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
自打從紅豆村穿回來，方芳幾乎秒适應現代的生活。
豬寶寶祝景從豬穿回人，也算是耗費了一些時間去适應，總算也适應過來。
趙一鳴就不同了。
雖然時間沒變，但趙一鳴在紅豆村以趙一鳴的身份生活了太久太久，他一時還難以适應現代生活，需要花上一段時間慢慢恢複，他請了長假。
趙家二老見着原本是工作狂的兒子忽然放下工作，打算休息一段時間，便托親戚朋友打聽，想為趙一鳴安排相親。
趁着趙一鳴難得主動休假，最好是能讓他處個對象。
他們認為只要有了對象，趙一鳴就不會一門心思撲在游戲工作室上，總會分些心思給女朋友。
當然，悄悄安排相親的事情，趙媽媽并沒有事先和趙一鳴說。
而趙一鳴本人，打着休假恢複的幌子，死皮賴臉地搬進了方芳家，當起了全職男友。
這天周五，晚上吃完了飯，趙一鳴連桌子懶得收拾，美滋滋的湊在方芳耳朵邊上說：“芳兒，我想買套情侶睡衣。”
“睡衣？”
方芳警惕了看了眼趙一鳴。
剛穿回來那兩天倒還好，沒想到過了幾天後趙一鳴這貨越來越不正經。
晚上吃過飯好端端的說起什麽情侶睡衣？
趙一鳴随手把系在腰上的圍裙解開往餐桌上一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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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買就買了，長耳朵兔子情侶睡衣，你看怎麽樣？”
趙一鳴說着就去取出了新買回來剛剛洗幹淨的長耳朵兔子睡衣，攤開來給方芳看。
方芳一頭黑線，盯着電視機随手拍了拍屁股下坐着的沙發，“就算買了情侶睡衣，你也睡這裏。”
以前在紅豆村也沒感覺當時的趙不鳴有什麽人生污點，但自從回到現代……
四個字：一言難盡
“買情侶睡衣送棒棒糖，你要不要吃？”
趙一鳴從毛茸茸的睡衣口袋中摸出來一根棒棒糖，也不管方芳是不是要吃 ，就自顧自的拆了糖果紙遞給方芳，并湊在方芳身旁坐下。
“睡衣+棒棒糖，今天你又要玩什麽段子？”
方芳沒敢去接趙一鳴遞過來的棒棒糖，他腦袋裏裝的東西她理解不了。但是方芳預感到這貨今晚絕對不想幹什麽好事，立馬挪了挪屁股，隔開一段距離。
“就給你吃個棒棒糖，吃吧，來張嘴。”
趙一鳴連哄帶騙地讓方芳含住了那根棒棒糖，但是他捏住紙棒又不肯松手，他把鼻子湊到方芳嘴巴前聞了聞。
“好香甜的奶糖味，我也有點想吃了，可是只有一顆，怎麽辦？”
方芳心道又上當了，她可真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趙一鳴熱乎乎的鼻息撲在她臉上，癢癢的，原本隔開的一小段距離不知道什麽時候起等同于零。
方芳覺得被趙一鳴影響，身體裏的有股莫名的熱流，臉頰不經意就紅成一片。
趙一鳴故意倚在方芳身上，任由自己身上的重量壓着她，湊在她耳邊，帶着些許祈求的意味說：“要麽你親我一下，好不好？”
方芳縮着身體一直往後面推，直到後背抵上沙發扶手，退無可退，她只得吐出棒棒糖，往趙一鳴臉上親一口。
趙一鳴把棒棒糖塞進嘴裏嘗了嘗，滿臉天真的模樣，佯裝思索道：“也不是很好吃呀，難道因為在芳兒嘴巴裏，所以才好吃嗎？”
方芳心道：這貨如果去演戲，絕對一神級大佬。都不知道他一天一個梗，換着法子來，都是怎麽想得起來的。當初他硬要搬進來，他們約定好的只讓他睡沙發，結果自從他搬進來以後，這個沙發就不再純潔，在這沙發發生的事情總是一言難盡。
