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希望父母去提親
希望父母去提親
這天黃昏，青時按照約定，早早便來到了約定地點。
站在高處，青時俯瞰到京城的全貌，這是她第一次認真看清自己居住的地方。
因是山丘的高處，人跡罕至，四周樹木蔥蔥，風吹得樹葉嘩嘩作響，還能聽見不同鳥類的鳴叫聲。
為何還不來？青時自從知道燮王的江湖身份，便一直期盼着，這場比試，她獲勝的可能性不大，可是能與高手對決，卻是一件快事！
當青時感覺到身後明顯襲來一陣氣流時，本能轉身，脊背上卻被輕輕推搡了一把。
待她完全轉過身，擺出防禦的架勢，身前不過三米的地方，立着一個高挑的身影，束腰便服，好看的腰線，微挑的眉毛，正玩味地打量着青時，眼神像在打量一個淘氣的孩子。
好快的身手，青時心中騰起一陣興奮，對方若是想要她的命，她的脖子怕是早就被擰斷了，竟然離得那麽近了，才有覺察……
“你的劍呢？”青時上下前後打量，沒看見對方是帶着劍的模樣。
“只是一場比試，點到為止便好了。”對方的聲音，依舊是慵懶的，帶着幾分調皮。
“我在家中苦練了幾日劍法，你卻不帶兵器來，看上去，豈不是我在欺負你？”青時“大言不慚”道。
聽到她的這句，明諾很想大笑，可顧及姑娘家的面子，沒有直接拆穿她：即使再來幾個拿了兵器的你，怕也不是我的對手！
“那便懇請少将軍禮讓些才是。”
青時在真正過招時才知道，對方的這句話，真是虛僞！
明諾見青時不客氣地點了點頭，微微勾唇，他并未當真跟這個姑娘動手。
青時瞥見明諾腳下的步子挪動的瞬間，別在腰間的劍出了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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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風凜冽，直戳對方要害。
這姑娘還挺狠！明諾見對方的招式，在心裏暗自嘀咕，可絲毫不亂，唇邊的笑意更甚。
青時的劍法師從以為漠北高人，加上老将軍的教導，對付一般人，綽綽有餘，可她今日碰上的是“南之嶺”，好像不大靈了。
明諾的掌風，像是在和青時手中的劍打着太極，加上他躲閃動作的敏捷，輕易避過了劍鋒，好像他的指尖有什麽特殊磁力似的，牽扯着青時的劍鋒，讓青時有種被“哄着玩”的感覺。
終于，沒什麽耐心的青時“怒”了……
“你是不是不想好好比試？”
明諾見青時迅速收斂了劍鋒，也不管他正推出的一掌會不會傷到她，轉身就要走……
“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可也不帶這般欺負人的……”青時邊走邊嘟囔，她這才知道自己剛才說欺負對方的言論，是多麽的滑稽。
明諾看着那帶着幾分決絕的背影，突然笑了，接着，微微提高嗓門喊了句“丫頭！”
青時腳下步子一頓。
“看好了！”
待青時扭過頭，見到了令她驚豔的劍法，才知道什麽才能喚作“高手”。
那高挑的身姿，手指摸向腰間，像變戲法一般，抽出一把薄如蟬翼的劍。
竟然藏在了腰間！青時因為激動，幾乎屏住了呼吸。
執劍之人仿佛與那把鋒利之劍合為了一體，沒有花哨的招式，劈、刺、撤，動作利落流暢，近乎一氣呵成，沒有絲毫停頓。
青時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若是和那把劍對決，怕是還沒想好以何種招式去抵擋，便已經被刺穿了胸口！因為它太快了！
展示劍法時，明諾的面上沒有了往日的心不在焉，嚴肅了不少，眼眸中帶着銳利之氣，單是在氣勢上，便足夠震懾對手。
黃昏的陽光，變得柔和了不少，映照在身上，可卻絲毫沒有削弱明諾的氣場。
待一套劍法展示完畢，青時還呆立在原地，她無法即刻從那動人心魄的比劃中抽離心神。
“你看傻了？”明諾的語氣還是慵懶的，面上也恢複了沒心沒肺的笑意。
青時不知該說何種誇贊之詞，竟沖着明諾行了個抱拳鞠躬禮。
明諾看得一怔，他不知道：這丫頭的态度怎麽就能轉變得如此之快！
從剛才青時的身手來看，她的基本功還算紮實，手腕上的力氣不小，想到她自幼是在兵營裏練戰戟的，便也能理解了。
