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日常
日常
吻到最後,火光也燒過來了,火光熠熠的印出兩位在火中熱吻的人。
生死離別之際,白初涼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親一親他的愛人,不論是在人間煙火中,還是月色秘靜中。
莫方辭再次想來時,已不是深夜中,而是晨光撒在自己身上時。
昨晚的夢境光怪陸離,夢裏時有白初涼,時有莫承津,還有年少的自己,14年的仲夏中的青玉巷。
以至于他模糊不清昨晚夢見的那個吻的真實性。
莫方辭動了動身,發現渾身酸痛像是骨頭散架般,直到他重新看着自己眼前的景象時,才察覺到身邊還殘餘着溫熱。
他坐卧在地下,可已入秋,自己睡在地上也不算冷。等莫方辭低頭看時卻驚訝住。
在他的記憶裏,他好像就這樣直接睡着了,并沒有像現在這樣有一床毛茸茸暖和的毛毯墊在下面。
莫方辭尋味着那抹殘留的溫熱,他似乎想到什麽似的,擡頭看向唯一的床,上面整潔幹淨沒有一點動靜的痕跡。
莫方辭聽着腦海裏耐人尋味的字符飄過,心裏卻是五味雜陳。
僵持了好久,莫方辭一直愣在原地不動,直至白初涼匆匆而來,推開門進來時與莫方辭對上眼。
莫方辭瞧一眼,就避開了。
因為他坐的這個地方,好像就是昨天晚上他做春夢,夢見白初涼強勢地吻了自己的地方。
不論從虛拟荒誕的夢境來說,還是那個夢是思念成疾所導致而成的,這對于還沒消化的莫方辭,也是頗有尴尬的。
白初涼神色如初,極為平靜的走過去,站在莫方辭面前說,“莫哥,起床了。”
Advertisement
“啊?!”莫方辭被這聲尊稱,吓的直站起身往後退避三舍,結果就是撞在牆上,以至于整個腦袋都嗡嗡的。
白初涼見他起身,于是開始收拾被子和毛毯,在臨走前還溫馨補充一句,“天涼,莫哥還是把褲子穿上比較好。”
莫方辭花容失色,低頭看向自己的下半身時,自己的休閑褲不知道什麽時候褪下去,整條白花花的大長腿在晨曦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莫方辭連忙拿起地上的褲子當成遮羞布,遮住了白初涼一眼能看見的地方,連聲道,“別叫我哥,折壽啊!”
白初涼看着他的動作,低頭笑了笑,于是拿着被子離去,只留莫方辭在原地發呆。
他知道自己睡覺的時候,從來都不會裸睡的,但是今天是怎麽回事,莫方辭想了好一會兒,才把仇恨建立在毛毯上。
在收拾完整座複如當年的別墅後,莫方辭也參觀完這座別墅的所有地方,然後他們就在中午才作離開。
出了大門,如白菲藝所說一樣,別墅前是荒蕪廢棄的荒地,荒地裏雜草叢生,有些許石子布在上面。
這地方放以前,如果雜草不多,也可算一個寬闊的壩子,可現在就恍若花園,知因無人打理,而雜草叢生。
又經過昨天的大雨的滋潤,焦黃的野草上片片殘着晶瑩的水珠,像是一顆顆在蚌貝裏的珍珠似的耀眼。
這次白初涼走在前面為莫方辭帶路,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迎面的太陽露出藍天,因為昨天的大雨,所以今天的太陽也不算太刺眼,隐隐還有着一股潮濕的味道。
而兩人的身影被溫暖的陽光在地上拖的極長。并肩而立,不過如此。
雖然白菲藝說青玉巷和明春巷就只隔了一堵莫方辭的家後的牆,但是昨天因為莫承津的阻止,莫方辭并沒有如願爬牆過去。
而是走在彎彎繞繞的路道上,問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後,才趕在夜幕降臨前到了白初涼的家。
現如今,白初涼帶着莫方辭也不會去爬牆,而是帶着他走過來時路。
塵世間,風花雪月二月煙火許多的浪漫皆在此中;可從自從世間相識白初涼後,莫方辭只覺,行山辭路,不問歸期;只願,歲歲朝朝,暮暮藹藹,都能與白初涼賞山水間;此幸,只應天上有。
回到學校後,對于白初涼而言恍如隔世般,想念的不行。
而一進教室門,一衆人轟轟烈烈地要給白初涼舉辦歡迎會,但一對上白初涼的那張冷漠而疏離的臉,衆人舉着的手都默默收回去。
站在一旁正幸災樂禍準備看好戲時,卻看見衆人收回的手,為白初涼不能和自己感同身受而不滿的發問,
“诶,群衆這是什麽意思啊?不能搞歧視而放棄一只漏網之魚。”
朱煜志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在莫方辭的身邊,小聲的說,“大爺,你看小爺的那張臉,你猜我們撲上去會有幾成被毆群的概率。”
莫方辭冷着臉轉過去,“那你猜你們有幾成被我毆的概率?”
