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2)
落:“下一次,在最初遇上林思季的時候,我就該斃了她,是嗎?”
林驚蟄就不說話了,也不亂想什麽793了,只安靜地坐着。
楚淵坐了起來:“他的後背上有芯片,你知道的對嗎?”
“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林思季不可能只注射病毒這麽簡單。”
楚淵笑:“還是你最清楚林思季的狠毒,但我猜不出來,有多少軍人被暗中移植了芯片。”
她都猜不出來,林驚蟄就更是猜不出來了。
剛剛林驚蟄一直在開車,雖然顧不上後頭是個什麽情況,但多少還是聽了一耳朵,也大概知道了李承是什麽情況。
許久楚淵都沒有說話,林驚蟄也不打擾她,兩人就這麽默默地坐在車廂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頭天都黑了,楚淵這才睜開了眼睛,看着頭頂上的夜空:“真黑。”
林驚蟄便打開了遠光燈,遠光燈頓時照亮了楚淵眼前的黑暗。
她有些詫異地回過頭來看着林驚蟄,最後笑了起來,向着林驚蟄展開了雙臂。
“要抱抱。”
林驚蟄就探過了身去,輕輕地将楚淵攬進了懷裏。
她本身的溫度就要比楚淵低一些,在夏日裏這種溫度對于楚淵來說格外地舒服,惹得楚淵輕輕地在林驚蟄的懷裏蹭了蹭。
“驚蟄,我頭發短了。”
楚淵喃喃,“其實我小時候也是短頭發,我剛入伍那會被楚國飛剃成了毛寸,可醜了。之後慢慢升到了少校的時候我才理直氣壯地留長了頭發,長頭發對于我們來說其實很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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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好看啊。”
楚淵笑了起來,眼角邊笑起了一個月牙的弧度,“即使不方便,其實我也能留着它。剛剛我可以一刀下去斬了李承的手,可是臨到中途我沒下得去手,這才割了頭發。”
“我想等着這些破事都結束了,咱們不還得帶這個孩子回家嗎,要是缺胳膊斷腿的,他媽媽還怎麽認得出他啊。”
“可是我又想啊,活死人那麽多,他媽媽還在嗎?”
林驚蟄拍了拍楚淵的肩頭,這個把所有困難都壓在心底的人,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等你帶他回去,早就爛掉了。”
楚淵愣了愣,随後輕輕笑了起來:“寶貝兒,你可真不會說話。”
林驚蟄本來也就不太會說些好聽的,此時被楚淵一點破,立馬就閉了嘴,不再說那些不好聽的話了。
“但是我喜歡聽你說話,喜歡聽你叫我的名字。”
“楚淵。”
楚淵閉上了眼睛,腦袋蹭了蹭林驚蟄的肩頭:“家裏人都叫我小淵。”
林驚蟄頓了頓,沒等到她的聲音,楚淵又擡起頭來看,她固執又別扭地重複了一遍,努了努嘴:“家裏人都叫我小淵。”
這種執着還帶着林驚蟄從未在楚淵的身上見過的孩子氣,一時又愣住了,這一愣就又忘了回話。
楚淵冷哼了一聲:“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林驚蟄眨了眨眼睛,有些無辜。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林驚蟄摸了摸楚淵短杵杵的頭發,像是給一只大型的貓科動物在順毛,安撫着楚淵此時還有些不安的心。
“小淵。”
楚淵頓時就心滿意足了。
林驚蟄看着被順了毛後安靜下來的楚淵,也輕輕地笑了起來。
“驚蟄,你說林思季,到底還想做什麽?咱們能直接弄死她算了嗎?”
林驚蟄沒有立馬就回答楚淵的話,她側過頭去看了眼車窗外,高架橋那頭的“驚蟄”與活死人與他們之間隔了很長一段距離,但是他們個個都想往前沖,保持着向前擠的姿勢,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音,隔着這段距離,依舊刺耳尖銳。後面擠着前面,前面有不穩的,直接被擠下了高架橋,摔成了一灘肉泥。
半晌後林驚蟄轉過頭來看向楚淵:“如果沈教授能解決這一場慘劇的話,當然可以直接就弄死林思季。”
楚淵深深地看了林驚蟄一眼,而後輕聲笑起來:“你撒謊。”
林驚蟄驚訝地擡起了頭:“我又哪裏撒謊了?”
