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虎類犬

第7章

第七章

褚朝一手拿着小零食吃得很香，時不時投喂一下卓有泉，另一只手被卓有泉牽着塞進口袋。

“玩了一天了，現在還想去哪？”

兩人今天把褚朝住的地方附近逛了個遍，褚朝腿都酸了，還不肯回家。

褚朝想了想，拉着卓有泉拐了個方向繼續前進。

邊走邊說:“帶你去個地方，看完我們就回家。”

卓有泉以為褚朝是想帶他去看風景。

沒想到，竟然是千禧橋。

看着褚朝口袋裏藏了一天的鎖，卓有泉戳戳他的臉問:“什麽時候準備好的？一直想帶我來吧？”

卓有泉以為最多兩三天，褚朝笑了笑說:“一年前。”

卓有泉愣了一下，走過來抱住他。

“本來是打算一個人來的，”褚朝在他臉上親一口，“想想還是算了。”

“一個人來也沒什麽意思。”

卓有泉心裏酸酸澀澀，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其實他知道褚朝不來不是因為沒意思，而是不管用什麽方式，都不想綁着他。

卓有泉無法想象褚朝一年前來到這裏，一個人買了一個鎖，又把它放起來，是怎樣的心情。

應該很落寞，很難過吧。

褚朝見到卓有泉皺着眉頭，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褚朝又親了他一下，笑着說:“幹嘛這個表情啊，你這不是來陪我了嗎？”

卓有泉用下巴蹭他的頭:“所以這種事情不許出現第二次，知道了嗎！”

“知道啦！”

兩人一起把鎖挂上橋沿，卓有泉手一揮，鑰匙被他扔進河裏。

褚朝依偎在卓有泉懷裏，兩人靜靜地等着太陽落山。

誰也沒提鑰匙上沒寫名字這件事。

回到家後，褚朝難得沒形象地攤在沙發上，卓有泉任勞任怨地進了廚房。

褚朝嫌無聊開了電視，沒看幾分鐘，卓有泉手機響了。

褚朝一看來電，噔噔噔跑去找卓有泉。

“卓哥，你電話！”

卓有泉在廚房忙得熱火朝天:“你幫我接吧！我現在抽不開身！快出去，這裏油煙重！”

褚朝應了一聲，接了電話走去陽臺。

“喂，您好？”

電話那頭的寧歡聽到這溫溫柔柔的嗓音，不由得一愣。

“請問……您是褚朝嗎？”

褚朝的笑聲從聽筒傳進寧歡的耳朵，酥酥麻麻的。

“您認識我啊，那就好辦了。卓哥正在做菜，您看是想讓我代您傳達，還是等他忙完了再給您回電話？”

卓哥……原來，這是他的專屬稱呼。

寧歡又不受控制的出神了。

聲音真好聽啊……語調也很輕快，他們兩人在一起，一定很幸福吧。

酸澀自心底翻江倒海地湧出，眼淚又不受控制地落下。

“喂？請問您還在嗎？”

寧歡回過神來，用袖子胡亂地擦去臉上的眼淚。

“我、我不找卓先生，我找你，可以嗎？”

褚朝眨巴眨巴眼:“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當然可以，反正我是個閑人，正好有空陪你聊天。”

寧歡也不知道這到底算怎麽回事，他本來是下定決心要來找卓有泉斷個幹淨的。

沒想到被褚朝的聲音吸引了。

好溫柔的嗓音，似乎天生帶着能夠安撫人的力量。

不自覺地就想聽他多說幾句。

寧歡揉了揉耳朵，後知後覺有些不好意思。

“那個……你都不好奇我是誰嗎？這麽輕而易舉就接受我的請求……”

褚朝輕笑:“你的號碼就在卓哥的通訊錄裏，是叫寧歡吧？既然他認識你，就沒問題啦，不過我們剛認識，要來個自我介紹嗎？”

寧歡點頭:“好啊，那我先來。褚先生您好，我叫寧歡，今年23，職業是演員。”

褚朝:“寧先生您好，我叫褚朝，今年25歲，無業游民。”

寧歡咬着手指糾結了一下，決定還是坦白自己的身份。

“那個……褚先生，有件事我需要和你說。”

意識到寧歡的不安，褚朝沒有貿然打斷他，安安靜靜等下文。

“其實……我是被卓先生包、養的人……”

電話靜默一瞬，寧歡忐忑不安地等着褚朝說話。

單從聲音判斷，寧歡覺得褚朝是個很溫柔的人，他發自內心地不想讓對方生氣難過。

“原來是你啊。”

語氣平平淡淡。

寧歡的心卻提到了嗓子眼。

閉上眼，已然做好了挨罵的準備。

“對不起。”

褚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