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倏忽
“首先,找一件東西,把我替下來,動作一定要快,避免觸動報警器。”那個頭在白布下說道,“然後在我頭頂上,從右到左的第三格位,有一口鍋,用同樣的方式,把它拿下來……”
“等等!”江鴻馬上道,“我還沒有說要救你啊!”
“我會報答你的。”那個頭又重複道。
江鴻:“你要讓我把你從寶物庫裏給偷出去?!被安傑抓到,我會被通緝到天涯海角吧!”
頭:“你只要按我說的做,不會有任何危險。”
江鴻又不是三歲小孩兒,果斷道:“我修為低微,還是替你找個厲害的人來完成這個心願,就這樣吧,再見……”
“等等!”頭馬上着急起來,說道,“只要你帶我出去,時機一到,我可以回答你一個問題,任何問題,只要是我知道的,你知道我是誰嗎?”
“哦?啊!你是全知之神倏忽!”江鴻突然想起來了,這家夥有個名字,叫“倏忽”,據說能回答天底下所有的問題。
“倏忽嗎?”頭短暫地沉默了一會兒,答道,“這是你們人族給我起的名字?算了,不打緊,現在,按我說的做,你的時間不多了。”
江鴻想到既然這個頭號稱“全知”,說不定就連今天碰面,也在她的計劃之中,也許真能成功?可是帶這個腦袋出去,哪怕不引火燒身,就不會給驅委帶來什麽大麻煩嗎?
倏忽又說:“我的全知來自于對時間的理解,時間倏忽即逝,這麽說來,這個名字确實很合适。”
江鴻疑惑道:“所以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一定程度上的。”倏忽說。
江鴻說:“那你猜我會不會救你?”
倏忽又道:“你一定會帶我離開的,這是你必須解開的局。”
江鴻:“哈哈哈,你猜錯了!我這就走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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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這關系到你們世界的存續,毀滅抑或生存,全在你的一念之間,最終的結局正在不斷靠近。”
江鴻正要轉身離去,卻被倏忽最後的這句話所打動,再次轉過身來,法寶庫內一片寂靜,只有那個蒙着白布的頭,在安靜地面對自己。
江鴻不知道為什麽,居然下了如此大膽的決定,這一切都顯得太不真實了,驅委、法寶庫房、會說話的頭……猶如夢境一般,既然如此,再大膽與瘋狂一點,仿佛也在情理之中……他左右看看,法寶庫裏,除了架子上,其餘地方空空如也。
“三個問題。”江鴻開始讨價還價。
倏忽:“兩個。”
江鴻:“三個,不答應條件就算了。”
倏忽:“成交。”
江鴻從背包裏拿出早飯,一手抱着倏忽的頭,另一手發着抖,把早飯放上去。
“動作要快。”倏忽說。
江鴻極速一替換,連白布帶頭,換了過來,早飯則放在原先頭的位置上。
江鴻心有餘悸,喘了口氣。
“現在,用同樣的方式,把第二層第三格的鍋取下來。”倏忽說。
“第二層第三格?”江鴻說,“哪兒有第三格?”
倏忽:“從頂上那個轉經筒往下數,第二層。”
江鴻:“嗯,第二層……”
倏忽:“從左邊開始數,一、二、三,第三格。”
江鴻:“一、二、四,沒有你說的那個啊。”
倏忽:“……”
倏忽不吭聲了,江鴻說:“你一定覺得我在玩你對吧,我也覺得這麽說話像在玩你……可是我數……你看,一、二、四……我是真的……”
倏忽打斷道:“不,因為它折射了所有的意識,等等,我想一下辦法。”
倏忽:“有了,接下來,取出你背包中的總……法寶。”
江鴻:“???”
“什麽總法寶?”江鴻茫然道。
倏忽:“取出法寶,沒有總。”
江鴻:“我沒有法寶啊,除了陸修的鱗。”
倏忽:“黑色的長條尺。”
江鴻取出安傑還給他的黑色長條物,說:“這是什麽?”