***
二人比試的時候，一個人正在府中坐立難安。
“我說公子……”阿庭看着像被貓爪子撓了的清許，一會兒從書架上抽出一本詩集，一會兒又走到窗戶前将兩扇窗柩完全推搡開。
熱嗎？阿庭覺得今日的天氣和暖，并不熱啊！
清許投向阿庭的聲音，瞥過去的眼神，讓阿庭原本想要說的話，不得不咽了回去……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敲響了。
“誰啊？！”清許不希望被任何聲響擾亂，問話的口氣，透着幾分不耐煩。
敲門聲停了，顯然是門外的人也聽出了語氣中的焦躁。
過了片刻，只聽見一個溫柔的聲音道“是娘。”
阿庭和清許對望了一眼，二人都聽出了，來人是長公主……
清許立刻起身，阿庭忙去為長公主開門。
一個淡紫色的身影走了進來。
清許和母親對視了一眼，迅速垂下了眼眸。
長公主見清許面露尴尬之色，知道他是為剛才的事情感到抱歉，并無埋怨之意地道“阿庭，你去廚房幫我看看蓮子羹炖好了嗎？”
“啊？”阿庭先是一愣，緊接着便明白了，這是長公主有話要同清許說，連忙應道“得嘞！”
待阿庭走出房門，将木門關嚴實，長公主将目光再次落回到清許身上。
“母親可是有什麽要事？”清許調整心緒，擡眸看向母親。
長公主慈愛的目光看着清許，淺淺地笑了，“你近日可是有何煩心之事？”
之子莫若母，加上長公主心思細膩，自然注意到清許的“不對勁”。
清許被問得先是一怔，繼而再次低垂眼眸，長而濃密的睫毛，甚是惹眼。
長公主知道這是清許被說中心思才會有的反應，揚唇笑了，“可否與我說上一說？”其實長公主已經猜出了大半，可還是希望能聽一聽清許的意思。
清許想到今日下午長孫來過府上，他只是将對方要的字畫塞給長孫，便打發他走了，按照他的性子，是不會輕易便離開的，怕是還去了母親那裏，母親定是聽說了什麽“閑話”，才來找的他。
既然母親已經知曉了，且道的是實情，便沒什麽可隐瞞吞吐的，索性心上一橫，徹底亮明了立場。
“長孫所述，皆屬實。”清許說得含蓄。
“屬實。”長公主笑意更甚，“去提親，也是你心中所想喽？”
聽到這句，清許猛然擡眸，眸中是難掩的震驚，“提親？”
長公主微微點頭，将長孫的原話學給清許聽“長孫說，清許再使勁兒，也不及您和崔侯爺親自去一趟許府。”
聽到這兒，清許哭笑不得，這個長孫……可又不願出言否認，哪個動了心的少年，不希望與佳人共結連理？說不想，那才是假的！
長公主見清許将話又咽了回去，繼續道，“我就是來問問你的意思，若你确是此意，我便去同你父親說，選個合适的日子，去回禀太後的旨意。”
清許聽到這句，不禁想到青時那日聽到長孫之言時的反應，心裏不由躊躇起來。
長公主看出了清許的猶豫，沉思片刻，猜出了幾分，“只有太後降下旨意，我們才能名正言順地去蘇府。”
清許這才明白母親的用意，便沒有提出異議，“讓母親憂心了。”
長公主慶幸清許心之所屬，竟和太後心中所想達成了一致，不由感慨：真是太好了。
先前，她一直擔心太後賜婚，會是清許不中意的女子，即使丈夫崔氏已經同清許講明了“身在王侯家之無奈”的道理，可身為母親，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任何委屈，清許是個孝順孩子，她還記得清許聽了崔氏所述之後，沒有激烈的反應，沉默了許久，道了句“兒子記住了”。
這句話，在長公主心頭萦繞了許多年，像是一根倒刺，讓她每每想起，便覺得心疼，以清許的性子，自然不願意讓父母為難，太後賜婚又是必然之舉，倘若當真發生了，降下旨意，清許一定會默默接受的，若那女子不是他喜歡的，那他的內心，該有多苦啊……長公主和崔氏，相愛兩不疑，已覺是上天眷顧，彼時的她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會不會承襲這樣的好運。
今日下午，長孫家的二公子向她道出這番話，她不禁聯想到近日清許的舉動，情緒的起伏，分明就是有了心上人的征兆。
聽長孫說出對方名號的時候，長公主先是一怔，繼而在心中道了句“阿彌陀佛”。
就在清許心底因為忽然而至的驚喜而欣喜時，青時那方，生出了“變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