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宋莺時一巴掌拍死蚊子, 挫敗說:“我已經得罪會長了,人家指定不搭理我,我去求那些老總, 應該沒有廖思思好使吧。”
“那肯定啊, 廖思思有人情在呢, 再說,她開個店就當耍着玩, 你要是去競争, 還搞得像欺負她了, 她已經夠慘的。”李橋也心生恻隐。
宋莺時徹底認輸了,她自認為李橋是她叔, 是自己人,搞半天, 自己人都向着廖思思了,那她還指望什麽?
華英倒是鼓勵道:“可憐又不能當飯吃, 廖思思到時候開了,營業額不行, 還是得關。”
“那就等她關門了,你再接手呗。”李橋倒是無所謂, 宋莺時聽了更開心不起來。
為了洩憤,宋莺時跟李橋搶着吃烤串,李橋氣樂了。
宋莺時吃完還打包,看着她拎着兩手袋子回去,李橋一邊付錢一邊感嘆:“還是我可憐, 又不是我生的, 我還得給她伺候好了。”
華英倒是心不在焉,出門後, 跟李橋篤定說:“我覺得宋莺時能成。”
“不能,她這個脊骨恨不得戳上天的架勢,哪裏是會讨好人的,不得罪人就不錯了。”李橋聽着直搖頭。
華英抿唇,心裏有個巨大的秘密,宋莺時可能還真讨好了一個人,那個人還挺有分量的。
回到泷景胡同,宋莺時一邊撸串一邊走到家門口,看到敞開的大門,和門口往下放東西的師傅們。
譚西奧在旁邊幫忙,看到宋莺時連忙點頭微笑,宋莺時也幹巴巴笑了聲。
東西都快把院子堆滿了,宋莺時很好奇,傅沉老家又不是江海的,怎麽會有這麽多東西?
譚西奧抱着一箱書進來,客氣說:“傅總今天要晚點回家,公司有會。”
宋莺時點頭,上次事情之後,宋莺時面對譚西奧都有些尴尬,還挺心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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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西奧放下箱子後,從口袋掏出一封紅色請帖,遞過去:“宋小姐,這是譚毅和陳慧婚禮的請柬,譚家所有人都歡迎你去參加,而且你又是陳小姐的娘家人。”
宋莺時連忙接過,看眼時間,猶豫後問:“能不去嗎?”
“傅總也會去,你确定你不去嗎?”譚西奧問。
宋莺時頓時明白,自己哪裏是代表陳慧娘家人,明明就是陪着傅沉去的,譚家哪裏是讨好她,還不是為了傅沉,只好無奈點頭應下。
看着家裏又被一點點填滿,宋莺時才發現徐家也不大,上下幾層燈火通明,好似多了生活氣息。
宋莺時等譚西奧走後,回到房間,看到自己中學的圖書旁邊都是傅沉的書,一邊舊一邊新,一邊是幼稚單純的過去,一邊是嶄新期待的未來。
宋莺時抽了本法語書下來,看到裏面都做了筆記,甚至還夾了點經濟學知識點,她頓時頭疼,放了回去。
又想到自己對經濟學一點都不懂,伸手拿了出來,硬看。
傅沉回來的時候,下車後,一眼就從院子門看到裏面的卧室窗戶,開着臺燈,宋莺時塌着腰,立着一本書在看,眼神專注,不知道的還以為書裏有什麽好東西。
傅沉進去後,反手将門關上,去了窗臺邊,将書抽了過來,他蹙眉看眼,立馬叩在桌上,問:“看這個幹嗎?”
“我想多學點知識。”宋莺時認真回答。
傅沉給她一個無奈随意的眼神,“放棄吧。”
“為什麽?”宋莺時不服,“我差點就看懂了。”
傅沉‘哦’一聲,“這是我初中時候學的。”
宋莺時:……
神經啊,誰家初中學經濟學?
