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突過鋒線
第129章突過鋒線
微頓,趕緊伸出了手:“拿回來我看看。”
玉禪一愣,似還沒看夠。但要都要了,還是抛還。
如此,玉飛端在手裏确認過後,啼笑皆非般反問了:“這哪裏像了!我那個全黑,它這個還有白的雜色,對、雜色。”玉飛是指那一圈刻線和8字紋飾。“亂七八糟,白色線條還粗細不均有的沒的,我那個怎麽也比這個規整。”
立刻引來玉禪反駁:“讓你看材質,你去瞧紋飾幹嘛!”
玉飛悻悻,不看紋飾就不看紋飾呗。但不免心中早已先入為主,再看也是不以為意,反過來強調:“這個是黑瑪瑙,自然也是黑的!黑色石頭又不是只有那一種,我以前還有一塊黑玉呢......怎麽就能都一樣?”
“萬一迪莉娅認錯了呢!”玉禪卻自有她的理解:“迪莉娅自己不說了嘛,她對這個戒指不熟。”還有補充,“而且,她也只是和我一樣,就這樣拿在手裏看看。”
前面的話好理解,但後面補充的話就似乎意有所指。
玉飛倒也好奇,直問:“不拿在手裏看,還能哪樣看?”
“你忘啦?”玉禪便用手輕輕拍了拍挂在身旁的仙劍。“用這個看看。”
唬得玉飛一愣,仿佛都看見了那一劍下去戒指四分五裂的樣子,勒停了馬就争辯:“我這替人保管的耶!萬一弄壞了怎麽辦?”
“哎呀,我又沒說非用大的砍......”玉禪氣得也停下,直要罵玉飛笨豬了:“我的意思是,我們也可以先用兵器劃兩下嘛!”說着,還從另一側直接拔出一把小小的匕首來。
玉飛又是一愣,諾諾:“這倒是個好辦法。”
把玩着那滑溜溜的黒戒,就要遞過去,猶疑着再翻看了眼,又縮了回去:“呵呵,這上面本來不就有磨損嘛!還用得着刀試?”只覺得一股子荒唐。
“那你還擔心什麽呢?”玉禪有些不解。“反正它只是一枚破舊戒指,還能怎樣再壞?”但也只是一句唠叨,已經放回匕首。
玉飛小心再看了看紋飾、陳舊、磨損,駁斥回去:“舊是舊了點,但一點也不破好吧。幹嘛為了莫名的猜測,去真弄破它。”
“算了,來得就荒唐,也不可能是什麽寶貴的東西。我也只是突然......就冒出了那麽點點好奇。”說着,已經自顧前行。卻又輕飄飄地扔下了句:“既然你舍不得就算啦。”
被玉禪這般擠兌,玉飛也是有些臉紅:“哎......”。提起啃草的馬頭準備追上計較自證,但見她已經去遠,便也索性作罷。
反正二人玩笑慣啦,相互裝聾作啞。
“我一替人保管的,能有什麽不舍!”玉飛兀自言語,悻悻把戒指揣回懷中。
但剛走兩步,複又停下。默默,又伸手往懷裏摸,摸到,将其鄭重拿出。
放在眼前仔細端倪。
并無任何奇特之處,迪莉娅看過、剛剛玉禪看過、自己也已經幾次三番看過。左右環顧後,玉飛也掃清了心頭顧慮,緩緩擡手,将其向左手仔細戴去。
運起絲絲靈力。
陽光從枝葉的縫隙裏灑下,林間一片柔和寧靜,連意外的涼風都未曾吹過一絲。
“呵呵。”玉飛不由傻笑出來。“我也是彪......還鬼知道去哪裏替他找人。”
将手掌張開,對着光線欣賞。又破又舊,樣式卻不賴,稍微有些寬松。良久,“戴在外面也好,能被人看得見。”但戴在無名指上似乎不太合适,幹脆換到拇指,大小還正好。
又自我安慰,“出了這裏還沒遇到,就不能怪我啦!”
