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韋箐箐塗完了藥沒再和方芳說話,睡下了。
方芳不習慣和別人同睡一個床,即使是各蓋各的被子,各枕各的枕頭,她幾乎一夜沒睡着,熬到天亮。
韋箐箐今天沒有像以往早起床,拖拖拉拉在床上就是不肯起來。
方芳叫她起來,就算受傷了,也該給她娘知道,畢竟陶玉娘是親戚,她才是韋陶氏的女兒,但韋箐箐說什麽都不肯。
方芳只得自己收拾收拾起床,打算洗漱後去找韋陶氏說。
韋家的男人們早就下地去了,韋陶氏去河邊洗衣服還沒回來。
方芳去廚房看了下,沒見到韋陶氏,便打算往自己屋子先回,看看韋箐箐怎麽樣了。
誰知她剛出了屋子,就聽見有人隔着老遠對廚房這頭喊道:“大姑,你燒早飯沒啊?我快餓死了。”
竟是陶玉娘在說話,方芳不打算理會她。住在別人家屋檐下,竟然還能把人家女兒的臉上脖子上抓成那樣,陶玉娘大概是獨一份兒的,獨一份兒的神經病。
方芳不搭理陶玉娘,卻沒想到陶玉娘打着哈欠,伸着懶腰自己迎上來。她掩着口鼻一個接一個哈欠,問方芳道:“怎麽是你在廚房啊?我大姑呢?”
陶玉娘追上面前了來了,方芳便冷臉回她說:“我沒見到,可能是去河邊洗衣服了,還沒回來。”
“這都什麽時辰了……”陶玉娘略帶不滿的說,“洗衣服得洗到什麽時候才能回來?不用做飯嗎?”
方芳冷眼瞧她,這還別說,從前她對韋箐箐沒什麽好感,但是現在看來,這個差距也太大了點。同樣是農家女兒,韋箐箐基本上什麽事情都會做,但是眼前這位分明是個什麽不肯做的懶貨,而且是很沒家教的懶貨。
方芳突然想起了韋箐箐先前罵她的話:“懶蟲附體”,她覺得這話大概更适合陶玉娘,這兩天她雖然沒關注陶玉娘和韋箐箐的事情,但陶玉娘在韋家屬實什麽事情都不做。
有沒有這種可能,韋箐箐以前十分讨厭原主,罵原主懶惰,和韋箐箐始終痛恨陶玉娘有着一定關系?某種程度上,韋箐箐會把原主桑葉當成是和陶玉娘差不多的人來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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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方芳不搭理她徑直往自己屋子回,陶玉娘不高興了,還未清醒的睡意下去大半,她追上去抓着方芳的肩膀喊道:“我問你話呢,你耳朵聾聽不見嗎?”
“我有必要回答你嗎?”方芳白她一眼。
陶玉娘很不高興,“我讓你去做飯,你聽不出來嗎?”
方芳攤攤手,無奈道:“那就很不好意思了,我不會做飯。你想吃飯,自己做啊!”
陶玉娘來了火氣,一手抓着方芳的肩,另一手甩着巴掌就要往方芳臉上去。
方芳擡手甩開陶玉娘按在肩頭的牽制,躲開了那一耳光。方芳怒了,活了二十八年,剛朝她臉上打的,除了她爸爸,大概只有陶玉娘這個神經病了。她甩下臉說:“往我臉上打,你試試,你打傷了我,看看韋家嬸子還能讓你在這裏待着嗎?”
說到底,原主桑葉是主家小姐,韋氏夫婦只是早年賣身的仆人,如今就是過得再好,按照這裏的朝廷律例,依舊只是仆人奴役。何況韋氏夫婦對方芳十分好,方芳這會兒把韋氏夫婦擡出來,壓着陶玉娘最在乎的一點來說,就是要挫她的銳氣。
起碼,是個頭腦靈光的正常人,不管方芳所說是真是假,自己找個臺階下,這事也就過去了。
但陶玉娘偏不,她受夠了她爹娘的氣,跑來她大姑家就是享福來了,讓她自己做飯吃,做夢去吧!
陶玉娘不怕這個什麽狗屁姑爹的親戚,韋箐箐她都欺負慣了,還怕這個什麽姑爹家的親戚不成?她撸起袖子,一副要打架她誰都不怕一般的兇神惡煞的模樣,“再說一遍,我餓了,你去給我做飯。”
“我不會啊!你餓了想吃就自己做。”方芳不再搭理她,轉頭就往自己屋子走。
臨走到自己屋子門口,沒想到被身後撲上來的陶玉娘揪住一把頭發,硬把她往後拉。
方芳痛得尖叫了聲,回手去抓陶玉娘的手,裏頭韋箐箐睡在床上,大概也是聽到外面的争吵,發覺打起來了,連忙掀了被子,雙腳随便塞進鞋子裏就跑出來。
韋箐箐可不是來拉架的,她是來打架的,二打一還打不過陶玉娘嗎?她跑過去抓住陶玉娘的手,打算先幫方芳掙脫開來,再兩個人一起暴打陶玉娘,替自己報仇。
她自己不敢和陶玉娘打,一是打不過,二是她娘會怪她,但是有了方芳在就不一樣了,韋箐箐心裏明白得很,方芳在這個家裏就跟地主老爺一樣的,是要人伺候的,地位高。
于是,抱着洗衣盆洗完了就衣服就一路從河邊小跑回來的韋陶氏回了家就見到這一幕,自己院子裏,三個丫頭打成一團,她也看不清究竟是誰打誰,究竟是怎麽回事,但是主家小姐肯定是不能受傷的,她一邊側身頂開籬笆門,一邊朝那打架打得不亦樂乎的三人喊道:“停手,都給我停手。”
陶玉娘的眼睛早就瞄着韋陶氏回來了,因此等到韋陶氏一喊停手,她立馬就停了手,跑去抱着韋陶氏大哭:“大姑,她們倆聯手欺負我,打我。你看這裏,這裏,都是被她們倆打的。”陶玉娘一面說着,一面朝自己受傷幾乎指了指。
韋陶氏把洗衣盆放下,也沒管陶玉娘和她怎麽哭,上來就去看方芳,問方芳有沒有傷着。
方芳的頭發被陶玉娘抓散了,最開始被陶玉娘抓住的那一揪頭發也被扯到了,她頭皮現在火辣辣的,疼的發麻。
方芳看透了陶玉娘,比起賣慘誰不會呢!她故意學着陶玉娘的模樣和韋陶氏說:“嬸子,你家侄女可真厲害,大半夜把箐箐臉抓破了,趕來我屋裏睡。這一大清早的,我起來洗漱,她逼着我給她做飯吃,我說我不會她上來就扯我頭發。”方芳指了指自己的頭頂,“我這頭頂被她扯了多少頭發,您說這該怎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