倏忽:“時機未到,不能告訴你。往裏面注入法力。”
江鴻又說:“我沒有法力。”
倏忽:“你有,快。”
江鴻想起來了,曹斌确實為他的心輪注過能,這是他第一次正式使用法力啓動法寶,随着真火之力被注入那黑色鐵尺,“嗡”一聲,整把尺子上亮了起來,浮現出奇異的符號。
緊接着,四周發生了詭異的變化,猶如進入了一個異次元空間,手持黑尺的江鴻,竟在這一刻,看見了無數個法寶上發出光芒,顏色各異的粒子迸發,法寶庫內仿佛成為了一個游戲空間,自己的目光聚焦之處,還出現了準星!
“這……”随着江鴻轉頭,四周所有的架子、地面、法寶……甚至光源,都出現了猶如3D繪圖軟件建模般的網格線!
“這是電子産品嗎?”江鴻難以置信道,“我感覺我侵入了現實世界的虛拟後臺?!”
“快,”倏忽又說,“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麽,但你的時間不多了。”
江鴻心念一動,視野右上角突然又出現了一行字:距離王安傑發現還有00:12:47。數字還在不斷倒數。
天啊!這到底是什麽東西?江鴻徹底懵了。
“意識。”倏忽提醒道,“現在的你,可以随心所欲,不要浪費這個機會。現在,朝第二層看,看得見第三格麽?”
“咦?!”江鴻使用黑尺,這回看見了,在第二格與第四格之間,真的還有一格,可是按照邏輯來說,二之後本來應該接的就是三才對啊。為什麽自己會跳到四?
江鴻有點混亂了。
倏忽:“是一口鍋?”
江鴻:“是的。”
倏忽:“把它照原樣換下來。”
江鴻取出給陸修買的那一份早飯,又把鍋換了下來。
倏忽:“根據你對世界的理解,持有它時,周圍環境會發生不同的變化,用你最能接受的方式來使用這件法寶,把替代物變成我的模樣。”
江鴻試着把右手伸向懷中的頭,左手則拿着黑尺,做了個動作,心想“複制外形輪廓”。
接着,倏忽的輪廓被拖向法寶架上,江鴻又自言自語道:“粘貼。”
法寶架上的早餐盒飯,變成了倏忽頭顱蒙着布的模樣。
江鴻:“!!!”
“就這樣?”江鴻簡直難以置信,法寶庫這等重地,居然用個盒飯就能偷走東西?這防禦也太不嚴密了吧!
倏忽:“不要忘了賦予它靈氣。”
江鴻:“光效渲染。”
江鴻面前的虛空裏浮現出光影效果渲染鍵,他用黑尺戳了下“确定”,假頭于是發出光芒。緊接着,江鴻把那個鍋也依樣操作。
倏忽:“不要松手放開鍋,接下來,用你的手在鍋上留一道劃痕。”
“牙齒可以嗎?”江鴻說,“我指甲很短。”
“可以,快!”倏忽催促道。
江鴻于是咬了那個鋁鍋的邊緣一下,鋁的質地較軟,留了個牙印。
江鴻心想:這場景實在太有病了,我一個大學生跑到驅委的藏寶庫裏來,抱着個人頭,用牙齒咬鋁鍋。
“行了,”倏忽說,“這樣你就不會忘了它了。把我放在鍋裏,再把鍋放在背包裏藏好,走。”
江鴻知道現在不是問話的時候,把頭和鍋一起塞進包裏,回頭看了眼,正要打開法寶庫門的一刻,突然間四面八方射來無數光線,開始交錯檢驗所有法寶。
原來防禦機制在最後這裏……江鴻沒有觸動警報,法力撤去,他順利離開了法寶庫。
包中鼓鼓囊囊的,江鴻以身體擋住看守的視線,陸修還等在法寶庫外,與他交換了個眼神,兩人沒有說話,進了電梯。
陸修:“你做什麽了?”