宋莺時臉紅,她真就差點就看懂了,搞半天還不如一個初中生。
不過,她很好奇:“你中學學這個幹嗎?”
“不然不知道做什麽,挺無聊的。”傅沉輕柔笑着,随意說着這事,背後卻是二十年的光陰。
宋莺時語塞,不知道如何安慰,也不知道該不該安慰他。
傅沉已經拿着書走到客廳了,問她:“吃晚飯了嗎?”
“吃了。”宋莺時還覺得自己有股燒烤味,傅沉也看到桌上的簽子了,蹙眉勸她:“少吃這些重鹽食品。”
“有人請客。”宋莺時說着,傅沉已經将垃圾收拾好了。
宋莺時有問題想問他,等他倒水時候,這才湊過去,眼巴巴看他,傅沉奇怪,不作聲,等她開口。
宋莺時笑着問:“你對齊申了解多少?”
問別的男人。
傅沉險些要醋了,轉念一想,八成是工作相關,便耐心回答:“很了解,比你想象的。”
宋莺時本來是想問點什麽,卻被這句回答勾起別的疑惑:“你跟他關系很好?”
“一般,按輩分,我後媽是他姑姑。”傅沉很坦誠。
宋莺時微怔,後媽……就是齊家人,那傅沉家……豈不是更華貴?
雖然早有猜想,但真面對現實,宋莺時又有些膽怯。
傅沉見她思緒要拉遠,擡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突然想問他幹嘛?”
“哦,之前他不是想要茶園嘛,我想他可能會承包那片的旅游基地,想要在茶園附近開個店,類似農家樂民宿那種。”
宋莺時說完,傅沉神色微妙起來。
宋莺時奇怪問:“怎麽了?”
“就因為這個?”傅沉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實話實話:“他沒有承包的資格,但最近跟廖思思他們走得近,聽說要借廖思思的手去開一家公司,算是入股吧。”
“你知道?”宋莺時詫異,“你怎麽連這個都知道?”
可能她的語氣又驚又喜,傅沉忍不住臭屁起來,輕笑道:“這也不難打聽,江海本地房地産都想掙那邊旅游基地。”
宋莺時洩了氣,“那廖思思有齊申幫忙,我就沒機會了呀。”
傅沉看着她,微微思索一番,語氣有些試探:“我其實建議你去試試,江海商會的會長,脾氣很怪。”
“我上次都得罪了他了,我現在去找他,不是等于送死嗎?”宋莺時搖頭,“不行,太丢人了。”
“不是所有的事情,做了就必須做成,也不是所有的事情,不做就代表它不能做。”傅沉伸手,托住她的臉頰,語氣蠱惑:“你有可以試錯的資本,不要總是抱着孤注一擲的決心。”
你不是我,我也會給你絕對的權利去試探。
宋莺時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感動,捏着他的雙手說:“那我就當聽你的好了,去試試看呗。”
“不過,你為什麽建議我試試,只是因為會長脾氣古怪?”
傅沉捏着她的臉頰,不肯直說,賣關子:“你要是成功了,我就告訴你為什麽。”
宋莺時拿下他的手,她還不稀罕聽了。
傅沉有些意外:“茶樓生意不是慢慢變好了嗎?怎麽突然想開分店?”
宋莺時更奇怪,眯着眼瞧他,費解問:“你怎麽知道我是開分店?不是把茶樓賣了?”
“你不會。”傅沉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幼稚,只是勸誡:“開分店的成本很高,如果你要做得長久,就要想辦法拉動更好的投資,而不是齊申或者是江海其他的地産公司,江海會長,你必須說動他,他脾氣再怎麽不好,你得罪他之類,都比不過,他是政府的公務員,你必須和他一條心。”
“和促進江海發展的祖國,一條心。”
傅沉語氣認真,宋莺時越聽越紅,甚至有些激昂,她信誓旦旦說:“我肯定能說動他,我們茶樓還能差了誰不成?要做就做大,做強。”
傅沉也跟着說:“恩恩,我相信你。”
宋莺時得意笑了,頓時信心滿滿,甚至都開始想好茶樓上市要做什麽了。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才恍惚發現,不是一開始說好好試試嗎?怎麽又變成了必須拿下了?不拿下不是中國人了?
