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神秘的幕後之人
第五十章 神秘的幕後之人
姜冕把鄭文關在了自己宅子裏,讓金吾衛日夜不離的看守。
賀恂端詳着剛拿回來的金條,道:“鄭文能知道多少?”
太子殿下不甚在意:“多少知道一點即可,他不過是本宮查抄鄭家的引子。”
鄭文從小沒受過什麽苦,太子殿下只是把他從木架子上綁了一晚上他就有些受不住了,大半夜的哀嚎個不停。
姜冕被他吵得睡不着覺,索性把身邊的賀恂拍起來,說:“走,咱們去看看他。”
賀恂連忙起身為太子殿下找了身厚衣服,現在更深露重,可別凍壞了太子殿下。
較之穿得暖暖和和的太子殿下,鄭文顯然更慘一些。
他只着一身單薄的亵衣亵褲,雙臂被綁在身後的木架子上,頭低垂着,不知死活。
負責看守他的金吾衛見太子來了,連忙一盆涼水把鄭文潑醒了。
鄭文先是愣了一下,緊接着就看見了太子殿下。
在跳動的火焰的映射下,太子殿下那張美顏無雙的臉竟顯得有幾分妖冶。
姜冕緩緩開口,仿佛唠家常一般:“鄭文,你的嚣張氣焰呢?”
鄭文沒什麽骨氣,他苦苦哀求:“殿下,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您大人有大人有大量……”
姜冕打斷鄭文的話:“你不必求本宮,只要你說出本宮想要的東西,本宮自然會放了你。”
鄭文雖然愚笨,但也知道什麽是不能說的,他咬牙,似乎有些誓死不從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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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冕笑吟吟地坐在金吾衛搬來的椅子上,游刃有餘地看着鄭文表情變化。
賀恂上前一步,道:“鄭文,你可知道你們家是如何倒賣私鹽的?誰又是你們家的靠山?”
鄭文臉色一變,什麽都不說。
姜冕喝了一盞茶,朝旁邊的金吾衛道:“那就行刑吧。”
其實太子殿下最鄙夷的就是屈打成招的做法,可年關将至,他總不能在這過年吧。
更何況,這鄭文也不是什麽好菜,打他也不算屈打。
說來可笑,鄭文方才表現出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可不過打了他幾下他就已經哀嚎陣陣,說什麽也要把自家辛秘和盤托出了。
太子殿下很滿意,命人好好記錄下來鄭文所說的供詞。
賀恂在鄭文嘶啞的慘叫聲中依舊目不轉睛的看着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怎麽會這麽完美呢?賀恂在心裏如是想。
火光下的太子殿下殺伐果斷、理智迷人,一颦一笑間皆是讓人一不開眼的風采。
過了半個時辰,鄭文已經敘述完了鄭家的種種罪責,但其中并沒有提及鄭家背後的大靠山是誰。
姜冕皺眉,問:“你還想挨打?”
鄭文被打怕了,他連連搖頭,涕泗橫流:“小人不敢啊,小人實屬不知啊!這事關機密,只有叔父才知道。”
賀恂沉吟片刻,湊到姜冕耳邊:“殿下,看來鄭長史才是鄭家的掌權人。況且今日臣觀那人心機深沉,恐怕不好對付。”
“無妨,先将鄭家查辦,再把那鄭長史押解進京細細審問。”
兩人正商議着,突然從後院傳出了一陣喊殺聲。
在場衆人皆為之一顫。
賀恂下意識把太子殿下拉進自己懷裏,他随手拿起武器架上一柄長刀,喊道:“護駕!”
金吾衛們訓練有素,很快就把姜冕二人圍在中間。
此時,十幾個黑衣人從圍牆上一躍而下,虎視眈眈地看向姜冕。
很快,金吾衛們與黑衣人戰作一團,兩撥人打得難舍難分。
賀恂全心全意護着姜冕,生怕太子殿下有什麽閃失。
這些黑衣人雖不及陳貴妃的暗衛,卻也有幾分本事,有幾個人也突破重圍殺到了姜冕面前。
賀恂雖武功超絕,卻因為要看顧太子,難免有照顧不到的地方。
其中一名刺客看好時機,舉刀朝着賀恂的背心砍去。
姜冕原本處于一個看戲的悠然狀态,他一見賀恂處境危險,立即忘了繼續維持臨危不亂的人設了。
他一拳揍暈了一個沖上來的刺客,奪過其手中的刀就替賀恂擋下了這一擊。
賀恂聽到身後傳來的金石相交之聲,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沒能護好殿下。
他拉着姜冕的小臂,急切的問:“殿下沒事吧?”
姜冕打開他的手,轉身加入到混戰中:“先顧好你自己吧。”
有了太子殿下的加入,這場混戰很快接近了尾聲。
金吾衛們抓了好幾個活口,這會兒都押在太子殿下面前等待發落。
姜冕的衣袍上沾了血,這讓他很苦惱,畢竟這件衣服他還是挺喜歡的。
這幾個殺手也不怎麽忠心,不過吓唬幾下就把自己的主家全盤托出。
姜冕聽罷,冷笑:“鄭文,你這位叔父好大的本事啊,連當朝的儲君都敢殺?”