江鴻稍稍打開包,露出一條縫,讓陸修看了眼倏忽的頭。
陸修的眼中滿是震驚。
“現在,”包裏,倏忽又開口了,“把鍋戴在頭上。”
江鴻:“……”
陸修:“!!!”
江鴻:“這……”
陸修:“照她說的做。”
江鴻只得拿出那個鋁鍋,頂在頭上,那模樣實在不能再蠢了。
陸修手指彈了下鍋,說:“這應當是一種隐身法寶。”
倏忽毫無波動的聲音說道:“不錯,接下來沒有任何人能看見你。”
江鴻朝陸修問:“你看得到我嗎?”
陸修:“看得見……”
“六層,防務中心。”
“必須馬上派人過去……”陳真的聲音說道。
“已經在查了,”安傑的聲音答道,“狄淑敏的班底……”
電梯在六層停下,陳真、安傑以及幾名驅魔師一起進了電梯,江鴻突然想起了那個倒數!
陸修站在電梯角落裏,以身體擋住江鴻,江鴻發現,周圍的人是真的看不見他!
陳真與安傑同時發現了陸修,回頭看了他一眼,安傑嘴角依舊挂着那倨傲又嚣張的、若有若無的笑容。
突然間,江鴻與陳真對視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處于隐身狀态中,但他總覺得陳真仿佛看到了自己。
然而安傑的眼神只是随意一掃,便離開了陸修。
“現在派人去廣州,”安傑又說,“查不出什麽。”
陳真沉默片刻,忽然又轉頭,按了下谷歌眼鏡,江鴻的心髒怦怦跳了起來。
陳真回頭朝安傑說:“那麽也是要去的,我懷疑還會有下一波。”
電梯到安傑的樓層,安傑帶着那群驅魔師先走了。江鴻遲疑片刻,決定不跟着安傑去,畢竟他不可能當着許多人的面摘下鍋來,結束隐身狀态。
電梯裏剩下陳真與陸修。
“去了哪兒?”陳真随意地問道。
陸修:“剛吃了早飯回來。”
陳真沒有再說話,陷入思索中。電梯抵達中央部門樓層,三人便先後回了辦公室。
“呼,”江鴻如釋重負,摘下鍋,說,“他們居然真的沒發現我!”
“把我放進鍋裏,随身背着包,”倏忽又說,“安傑馬上要找你了,速度回你辦公室去。”
陸修示意他快走,江鴻依言照做,手心還全是汗。
回到辦公室時,意外的是,安傑居然還沒回來!辦公桌一側扔着他的鑰匙,這次不等倏忽提醒,江鴻火速解下門禁卡,再次神不知鬼不覺地調包。
“你帶了什麽東西回來?”老孫突然說話,把江鴻吓得半死。
“噓!”江鴻馬上示意老孫噤聲。
倏忽:“誰在說話?”
江鴻:“腹語。”
老孫:“誰?”
江鴻:“都是腹語!我在自言自語!”
一切結束後,江鴻剛把包塞進桌子底下,安傑便推門進來了,兩人四目相觑,江鴻竭力表現出鎮定。
“您喝咖啡嗎,部長。”
“泡茶。”安傑面無表情地吩咐道,“把我發給你的資料打印一份,稍後開會。”
江鴻便起身去給安傑泡茶,感覺到太陽穴一陣陣地跳——短短半小時裏,發生了太多的事:偷驅委大boss的門禁卡、進法寶庫偷一個不知道是什麽的腦袋、外加突然發現了法寶的作用……各種來龍去脈如此複雜,如此燒腦,江鴻都不知道該在哪個問題上糾結與混亂了。
與此同時,中央部門樓層,陸修正在出神,思考半小時前發生的一系列事件,突然有人敲了敲門。
“請進。”陸修馬上回過神,擡頭道。
陳真端着咖啡杯,走了進來,辦公室門自動關上。
陸修意識到陳真有重要的話說,對上他的視線,問:“什麽?”
陳真走到窗邊,沉吟片刻,而後道:“你覺得安傑有沒有可能,是熒惑的人?”