朱煜志啞然,“大爺,這都過去那麽久了,還記仇呢?”
莫方辭說,“不記仇也行,給他也辦個歡迎會。”
朱煜志一下了然,“同甘共苦,還是大爺你會玩。”莫方辭原以為朱煜志同意了,可是遲遲未等到他們行動,只看見朱煜志砸巴着嘴,似乎在品味着什麽東西似的。
突然,朱煜志說,“可是我還是不敢,要不大爺你打頭陣吧,不然我們都不敢上手。”
莫方辭朝着朱煜志露出一張意味不明的莞爾一笑,下一秒奪過朱煜志手中的禮花筒,然後呼啦一下撲到白初涼面前。
而早已全部聽見的白初涼雖然知道莫方辭要搞事情,但他還是沒阻止,還在莫方辭撲上來的時候,有些猝不及防的。
他下意識感覺莫方辭好像要摔倒,手不禁扶住莫方辭的腰。衆人的注意力也都在他們的臉上,并無一人看見下面的情景。
嘭——一聲響,細密缤紛的禮花就被噴出來,零零散散撒在白初涼的身上。
白初涼視野中是禮花後笑臉如花的莫方辭,他笑的很好看,令人看起來也有種忍不住産生一種溫柔,嘴角的笑窩更是讓人別不開眼。
随着莫方辭開頭的那個禮炮聲,所有群衆都開始撲到白初涼身邊,一個接一個的放禮炮。
這一瞬間,白初涼站的地方像是下起禮花雨,五彩缤紛的禮花随着重力往下飄,飄在白初涼的頭發上,衣服上,褲子上。
看過去似乎冷漠疏離的年紀第一還有那個傳說中的小爺也沒有那麽兇了,反而多了幾分人間煙火的味道。
迎過禮花炮,然後就是集體裏屯了兩個星期的哈達禮。
白初涼被莫方辭領在講臺上,往下一看,這可把白初涼的表情整的有些裂開。
因為他要經過的地方,也算那個過道,七班的人全部都擁擁攘攘地分成兩線,分別在過道的兩方位置上,動作整齊劃一地舉着潔白的毛巾在過道上搖曳着。
白初涼心感不安,臉上也是眉心一跳。而好不死的莫方辭在一旁幸災樂禍的說,“去吧,我也經歷過同樣的場景。”
白初涼皮笑肉不笑,“那真是恭喜你了。”
說完白初涼就走下講臺,莫方辭也緊随其後,等到白初涼快到第一排時,莫方辭突然感覺到一股重力把自己推到前面去。
莫方辭暗道不好,手比心快地把罪魁禍首的手給牽住,狠狠掐了一把。
莫方辭用着不大的聲音說,“白初涼,算你狠!”
于是場景也就是這樣的,莫方辭站在前面,白初涼躲在後面走。
到最後,莫方辭身上又恭喜被哈達的祝福關照了,而躲在後面的白初涼也并沒有因此幸免,就算躲在後面,到了哈達面前,還是被硬生生的物理給攔住,然後硬被塞了哈達。
到座位上時,白初涼的衣服已經不能用衣衫不整衣袖皺褶來形容了,而是整個衣衫不整都被那一塊塊的哈達給遮住。
莫方辭站在前面,但還是比白初涼的哈達少時,他還是有些高興的。于是伸出手扯了扯一個快要落下的哈達。
輕力扯了幾下,發現扯不動時,他高興的笑了,“還得群衆的力量,這502都用上了。”
白初涼沒好氣的哼唧着,“那又怎樣,畢竟有人和我同甘共苦,不堪還是少了幾分。”
莫方辭說,“幼稚。”
白初涼回怼,“你不也是?”
莫方辭竟無言以對。
雖然說白初涼已經可以上學了,但他的兩個星期就以住院度過,再回到學校裏時,現在已經是運動會前一天了。
而莫方辭和白初涼在運動會前一天便接到了班級集體的重大禮物。
莫方辭正在收拾東西準備最後一堂課時,朱煜志這個不速之客又轉過身來和莫方辭說話。
朱煜志來的輕車熟路,莫方辭沒看也知道是誰。“什麽事?”
朱煜志雙手放在莫方辭的桌上,對于莫方辭說這話時,他已經把白初涼喚過來,看這仗勢,應該是運動會的事情。
莫方辭也放下手中動作,看向朱煜志。
朱煜志說,“明天就是運動會,班長在前幾天的時候選了一套班服,大概明天應該能到,所以你們到時候不用穿校服。”
莫方辭點了點頭,白初涼雖然沒說話但朱煜志知道白初涼已經知道,所以繼續說,“下一件事就是,運動會開幕式的口號。”說完朱煜志從兜裏摸出一張紙條,莫方辭和白初涼接過。
莫方辭漫不經心的把紙條展開,露出了還未幹的筆墨。
只見上面的字跡不算好看,還有些潦草。
“高二七班,不算一般;上有年一,下有年二;文武雙全,誰敢來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