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算初遇的相見（上）
不算初遇的相見（上）
不論冬夏，位于市中最繁華地段的君悅私人會所，每晚都是賓客雲集。今晚才八點，人已爆滿。因為今天坐臺的小姐是位在校大學生生，人漂亮不說，還很有來歷，來君悅已經兩個月了，沒人敢動她半根小手指頭。
可今晚君悅來了位特別的客人，只領舞不陪坐的她，今天破例被點名。開始她還冷笑，可經理說了客人名字後，再也笑不起來。倔強的她還做垂死掙紮，經理也是理解，開始好言相勸，她可不信有來路的人會來這裏，這裏的小姐哪個沒有點‘靠山’。
所以說：“陽陽，你好好想想，這個客人，如果今晚我們不能滿足他，不光是你，怕我們都得睡大馬路。”
被稱作陽陽的女孩冷笑，冷漠地說：“那是你們的事情，跟我什麽關系。”
經理也沒好脾氣了，這個陽陽沖着有人捧着一直不把她放心上，今天不讓她吃些苦頭，怕以後更是不把她放眼裏了。可她不知道，這位名為陽陽的女孩，的确是有些小背景，她的名字不叫陽陽，而是叫歐陽曉旭，可這些在陽陽誕生那一刻起，也就隐藏起來了。別人不知道那也是可以理解的，她喜歡這種刺激生活，偏頭想了想，最後笑着說：“好，不過如果你能夠負責的話。”
經理哪裏信她的‘胡言亂語’，見她同意，欣喜不已，帶着她去見那位神秘的客人。歐陽曉旭事情也夠多，到人家包間外面時，又說：“我得打個電話，萬一出事，總得讓家人知道啊。”
經理無奈，折騰好了，也把她送出去了，才敢喘口氣，到洗手間用冷水把冷水澡，喃喃自語說：“總算是不要睡大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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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另一端，忙碌了幾個月的葉子，畫展結束，終于得以坐下來喘口氣。畫廊的同事，進來問她：“葉子，你手機沒電了嗎？”
“怎麽了？”葉子欣賞着畫廊的小畫冊，不大在意地問。
“剛才有位陽陽小姐給你電話，問你是不是忘記了今晚的約會。”同事轉述歐陽曉旭的話。
“什麽約會？”她微微皺眉，一個激靈，問：“你說陽陽小姐？”
同事點頭，葉子蹙起娥眉，歐陽曉旭啊歐陽曉旭，你不把我折騰夠嗆是不會罷休是吧，我們是不是前世有仇？她深吸了好幾口氣，拿起車鑰匙，說：“看來我得去赴約了，有事電話聯絡吧。”
同事有些反應不過來，啊了一聲，說：“別忘了，麗江的飛機是明天中午十二點五十分。”
“知道了，到時候給我電話。”說完，頭也不回淹沒在夜幕裏。
開車到君悅剛八點半，可今晚的君悅有些詭異，大門口的守衛像是要迎接某國元首，筆直地站着。葉子在車裏坐了一會，撥歐陽曉旭的電話，無法接通。點燃煙，苦笑着想，為什麽還要來這裏，他們不是分道揚镳了麽，誰死誰活她不應該在操心了吧。直到煙燒至手指，她才下車步入會所，還沒進入呢，就被保衛攔住，問：“小姐，你找人嗎？”
“陽陽小姐，算是找人嗎？”她朝保衛微微一笑。
保衛露歉意地說：“很抱歉，您請進。”
葉子笑了下，心想這是新來的保衛吧，然而在步入大廳時，又被人攔下。她有些不耐煩，心想這些人還真沒事找事，可她不是歐陽曉旭，即便是很不高興，臉上始終都會挂着笑容。
攔着她的人，用他标準的笑容說：“這位小姐，請問有什麽可以幫您的？”
“其實……你對我最大的幫助就是，你應該說小姐這邊請。”果不然，攔着她的人有些窘迫，葉子打量他，才說：“我是陽陽小姐的監護人，不知今晚她在哪？可以為我帶路麽？”
即便是知道，她也想繞繞圈子，攔着她的人臉色微變，然後用那種不可相信的眼神打量着這位看起來跟陽陽年紀差不多的女孩，謹慎地問：“請問您是陽陽的什麽人？”
“我是她姐。”
那人一愣，半信半疑，可也不敢怠慢，也不再隐瞞，解釋說：“這位小姐，請你稍等，陽陽小姐今晚有些事情，我帶你去休息室吧，我讓人去叫她。”
“不必。”
“可是……她的确不大方便。”
葉子皺眉，語聲冷下來，說：“什麽是不大方便，我希望你給我解釋清楚。”
那人想着怎麽阻止，如果她真是陽陽的家人，可樓上的人更得得罪不起。葉子可不管，自經往樓上走去，那人追着上去，試圖說服她，可葉子哪裏聽，對于他喋喋不休的解釋完全不理。到了二樓，繞了一圈沒見着人，臉色有些難看，厲聲問：“她在哪？”
“這位小姐，你先別動氣，陽陽小姐她……”
“她在哪？”
兩人僵持不下，最終那人喚來經理，經理好話說盡葉子也不領情，最後他們妥協。領着她去他們的包房，在包房前，她讓他們先下去。她沒想到，歐陽曉旭為了賭氣，什麽事情都敢做，她是不是很榮幸，有這樣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妹妹。
想着她，不由想起蘇肖辰，這個男人……忽然間，心莫名一疼。她記得那年，初見她的蘇肖辰說我記你一輩子。她不知一輩子有多長，可她清楚，他們已經走散了。
