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張樂樂給樊星然推了神隕論壇管理員的聯系方式。
樊星然在看到那很眼熟的頭像的時候沉默了。
樂天派:據說神隕論壇的管理員其實是我們市的神隕科學研究調查所的人。
樂天派:我說為什麽他們一直都能第一時刻辟謠呢,原來是真的。
樂天派:我現在去你那裏,我倆面對面倆聊聊?
然:不用了,只是問問情況。
樂天派:但是如果我不看着,到時候我說的和你說的有出入怎麽辦?
然:沒關系。
樂天派:你們會見面嗎?
然:不知道。
樂天派:如果你們要見面無論如何一定要帶上我。
然:好。
樂天派:說好了啊,你不能臨時反悔。
樂天派:我等你消息。
樊星然: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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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星然給自己準備了一杯茶,味道很平庸,是張阿姨讓張樂樂送來的。
說是用來招待來走親戚的人。
樊星然在拿到這份茶葉的時候,也有些哭笑不得,在這個誰也不認識他的地方,要怎麽被走親戚?
難道在張阿姨看來,是會有人不遠千裏來到這座小城市來和他彙合嗎?
但是樊星然還是手下了茶葉,只能自己泡着喝了。
樊星然的手指劃過空格的聊天框,鬼使神差的上劃了幾次,去看他和空格的聊天記錄。
雖然很奇怪,但是這樣做會讓他平靜下來。
樊星然點開了張樂樂推送的名片,果然是熟悉的人。
他給對方備注了‘白楊’。
然:你好。
白楊很長時間都沒有回複消息。
樊星然耐着性子等着。
等待之間,想起來空格在任何時間都會第一時間回複他的消息。
一直以來樊星然只當空格是一個手機重度患者,可現在他也會想着,會不會也是因為他對空格有那麽一份特殊在,才會秒回。
突然,提示音和手機振動一同來臨。
白楊:好啊,有什麽事嗎?
然:你是神隕論壇的管理員對嗎?
白楊:你知道?我之前說過嗎?
然:不是,我是你之前聯系的樂天派的朋友,他拍攝的那一株植物是我的。
然:當時你要求他聯系我,請問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白楊:……
白楊:你等等。
樊星然突然就接到了白楊的電話。
“樊星然?”白楊疑惑的聲音立刻從對面傳來。
“是我。”
“這也太巧了吧?”白楊顯然很驚訝,“那植物是你的?”
“嗯。”
“你知道那是什麽植物嗎?”
“名字是迷夢新生。”樊星然回道。
随即樊星然聽到了輕微的鍵盤敲擊的聲音:“沒搜到啊?都是哪幾個字?”
連續搜了幾次,顯然都得到的是空白的答案。
“是你給這植物命名的嗎?”白楊問。
“不是。”樊星然以前沒想過這個問題,現在突然懷疑,迷夢新生該不會也是空格故意設定的中二名字吧。
“那你怎麽知道這個名字的?”
“別人說的。”
“誰?”
樊星然對這種完全質問口吻的問題,并沒有抗拒的意思。
樊星然道:“迷夢新生是我戀人送給我的禮物。”
“嘶,居然還不是一手,那我能和你對象聊一下嗎?”
“不行。”樊星然端着溫暖的茶杯,手指無意識的摩擦着杯壁,“我不希望因為這種事打擾他。”
“這件事是很重要的事,現在林業局那面一直在問,你總不能讓我這樣回答他們吧?”白楊上揚了聲線,很是費解和煩躁。
“這并不是需要我去負責的事。”樊星然道。
白楊試圖勸說樊星然:“發現新品種了不是很值得高興的一件事嗎?如果被鑒定為未知的新品種甚至能直接給這個植物命名。”
樊星然只是道:“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你對象沒準在乎呢?況且還會有獎金的啊?”
