賀恂一輩子的“喬木”,他本是要盡自己所能保護賀恂一輩子的。
縱使他們的愛情不為世人所容,也不被父母親祝福,他為賀恂擋住所有風雨。
可等到事情真相大白那一天,他才發現自己不過是個笑話。
身為擋箭牌的貍貓費盡心機去保護太子?
實在是可笑。
賀恂似乎真的傷心了,距離那日兩人吵架已經過去了一個月,眼見秋狝的日子都快到了。
姜冕本應該高興,賀恂不來他多少可以輕松一些,可不知怎麽他這幾天越來越不安心。
彩明看出了姜冕的憂心忡忡,她問:“公子,奴婢去請陛下來吧?”
姜冕不滿:“請他做什麽,我一個樂得清靜。”
彩明不說話了,說實話她也有些埋怨賀恂。
賀恂費盡心機地把自家公子脅迫來京城,如今又不見蹤影了,真是讨人嫌。
賀恂此時也不好過,他一杯接一杯喝着酒,看得沈遇心驚肉跳。
沈遇說:“陛下少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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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恂不搭理他,又飲下一杯。
沈遇看了看天色說:“我得回家了,天這麽黑公主該害怕了。”
賀恂終于有了點反應,他嗤笑一聲,擡眼看向沈遇:“公主願意搭理你了?”
“……”
沈遇無言,暗地裏恨不得把牙咬碎。
他很快就回擊道:“至少我還敢回家。”
賀恂被戳到了痛處,他冷眼:“你說我不敢去東宮?”
“我可沒說,”沈遇聳肩,繼續拱火,“你這一個月不去看他是為什麽?是不想嗎?”
賀恂一拍桌,臉色被酒氣蒸得通紅:“我今日就回去。”
沈遇才懶得管他到底回不回去,他只想趕緊回公主府。
于是沈将軍又說:“是嗎?現在就去你敢不敢?”
傷心的時候或許更容易醉,賀恂感到有些頭暈,他站起身來高喊道:“備車,去東宮!”
沈遇對着他的背影行禮恭送,直到賀恂消失在門口,他才站起身來忙不疊往公主府趕。
賀恂到了東宮時酒勁完全上來了,他暢通無阻地來到姜冕的寝房面前,遲疑片刻還是敲了敲門。
姜冕正靠着床頭看書,他随口道:“請進。”
賀恂推門而入,直勾勾地看着床榻上的姜冕。
姜冕沒想到來人是賀恂,他下意識直起身子,語氣不善:“賀恂,你怎麽……”
賀恂卻有些恍惚了,他抱住姜冕,死死地把人壓在身下。
姜冕聞到賀恂身上的酒氣,難免有些心慌,他想推開賀恂,可後者力氣很大,讓他根本推不開。
賀恂臉頰滾燙,他憑着本能把臉埋在姜冕的頸間,他眼睛濕潤,這種安心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了。
姜冕不想和一個醉鬼糾纏,他剛想罵醒賀恂,卻聽到後者模糊地說:
“殿下,你真的回來了嗎?”
姜冕身形一震,他最終還是沒能推開賀恂。
他輕嘆一聲,并沒有給賀恂什麽回應。
賀恂卻很執拗:“殿下對不起,你別不要我好不好……”
姜冕輕聲道:“起來吧。”
賀恂不為所動。
姜冕又說:“賀恂,你記不記得你還欠我一個願望?”
其實姜冕不指望這個醉鬼能記得多年前一個無關痛癢的誓言,誰料賀恂竟然擡起頭來,認真的回答道:“我記得。”
“現在還算數嗎?”姜冕眼睛也濕漉漉的。
賀恂點頭:“算數。”
“放過我吧,咱們就當沒有認識過。”姜冕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把這句話說出口。
賀恂不可置信的擡起頭,憤怒如同野火一般在他心中蔓延開來。
或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他覺得自己很不清醒。
他如此努力的想要修複這段關系,到頭來卻換來姜冕這樣的一個願望。
他閉了閉眼睛:“不要離開我身邊,別的願望我都可以滿足你。”
姜冕頓了一下,道:“我別無所求。”
賀恂心如刀絞,他握着姜冕的手腕,字字泣血:“你就這麽想逃離我嗎?”
姜冕別過頭,算是默認。
賀恂深吸一口氣,他把姜冕的雙手壓在其頭頂上,重重的吻了上去。
姜冕平生第一次想要躲開賀恂的吻,可他無論如何都是躲不開的。
賀恂眸色沉沉,他覺得他要控制不住體內的那只野獸了。
這麽多天的隐忍、這麽多時日對愛人可望不可求的欲望,終于在這個醉酒的夜晚爆發了。
他動作粗魯,而姜冕卻死死咬着下唇,不肯讨饒。
兩人靜默無聲,燭火噼啪跳動,将兩人交纏的影子映在紙窗上。
姜冕如同溺水的人一般奮力仰着脖子,細汗在他額上頸上滲出。
賀恂眼睛赤紅,死死盯着身下的人,似乎下一秒這人就要從自己身邊逃走,從此在人間蒸發一樣。
他抖了一下,随即趴在姜冕身上,聲音中帶了哭腔:“殿下,求你救救我吧……”
姜冕的胸膛上下欺負着,兩人的皮膚隔着黏膩的汗水粘連在一起。
真是可笑,賀恂竟然向他求救。那他又該向誰求救呢?
