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看着安晟挂在嘴邊的笑,蔣英宇停下動作,轉而拍了兩下安晟的肩膀。
安晟愣了一下,這家夥怎麽了?
感覺,心情不太好。
“那個……”安晟想了想,“你怎麽了?”
總感覺一天不見,這家夥就陰沉了許多。
蔣英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把想抱一下這家夥的想法給壓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沒怎麽,就是……你今天沒來上課,有點兒不習慣。”
這一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的,安晟不在,他感覺幹什麽都沒勁兒,整個人和失了魂兒一樣,空落落的。
安晟一樂,“哎喲不是吧,你這說的什麽話,我要明天還不來,你是不是就上不了課了?趕緊放開,我盆兒還在手上。”
不習慣?他其實也挺不習慣的。
恰在這時,蔣英宇的屁股被人拍了一下。
“哎喲喲,哥哥你要哭鼻子了。”向橫伸手在臉上指着,還做了個鬼臉,被安晟瞪了一眼,趕緊又跑進屋裏邊兒去了。
安晟這才盯着蔣英宇的眼睛看,诶,确實有點兒紅。
“你不會真哭了吧……”安晟問。
“……沒有,風吹的。”把手收回來揣在兜兒裏,蔣英宇這才看向他,“這小子遲早得揍一頓。”
真的欠揍!太破壞氣氛了。
安晟笑了笑也說,“嗯,我也好久沒揍他了,一會兒混合雙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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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英宇一笑:“行。”
“對了,你怎麽聞着你身上有味兒啊?”蔣英宇湊近安晟腦袋邊兒嗅了嗅。
一手把他腦袋推開,安晟這才拉着自己衣領子也聞了一下,皺着眉說:“什麽味兒?我怎麽沒有聞到。”
自己還沒邋遢到能出味兒的地步吧?
蔣英宇說:“好像是香。”
“說有味兒不是香就是臭……”安晟突然反應過來,“哦,你是說那個香是吧。”
蔣英宇看着這傻子突然笑個不停,安晟愣了一下,本來不想笑,看他笑成這樣,卻也控制不住也跟着笑成了傻子。
回到家,蔣英宇把手機拿出來,點開安晟的微信,他今天其實發了很多消息,想問問安晟好點兒沒有,回家沒有,在幹什麽,很多很多,最少得有個十幾二十條,只不過都沒發出去而已。
“跟着了魔一樣……”蔣英宇喃喃道。
第二天早上,安晟仍舊騎着他的小花在蔣英宇家門口等着。
一打開門,蔣英宇看着校服裏邊兒穿着短款羽絨服的安晟笑了笑。
他和安晟兩人之間,好像什麽都沒有變,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些東西确實變了。
“你這腳不是得個把月才好得了嗎?怎麽騎?”蔣英宇走到安晟旁邊,看着安晟放在踏板的左腳。
安晟說,“走路才更要了我的命好吧,要是你會騎,我還用得着自己上?這不是沒辦法嘛!”
嘿!說着他還委屈上了。
蔣英宇上車,嘴裏回他:“我看你就是騙我的,哪兒會得個把月,最多一個星期。”
懶得和他扯,安晟說:“趕緊的,我想吃馄饨,餓死了。”
天氣越來越冷了,吃點兒熱乎的好。
安晟踩着踏板說:“你不冷啊?穿這麽點兒,把手塞我兜兒裏吧,反正我也用不上。”
聞言,蔣英宇把手往安晟羽絨服的兜兒裏一戳,可真暖和……
“冷,怎麽不冷,這不才剛入秋嗎?怎麽感覺和過冬沒什麽兩樣。”他衣服都還沒來得及買。
他現在裏邊兒就一件薄款的衛衣,中間套了一件牛仔衣,最後才是校服。
和安晟一比,簡直是兩個季節。
“我們這兒只有夏天和冬天,春和秋我就沒見過,”安晟邊騎邊抽着氣兒,“哎喲我腳疼……”
根本不能使勁兒,他還硬穿了雙運動鞋,原本這得穿個拖鞋什麽的,但是這麽冷的天,穿拖鞋誰受得了。
蔣英宇把臉埋在安晟背心兒裏,擡手将安晟羽絨服的帽子給蓋在他頭頂擋風。
心裏感嘆了一聲舒服之後,他才說:“我準備下午去買件兒衣服過冬,實在是冷得受不了了,就你這種就行。”
看起來質量還挺好的,而且好看。
“那你知道去哪兒買嗎?”安晟問他,“我看你就是一個大頭,傻不拉幾的。”
大頭?
是大頭大頭,下雨不愁那個大頭嗎?
蔣英宇用腦門兒砸了一下安晟的背心兒。
“你大爺的,我頭哪兒大了!”
安晟佯裝着被他砸得嘔了一口血,“沒說你頭大,意思是說你傻,知道吧。”
诶?這話怎麽感覺有點兒不對味兒?
還沒等安晟反應過來,蔣英宇放在他兜兒裏的手在他腰上掐了一下……
“欠抽吧你,說誰傻呢!”