“寶貝兒,你撒謊的時候總是會先頓一頓,好構思這個謊話要怎麽圓,我都記着呢。”
林驚蟄抿唇:“我沒有撒謊。”
“你是沒有撒謊,但是你并不想林思季就這麽死了對嗎?”
“她活着對我能有好處?”
“寶貝兒,你的芯片,還留在林思季那裏的對吧?林思季一心想弄死沈教授,是因為你的芯片在沈教授那裏,但是沈教授并不知情。”
又是一種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剛剛,在我送李承走的時候,我沖着李承的腦袋開了兩槍,但他依舊還能正常行動,只有當我将他脖子後面的芯片挑了後他才徹底安靜了。”
楚淵老實地交待着,“在同艾利爾一起碰上‘驚蟄’的時候,你提醒說要取了‘驚蟄’脖子後的芯片,之後又念念不忘艾利爾身上的芯片,那東西能控制你們,所以你怕艾利爾是個叛徒。”
“之後你又說自己的芯片不見了,的确,是不見了,而且你确認過沒在林思季的手裏,這才從不在意芯片的事,因為林思季手裏沒有你的芯片,她無法對其進行毀壞,自然拿你沒辦法。”
“但是在感知到林思季是沖着沈鶴下手時,你就确定自己的芯片應該在沈鶴手裏,沈鶴要麽不知情,要麽不知道芯片的用途,所以你才說能摧毀你的,還有一個沈鶴。”
“林思季要沈鶴死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怕沈鶴知道了芯片的用途,直接摧毀你,那麽她畢生的心血就只是個渣。第二是想直接除了一個事事都與自己做對的,自己的老師。”
“是這樣嗎?”
林驚蟄靜靜地看着楚淵,許久後竟然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很聰明。”
楚淵笑了起來:“那是,我是你媳婦。”
“所以如果有機會,你可以直接弄死林思季。”
楚淵深深地看着林驚蟄。
之後她跳下了車,猛地将車門一關,車被震得震天響。
畢長安他們聽到聲音猛地一下子坐了起來,頓時充滿了戒備。
楚淵跑到刑海身邊敲了敲車門:“給我只煙。”
刑海老實地賄賂了自己的頂頭上司一支煙,正準備搖起車窗再去睡個回籠覺,哪知道又被楚淵拍了兩下車門,拍得他瞌睡都震飛了!
“你給煙不給火的?”
一臉懵逼,您老平時不都只咬着煙嘴啜個味兒嗎?什麽毛病?
刑海又老老實實地給楚淵點了火,這才被楚淵放過回去接着睡覺了。
楚淵蹲在被炸成殘渣的高架橋邊,在悶熱的天氣裏抽完了一整支煙,擡頭時竟也沒看到林驚蟄追出來,頓時更氣得不行,簡直快炸了。
等到一支煙都抽到盡頭了,她可算是支持不住站了起來,将煙頭掐滅,氣乎乎地又跳上了車。
上車時林驚蟄也只是輕輕側頭看了她一眼。
兩人各自都沒有開口說話,林驚蟄是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口,而楚淵則是在生悶氣。
等到楚淵瞪着眼睛都快睡着了的時候,林驚蟄卻突然輕輕地開了口。
“我說的是實話,如果能有機會弄死林思季,你大可以直接弄死她,我的芯片雖然在沈教授那裏,但是依沈教授的為人,不可能真就把我怎麽樣了。”
“你可想得真美,在沈鶴的眼裏你的确就是人造人,是林思季造就的殘次品,是倫理街道的陰暗面,見面沒直接弄死你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林驚蟄聽出了楚淵話裏的諷刺之音,忽爾就笑了起來:“但沈教授想的沒有錯啊。”
“哼。”
楚淵輕哼了一聲。
“找不出兩全之法的,我要是活着,就是這個時代恥辱的見證,沈教授不會同意,但如果林思季成了最後贏家,我大可以相安無事,但你也不樂意。”
楚淵點頭:“我是不樂意,但我也不樂意你因為一塊芯片頓時淪為待宰魚肉。”
林驚蟄愣住了。
楚淵輕笑一聲:“林驚蟄,你是我的,要做魚肉也該是躺在我的床上是我的魚肉,無論那枚芯片在誰的手中,老子都會搶回來,那是你的命,你的命只能握在我的手裏!”
“但是……”
“沒有但是,楚國飛不同意大不了老子不幹了,這破玩意老子還不樂意玩了呢,可以降我職,可以直接開了我,也可以說我違了法關了我,但是誰都別想。”
“你記清楚了。”
“誰都別想從我手裏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