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店內交易
第136章店內交易
店內的烏合之衆，似乎并不想那麽快就散。
飛禪二人心中一喜，以為就能有個結果。沒想到那帳房完全不為所動，只有輕飄飄的一句：“反正話我是傳了，愛等不等随你們便......只是不要惹事！”
但效果竟出奇地好，一陣怨嘆之後草草收場，各自消停！似乎真印證了先前蔡胖子的話，沒人敢鬧事。
看得飛禪二人一陣無語，失望透頂。
“那我們也一起等等？”玉禪征詢意見。
玉飛很想否決來着，奈何細細一想，還真挑不出毛病。糾結間，玉禪也把利害挑明了：“我們另外那條路，可還有一倍的行程！在這裏即便耽擱幾天，啥也不誤。”
玉飛無法反駁，唯有一口悶下杯中之水，代替做答。
但玉禪未完，也開始學了那幫人的八卦：“除此之外，難道你現在就沒一點好奇，那掌櫃的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玉飛沒那心思，随口對付：“肯定女人呗。”
“那還用你說！”玉禪沒好氣道。但八卦之心不減，繼續推進：“那你再猜，她所等之人，又會是什麽樣的人？”
玉飛便也繼續随便：“肯定男人！”
玉禪給了個白眼，沒再對牛彈琴。偏了腦袋自言自語，卻又明顯是在繼續向玉飛感慨：“只是沒想到開這家店的背後，竟然是這麽一段癡情故事。真的是......”
自然的一句感慨，但讓玉飛心裏悠地一緊。所言“癡情等待的故事”，很難讓他不認為玉禪是有感而發，畢竟二人在一起又經歷了那麽多，而他又非不谙世事。
所以本想着繼續随便的對話，突然不得不慎重起來。只是這般轉換倉促，一時哪裏找得到恰如其分的詞，竟語結了：“呃......呃......”半響也沒跳過去那一個字！
但玉禪反而跟沒事兒似的，有些莫名：“你呃什麽呃？”倒讓人鬧不清，她剛剛的感慨是有意還是無意。
“呃......我只是在想。”好在有這一停頓，總算是讓玉飛從腦袋裏收刮出了點合用的：“我只是在想，那掌櫃有沒有考慮過，她所等的人，到底喜不喜歡這種生活。”話一出嘴，玉飛瞬間就覺得，所答簡直是完美。“特別還是這種奇異世界裏的隐居，一般人都不會這麽想吧。”微頓，摻雜點點浮誇狀的補充，“曾經熟悉的一切，都将完全抛棄耶！”說完就繼續喝水，裝作如常，也不露出一絲異樣來。
讓玉禪聽得也是一愣，出乎意料般地，也是語結，“這......那......”半響同樣沒跳過去。
玉飛不動聲色地看着。明顯，玉禪應該是聽出了他話裏有話，如此，才語結不好回複。想要得意又不敢，只能假裝反勸：“別急，別急。這那什麽，慢慢說、慢慢說。”
沒成想，這般輕輕一激，玉禪也立馬理順了思緒，找準了一處重點：“這怎麽就是抛棄一切了呢？那她們兩人之間難道就不曾熟悉嗎，能夠和最......最熟悉的人在一起，不就已經擁有了全世界？”
竟也是話裏有話，而且是反烎，讓玉飛當場吃癟。
事情開始變得有意思起來，二人突然都這般“含蓄”，這一來一去句句“含沙射影”，後面是不是一直得保持這個狀态到底？玉飛一個頭兩個大，是不是這就叫作繭自縛。
稍作停頓，下意識就決定停止掉“雙關”，說回客棧掌櫃：“可要是她等那人，在外面還有......”