兩人來到教室,這會兒人還不算太多,安晟看了看四周,這才偷偷摸摸的從褲兜裏一掏,把一個小瓶子遞給蔣英宇。
“幹嘛。”他問,這麽小一個瓶子,上邊兒還一個字都沒有,什麽玩意兒。
安晟把眼鏡兒摘下來,轉過身面對着蔣英宇,“我的眼藥水兒,你給我滴一下。”
蔣英宇一樂,“你怎麽不自己弄啊,你就不怕我給你戳眼睛裏邊兒去。”
他看着安晟已經沒昨天那麽腫的左眼,一聽要戳他眼睛又趕緊虛了虛。
“別鬧,趕緊的,一會兒人多了。”安晟又往蔣英宇湊了湊。
他要是敢自己滴的話他早就弄好了,今早他可是弄了好半天都沒弄進去,安利說給他弄,他又不太放心,安利雖然是一個女人,可是她手粗這事兒安晟可是從小就知道的。
“行吧,既然你這麽信我,”蔣英宇伸手把安晟有些長了的頭發從眼皮上撥開,再擡起安晟的臉,一手拿着已經打開蓋子的藥水兒。
“你頭發怎麽長得這麽快啊,”蔣英宇說,“其實不是得剪了?”
安晟點了點頭:“嗯,我周六就去剪了,都一個多月了,我這都算慢的了,不過和你比起來,确實要快一點兒。”
蔣英宇的這才遮住眉毛,安晟的就已經到眼皮兒了。
“仰着點兒,”蔣英宇感覺坐着不太好弄,只好站起身來,“睜眼,你閉着眼睛我怎麽弄啊。”
看來安晟說怕滴眼液這個事兒是真的,他都還沒開始,人家眼睛就閉得死緊,還有臉問他弄好了沒有。
實在是氣得狠了,蔣英宇只好把人腦袋抱在胸前,一手強硬的給人固定住不讓他閉眼,右手再把藥水一滴。
操,終于搞定了。
這麽弄下來,兩人都氣喘籲籲的,而圍觀了好一會兒的同學們,也都跟着松了一口氣。
“我操,我他媽要是再給你弄這個,我就是傻逼!”蔣英宇靠着牆一身無力的說。
看那樣子顯然累得不輕。
安晟這會兒正仰着臉讓那藥水兒在眼睛裏邊兒充分流動。
好一會兒他才睜眼看着蔣英宇,“哎喲,這可真是麻煩你老人家了。”
安晟嘴角雖然在笑,可是臉上剛好滑落了一滴不知是藥水還是淚水,眼眶又十分的紅,看起來好不凄慘。
蔣英宇遞了一張紙給他,“給你滴個眼藥水兒可真費勁。”
安晟擦了擦,重新戴上眼鏡,好好感受了一番,果然舒服了很多。
眼睛裏清清涼涼的,感覺看東西都要清晰了很多。
“我從小就怕這玩意兒。”安晟說。
蔣英宇哦了一聲,他突然想起安晟小時候好像就是被人給壓着弄了東西在眼睛裏邊兒的。
這會兒趙文神神秘秘地湊了過來。
“給你們看樣東西。”他把手機放在兩人眼前。
趙文給他們看的是一張照片,裏邊兒的主角是兩個男孩子,這是從後邊兒拍的,照這個體-位看去,那倆人看起來就像是正在抱着接吻一樣。
“你什麽時候拍的,”蔣英宇拿着手機細細看着,這拍的什麽玩意兒,搞得像他跨坐在安晟腿上獻吻一樣兒。
趙文嘿嘿一笑,朝自己前桌指了指,“她們讓我拍的。”
“他給我滴眼藥水兒,怎麽了麽?”安晟也沒看出來那位置不對,跟着蔣英宇又盯着看了會兒。
蔣英宇轉頭看他,這一分鐘他知道,安晟是個直男,鐵直鐵直的。
鈴聲響起,趙文拿着手機回去,和那倆妹子聊得可開心了。
“那照片怎麽了嗎?”安晟突然問。
蔣英宇搖了搖頭:“沒什麽。”
周五這天,蔣英宇打電話問邢可什麽時候到,他也不說,直說讓他随時恭候就行,蔣英宇直接給他挂了。
媽的,愛說就說,不說就算,還随時恭候,他是不上課還是怎麽的!
“怎麽了?”安晟靠着桌面兒打了個哈欠,“誰要來?”
看把這炮仗給氣得。
“沒事兒,”蔣英宇把手機揣好,“今天我幾個以前學校的同學要來這兒玩,你知道哪兒有旅館什麽的嗎?”
安晟想了想,還沒開口,蔣英宇又說,“要實在不行,網吧也可以,你知道哪兒有網吧嗎?”
安晟扶着眼鏡笑:“你朋友知道你是這麽安排的嗎?”
人家大老遠的來這麽一趟,這人還把人往網吧裏邊兒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