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貓、夜晚與睡眠】
【貓、夜晚與睡眠】
TIPS：
1.CP咕噠（♂）×查理曼，咕噠夫
2.查理曼變貓paro
3.很無聊的流水賬
4.大概算是咕噠可能結局的另一種
這是他的同學竹內第三次跟他提起校園裏的那只貓了。藤丸立香只是讪笑着聽竹內沒完沒了地講那只貓的事情，他在校園裏見過一次，那只貓當時就站在牆頭上看着他，一動不動，偶爾吹過一陣風，它那身漂亮的黑色毛發随風飄動着，貓兒那美麗的湛藍色眼珠盯着他，它看上去一點也不怕人。但立香有些沮喪，他不太受動物歡迎，或許這只貓的反應跟其他的動物也沒什麽區別吧。
“藤丸？藤丸！想什麽呢，這麽入神。”竹內的聲音把藤丸立香從回憶裏拽了出來。
“不，沒什麽，我還有一節課要去上，下課還要去圖書館查些資料寫論文。”
“我說老兄，你可真用功。”
“哈哈，我能做的事情也只有這些啦。”立香笑了笑。如果不把自己的生活填滿，他總覺得自己的心裏像是有了一塊很大的空缺，他就像是遺忘掉了什麽事情。而這種遺忘讓他的日常生活變得格外虛假。立香把書本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去上課了。下午有一節微積分專業課，是一位系裏很有名的老教授主講，立香不想錯過這節課。
藤丸立香，21歲，某名牌大學數學專業的學生，為人正直，學習努力，成績優異，外加有一張清秀的面龐，很受異性歡迎，但他一直單身，像是在恪守着某種神秘主義，大多數人對這位數學系裏的第一名的日常生活感到很好奇。立香唯一一個關系比較近的朋友竹內對此評價：“那家夥的日常生活無趣得很啦，跟恪守清規戒律的苦行僧沒什麽區別，咱也不知道他這是要修什麽道。”
上完下午的這節課後，藤丸立香一如既往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教室，前往圖書館，查閱一些他需要的資料，整理出一份文獻綱要，順便再把幾本書借回去仔細看看。
他做完這些事情走出圖書館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夜晚吹來的涼爽的風讓立香頓感頭腦清醒，走出一段路後，他聽見背後傳來了一聲貓叫，是他曾經見過的那只黑貓，立香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摸摸那只黑貓。出乎意料的是，這只貓并沒有像之前他見過的那些小動物那樣遠遠跑開，反而是很親昵地摩挲着立香的手掌，甚至還伸出舌頭舔了下他的手指。
他鬼使神差般地說出了那句話：“要跟我回去嗎？”
它喵了一聲。像是答應了。
确實也是答應了，它一路跟着立香返回了宿舍，幸好他住的是單人宿舍，養一只動物不會對他人造成什麽影響。它表現出來的姿态很自然熟，這讓立香有些羨慕這只貓的大膽。今天已經很晚了，立香打算先讓對付一晚上，明天早上去給它買需要的東西。
現在他要開始寫論文了，打開電腦，青年敲着鍵盤，靈活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着，他進入狀态的時候是很專心的，就連那只黑貓悄悄爬到了他的腿上都沒注意，這只貓的動作相當輕盈，在青年的腿上找到一個合适的位置之後就把自己盤成了一個毛茸茸的黑色團子，然後睡着了——或許只是看上去睡着了。這只貓在藤丸立香看來很神秘，它身上的毛發幹幹淨淨清清爽爽，完全不像是流浪貓。
直到藤丸立香想起來要給自己泡杯咖啡，想要起身的時候，才發現這只貓睡在了自己懷裏。
窗外響起了雨滴掉落的聲音，萬籁俱寂，只餘雨聲，這種安靜的氣氛撫平了立香的焦躁。他轉頭看一眼電腦屏幕，工作已經完成了一半。他放輕了動作，把貓放在了自己的床上，小家夥或許在床上睡得更舒服。當然，他也給自己留出了睡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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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的■■■！太狡猾了！我也想跟■■一起睡！”
“這就不要任性了吧，條件有限，你難道想暴露嗎？”
他睡得迷糊的時候，隐約聽到了這種對話，他沒聽清那個女性所說的名字究竟是什麽，聽上去像是很長音節的一個單詞。
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只黑貓仍然安穩地睡在他的懷裏。
簡單置辦了一些必需品之後，這只貓就這麽在他的生活裏定居下來，它對食物并不挑，吃什麽都行，這讓立香松了一口氣。
不過養貓之後也發生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
有時候他趴在書桌前睡着，醒來時身上總會蓋着一件衣服，忘記吃飯的時候，會有一份冒着熱氣的飯菜放在宿舍裏。他問起過竹內，但竹內看上去完全不知情，那副不知情的模樣也可以判斷出來不是演的。藤丸立香的生活裏像是多了一個看不見的“田螺姑娘”。
這讓他感到新奇，又有些好奇。
這個看不見的“田螺姑娘”長什麽樣子？
藤丸立香的貓很會撒嬌，而他在這只貓身上找到了一種真實感，雖然這件事聽上去有些荒謬，但事實就是如此。時間久了，他自然會發現貓身上的與衆不同之處。他每晚會抱着貓睡覺，半睡半醒之間，他能感覺到手感變了，不再是那種抱着貓的感覺，而是在抱着一個人。
或許這只貓才是那個“田螺姑娘”。
不過他不急着拆穿這件事。