陸修答道:“我不知道你們驅委內部的情況,包括人事和意見沖突,沒辦法判斷。”
“直覺。”陳真扔給陸修一個信封,陸修滿臉疑惑,打開信封,見裏面是一封舉報信——信件擡頭是一個标記,陸修記得在麥擎家中看見過,那是熒惑的徽标,中間是火焰,四周則浮動着奇異的氣焰。
【廣州驅委被熒惑滲透,北京驅委高層有熒惑的人,再不動手,你們要完蛋了!】
陸修淡定地看完信,把它依舊折好,放進信封裏。
陳真揚眉,依然作詢問的表情。
“龍的直覺?”陸修說,“我要是回答‘是’,你會把安傑抓起來麽?”
陳真沒有回答,喝着咖啡。
“出發前,曹斌怎麽交代你的?”陳真又問。
陸修說:“他讓我盡全力協助你,清除驅委裏的叛徒。你現在是不是看誰都像叛徒?”
“那倒不至于。”陳真答道,“但至少現在,我唯一能相信的人,就只有你,當下只有你是絕對可靠的。”
陸修提醒道:“還有江鴻。”
陳真點頭道:“不錯,不能把他給忘了。要動安傑,是件異常困難的事,需要提前做好準備。每一個特級驅魔師都不好對付,一旦敵人來自我們的內部,需要考慮的事情就更多。”
陸修說:“Boss之間既然要動手,為什麽不把格根托如勒可達叫回來,外加副校長,三個打一個,就像你們當初打我,總能解決他。”
陳真眉頭深鎖,答道:“不是把人抓起來或者殺掉就完了,我要知道,熒惑究竟有什麽手段,能誘惑并策反一名特級驅魔師,我在驅委中嘗試過許多次,都沒有探查到任何魔氣的存在。”
“……更何況,蒼穹大學目前還算穩定,曹斌與老軒絕不能離開,可達要兼顧妖族聖地,我不希望蒼穹大學也被滲透。”陳真又道。
陸修沒有回答,陳真想了想,說:“替我去廣州跑一趟,我要你幫我找到寫這封信的人,同時至少抓回來一名熒惑的特使,我想知道,他們到底用什麽手法來進行滲透。”
陸修說:“你确定?眼下你信得過的人不多,如果我走了,你就沒人用了。”
陳真點了點頭,揚眉,說道:“孤軍奮戰不難,難的是如何尋找盟友。”
陸修狐疑地看了一會兒陳真,終于問出了那句話。
“安傑究竟是什麽來頭?”
陳真手指交疊,選擇了一個盡量讓自己舒服的姿勢,陷在轉椅中,片刻後,平靜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他是一個穿越者。”
安傑的辦公室裏,江鴻心髒還在狂跳,不時用腳碰一下桌子底下的包,心想什麽時候能把這個麻煩的頭弄出去,出驅委時會被安檢發現麽?
安傑躺在轉椅上,閉目養神,辦公室內,只有打印機“吱呀吱呀”的聲音。
“一名犯人,在什麽情況下,會絕對不透露其組織的任何信息?”
靜谧之中,安傑開了口,江鴻坐在打印機旁,心情忐忑,不知道安傑在對誰說。
“我考考你,小江。”安傑睜開眼睛,朝江鴻投來一瞥。
江鴻:“應該……有很堅固的信念吧?曾經也有多名地下情報人員,經歷了老虎凳、辣椒水、電擊……”
安傑實在聽不下去了,說:“你覺得麥擎與他相好的,可能是這種人?”
江鴻大概明白了安傑的意思,想了想,又說:“嗯……那麽,可能他們自己也沒有關于這部分的記憶?有些組織,在派出卧底時,會朝對方洗腦。”
江鴻的爸喜歡看諜戰片,江鴻有時也會陪父親看兩眼,并讨論劇情。
“這個問題我也曾經想過。”安傑淡淡道,“最大的可能就是,間諜本身,并不知道自己是間諜,他們只是憑借本心而行動,熒惑所做的,則是在他們內心埋下欲念的種子。”
江鴻沒有回答,注視一張又一張的打印好的資料,上面是驅委廣州辦事處人員任命表,以及簡單的背景調查。
安傑又說:“但不管怎麽樣,總有端倪,你說楊飛瑤在西安執行任務的過程中,會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簡直無稽之談!這條路走不通。”
江鴻說:“也許她是特例?”