“還有什麽？！”不料卻被玉禪喝斷。但看她面相，卻并非發怒，而是驚訝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
這番被喝斷，玉飛一臉莫名，意外得同樣瞪眼。“還有八十歲的老娘......”半響，弱弱地補充完整，“怎麽辦，也不管了嗎？”
說完，幹脆兩肩一聳，直接向玉禪探究。
玉禪聽完愣住，看着玉飛漸漸尬了。憋了刻，扭過頭去，“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玉飛卻仍舊莫名，完全沒抓到笑點，還不由兀自自問：難道，是自己角色帶入哪裏出了問題？“你笑什麽呀？”幹脆直接詢問，以遮掩自己的尴尬。
玉禪并不回答，只繼續笑。
半響沒有回應，玉飛有些無語了，“有什麽好笑的嘛！”只能重複發問。
被問得有些繃不住，“我以為......”玉禪也笑酣暢了，“我以為你說......”氣息慢慢緩了過來，“說在外面還有人！”字才剛吐出口，卻又趕緊自己否認：“不是、不是，我沒有以為什麽。”還否認連連：“是我聽岔了、聽岔了。”
但只言片語已經包含了足夠多的訊息，玉飛瞬間也已重新抓住了重點：是自己跳下了“雙關”的馬車，但玉禪還在車上繼續繞着呢！所以“外面還有人”不是指掌櫃所等之人外面另有他人，是指自己外面還有個“糾纏不清的人”！
只是當初說這話的時候沒有這個意思......這“雙關”整得，全亂套了！都什麽跟什麽嘛。
玉飛的腦袋已然要被自己攪成了漿糊。
“哪能那麽多狗血，”算了，也算是擺上明面了，要那麽多的隐晦幹嘛？“我是說，掌櫃和她等的人之間......”還是趕緊先撇清兩者，把兩者都同時說清楚：“不能個個都像我這般似的，狗血劇情！”
“是我聽岔了，聽岔了！”玉禪似乎也找到了問題所在。不約而同，把兩者劃清界限。“你說的是他外面有八十歲的老母！”并不對玉飛的話做評價。
這回聽起來，雙方的話語終于順暢許多了。
玉飛也長舒了一口氣，也幸虧了自己剛剛用的是“雙關”，還可以這般悄無聲息地轉回，不然場面可就真尴尬。
“菜來咯！”店小二及時趕到，“兩位慢用！”将剛剛笑場打斷。
二人笑歇過。
“這是什麽肉？”玉飛趁機岔開話題。
“這是客官您點的毛榖豬肉！”
“毛榖豬肉？”玉禪也有默契，開始關注食物。
“此地的特産，當地人就吃這個！本店用家鄉的方式一烹饪，沒想到還挺受歡迎。”
“是嘛，那我們可得好好嘗嘗。”“沒想到在這荒漠，還能吃上此等美食，嗯，不錯、不錯！”二人一同打起哈哈。
“你吃這塊。”“你也吃！”只要嘴上、手上一忙碌起來，前話翻篇。
......
“你還沒吃夠？”讓玉飛頗為意外，玉禪竟然那麽能吃。
“我們這半年一點鹽味兒都沒沾，吃得都應付，今天才覺得，找到了曾今不辟谷時舒坦日子的樣。”玉禪解釋着，還反問：“你怎麽就不吃了？”
玉飛自然是心裏還裝着事兒，對玉禪抛個眼神往櫃臺那邊一指道：“我想去老先生那裏探一探！”
玉禪微頓，自然也想起前番那帳房先生的出場，趕緊提醒：“你可小心着點兒。”
“放心吧，我又不是去鬧事兒，問問還能咋地。”玉飛稍作寬慰，人已起身，并不想一直這麽耽擱下去。
......
帳房先生正和先前那糙漢子說話，玉飛也正是看到這一點，才覺得興許有得談。
湊了上去一聽，談的內容原是買賣，而且已經收尾。
什麽有用的沒聽着，本還想先多聽着點兒，老先生已然轉向他，玉飛只能腆着頭皮硬上。但還沒想好怎樣開口，就已直接被老先生一問先封住了嘴：“怎麽？小夥子你也是有貨要賣？”
微愣，自然是要否認。
“我這兒只負責收貨！要問其他的就免開尊口。”
剛要吐出的話，就又被噎在嘴裏。
悻悻準備轉身，但這般作罷太過輕易，哪肯甘心。腦袋一低，頭皮一硬，現找着個話：“不知貴店，都收些什麽貨？”
如此，帳房才沒繼續攆人。但仍舊沒好氣地給了個白眼：“那麽大個字沒看見嗎？”
玉飛又是一愣，趕緊順着扭頭看過，但見一塊并不起眼的“貿”字招牌，終于恍然，差點忘了那茬兒。
“自然只收有用的幹貨，”帳房難得地多說幾句，但目的卻是為了少說：“小朋友的玩具可不要啊！”
竟然還被小瞧了。
不過經得提醒，玉飛也想起來身上還真有那麽一兩件“幹貨”可以出手。
“等等”，說着就往身上摸。但不經意的，目光竟然是先落到搭在口袋外邊左手的戒指。只剛入眼的瞬間，心中就咯噔一下，有些期待。但糾結了刻，更多是不舍，不舍得将它的新秘密再與人前分享。況且，一枚外國的戒指，在這東土的客棧裏，又能指望問出些什麽呢？略一愣神，還是右手繼續口袋裏摸，找找其他的。
又往身後摸。摸索着，又被玉禪那邊牽引了心神：自己前腳剛走，竟然後腳就有“閑人”上門，在玉禪對面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我去，這還了得！
不待思索，就準備回去。
“哎，你到底出不出貨，掏那麽久！”未想又被帳房叫住。
玉飛這才停下一細想：玉禪的麻煩......只怕也不是好那麽被人找，她的實力不比自己差、出手更比自己狠，別人不吃虧就算不錯了！而且多看了眼對方架勢，似乎也不像是要找麻煩。那自己......還是先忙眼吧前兒的吧。
想完，轉身。同時已把前番得到的護臂拿了出來，往櫃臺上一放。
也不言語，只示意帳房自己看。
帳房自然是個識貨之人，只瞟了一眼，就已然開始認真。又入手細一打量，開口了：“嗯，不錯，是件真莽牛皮的好物件。而且看這皮的成色，還應該是一頭成年雄莽牛。”
玉飛頗有些得意，覺得，為剛剛的自己找回了場子。哥也是有貨，有戰利品的人！對老賬房現在認真的态度，那叫一個享受。雖然，聽那什麽所謂“莽牛”一無所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