樊星然垂眸:“我們不需要多少錢。”
“聽你朋友的說法,這東西有很強的催眠效果,如果真的是未發現植物,還有這種效果,那沒準會對我們現在的醫療有正向意義的影響呢?!”
樊星然的目光看着迷夢新生,它似乎接受了他的目光,開始扭動着身-體跳起舞來。
“只是很普通的植物,并不需要這麽大的期待和關注。”樊星然道。
“值不值得關注是要我們看過之後才能确定的。”
樊星然:“我沒有那麽高尚的情操。”
“那你就不怕未知的東西一直放着造成影響嗎?”
樊星然抿唇,眉頭擰起:“那麽你們打算怎麽做?搶劫我嗎?”
白楊立刻道:“沒有,不是,你不要亂說,我們都是合法手段。”
樊星然睫毛微微顫動:“我并不符合被緊急征用的條件不是嗎?”
“……”
樊星然抿唇:“請不要再……”
“我們現在很懷疑你手中的這一株植物是不是從神隕之地帶出來的東西,根據目前網絡上的圖片對比後,可能性很大。”
樊星然的聲音被打斷了,白楊也沒有再那麽客氣,而是嚴肅道。
“因為神隕之地的特殊性,神隕科學研究調查辦公室是有權利行使一些權利。”
樊星然眉頭微微蹙起。
“我們不是想強制你做什麽,只是想知道這株植物的品性和來歷,也需要做一些研究來确保它會不會産生危害。”
“……危害。”樊星然喃喃道。
“比如物種入侵,而且按照你朋友的說法,有很強的催眠能力,但是根據他的話來看,不像是催眠,倒像是麻醉,這些都是不确定的事,我們需要驗證。”
樊星然沉默了。
白楊也沒有催促,而是等着樊星然思考。
樊星然放下了茶杯,站起身,走到了迷夢新生的旁邊。
被茶水溫暖的燥熱的手指,扣在了迷夢新生的上方。
感受到在指尖傳來的小小的頂撞的感覺,居然是在它在樊星然觸碰的地方頂出了一個小小的很可愛的紫黑色小花苞。
“我會讓你們看看它。”樊星然這才對電話那頭的白楊說道,“但是我不能給你們提供我戀人的信息。”
“這件事,我們之後再談。”
“我并不認識我的戀人。”然而樊星然說道,“我不知道他的姓名、性別、年齡、居住地,一切都一無所知,你不可能從我這裏問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啊?什麽意思?”白楊顯然沒能理解。
“我和我的戀人,是網戀,禮物是他放在我家附近的快遞驿站的門口,快遞給我打的電話。”
樊星然說着一些自己唯一知道的事。
“我并不認識他,我只是在網戀。”
有時候不知道也是一種保護。
也是樊星然不打算讓張樂樂知道太多的原因。
白楊沉默了。
“你還……挺追潮流的。”白楊半天之後才說道,“那實在不行你把他的號推給我,我和他交流。”
樊星然的聲線漸冷:“你們可以下達文件強制我将他的賬號給你。”
白楊也察覺到樊星然這一次的拒絕和之前不一樣。
很強硬。
仿佛張開了雙手,将自己化作牆壁,冰冷的拒絕着試圖穿牆而過窺視着樊星然身後的他們。
“我們誰也不想走到那一步。”白楊也決定不要太過緊逼,“我們約個時間見個面。”
樊星然應了,最後才挂斷電話。
靠在桌子上,偏頭看迷夢新生。
獨特的,奇怪的,到現在他都覺得很神奇的植物,會引起注意卻并不是預料之外。
只是時間這麽短。
讓白楊帶人來看看植物,是在樊星然的預料之中。
一直放在家裏隐瞞過去,是不可能的事。
對得到這樣的結果,表達了他的底線,樊星然已經做了他能做的事了。
只是莫名其妙的,樊星然看着迷夢新生,居然有種心虛的,感覺很對不起它的感覺。
樊星然又想到空格說過的。
可以和迷夢新生說話。
上一次他覺得很幼稚,可這次……
“我會讓一些人來看看你,我沒辦法拒絕。”
樊星然的手指在迷夢新生小小的會長出小花苞的凸起上觸碰着。
“不知道他們會對你做什麽,所以我很抱歉。”
樊星然嘆了口氣。
找到了空格的聊天框。
停頓了一下,還是發去了信息。
然:我同意了讓人來看看迷夢新生。
然:我估計他們會做一些會傷害到迷夢新生的事,我不知道應該做什麽,你能告訴我嗎?