回想起那一次,江鴻還記得楊飛瑤的身份暴露,是自己發現的。
安傑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說:“沒有特例,既然如此,就證明猜測錯誤,再想。”
“呃……”可憐江鴻的腦細胞,實在不适合做這個工作。
安傑見江鴻還在苦思冥想,又說:“你覺得,陳真會不會是熒惑的卧底?”
江鴻吓了一跳,本能地想說“不至于吧!”但這個問題,恰恰好擊中了他一直以來的某個疑慮,這個疑慮雖然通過曹斌暫時消除了,但始終沒有任何人,從根本上正面解答過它。
因為在麥擎家外頭的那一天,他相信自己看見的所謂“熒惑boss”,确實是陳真!
這一刻,江鴻的表情很複雜。
突然間,安傑的表情也變得複雜起來,他的眼神明顯在說“你還知道些什麽?”。
但安傑竭力按捺住自己發問的表情,只是輕松地一揚眉。
江鴻硬着頭皮答道:“不……不至于吧。”
安傑冷笑一聲,沒有再追問下去。
“知道我為什麽問你這個問題麽?”安傑說。
“不知道,部長。”江鴻老實答道,整理好資料,過去放在安傑的面前。
安傑擡眼注視江鴻雙目,說:“放眼四周,全是敵人,能确定身份的人不多,但我覺得你是其中一個‘可信者’,因為你是曹斌派來的,曹斌應當還沒有淪陷,蒼穹大學,目前看來是安全的。”
江鴻心想:桌子下那個腦袋,千萬不能被他發現……否則大家都要玩兒完。
片刻後,安傑又慢悠悠地嘆了口氣。
江鴻又道:“部長,還有一個可能。”
“嗯。”安傑倒是很淡定。
江鴻說:“如果執行卧底的人,自己內心深處知道,一旦說出來了,唯一的下場就只有死,無論如何都不會被赦免,就怎麽樣都不會說了。”
這是江鴻從電視上看來的,但安傑沒有評價,只是坐着出神。
“有什麽內情,”安傑喃喃道,“會讓他們覺得只要開口,就無法幸免呢?”
“訂兩張明天早上八點的機票。”安傑說,“你知道廣州哪裏住得舒服?驅委在玉蘭巷。”
江鴻回到座位前,面前飛來一張身份證,江鴻便對着身份證,訂去廣州的機票。安傑的身份證顯示他居然只有二十歲!年齡只比自己大七個月。江鴻是白羊座,而安傑是獅子座。
“部長,還有一張給誰?”江鴻試探着問道,希望這不是個蠢問題。
“給你自己。”安傑冷冷道,“這次我不準備驚動太多人,以微服私訪的方式。”
江鴻心道:不會吧,這才上班多久,就帶我去出差?什麽微服私訪啊,你是皇帝嗎?
江鴻跟父親去過廣州,雖然只玩了短暫的一段時間,大致還是知道哪裏适合旅游。但他半點也不想和安傑去出差啊!撇下那個頭和鍋還沒處理不說,怎麽朝陸修交代?可是安傑既然發話了,還能拒絕嗎?
“咱們去多少天?”江鴻又問。
“住到事情解決為止。”安傑答道。
江鴻很想抱頭狂叫,不要了吧吧吧吧!
但陸修突然來了消息:【陳真讓我替他去廣州一趟,我在想要怎麽拒絕。】
江鴻:“……”
陳真是不是熒惑的卧底先不論,至少從許多事來看,江鴻覺得他與安傑,倒是很有默契的,仿佛一對相愛相殺的宿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