不出方芳意料，趙一鳴小朋友果然借着棒棒糖的由頭，二話不說就壓在她身上親了過來。
趙一鳴不吸煙，嘴巴裏尚有奶糖的甜味，方芳心想：雖然趙一鳴總是喜歡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但是棒棒糖這樣吃好像還是蠻好吃的。
耳鬓厮磨間，趙一鳴低聲誘惑她：“牛奶味的棒棒糖好不好吃？還有個大號的，想不想嘗一下？”
方芳被他吻得意亂情迷，蚊子聲“嗯”了下算是應了。
趙一鳴忽然把她攔腰抱起，溫柔地說：“先去洗洗，換上我們的情侶睡衣。”
“叮……叮……叮……”
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忽然響起。
趙一鳴沒打算搭理，大晚上什麽人這麽掃興，這時候打電話，該不會又是祝景那孫子吧！
他連看都懶得看，抱着方芳就往浴室去。
方芳雙手攬着他的脖子，神志恢複大半，羞澀道：“要麽還是看看手機吧，也許有急事呢！”
趙一鳴陰沉着臉，“褲子都脫了，你讓我看手機，接電話。”
他雖然嘴巴上說的不情不願，但還是乖乖溜溜地把方芳放在沙發上，然後抓起電話看。
“是我媽的電話。”
“喂，媽，明晚？好的我知道了。”
看他挂了電話，方芳問：“明晚有事？”
“嗯，我媽說讓我明晚一起去吃個飯。”
趙一鳴說話間伸手把方芳攬在懷裏，想了想說：“我帶你去見我父母吧！正好借着這頓飯讓你們認識一下。”
“會不會太快了？”
方芳沒敢答應，對她來說這速度也太快了點。
“漂亮媳婦再藏着掖着，早晚也要見公婆的。一起去吧！再說了，沙發太小，發揮不好，我想睡上床。”
“你想得美！沙發不是挺好的……”
方芳這話剛說完，腦中忽然浮現這些天在這張沙發上發生的種種，沒好意思說下去，只得改口，“咳，什麽都準備，不方便直接去你家，太沒禮貌了。況且也不知道你家裏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才讓你回去吃飯。”
“我爸媽不在乎這些，我帶個媳婦回去，對他們來說就是最大最好的事情了。”
趙一鳴說着又去親方芳的臉頰，連哄帶騙，“跟我回家吧！”
“叮……叮……叮……”
不待方芳說話，被趙一鳴随手扔在沙發上的電話再次響起。
“又是祝景這孫子，煩不煩！”
趙一鳴看着手機屏幕很不耐煩地點了接聽鍵，暴躁道：“你他娘的天天晚上打電話想幹嘛？皮癢讨打是不是？”
電話那頭的祝景嬉皮笑臉：“來自單身狗深深地怨念，就是看不爽你們小情侶甜甜蜜蜜，不給我介紹對象，我就天天打電話騷擾，煩死你們。”
“我懶得理你，你要是沒其他事情，我就挂了。”
“有！”
“幹嘛？”
“我聽說趙阿姨托人給你介紹相親，你幾個意思？你這樣對得起方芳嗎？”
“你從哪裏聽說的？我媽都沒跟我說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趙一鳴被祝景說得一怔一怔。
“趙阿姨今天來過工作室，她以為你嘴上說着要休假，實際上還是放不下工作。我跟她阿姨閑聊了幾句，我開玩笑說讓她給我介紹對象，沒想到她說明天先給你安排相親，把你的事情忙完了後面有好的再替我看看。你說你這家夥是不是個王八蛋，吃着碗裏看着鍋裏，禽獸！”
祝景一邊說一邊罵，要不是被趙一鳴坑的，他就算穿越了，能穿成頭豬？妹子被趙一鳴泡了，好人給趙一鳴做了，他受過的苦一聲沒說，結果現在趙一鳴和方芳住一起，卻還私下讓趙媽媽給他安排相親？