然:它和普通植物一樣嗎?會因為被切片了死去嗎?
即便曾經有自己掰掉了一小塊分支的前提,樊星然卻還是很擔心。
這是重要的禮物,一個有生命的植物。
:迷夢新生和人類認知的植物不同。
然:我知道,你說過。
:它對你的世界來說,是不存在的個體,沒有植物和動物之分。
然:嗯。
:你可以命令它,它的認知本能會對你的命令做出反應。
樊星然捏了捏眉間。
然:真的沒有在開玩笑嗎?
:是。
然:我真的很珍惜你給我的禮物,我也不希望把它養死了,你能理解嗎?可以不要說謊嗎?
空格說不需要澆水,可樊星然還是買來了小水壺,三天澆一次。
每天碰碰它,看看它是不是還能扭扭。
樊星然對迷夢新生也上了心。
:神沒有謊言。
樊星然長長的嘆了口氣。
好吧。
然:我應該怎麽補償它,比如說它喜歡什麽樣的化肥?
:你不需要補償他,我和你相連,他是我的造物,你亦是它的造物主,如果想要獎勵或者安撫,你可以像撸-鳥一樣撸它的頭。
樊星然啞然。
撸-鳥?
迷夢新生的頭在什麽地方。
頂端嗎?
樊星然捏着眉間,雖然偶爾覺得中二病也很可愛,但是真的在危急關頭交流起來,這種程度的交流真的會讓他很頭疼。
放下手,樊星然懷疑的看向迷夢新生。
樊星然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我的朋友……”
樊星然開了口,聲音卡頓,可之後又下定決心繼續道。
對着植物真心實意的講前因後果。
雖然心中覺得很荒謬,可樊星然真的按照空格的話做了。
“可能會做點什麽,我也不知道。”
“我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我很珍惜你。”
樊星然偏頭,看到迷夢新生安靜的,好像是真的在聽他說話一樣。
在他目光停留在它的身上之後,左右扭了扭身-體。
樊星然看到它開花了。
在無數個小小的凸起上,連番着開了好幾個花苞。
直到那花苞密密麻麻的幾乎将整個迷夢新生全部包裹,只剩下那些花苞。
花苞閉合的緊緊的,沒有任何要開放的意思。
樊星然的心情很複雜。
他剛剛居然在想,該不會這東西是真的聽懂了吧。
有沒有可能,這真的不是植物,而是裏面裝了可以遠程操控的系統,而空格聽到他說話,然後遠程讓迷夢新生開花了。
樊星然感覺自己的腦洞越來越向着奇怪的方向發展。
樊星然伸出手,去捏了捏那小小的花苞。
軟綿綿的,是正常的植物花苞的觸感。
只是樊星然甚至都不敢想,這些花苞如果一起綻放了,會引起什麽樣的災難。
該不會這就是防禦姿态吧?
樊星然有些擔心。
該不會是想直接全部開花,然後熏暈外來入侵者,讓他們在夢裏翻來覆去的睡個死去活來?