他一定忘了某些很重要的事情，藤丸立香覺得自己一定要找回那些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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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脫離單身生活了！藤丸！”
竹內一句話把立香吓得喝進嘴裏的水差點噴出來。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交往女朋友了？！”藤丸立香有些惱怒。
竹內笑得賊兮兮的：“是是，我哪只眼睛都沒看見你交女朋友，喜歡同性你就直說嘛，哥們我又不是那種老古董。”
這是藤丸立香第二次受到驚吓。
——我不是我沒有，為什麽給我憑空多出一個另一半？
“那天我去你宿舍找你，你沒在，我開門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少年坐在你的床上。”
“我那個房間就我一個人住。”
“我也知道啊，藤丸，但是那家夥——黑色頭發，還有幾縷白色挑染來着，那面相一看就是歐洲人的臉孔，但是确實漂亮……我去，你打我幹什麽！你也太小心眼了兄弟。”
“你要問我為什麽這麽确定你倆的關系，因為他身上穿着你衣服，哦，看樣子那會兒還是剛洗完澡——你我還不知道嘛，嚴重潔癖，能穿你衣服的人一定是很親密的關系。這你可就別跟我演了。”
藤丸立香冷靜下來，朝着老友竹內露出了一個禮貌又不失體面的笑容。
直到此刻，藤丸立香心裏所有直覺全都對上了，并且連成了一條完整的邏輯線，他确信自己丢失的記憶和那只他撿回來的貓有關。一個穿着白色盔甲的少年騎士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腦海裏。
某些宏大而隐秘的往事的的确确被他遺忘到了記憶的角落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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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曼。”
在他喊出這個名字的瞬間，那只黑貓的動作僵了一下。所有該歸位的記憶都回到了它應該去往的地方。
藤丸立香只沉默了幾秒，便對他說道：“怎麽樣？我那兩萬日元的褲子和上衣穿起來的感覺如何？”
那只裹在被子裏的黑貓像是認命了，金色的粒子在房間裏聚集起來，黑貓變成了少年模樣，不過此時他身上什麽都沒穿。只裹着立香的被子。
“我被送走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麽？”
“沒什麽特別的事情，首先要被處理的就是我們。”說到幾年前迦勒底發生的事情，查理曼的神色陰沉下來。“我為了能長久留下來，選擇了聖杯受肉，不過出了點意外，如你所見。戈爾德魯夫所長花費了極大的代價，才能讓被封鎖記憶的你重返日常生活。”
“其他人呢？”
“在各處藏匿下來了，不過還有一部分自己選擇返回英靈座。”
“你在找什麽嗎？禦主？”
“衣服啦。總不能讓你光着對吧？那樣很不帥氣。”
“哦……”
“抱歉，查理曼，我這個普通人無法再繼續為你們做些什麽了。”
“不，你現在過着這樣的生活就已經很好了，那些責任已經從你身上奪走了很多。但是你會為此感到不甘心嗎？因為你做過的一切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沒什麽可不甘心的。不是有句俗語嗎？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不過說起來，我脫離單身的消息大概明天就要傳遍整個學校了吧。”立香順嘴說道。
“那樣影響會很大嗎？”
“哇，查理，不要用那種看包養情人的渣男的眼神看我。畢竟對于什麽都沒想起來的我，我當然是單身狀态——對了，我聽竹內說他在我不在的時候來找過我。”
“那家夥擅自開門，我連藏起來的時間都沒有。”
“穿這幾件吧。”立香從衣櫃裏翻出了合适的衣服。“不過你還想跟我住一起的話，就得在大部分時間變回貓的模樣，畢竟這裏可是大學校園啊，是不會讓學生以外的外人留宿的。”
“也不是不行。”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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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藤丸立香顯然低估了查理大帝的社交能力，這個像是有社交牛逼症的少年騎士在立香眼前恢複人身之後就辦理了一個留在現世的人類身份，據他所說，這全都靠吉爾伽美什的人脈，然後僅用了幾天時間就找到了一份很适合他的工作。
——當模特。
給時尚雜志拍封面的那種，還有些其他方面的工作，藤丸立香也沒記住，倒不如說迦勒底的前禦主一直都在驚嘆查理曼的驚人體力。
找到工作之後，置辦住處這種事情也就變得輕而易舉了。
不過他還是會經常變成貓，悄悄跑回立香這裏。
在經歷過很多事情後，能夠像現在這樣過着平靜的生活，這是一種難得的幸福，藤丸立香并不會因為自己拯救人理的功績不被世人所知而感到不甘。經歷了那麽多事情，他發現自己希望的也不過是這種平靜的生活，作為一個普通的人類活下去。
至于對學校裏的大家夥來說，最大的新聞還是數學系那個神神秘秘的藤丸立香終于脫離單身生活了，不知多少男女為此垂淚。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