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盤問
盤問
穆斐将杜賀年從套間帶了出來,杜賀年看出他心情不是很好,畢竟黑沉着一張臉。
杜賀年心裏打鼓,有點拿不住怎麽跟對方說清自己‘勾搭’對方姐姐的全過程。
心裏慌着也便沒注意穆斐将人帶到一個無人的間廊,杜賀年只跟着他一起停了下來,就見對方從兜裏掏出一個藍色的煙盒。
杜賀年深吸了口氣:開始了嗎這是?
穆斐打開了煙盒,數了一下數量,食指一按合上了蓋,擡眼盯着杜賀年帶着審視的味道:“抽了幾根?”
這是他第二次發現杜賀年吸煙。
杜賀年擡頭看着穆斐,緊張地咽口水,手心都有些冒汗。
真的開始盤問了。
杜賀年小心翼翼地回答,語調都有些發顫:“一根。”
穆斐盯着他沒有轉開視線,原本就硬朗的面部線條此刻繃的緊緊的,嚴肅地像有人馬上要死的既視感。
杜賀年:要死的不會是我吧。
穆斐:“真的?”
杜賀年搞不明白計較這個數量幹什麽,聊天時間嗎?但他也沒敢問,心虛在前,顫顫巍巍地點了點頭:“真的。”
身前的人原本剃短的頭發已經長長,單薄地裹着浴衣,眼睛瞪得渾圓,整個人都在打顫,像受驚的小貓一樣。
穆斐将煙盒收進了兜裏,面色緩和了下來,語氣也軟了:“以後不要再抽煙了,吸煙有害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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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一個巴掌給一顆甜棗。
杜賀年發愣,沒了?
看對方打顫,穆斐便自然地牽起了他的手搓了搓,杜賀年的手發冷,剛剛因為緊張,手心又有些濡濕,穆斐也沒嫌棄說什麽,幫他搓熱一下。
雖然上回跨年答應跟人交朋友,但搓手是不是太過親熱了些。
穆斐因為人高骨架大,手也長,兩手一合杜賀年的手就被攏的不見了。
杜賀年:吃了身高的虧。
穆斐的掌心溫熱幹燥,觸碰的時候沒有什麽不适感,杜賀年發現他的手好像一直都是這樣。
感覺對方的手回暖了,穆斐捏了捏對方的手便有度地分開:“你房間號多少,我送你回去吧。”
杜賀年根本沒有發覺他的小動作,只是聽到‘回去’猛地想起一件事——還在餐廳的林昆。
本就是打算吃完飯就去室外泡泉,為方便就沒帶手機,現在去趟廁所去了這麽久,林昆估計會瘋。
杜賀年只好拒絕穆斐:“不用了,我和林昆一起來的,打算待會泡泉,他估計還在等我。”
穆斐聞言挑眉:“一起來的?”
杜賀年嗯了一聲:“那我先走了。”
撂下一句話剛跨兩步就被拽住了,杜賀年疑問地看向拽住自己的人。
是賬還沒算完嗎?
穆斐:“我跟你一起。”
杜賀年趕到餐廳的時候沒有看見林昆只能問一下服務員知不知道去向。
服務員:“去洗手間了好像。”
杜賀年和穆斐到洗手間的時候就見林昆跟站崗一樣堵在男廁門口。
找到人,杜賀年整個人都歡呼起來了:“林呃唔”
還沒喊出來,林昆沖上來就捂住他的嘴。
杜賀年:……
林昆食指壓唇,着急地做噤聲的動作:“噓!”
有女生洗手看了過來,滿是怪異的眼神。
見杜賀年不做聲了,林昆才放下手,看見後面的穆斐都來不及在意就壓低聲稍稍打了個招呼。
杜賀年看他那個樣子很是奇怪,也學他壓低聲:“這是幹什麽?”
三個人在洗手間門口跟做賊一樣。
林昆一臉興奮:“守門。”
杜賀年和穆斐:?