手機聽筒穿出來的聲音不打小，但被趙一鳴摟在懷裏的方芳剛好能聽得到。
她默不作聲地撫開趙一鳴的手，起身往自己房裏走去。
趙一鳴知道她聽見了，真是腦袋大，他揉揉腦門，想了想說：“我壓根不知道這件事，這樣吧，我媽剛才打了電話讓我明晚去吃飯，搞不好就是為的這事，不如你替我去吧，地址我稍後發你。”
挂了電話，趙一鳴跟去方芳房間。
她抱着抱枕側躺在床上。
趙一鳴試探地問：“生氣了？”
方芳斜他一眼，沒說話。
“要麽我剛吃幹嘛說要帶你去見我爸媽嘛！他們沒見過你，不知道我已經有媳婦了才會胡亂安排。”
趙一鳴坐在床邊，摸了摸方芳的腦袋，又說，“芳兒別生氣了，我現在也搞不清楚什麽情況，也不适合直接問我媽，跟她說我不去。”
方芳甩開他的手，“你去沙發那邊，別坐我床邊上。”
趙一鳴深感此事難以解釋清楚，只會越描越黑。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就連身為旁觀者的祝景都會誤會，又何況是身在戀情中的方芳。
他去客廳拿了手機再次坐在床邊上，撥通了他母親的號碼。
電話接通後，他默默點開了揚聲器。
“喂，媽，我明天要辦點事，身上現錢不夠，你給我轉點錢救急。”
趙媽媽并不知道兒子要幹什麽，就問：“你缺多少？”
趙一鳴一本正經道：“五千。”
“做什麽用？”
“殺你孫子。”
他說完就挂了電話。
趙媽媽一時沒聽明白，仔細一想，發現事情不對頭，連忙回個電話過去問。
“你這孩子，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要這麽吓媽媽。是小祝告訴你我給你安排了相親的事情吧？你現在年紀也不小了，早就該找對象結婚了，正好你最近休假，趁着這段時間找個合适的姑娘先處着有什麽不好？”
“媽我沒吓你。你們讓我去相親，連我這個當事人都不知會一聲，盡想着把我騙回去，要不是祝景剛才告訴我，我還真就悶着頭打算明天帶着媳婦兒去見你們了。”
“你說什麽？”
“我不管，反正明晚我不去。我讓祝景替我去了，其他事情老媽你看着辦。”
“那姑娘是哪裏人，做什麽工作，年齡多大，屬什麽的……”
趙媽媽也不知道兒子說的是真是假，接連問出來一籮筐的問題。
趙一鳴沒心思跟趙媽媽說太多，一句“保密”就挂了電話。
比起自己老媽，解決眼前這個大問題才是首要的。
他摸不準方芳的氣性要怎麽才能消，畢竟這種事不管大心眼小心眼的女人都會生氣。
他把方芳懷中的抱枕搶奪過來，“親愛的，抱枕多沒意思，你要抱就抱我嘛，抱抱我好不好？”
方芳繼續不說話，也不搭理他。
趙一鳴心想看了這個臺階自己給的還不夠大，硬是笑嘻嘻的把方芳拉起來摟在懷裏。
方芳被他攬在懷裏，一擡頭，張口就咬住趙一鳴的下巴。
“啊，芳兒，不許咬人。”
方芳不理會，松口從他懷裏掙脫，把他按倒在床上，繼續咬他。
“啊，芳兒，不許……”
方芳仍舊不開口說話，把他整個身子都往床上拖。
趙一鳴心中竊喜，也很配合，裝模作樣地被方芳拖在床中間躺着，他想爬上床好久了，每次都失敗，沒想到今天芳兒的醋壇子翻了，主動把他拉上床了。
方芳心中憋着氣，什麽褲衩、襪子通通給他扒光光。
“臭男人，敢去相親你試試。”
趙一鳴滿口說着不敢，但沒想到方芳突然又一口咬住了他的不可描述。
“啊，芳……芳兒……”
趙一鳴無力控訴，最後只剩一聲“啊……”
第二天一早，趙一鳴早早就醒過來了，內心不禁感嘆：雖然比睡沙發累點，但還是睡在床上好。