賀恂好像也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一大早就溜之大吉了。
姜冕渾身酸軟,昨夜那場情事粗暴激烈,賀恂像是一頭失了神志的野獸,口中只喃喃呼喚他為“殿下”。
可笑,他早就不是什麽殿下了。
用罷午膳,姜冕有了些力氣,想着閑來無事倒不如去寫寫字。
他來到書桌旁,餘光注意到了桌邊的畫缸。
畫缸裏插着三三兩兩的畫卷,姜冕随手取了幾卷打開一看,發現這些畫竟然都是他以前放進去的。
他不動聲色地把畫放回了原處,片刻後又在畫缸中找尋起來。
他翻了半天,終于找到了他想要的那一卷。
姜冕深吸一口氣,緩緩打開了畫卷。
畫上的兩人表情栩栩如生,身上還都帶着對方名字的小印。
這正是姜冕自己親手所畫的那幅《賀伴讀催學圖》。
兩人給彼此身上印上帶有自己名字小印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可微微泛黃的畫卷卻在告訴姜冕此時非彼時了。
姜冕就這樣坐在桌前靜靜地望着這幅畫出神,直到夕陽西下,彩明為他端來一盞燈。
彩明瞥了一眼桌上的畫,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昨夜她在廊下伺候,屋裏的動靜聽得是一清二楚。
可她身為小小宮女,根本無法保護自家主子。
姜冕揉揉眼睛,頓覺口渴,說:“取杯茶來吧。”
彩明領命前去,取來的茶卻被人截胡了。
賀恂端着茶盞推門而入,他也看見了桌子上的畫。
姜冕依舊望着那畫卷出神,連送茶者是誰都不知道。
他從賀恂手中接過茶盞啜飲幾口,輕聲問:“他現在在哪?”
賀恂抿唇,猜測姜冕應該是在問自己。
姜冕沒得到回複,擡頭間才發現眼前人是賀恂。
他現在已經能很平淡的面對賀恂了,身上的疼痛和心裏快要結痂又被撕裂的傷口讓他變得淡漠許多。
賀恂也在看這幅畫,他喉頭滾動,不自覺解釋道:“昨晚上我喝了酒,翻了糊塗。”
姜冕不答,他依舊沒表情。
賀恂繼續說:“今早上我本想在這裏給你請罪的,但是前朝出了一些事情,我不得不……”
“無妨,你是皇帝,應該以江山社稷為重。”姜冕垂眸,把燭燈上的燈罩取了下來。
賀恂摸不準姜冕究竟是怎麽想的,他以為姜冕要剪燈花,酒吧小剪刀取了過來。
姜冕卻不是要剪燈芯,他拿起桌上的畫,慢條斯理地放在了燭火上。
很快那幅畫便燃了起來,姜冕随手一抛,把它扔在了多寶格上。
賀恂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
他想要去搶救那幅畫,卻又怕姜冕受傷,只能先把姜冕扯到自己懷裏。
姜冕背後的多寶格一下子就燒起來了,他不顧後背的灼燒,戲谑地看着賀恂。
賀恂恐慌地将姜冕拉入懷中,他半抱着姜冕将人拖到安全地方。
他怕得發抖:“你沒事吧……”
姜冕的袖子被火舌燎了一個口子,他不在意,倒是賀恂的反應讓他覺得心裏暢快不少。
他回身望着滿天的火光,嫣然一笑:“我想月兒了,我想見她。”
賀恂被這一笑攝取了心神,他記不清自己已經多久沒見過姜冕笑過了。
他說:“好。”
東宮火勢不大,不一會就熄滅了。
姜冕打了個寒戰,他仰頭望向萬裏無雲的天空,感慨道:“秋天快到了。”
賀恂看着他,微微皺眉。
姜冕看向賀恂,依舊是面無表情。
他說:“你要我原諒你嗎?”
賀恂一怔,緊接着急切點頭。
姜冕深吸一口氣:“我拭目以待。”
說罷,他轉身離開,只留下賀恂一個潇灑的背影。
賀恂愣在原地,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欣喜若狂,狀若瘋癫的笑起來。
他笑中帶淚,他笑自己終于又在姜冕心上撬開了一條縫隙。
他還笑自己負了真心,竟然将姜冕如此誠摯的愛糟踐了。
【作者有話說】:飽飽們!昨天準備組會太急了,把65章發成66章了,昨天買過的千萬不要買了!!!!飽飽們!!!一定要看到這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