她憤恨,看着傅沉拿着衣服去衛生間洗澡,氣結,萬惡的資本家就是會套路人。
話說,這也算是他們正式同居的第一天了,宋莺時敲着筆記本,心思卻放在後院的衛生間裏,也不知道傅沉用不用得慣這老房子的設備,聽着聲好像挺順利的。
忽然門開了,傅沉推開門進來,看到宋莺時支起一條腿,正在看筆記本上的設計稿。
傅沉擦着頭發過去,問她:“你要洗澡嗎?”
“還有熱水嗎?”宋莺時問。
傅沉說有,老房子是太陽能和熱水器,前幾天倒是有人上門裝天然氣,宋莺時怕是騙子,拒絕了,所以熱水經常洗不夠。
宋莺時說:“那我再等會,我洗澡用水很多。”
“好。”傅沉拉開抽屜找什麽,問宋莺時:“譚西奧有沒有拿我的護膚品。”
還挺精致的。
宋莺時起身拉開衣櫃,将他的箱子拉出來,“都在這。”
傅沉點頭,從裏面拿出身體乳,他擠了一手,擦着手腕到手臂,宋莺時忍不住看過去。
傅沉問:“你要幫我擦?”
宋莺時坐在他旁邊,拉過他的手,拂過他的玉镯,指着那幾道疤問:“這是怎麽弄得?”
“我自己弄得。”傅沉又解釋:“不是什麽叛逆期,是因為意外,我碰到了比傷疤還要棘手的事情。”
宋莺時摸着疤痕,比眼見的還要猙獰,內心卻在此刻有些平和下來,她好奇問:“你就不怕,傷口更棘手。”
“不會,我從小就知道權衡利弊。”
宋莺時擡頭看他,順勢問:“那我呢?也是你權衡利弊的結果?”
他忍不住笑了,伸手放在她頭頂,語氣如三月春風綿柔,“你不需要我權衡利弊。”
我對你,勢在必得。
宋莺時還是問:“那如果有天你發現,跟別的人結婚,比跟我結婚比較好呢?你會後悔嗎?”
“神經。”傅沉被她問煩了,捏着她的下巴堵住她的唇,還補了句:“我遇不到比你更好的人。”
有風敲擊窗棂,透過紗窗想要進來,連帶着月光一同想要窺探裏面最後的春/色。
“熱水還要等,我不想等。”傅沉的唇挪到她耳邊,輕聲細語的情話,又羞又臊。
意亂情迷時,宋莺時感覺有什麽溫熱的東西纏繞在手腕,從手骨經過,傅沉用身體乳給她擦手,安撫她,又從下面給她轉移注意力,宋莺時一個用力,擡手摸着枕頭時,才發現手腕沉甸甸。
傅沉就着月色去接水給她洗漱時,宋莺時也就着月色看手腕間的玉镯,同樣的藍金色澤,和傅沉手上的像是一整塊玉上切割下來的。
月色下,玉镯裏面像鎏金的朱砂滾動,璀璨炫目。
傅沉拿着毛巾回來時,見她盯着看,笑着邊擦她腿邊解釋:“我的玉镯還有快镯心料,之前給你量了尺寸,找師傅打了一塊小的玉镯,還怕你戴不上。”
“這個顏色的玉石很難找,還好你戴上了,還剩下一點料子,倒是給你做成項鏈,肯定比傅嘉的好看。”
宋莺時聽到說,沒忍住,踹他一下,“我都說了我沒吃醋。”
她嘴上說着,卻還是掩蓋不住心裏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