不再管它,策馬跟上。
但剛起步,一聲沉悶的號角聲,從遠遠的山頭響起。
玉禪趕緊停馬,靜聽。
玉飛複又停下,默默看了眼剛剛戴上的戒指,不禁嘟嚕:“真見鬼了。”
“怎麽回事?”玉禪回問。
玉飛搖頭,“不知道。”自然不會真把兩者聯系起來。“會不會是我們被發現了?”
但聽周圍動靜,“不太像”,并無耳前的嘈雜。
二人一時搞不清楚狀況。但無論如何,對二人來說并算不友好:“想要偷偷穿過去,肯定是不成了。”
“怎麽辦?第二套方案?”玉禪詢問。
“第二套方案,沖過去!”玉飛贊同。
計定,二人不再畏手畏腳,齊聲“駕”喝,讓馬跑起來。
......
如此,縱馬跑了一會兒,更近的急促號角聲響起。
“這回是我們被發現了。”
“別沾惹,快跑!”
于是,跑着跑着,二人身後跑出一條尾巴來。
剛開始是兩三個。
“要不要解決掉?”
“趁亂先沖,別被堵了!”
然後有了五六個。
“我們好像被纏上啦。”
“追不上就不會追了。”
便陸續有了八九個,甚至還有一個提着號角,邊追邊吹。
“你不是說他們不會追了嗎?”
“我怎麽知道他們會那麽死心眼!”
然後,玉禪終于注意到了一個細節:“你看看前面騎黑馬的那個,是不是認得我們。”
玉飛回頭确認,領頭的那個頭盔上有一個醒目的牛角,不禁破口大罵:“我去他媽的,真是陰魂不散!”罵完,又提起自己的手臂聞了聞,吐槽:“我現在身上沒味道了,怎麽還追?”
玉禪還是把原因歸于玉飛:“上回打了他們臉,肯定記仇啦!”
玉飛邊跑邊回頭繼續查看:“好在跟他一起的獸人沒跟來。”
玉禪只得偏頭又示意:“你應該看我這邊!”
另一側林間影影綽綽的,可不就是座狼的身形?而且待穿過遮擋後看清,領頭騎狼追趕的,還是那疤臉獸人。
不用玉禪說他烏鴉嘴,這回玉飛也要自認。
......
也不知是後面的追兵才帶過來,還是專門等待兩個頭領聚齊,終于開始動手。不能從前方攔截,就在後面用弓箭射。
“我們的馬可沒有甲!”
“我斷後。”
一只只箭矢從玉飛身邊劃過,知道一場戰鬥是避免不了。
“符箓還有沒有?”
“沒啦。”
醒得也是沒什麽要再等的,格開了一兩支箭後,揚手就先朝後方一記。那牛角頭盔迅速閃開,可能是上次吃過一次虧,這次很注意防備。但身後的随從就沒那麽幸運,馬身一着火立失前蹄。
這倒也提醒了玉飛,接二連三地回擊,不中那兩個頭領也不計較,更多地只瞄準喽啰。
“注意啦!”玉禪也開始出手,提醒玉飛。是砍斷了前方的一顆大樹,正緩緩倒下。
吓得玉飛趕緊收斂心神,策馬沖刺,竄了過去。
兩頭領緊追不舍,快的那個将将在倒下前沖過,後面那個座狼一個飛躍也跨了過去。但那串随從又被砍掉大部分,在運動中消滅敵人,這可是二人學到的戰鬥精髓。
只是兩個頭領可不會給機會這樣一直耗下去,貼近距離後一箭更勝一箭的要命,讓二人根本不敢繼續跑直線。在林子裏稍微幾扭,速度便降了下來。
“兩個不是普通的尾巴,甩不掉。”
“那就這裏解決,一人一個!”