這是什麽怪癖。
林昆興奮地壓不住嘴角,将兩個人拉近了一些又将聲音壓低了幾分:“我剛剛看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一起走進去了。”
看過一點顏色的人都懂這話是什麽意思,但現實誰真正碰到過這邊事。
杜賀年感覺耳朵都似乎靈敏了,好像真的是聽到了一些無法描述的聲音,有點替裏面的男女尴尬。
穆斐聽到林昆那句話後,就默默挪走,離洗手間稍微遠了點。
看着林昆瘋狂上揚的嘴角,杜賀年能清楚這人為什麽沒來找自己了。
杜賀年試探開口:“我覺得偷聽牆角太不雅觀了,要不還是撤了吧我們。”
穆斐已經投過來同意的目光。
林昆對這話不太滿意:“等一會,我現在在計時看那個男的什麽時候出來。”
杜賀年和穆斐:……
最終一人不敵兩人,被強行拖走,還是按照原計劃,幾個人去戶外泡泉。
寒風冷的刺骨,一離開酒店,杜賀年直接抖成篩子直哈氣,穆斐則又牽過他的手傳遞一點熱度。
看見一個池子沒人,杜賀年也不顧了,直接扒了浴衣下水,沒有絲毫顧忌。
池子裏的水是粉紅色的,還飄了玫瑰花瓣,林昆對他們兩的行為有些生氣離遠了些。
杜賀年還是穿了一條中褲的,原本露了半個身子在外面,但身體一打濕,風一吹過來更涼,就只露出了一個腦袋。
穆斐則一直看着人家,從杜賀年脫衣服開始。
因為大家都是男生,杜賀年就沒管那麽多,又不是連褲子都脫了比大小,杜賀年對身上這兩塊肌肉還是有點信心的,而當穆斐脫下了浴衣後,杜賀年直接眼都看直了。
比起自己白皙單薄的六塊腹肌,對方小麥色的八塊和人魚線直接要炫瞎杜賀年的眼,緊實的肌肉,讓人驚嘆的肩寬,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對方像是一個成熟的青年,而自己真的只是高中生。
杜賀年絲毫不帶掩飾,視線直跟着穆斐走,穆斐看他這個模樣嘴角噙笑:“看什麽?”
杜賀年縮在水裏,眼睛骨碌骨碌地轉,像新奇的貓一樣:“練很久了吧。”
穆斐的笑意更濃了,嗯了一聲:“你要摸一下嗎?”
杜賀年眼立即亮了湊了過來,穆斐沒動任他動手。
杜賀年的手附在他的小腹上按了按,鼓鼓的,有點硬,就一下,立馬收回了手。
杜賀年的動作很輕,穆斐從小腹感受到另一個人指尖的溫度,盡管周身已被熱泉包裹,但那個人所觸碰的溫度就是與衆不同,不熱,卻像燙在了心上。
穆斐看他收回手試圖勾引:“不摸了?”
杜賀年點了點頭。
摸那麽多幹什麽,又不是我的。
見此,穆斐只好轉移話題:“我記得你昨晚好像發了一道題,我還沒回消息,你房間號多少?我晚上跟你講一下吧。”
這真的是學霸,出來玩了也刷題。
杜賀年眨了眨眼想了想,頓了會才開口:“要不我問下林昆,我忘記房間號多少了。”
還在生氣躲一邊的人聽到自己名字立馬看了過去。
穆斐直接皺了眉:“你們睡一起?”
這個語氣似曾相識,好像跟網吧那次一模一樣。
杜賀年點點頭,不懂穆斐這什麽臉色。
林昆這時湊了上來:“聊什麽?”
穆斐将視線轉向他,似乎有點不滿:“聊你們是睡一張床嗎。”
“是啊,”林昆一臉當然,“只開得起一個房,當然只有一張床。”
聞言,穆斐眉頭松了:“兩個男生擠在一起睡床不夠寬,我出錢,再開一間。”
林昆直接擺手推脫:“又不是第一次擠了,出這個錢幹什麽,而且訂的是大床房。”
穆斐臉色徹底沉下來了。
跟梁襄一個腦的家夥。
杜賀年發覺這倆人間的氣氛不妙起來,主要是穆斐,便伸手拉了拉對方:“我和林昆睡得挺好的,不用破費,那個題要不你現在給我講了吧。”
穆斐從沒這麽感覺過無力,舌尖頂了頂腮幫逼迫自己不要失态。
杜賀年本來也想叫林昆一起聽,但對方一聽講題就裹上了浴巾。
林昆:“猛男還是不太适合這個玫瑰精油池,我還是去旁邊那個藥池泡泡。”
提着浴巾噔噔地跑走,差點滑一跤。
杜賀年無奈被迫接受一對一輔導。
穆斐今天講題格外地溫柔,盯着對方的臉,視線不經意往下就能見到對方凸顯的鎖骨。
杜賀年被他弄得很緊張,主要沒有草稿,穆斐直接背出題目,每個步驟全都心算得出答案,算的特別快,杜賀年小學的時候學過珠心算,沒掐那個手勢法,他要算好久。
杜賀年:總感覺他是在炫技一樣。
見杜賀年一直在點頭,穆斐像往常一樣問出那句:“會了嗎?”
杜賀年囫囵地回應了兩句就站了起來。
穆斐看他一張臉都漲紅了,白皙的膚質沒有一處不透粉,也站了起來伸手碰了碰他的臉試測溫度,眸色流露出擔心:“不舒服?”
穆斐的手抵在面頰處,帶着浴池裏玫瑰的味道,還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很醒腦,像融進血液的味道,但不是涼薄。
杜賀年撫開了他的手上了岸,水打濕了衣物緊貼着身體的輪廓,穆斐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眸色暗了暗,直到對方裹住了浴巾才收回了視線。
真的是除了後面有點肉,整個人太過削瘦了。
一上來,杜賀年就感覺有點冷了緊緊裹着浴巾,剛剛的熱意全部消散,牙齒都在打顫:“泡的有點缺氧,我想回去睡覺。”
穆斐沒有回他,直接套上了衣服送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