過了一會兒方芳迷迷糊糊地醒了，從被窩裏探出腦袋看着趙一鳴，問他：“你媽給你打錢了嗎？”
“嗯？”
方芳哼一聲，說：“你昨晚電話裏不是說今天要去殺你兒子？”
“這個……老婆大人，我錯了……”
方芳勾着胸衣穿拽過來穿，“誰是你老婆，我的戶口跟我爸媽在一起，法律上說，我是單身。”
她兩手套進去，趙一鳴很自覺的給她背後兩根帶子扣好。
又說，“我都這樣了，專職伺候的老婆的家庭婦男，陪吃陪喝陪睡，還每天喂你吃棒棒糖，你就是我老婆。”
他說着，轉身把方芳壓在身下。
“穿着胸衣更好看。”
“這是早上。”
“我知道，我什麽都不幹。”
“那你頂着我幹嘛？”
“就蹭蹭，不動。”
趙一鳴說話算話，壓在方芳身上好一會兒，才慢慢翻到她身側。
大概是剛才提起了，方芳悶悶的，忽然說了句：“我想我爸媽了。”
和方芳在一起的日子，方芳很少提及自己的父母，趙一鳴知道方芳和父母鬧了矛盾，被父母趕出來，無奈之下這才自己在市裏貸款買了這套房子住。
他拍拍她腦袋說：“那就起來趕緊收拾收拾，我們回去你爸媽那裏看看。”
“能回去嗎？”
當初爸爸媽媽把話說的那麽絕情，盡管她現在已經有男朋友了，她也很想她爸媽，可是她還能回得去嗎？
她可是被他們趕出來的。
方芳很猶豫。
趙一鳴掀開被子起身，“回啊，哪有爹媽不愛自己孩子的，說不定當初他們只是說說狠話，沒想到你真就走了，再也不回去了。他們肯定也很想你，就像你想他們一樣。”
他往浴室走，一邊說：“我先沖個澡，去商超看看買點東西帶着，你也沖個澡，好好收拾一下，把自己打扮的美美噠，我們一起回去看你爸媽。”
方芳就喜歡這樣的趙一鳴，雖然不正經的時候沒邊沒際，但是正經起來，他說的話比誰說的都管用。
趙一鳴沖了個澡，洗去一晚折騰出來的汗漬，換上一身舒适的休閑裝，往方芳額頭上親了口就出門了。
方芳覺得趙一鳴已經成了她的主心骨，他怎麽會這麽帥呢！
她洗漱後，把昨夜歡愉後的床單被褥簡單收拾了下，化了淡妝等待趙一鳴回來。
天雖然冷，但她心裏熱乎。
這個決定是一拍腦門匆匆定下的，趙一鳴開車往方芳父母家去的路上，方芳一面指引着方向，一面又是緊張，又是猶豫。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回去，會不會回去了，父母仍然把她趕出來。
每到一處紅路燈路口，遇上紅燈停車，趙一鳴就會握緊她的左手，示意她放心。
“有我在，你放心。”
方芳總是點頭應聲，但越是臨近家門，心髒就越是提到了嗓子眼。
甚至走到家門口時，方芳連按門鈴的勇氣都沒有。
趙一鳴讓她站在身後，自己按了門鈴。
“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在響，方芳的心髒也跟着撲通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
屋門開了，一個中年女性探出頭問：“小夥子你是？”
中年女性話沒說完就看見小夥子身後熟悉的身影，她的雙手不可置信的掩住口鼻：“老方，老方，你快出來。”
喊着話，眼淚就掉了出來。
“老婆子，什麽事啊？”屋裏的老方聽見聲音就走了出來。
看見屋門口站着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被自己一怒之下趕出去的女兒。
“芳芳啊……”
“爸，媽。”
“快進來，快進來，你們都杵在門口幹什麽，快點進來，屋裏說。”
饒是老方也沒忍住一把老淚縱橫。