上一次勝負未分,二人未盡全力。這一次既然窮追不舍,那也只能放手一搏。不同的是,這次沒了旁的顧慮,對方也是沒有大意,正是一場公平的決鬥。
二人商量妥當,迅速分開。都不約而同地避着領頭,先迅速地解決掉了剩餘的喽啰。而後,借助樹木遮擋射擊的同時,選定戰場占據有利地勢。
兩個頭領追了一路,也是心智堅定之輩,并不因為手下的死而受影響。心照不宣地還是同上次一樣挑選了對手,這有點出乎飛禪的意料,并未能受他們左右。
飛禪二人選定戰場後,都将坐騎放開了。一來是故意選了不方便騎戰的林間,二來也不想坐騎受到損傷。
兩頭領知是故意,也無所畏懼,都下馬來戰又何妨。
疤臉獸人的坐騎是戰狼,放開後就撲向遠處二人的馬匹。玉禪沒有慣着它,一柄匕首飛向了它的腰間。雖然匕首的大小對戰狼來說就像紮了根刺,但它仍然一聲呻吟僵直倒下。
讓那疤臉獸人一驚,立刻又多了幾分憤怒并幾分精神。
玉禪微微搖頭,也是沒有辦法,先暴露手段了,再對付那疤臉就可能沒有那麽好得手。
牛角頭盔東夷人身形高大,手裏是一根頂端有着星辰狀刺球的手錘,看着就陰沉恐怖。上一次的戰鬥,玉飛并未直接同他對上,所以對手實力力幾合還真沒個底,但下意識裏還是把他看做與疤臉同等強弱。
牛角男則沒那麽多計較,直接揮舞着星辰錘就沖了上去。
遠距離先一發火彈,但明顯玉飛招式已不新鮮,對方星辰錘輕輕一提,擋了個嚴嚴實實。而且轉瞬已至身前,劈頭蓋臉反擊一個泰山壓頂。
玉飛側身閃過,瞅準他大開大合的空檔,迅速向上出劍撩砍其手臂。一聲迅速劃過的悶響,被對方護臂防住。好吧,沒想過太容易得手,玉飛并不意外,但對其護臂材質感到驚呀。上撩的長劍又要轉為下砍,瞄準面門脖頸的防護縫隙。但牛角男同樣轉變了姿态,右手武器扔給了左手,右臂順勢上揚繼續擋住長劍,而左手星辰錘一個橫掃,力道并不減弱多少。
玉飛趕緊後撤,不敢戀戰,更不敢硬接。然後只聽咔嚓一聲,旁邊巨大的樹幹如紙糊般被那恐怖的尖刺帶掉一大塊。
來不及後怕,玉飛就想要折返反擊。但奈何對方星辰錘揮舞得實在寬廣,再加上原本身材高大手臂碩長,玉飛還未能夠着,錘子又已回敲。
必須趕緊再撤,而且還加上身子後傾,才将将躲過。
而後對方倚仗攻擊距離,又是接連兩記當頭下砸,看着那碩大的鐵錘,玉飛簡直是連嘗試接招的想法都沒有。
但一直躲閃也不是個事兒,所以對方第二擊收手,玉飛看着星辰錘錘杆變細的地方,有了想法。
待得第三擊砸下,側閃的同時前欺一步舉劍,先朝對方的手指砍。錘子稍稍後收便躲過,但沒關系,本來就是奔着兵器去的。
金屬的撞擊聲與錘頭的砸地聲先後響過,玉飛被震得虎口發麻,力道肯定是用實了,但晃眼查看,發現還是想得太多。那刺錘末端即便是再細也堪比自己手腕,除了在上面留下一條并不太深的印痕,并不能造成實質性的損傷。而自己向前一步,也給對方賣了破綻,牛角男提起腳丫已當胸踹開。
玉飛直接被踹飛,幸虧大樹沒在身後而是在身側,才沒有後心被撞實的狼狽。只是格擋了那一腳的手臂,龇牙咧嘴地疼,簡直差點骨折。玉飛趕緊扶樹站起,心中已經有了決意:對方并不弱,是時候拿出看家本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