樊星然揉了揉自己的發絲,感覺自己是想得太多了。
雖然一直以來做的夢都很身臨其境,可也的的确确只是夢,夢裏有的混亂的、跳躍的視角和奇怪的事情也時有發生。
況且控制夢境這種事,樊星然不認為會發生在現實中。
不能因為他的網戀對象是個中二病,他就也變成中二病啊。
樊星然用手指戳了戳那小小的花苞,嘆了口氣。
——
再過兩天就是過年了,白楊估計着急的直接約在了第二天。
樊星然早上剛剛洗漱過後,門就已經被敲響了。
張樂樂高壯的身高豎在門口,冬日的早晨還沒能完全明亮,乍一眼看過去居然帶着很大的威脅感。
樊星然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原來是張樂樂的表情上和平時有些不同。
他陰沉着臉色,本身就極具壓迫感的身材,更是給這黑沉的面色增添了魄力。
樊星然讓開了門口,讓張樂樂進門。
“早餐。”張樂樂将手中的早餐放到了樊星然的餐桌上。
早餐的包裝很嚴密,打開還能感受到裏面熱騰騰的溫度,是和樊星然上一次給張樂樂帶的早餐一樣。
樊星然和張樂樂一起吃早餐,卻在越來越明亮的天色中,看到了張樂樂眼下的烏青。
“沒睡好嗎?”樊星然問。
“我一整個晚上都有點緊張,就睡一會兒醒一會兒的。”張樂樂抓抓頭發,難掩困倦。
樊星然将早餐的塑料袋收好扔掉,道:“你不用這麽焦慮。”
“我也不想這麽焦慮,只是我從來都沒想過我這個身份能和那些大佬扯上關系,我以為我自己能見到的最大的官就是小公司總經理。”張樂樂道。
樊星然輕輕的哼了聲,是笑聲。
突然從張樂樂的方向傳來一聲驚吼。
“卧-槽,這怎麽會是,它怎麽變成這樣了,我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樊星然回頭,看到的是此時張樂樂瞪圓了眼睛,死死的盯着被花苞布滿了全身的迷夢新生。
“我和它說話之後就變成這樣了。”樊星然道,雖然現在看比昨天還要誇張,确實會密恐。
“說話?”張樂樂一愣,擔憂的看着樊星然,“你和它說話嗎?你是不是獨居太久了?”
樊星然沒有計較張樂樂看精神病的眼神,道:“你可以試試和它說話,它真的能理解你的意思。”
張樂樂看了一眼樊星然,又去看迷夢新生,那反複來回的眼神将懷疑展示的明明白白。
之後張樂樂試探性的,帶着懷疑的,真的偏頭和迷夢新生說:“你……你好啊,就,随便給你拍照很對不起你,你不會問告我随意使用你的肖像權吧?”
樊星然沒忍住。
笑出了聲。
張樂樂立馬瞪圓了眼睛瞅向樊星然。
樊星然咳嗽了兩聲,想想自己和迷夢新生說的話,從好笑變得尴尬。
“最近這幾天難道是它的花期嗎?在冬天開花的植物可是真少見。”張樂樂來回轉動着花盆看了好幾眼,“我要不要去買個防毒面具什麽的,感覺有點危險啊。”
“嗯……”樊星然想着,“我可以把口罩給你一條。”
“那玩意管用嗎?”張樂樂擔憂的問道。
“應該能阻擋花粉吧?”樊星然也不是很确定。
張樂樂想了想樊星然總是帶着的黑色的口罩,那口罩很多時候都是為了遮醜或者擋臉吧,真的有用嗎?
看着樊星然白皙的膚色,張樂樂鬼使神差的想着,該不會是樊星然怕曬黑?
“去睡會兒吧,和約好的時間還早着呢。”在張樂樂胡思亂想的時候,樊星然道。
“不睡,睡不着啊。”張樂樂反駁。
張樂樂睡了。
樊星然看着一躺下就睡着的張樂樂,悄悄的關上了小卧室門。
雖然不知道是迷夢新生的作用,還是張樂樂真的太困了,這會兒睡的開始小聲打呼嚕。
本身只有樊星然一個人的寂靜的房間中,張樂樂的存在感簡直是格外的明顯。
樊星然拿來了一開始空格給他用來打包迷夢新生的箱子,小心的放在了裏面。
樊星然想了想,打開手機,給空格發送消息。
然:迷夢新生很耐寒嗎?