方媽媽從趙一鳴手中接過他帶來的薄禮，引着他們往客廳去坐，又倒了茶水來。
四人都坐下後，老方摘下老花鏡，擦擦臉問女兒：“這位是？”
這件事一直是方芳的心結，當初因為大齡沒對象被父母趕出去，如今又因為有了男朋友才能回到家裏來，她嘴上不說，但這件事她始終記挂着。
她看了眼趙一鳴，沒答話。
趙一鳴懂她的意思，主動自我解釋起來，“伯父好，我叫趙一鳴，是芳兒的男朋友。沒有提前說一聲，突然就來拜訪，真是不好意思。”
“沒有的事。”
對于老方夫婦來說，現在沒有什麽是比女兒回來家更好的事情了，當然，現在帶了個女婿回來更好。
老方和夫人都沒有對趙一鳴刨根問底，他們也怕再次傷了女兒的心。
來不及做午飯，就在老方家小區附近的飯店裏随便點了些菜吃。
也許是老方有些話沒辦法和方芳直接說，也或許是老方覺得目前的情況下直接拉攏女婿更好，便硬拉着趙一鳴喝了幾杯酒。
趙一鳴和老方說好了，過年會來給老方拜年。
吃完飯，又回去方家歇了會兒，直到下午四點多，方芳和趙一鳴才離開。
臨走前方父方母不停地說讓他們多回來看看。
因為趙一鳴喝了酒，只能由開車技術不太好的方芳開車回去。
趙一鳴側着頭眯眼睡着，方芳一路上小心翼翼地開車，心內思緒良多。
這一路上趙一鳴倒是真眯着了，等到方芳把車停好，喊他上樓回家，他才醒過來。
酒也醒了大半。
他從車裏出來，問：“現在幾點了？”
“我開車慢，現在快六點了。”
“我今天表現好不好？”他攬着方芳，湊在她耳朵邊上問。
“謝謝你。”方芳在他嘴唇邊上輕輕吻了下。
其實她今天和父母說的話并不多，大部分時候是在聽爸爸和趙一鳴對話。
許久未見，她的爸爸媽媽都蒼老了許多，但即使曾經有過隔閡，即使許久未見，親人之間卻始終不會疏離。
未來，她也該常回家看看。
趙一鳴揉揉她頭頂，寵溺道：“傻丫頭。”
方芳摟着他的腰，又親他一口，“晚上吃什麽？我有點餓了。”
趙一鳴甩甩頭，“喝的有點暈，今晚不想做了，我們出去吃吧！你想吃什麽？”
方芳搖頭：“沒想好吃什麽。”
趙一鳴突然想起個事，“祝景那家夥不是相親去了麽，我們悄悄去。”
方芳撒開手，拎他耳朵問：“原來你還惦記着這個事，是不是想看看相親對象美不美，你好随時反悔啊？”
“哪有的事。”趙一鳴把她的兩只手握在手心裏，“我的心裏只有你。不過咱們心情好，晚上有沒有什麽特別要做的事情，就去那家餐廳偷偷看看，說不定咱們老祝就相上了呢！”
“那也行吧！”
方芳雖然嘴巴上說着，但心裏卻知道趙一鳴心裏不會想着別人，便答應趙一鳴。
由于方芳雖然有駕照，但是開車技術并不太好，他們便打車去了那家餐廳。
晚上六點半，沒想到還真就遇到老祝他們了。
一共四人坐在一起，趙媽媽和老祝，來相親的姑娘以及她身邊的一位中年婦女。
趙一鳴帶着方芳往角落裏坐下，随時關注着老祝的相親進程。
方芳看了會，小聲對趙一鳴說：“你有沒有感覺老祝好像和平常不一樣？平時呱呱呱的特別能說，今天竟然一直低着頭不說話，太奇怪了。”
趙一鳴哂笑道：“我看着小子八成紅鸾星動，好事将近了。”
他們離得遠，方芳想仔細看也看不太清楚，她推了推眼鏡說，“咱們只能看見那姑娘的背影，看不見正臉，也不知道人家是怎麽想的呢！”
“這就得看老祝的本事了，咱們也幫不了他。”
趙一鳴幸災樂禍地擡頭往祝景方向一望，随随便便的一眼，沒想到碰巧和自己媽媽的眼神對上。
趙媽媽狠狠瞪了趙一鳴一眼。
“我去”他連忙低下腦袋假裝吃東西。
“怎麽了？”方芳不明所以。
“我媽好像看見我了。”趙一鳴垂着頭和方芳說。
