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虎類犬

第3章

第三章

“嘟、嘟。”

“喂？”

“好久不見，你最近還好嗎？”

“還不錯，有很認真地在接受治療。”

“騙鬼去吧你，你所謂的接受治療只是按時吃藥而已。”

“能按時吃藥已經是我對它投入的最大的關注了。”

“你真的不打算做化療？”

“不要，太痛苦了。”

“真應該讓你小時候多吃點苦頭，不然你現在就不會這麽怕痛了。”

“哈？這沒有什麽直接關系吧？而且我又不是怕疼，只是讨厭而已。”

“切，什麽都是你有理，咱倆大半年沒見了，下個月我去找你怎麽樣？”

“真的？你酒吧不開了？”

“員工都有假放，我一個老板還不能給自己放幾天假啦？”

電話那頭傳來笑聲:“行，你是你說了算，到時候你來我家住，我給你當向導，帶你玩個夠！”

老板說:“這可是你說的，你要是敢不收留我，我就讓你哥斷了你的零花錢！”

對方沉默了一陣，略帶遲疑地開口:“穆文，你和我哥……你們兩個，怎麽樣了？”

肖穆文——也就是gay吧老板，笑道:“還能怎麽樣，不就那樣呗。”

“我哥他……下半年，是要結婚了吧？”

肖穆文笑着說:“幹嘛？擔心我啊？那你下個月陪我好好玩，聽見沒有？”

“好啦好啦，知道啦，肯定不會讓你白來的。”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肖穆文也沒有再說話。

“穆文。”

“嗯？”

“跟我講一下卓哥吧。”

肖穆文皺眉:“你……”

那人笑着說:“我見過我哥了，他說卓哥找了新的男朋友，還罵我傻，你說他幹嘛老是罵我？”

肖穆文說:“小朝，你為什麽要這麽折磨自己？”

褚朝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他輕笑着說:“這怎麽就是折磨了呢？看他過得好，我挺開心的。”

肖穆文:“小朝，那不是他的男朋友。他每個月都還是會按時來，他向我要了很多次你的號碼，他……他從來沒有忘記你，他還在等你。”

褚朝說:“可是你知道的，我回不去了。”

肖穆文眼眶又濕了。

與其說是回不來，不如說是褚朝任性不想回來。

哪裏任性了，明明這麽可憐。

他聽見他的摯友說，他只剩下一年的時間了。

寧歡坐在客廳裏，蜷縮在沙發上等着卓有泉。

“啪嗒。”

卓有泉看着沙發上那一團，問:“怎麽不開燈？”

寧歡沒有像往常一樣去迎接卓有泉，只是安安靜靜地看着來人從門口走進來。

卓有泉察覺到他的反常，走到他面前問:“你怎麽了？心情不好？”

寧歡沒有回答。

卓有泉皺眉:“說話，寧歡。”

寧歡問:“卓先生，你是不是一直把我當做另一個人？”

這次沉默的人變成了卓有泉。

寧歡逼問:“你是不是一直把我當成褚朝？！”

卓有泉意識到了什麽，反問寧歡:“你今天是不是去找肖穆文了？”

寧歡點頭。

卓有泉追問:“他跟你說了什麽？”

寧歡道:“肖老板讓我別陷得太深，他還說沒人會比褚朝更愛你。”

寧歡的情緒突然激動:“可他明明離開你了，為什麽你們提到的總是這個人！”

“我也很愛你啊！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嗎！”

卓有泉無視了寧歡激動的情緒，低着頭思索了幾秒，開口:“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做他，就算你們長得再像，你也不是他。”

“把你卷進來是我的錯，我可以盡我最大的努力去彌補你，你可以提任何要求，只要我能做到，我會滿足你。”

寧歡哭着說:“可我喜歡你啊卓先生，你知道的，我喜歡你。”

卓有泉說:“對不起，只有這個我無法做到。”

寧歡砸了手上的抱枕吼:“都是喜歡，憑什麽他得到的就比我多？！”

卓有泉依舊很平靜:“你不懂，寧歡，你不知道他為我付出了多少。”

他自嘲道:“很可惜，在他離開了我以後我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