鄭文臉色慘白,他嘴唇顫抖,顯然已經被吓破膽了。
鬧騰了大半夜,太子殿下也困了,他命人收監了這幾個人,又讓金吾衛去通知楊恩連夜搜查鄭家,然後就光明正大摟着賀恂去睡大覺了。
兩人一覺睡到天明,楊恩早早在院子裏侯着了。
賀恂比之殿下更能體恤下屬,他小古板屬性爆發,忍不住數落太子:“殿下怎麽能讓楊大人等這麽長時間呢。”
姜冕自覺理虧,也沒反駁,趕緊穿戴整齊去見楊恩了。
楊恩在鄭家查出不少東西,鄭毅用來賄賂太子的金條也被當作證物一同交了上去,倒賣私鹽的案子終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但讓姜冕不滿的是,在鄭家并沒有搜出任何有關其靠山的東西。
不僅如此,就連太子殿下派去跟着送信人的探子也沒有任何消息傳回。
這讓太子殿下苦惱無比,若是真的從鄭家這裏斷了線索,恐怕就要讓這條大魚逃走了。
鄭長史如今被關押在徐州大牢裏,由于沒有姜冕的命令,楊恩并未對其動刑,所以他現在看起來還算得上得體。
太子殿下一大清早就親自來到大牢裏審問他。
雖說是審問,但姜冕沒打算真能這麽輕而易舉的在他嘴裏套出話來。
太子殿下隔着欄杆,問:“你背後還有沒有別人了?”
鄭長史脖子一梗:“全是罪臣一人所為。”
姜冕冷笑:“那你的本事還真大啊……”
太子殿下頓了一頓,似笑非笑的看向他:“不過無妨,本宮會押解你進京仔細審問。”
“那我們家的其他人呢!”鄭長史情緒激動起來。
“該殺頭的殺頭,該流放的流放,”賀恂從懷中掏出此案的卷宗,“女眷全都沒為奴。”
鄭長史眦目欲裂,他沖上前來,手握着欄杆,嘶吼道:“姜冕,我與你不共戴天!你等着,自會有人收拾你!”
太子殿下對這些狠話置之不理,揮揮手離開了。
鄭長史對着姜冕的背影罵個不停,并且遣詞用句越來越不堪入目。
跟在太子殿下身後的賀恂突然轉過了身,他朝一旁的獄卒道:“他怎麽還這麽有力氣?”
獄卒們心領神會,趕緊一擁上前塞住了鄭長史的嘴。
太子殿下回京的時候楊恩把他送到了城門外。
由于姜冕替楊恩解決了鄭家這個大麻煩,楊刺史對太子殿下是感恩戴德,就連徐州城了解此事的老百姓也都跟了出來一同送別太子。
太子殿下頗為感動,依依不舍的和徐州城說了再見。
回程路上姜冕心情很好,他吃着賀恂剝好的橘子,興致勃勃道:“至仁至親,至聖至明,本宮總算沒辜負了徐州城的百姓。”
賀恂又剝了一個橘子,他的指縫因為橘子的汁水變成淡淡的黃色。
他盯着自己的手指出神,心痛萬分:若是沒有他,姜冕肯定會成為一個仁德的好帝王吧?
姜冕見賀恂不說話,便扣住他的脖子,湊到他面前:“賀小公子怎麽不說話了?”
賀恂這才輕啄了一下姜冕的唇角:“殿下仁德,天下百姓幸哉。”
兩人回了京城,簡單扼要的向老皇帝彙報了一下徐州城發生的事情。
臨近年關,天氣越來越冷了,老皇帝的精神也愈發不濟。
高皇後這幾日常常親自侍疾左右,可老皇帝依舊不見好轉。
宮裏人心惶惶,前朝讨好姜冕的朝臣也越發多了起來,所有人都在心底達成一個共識:老皇帝就要不行了。
太子殿下對此并無表态,他兢兢業業做好自己的本分,除此之外就是和賀恂一起窩在東宮。
“過了年就是你的生辰吧?”
臨近年關太子殿下忙的暈頭轉向,可心裏還記挂着賀恂的生辰。
賀恂道:“也是殿下您的生辰。”
姜冕和賀恂同一日出生,這讓兩人之間的羁絆更深了些。
只是去年在他們兩人生辰的時候,太子殿下因為金玉冠的事被下了诏獄,賀恂也為此事四處奔走求告哪裏還有功夫想生辰的事。
“你想要什麽禮物?”太子問。
賀恂不假思索:“臣能夠待在太子身邊就已經很滿足了,不敢再肖想什麽禮物。”
說起這生辰禮物來,姜冕難免有些愧疚:在以往的二十年裏,太子殿下還沒親自給賀恂準備過禮物。
沒逢賀恂生日,姜冕都會打發彩明從庫房裏挑幾樣子拿得出手的東西給賀恂送過去,從來沒考慮過賀恂喜歡與否。
而賀恂也是個狠人,每年都會在太子的生辰為太子奉上一大摞乏味枯燥的聖賢書。
那些聖賢書姜冕從未看過,常常是收下來就命人扔進庫房,從此再不許它們見天日了。
“你今年不會又要送本宮那些無味的廢紙吧?”姜冕笑着看向賀恂。
賀恂頓感委屈:“殿下這是什麽話,那些書籍都是臣精挑細選的,況且臣在每一頁都做了批注,不可謂不用心。”
姜冕聽罷一驚,他尴尬一笑,試圖掩飾自己從未翻過那些書的事實。
“哈哈,原來如此,是本宮……”
賀恂發現了端倪,他上前一步,把人扣在懷裏不許逃脫:“殿下不會從來沒看過吧?”
太子心虛地移開目光:“怎麽可能沒看過呢……”
“那臣都寫了什麽,殿下還記得嗎?”賀恂心裏已經有數,他并不生氣,只覺得太子殿下心虛的模樣分外可愛。
姜冕有些惱羞成怒了,他推開賀恂,臉紅紅的:“這麽長時間本宮早就忘了,你餓了嗎,該用膳了。”
賀恂撫掌笑道:“殿下忘了不要緊,正好今年要送給殿下的禮物臣也準備好了。”
太子殿下心中警鈴大作:“不會又是書籍吧?”
“待到臣送您那一日您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