“既然都看見了，你裝沒看見也沒用，不如老老實實地先吃飯。”方芳說着，就給趙一鳴的碗裏夾了些菜。
“要麽我們現在不吃了，趕緊逃吧！”
趙一鳴拉着方芳的手，打算随時逃跑。
“你是搞笑來的吧，想偷看的是你，現在想逃跑的又是你。我看你和昨天和你媽媽通電話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麽突然就這麽怕的樣子？不應該啊！”
方芳見趙一鳴想要逃跑，挺不高興，又接着說：“再說了，你媽媽如果看見你了，那她就已經看見我們在一起了，你拉着我逃跑，把我當成什麽了？”
“這個是我疏忽了……老婆大人我錯了……給你磕頭認錯……”
趙一鳴一邊說着，一邊用自己右手的食指與中指放在桌上做下跪姿勢。
他想着應該還能挽救，再說祝景已經替他頂上了，他身邊就坐着自己的女朋友呢，有什麽好躲的，他給方芳夾菜，“吃飯吧！等老祝那邊結束了，我們過去給我媽打個招呼吧！”
“好。”
他們這下專心吃飯，沒去過多的去在意祝景那邊。
等到他們回過神來再看的時候，祝景和他對面那姑娘已經不在了，只剩下趙媽媽和那名中年女士在聊天說笑。
看樣子，應該是祝景和那個姑娘單獨出去走走，估計趙媽媽這邊也差不多了。
趙一鳴和方芳悄悄盯着趙媽媽那頭，心想等着那名中年女士走開後，他們就過去打個招呼。
不過趙媽媽并沒有給趙一鳴這個機會，她和那名中年女士相伴離開了餐廳。
“這咋辦？”方芳問趙一鳴。
趙一鳴攤手：“我也不知道，我媽一貫不這樣。按照平時的風格，一定等別人走了，她自己跑來我們這邊念叨，問東問西。今天怎麽就轉性了呢？”
“叮……”
趙一鳴萬年不變的叮叮鈴聲響了，來了條短信。
是趙媽媽發的。
“和女朋友慢慢吃，媽媽先回家了。明天記得回家一趟。”
“這……”趙一鳴心中暗忖，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趙一鳴和方芳吃完飯，算是一路逛回去的。
回到方芳那裏已經挺晚了。
方芳先去卸妝洗漱，趙一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忽然就聽見手機“叮……叮……叮……”的想起來。
趙一鳴接了電話，他還沒開口問，就聽祝景在電話那頭叽叽喳喳、語無倫次的說個沒完。
“是說你和那個姑娘看對眼了？”
“對，就是這個意思。老趙，你總算幹了件人事。”
“就見了一面，你看上人家什麽了？”
老祝樂呵呵的，“我也不知道，就是看着順眼，說話聊天也很舒服。”
“那你确定你不是一廂情願單相思？”
“怎麽可能！我們都越好下個周末一起看電影了。”
趙一鳴笑了笑，“那祝你好運。”
對于趙一鳴和方芳來說，這個周末可真是不輕松，先是周六突發興起去拜訪了方芳父母，周日又在趙媽媽的壓迫下兩人一起去了趙家。
所幸趙媽媽對方芳很滿意。
對趙媽媽來說，像他兒子這樣的工作狂，只要是個正經姑娘能看得上他，她絕對舉雙手贊成。
見過雙方父母，又得到了方芳的允準，趙一鳴終于成功爬上了床。
不過不久之後，他又發現這個床不太好，太小。
某天，他突然提出：“芳兒，嫁給我吧！”
“哪有人一邊啪啪啪一邊求婚的？”
“嫁給我，然後搬到我那裏，換個大床，更加愉快地啪啪啪。”
“所以你求婚是真心的嗎？”
“發自內心，比什麽都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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