敲門時，開門的是位年輕的男人，男人見着她時，微微一愣，然後上下打量她。葉子也沒去心情琢磨他的表情，問：“陽陽小姐在嗎？”
男人回頭看了眼房裏的人，說了句什麽話，然後說：“進來吧。”
房裏燈光很暗，幾個人稀稀拉拉地坐着，每人身邊都圍着一位佳人。她一眼就見着歐陽曉旭旁若無人地摟着一位男人的脖子，從門口的方向看過去，只看到歐陽曉旭的臉，男人的背影，所以根本分不清是誰擁着誰，更分不清是誰吻着誰。
一股火就冒上來了，心想歐陽曉旭，你到是長本事了啊。怎麽着，有了男人莫不是來刺激她的。她壓抑着呼吸，步至兩人身後，在兩人吻得氣喘連連時，諷刺說：“陽陽小姐真有興致。”
仿佛是電影鏡頭，喀一聲響，房裏有所人的目光集成一道光聚集到葉子身上，有驚訝、有玩味。擁着歐陽曉旭的男人聞聲松開她，靠向沙發裏，雙眼幽深看不到底。葉子微微一怔，覺得這眼神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可她确實對這個人沒印象。他不說話，也沒人出聲，房裏很安靜，她都能聽清自己心跳的聲音。僵持了一會，她賠笑說：“這位是我妹妹，我要帶走她，如果打擾到各位的興致，我在這裏先罰自己一杯。”
說完，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飲盡，歐陽曉要說什麽，可已來不及。見葉子一口喝完，也是呆住了。葉子把酒杯放下，問：“可以走了嗎？”
他一臉興味，看她喝完了，慵懶笑了下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煞有興致地說：“我讓你喝酒嗎。”
“李先生……她是我姐姐，不懂規矩，你別生氣。”歐陽曉旭沒想到葉子會來，自從兩人因為蘇肖辰大吵那一場後，誰也不理誰的。她打電話，也是想利用這個機會和解，可眼下的情況，她寧願沒打這通電話。
他不笑了，看着姐妹兩。歐陽曉旭說了很多好話，他眉也沒眨。葉子此刻已能猜出這個人的身份，知道惹不起，賠笑臉，問：“不知道李先生要什麽條件才肯讓我們走？”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問，壞心眼一起，指着自己的側臉說：“如果你能吻我一下，我可以考慮讓她離開。”
歐陽曉旭驚恐地看着他，張張嘴什麽聲音也發不出。葉子抿了下唇，猶豫了，吻他……她不甘願全落進他眼裏，忽然間，耐心盡失，皺着眉說：“我不介意姐妹倆都留下來，但我不敢保證，是不是所有兄弟對你們都有興趣。”
猶如煉獄的宣判，葉子咬着牙，彎下身時認命地想，就當是吃漢堡吧，沒什麽大不了的。可還沒觸到他的臉，就跌進他懷裏，周遭一下子就陷入死寂。葉子本能掙着起來，卻被他死死的鉗制着，他呼吸掠過她的臉頰，唇觸至她的鼻尖，輕聲威脅說：“在動的話我不介意用強的，強的知道嗎？”
葉子一驚，本能的動作驅使，這巴掌沒經任何思考，可還沒觸碰他的臉，就被他捉住。他攥緊她的手，莫測高深地看着她，心想，這妞脾氣到一點沒變，還是這麽火辣。唇彎了彎，低頭就吻下去，觸碰上她的軟唇，他怔忪片刻。
嗚嗚……她每掙紮一份，他的吻加深一點，直至她不能呼吸，他才意猶未盡地松開她。看着她通紅的臉，心情大好，附着她的耳際暧昧地說：“技術太生澀，以前沒吻過人嗎？”
“你不要臉。”
“也可以這麽說，所以我就做你老師吧，我保證我帶出來的學生，都是精品。”如她所願，說出最不要臉的話。
她想，有錢人的爛癖好可真特別。站起來，說：“可以走了嗎？”
“當然，我說話從來都算數。”他眼裏的狡黠一閃即逝。
如言放開她，就在走到門口時，他說：“我只答應讓她走，你得留下來。”
葉子頓住，緊握的手松了松，惱怒：“你出爾反爾？”
“怕是你忘了，可是你讓我放她，但不包括你。”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語調輕緩。
歐陽曉旭怕他為難她，說：“李先生，我留下來。”
他暧昧地笑了下，看着葉子說：“諾，是她自己不願走，可不是我不放人。”
葉子皺了下眉，攥緊拳，恨恨地說：“我留下來，讓她走。”
歐陽曉旭當然是不同意，先別管他們之前的恩恩怨怨，如果肖蘇辰知道她因為自己出事，那他會怎樣看待自己，怕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她了吧。葉子沒她想得多，讓人把她帶走，等房裏只剩下他們兩人時，他眼睛含笑，問：“我想，今晚應該是值得懷念的，你說呢？”
他的笑容，在燈光裏，隔着一定的距離，栩栩生輝。葉子想，是值得懷念，可想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她還是有些膽寒。兩人僵持了好一會，他的眼睛一直留在她身上。葉子深吸氣，問：“有紅酒嗎？”
她害怕……這可不是他認識的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