:它在你的世界沒有溫度的概念。
然:?
:我創造的世界和你的世界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雖然你能看到并且觸碰它,可卻不代表它真正的存在在你的世界裏。
樊星然挑眉,總覺得這好像是在哪裏聽過。
然:你說的,好像是你之前說過的關于神隕之地的事很相似?
:對你們來說是神隕之地,對我來說,是我的造物。
樊星然看着手機,之後只是簡單的回複了一個‘好吧’。
是因為居住在豐守市嗎?
所以中二病就把關于神隕之地的事情寫到了自己的中二設定集裏?
但是如果連迷夢新生都正經的套用到神隕之地的設定裏……
這麽說空格其實也是很在意迷夢新生也不一定。
會是為了不讓他擔心,才說不重要的嗎?
樊星然找來筷子,用繩子栓成了一個簡易的四方格子,又從自己的衣櫃裏找出了一件比較保暖的衣服,将四方格子圍起來,将迷夢新生放在了裏面,之後才妥帖的放到箱子裏。
手指掠過那軟軟的花苞的時候,樊星然注意到花苞的最中間那一點點地方,透出來的不再是紫黑色,而是更偏向于紫色,甚至再淺一些會變成粉色。
樊星然想到了張樂樂說的花期。
會不會這段時間是迷夢新生最後的花期呢。
在過年之前。
樊星然合上了盒子,為了保暖,更貼近了暖氣放着。
樊星然将手貼在暖氣上,察覺到燙手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的手指其實有些冰冷。
重新将雙手放在暖氣上,源源不斷的不會因為他的冰涼而降低溫度的暖氣,似乎更适合去溫暖他的體溫。
隔着玻璃,樊星然看向在隔着兩層玻璃之外的白茫茫的天空。
今天是不是又會下雪啊。
白楊的電話來的時候,樊星然一邊接電話一邊叫醒了張樂樂。
張樂樂迷惘的睜開雙眼,然後立刻坐起身給了自己兩巴掌,去衛生間洗了個冷水臉。
樊星然遞給對方洗臉巾的袋子。
“好的,我知道了。”樊星然挂斷電話,對張樂樂說,“走吧。”
張樂樂感覺這會兒很緊張。
他都這麽緊張了居然能在樊星然家睡的這麽開心,那植物的催眠效果真不是蓋得。
如果到時候真的有人要用強硬的手段搶走樊星然的東西怎麽辦,他到時候應該幫誰?
于理應該幫國家,但是于情他應該幫樊星然啊。
可是如果幫樊星然那會不會違法?
越想越覺得胃疼,明明剛剛出門這會兒他又想去廁所了。
張樂樂看向旁邊的樊星然。
他都不緊張嗎?
樊星然神色平靜,略長的前額碎發依舊是遮擋着那雙光是看過去就覺得帥氣又漂亮的眼睛。
如果他留這樣的發型,他媽肯定會拽着他的耳朵去剪掉。
可因為是樊星然……
這樣的發型卻給人一種特別的感覺。
就像是只要撩開那礙事的發絲,就能看到這世界上最漂亮的星辰。
張樂樂莫名的感覺自己的心情平靜了很多。
真是厲害啊……
原來看好看的人還能讓人心情平靜。
“看到人了。”樊星然突然打斷了張樂樂的觀察。
兩個人已經到了小區的大門。
張樂樂看向前方,一個男人走向他們。
看着就很紮手的根根豎起的短發,那男人沒他高,可氣勢上卻不一樣。
“幾天不見,樊星然。”似乎是故意熟悉的聲音,“今天又要配合你檢查了。”
“嗯。”樊星然簡單的應道。
張樂樂:“?”
幾天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