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合作
合作
莫方辭心裏嘀咕着白初涼的壞話,深情眼力也是滿滿的仇恨。而當事人白初涼像是沒看見般,出人意料的回,“謝謝阿姨。”雖然聲音裏還是帶着一點薄冰,但是明顯的能察覺出一絲溫柔。
皓齒咬上雪白的果肉,莫方辭臉上的猙獰就快隔空抓到白初涼的臉上。白初涼就當着所有人的面品嘗蘋果,那清脆的聲音傳到莫方辭耳朵裏就像,放一把刀在心一下下割着肉。
姚女士看着他吃完蘋果,才舒服的躺下。姚女士關懷的問,“好吃嗎?”
皮都給你削了,就差拿把刀切成塊喂嘴裏了。莫方辭那不善的眼神看過去,正好對上薄冰的鳳眼,對視不過三秒,兩人匆匆撇開。
白初涼想到莫方辭那幽怨的表情,活像把他的錢給拿走了一般,想到就好笑。可臉上卻繃着,“好吃。”
莫方辭磨碎牙嚼進肚子裏,要不是姚女士在這裏鎮守着。不然估計莫方辭早就沖上去,不論死活必須得拼個死活出來,這個Bking太吊了。
值得慶幸的是,沈阿姨只和姚女士聊了一會兒,就帶着白初涼回到自己的病房裏去,等他們走後。
姚月女士直起身,語氣不明的詢問,“你是不是不喜歡沈姐的那個兒子啊,剛剛我看你眼神很不善。”
莫方辭想着怎麽整白初涼,突然被問,慌張無措的回答,“啊?什麽?”
姚月看着他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愉悅的心情瞬間被涼水潑冷。“你是不是不想來見我。”
“沒有,媽。”莫方辭欲言又止,他很想把自己重新上學的消息分享給姚月,但是又怕她不同意,要鬧別扭或者說狠話什麽的。可是不告訴她,莫方辭又怕以後知道會更加生氣。而且這個事吧,他也很想分享給媽媽。
姚月摸索着莫方辭的手,突然道,“你又瘦了。周四那天莫承津來看過我了,把你的事都說了。”莫方辭聽見這突如其來的話,有些震驚。因為以前的一些事情,哥哥和母親鬧矛盾鬧的不可開交,最後哥哥被迫自立門戶,徹底與這個家分開。
後來,姚月不準讓莫方辭聊天時聊到有關承津字眼,要是聊到了,姚月準會把自己罵一通,再不然就是發病一場。很難哄,但是也看出來他們徹底鬧掰了,雖然暗地裏莫承津會默默送點錢給莫方辭,讓他買點好吃的給姚月,要是姚月沒察覺還好,一察覺必然是一場大戰。
莫方辭常常為這個事自己被夾在中間煩惱。
所以從鬧矛盾到現在,是姚月女士第一次主動提起那個名字。莫方辭才會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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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我說你上學了,原本我是不同意的但是後來被說服了。你也不要有太大壓力,我不會反對了,但我不希望重蹈覆轍,莫方辭,你應該知道吧?”
姚月說的是潘季科的事情。莫方辭垂下眼眸,不讓姚月看見眼裏的狠戾,他不僅知道還要記住一輩子的事情。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莫方辭把心情重新整理好,露出笑容朝着姚月笑。
姚月最吃這套,不忍去看揮手輕松的說,“你走吧,我知道你剛上學還有很多東西太久沒接觸,要熟悉一下。不過我不在乎你的成績學習,只要你開心就好了。”
莫方辭點頭,心中複雜。拿起行頭就走了,打開房門走出病房剛剛關上門一轉身就碰見了惹人煩的Bking少年在靠在牆壁上等人。見莫方辭出來了,整理好衣服,不忘裝逼的形象的舉動,讓莫方辭有些無語。
“我送你。”
莫方辭被莫名其妙一頭霧水,“嗯?謀殺我?”
白初涼單手插兜,直接往前走。莫方辭雖然動作防備,但行動上還是跟上去。
白初涼瞟一眼人跟上來了,才繼續說道,“謝謝你的蘋果。”
莫方辭看見人間旱景——狗嘴吐出象牙了,表示震驚。雖然一天震驚很多次,但也不影響他心髒的跳動。
“嗯沒事。”莫方辭客氣道。
“這是我的親生母親。”白初涼走出醫院後,突然冒出一句話來。
雖然莫方辭被今天的情景給整迷糊了,但也沒想過要問,令人想不到的是白初涼居然自己主動說出原因。
這算是提前做好口供?
白初涼繼續邊走邊說,“之前你認識的那個白女士是白菲藝的母親,我和他們不認識。”
“哦哦。”
“我爸媽離婚,我爸要我跟他,然後他找了我媽的妹妹再婚。”白初涼擡頭看了一眼頭頂的烈陽,冷不丁插出一句題外話,“坐車嗎?”
莫方辭是第一次聽見白初涼那張快冷到零下一百度的嘴裏吐出那麽多的話,感慨一下世事難料,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聽見白初涼說那麽多話。結果現實的确很骨感,再次打臉莫方辭。“這是我第一次聽見你說這麽多話。”
兩人一人說話。白初涼說了那麽多自己都覺得很傻逼的話,敢情莫方辭一句話都沒說,是因為兩個人根本不在一個頻道裏。
白初涼突然停下腳步,在後面跟着走神的莫方辭,眼睛跟白長了似的,毫無提防的撞到健實的後背。
白初涼轉過頭,忍不住怼去,“沒長眼?”……
莫方辭正在感慨中分不出神來,聽見下意識怼回去,“眼長你身上了。”
白初涼大概這輩子都沒見過這樣奇怪的人,并且還不要臉。
白初涼轉過去繼續走路,只是聲音有點帶怒火,“還聽不聽?”
“聽聽聽!”
“我媽在離婚後得了腦瘤。所以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她。”白初涼道。
莫方辭眨巴眼睛,懷疑自己,真的是一個壞人嗎?自己會幹那種缺心眼的事?好吧,确實有可能。
但莫方辭出于剛才看見姚女士和沈阿姨相談盛歡的那個表情,和白初涼下保證書,“不會,不然天打五雷轟。”
“戲多?”白初涼才不想聽這種老掉牙的發誓詞,從一邊鼓起的褲兜裏拿出一卷厚厚的紙張,而另一只一直保持着不變的姿勢插在另一個褲兜裏。
節骨分明的手捏着紙尾,在空中畫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線,手彎到後面給跟在後面的莫方辭。
莫方辭就眨了一下眼睛,下一秒睜開時,視野中出現了一團白色。莫方辭伸出手接過,一邊問,“這是什麽?”
白初涼沒有說話,而是繼續走路。莫方辭打開卷成圓圈的紙張,打開時密密麻麻的字浮進眼裏。莫方辭細長的手指在白色卷紙上翻翻,找一頁細細看起來。突然發出驚呼,“這是資料?”
白初涼悶聲嗯作回應。莫方辭還以為白初涼在為自己當着他自己的面和他兄弟朱煜志說他壞話而生氣不肯借資料,而産生的小心眼想法做出誠懇的抱歉。
“我的資料不夠完整,你看不懂。重新整理了一份,你應該有用。”白初涼別扭的說,他很少直白的說出自己的想法,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矛盾的做法。
“我只是想借你的資料抄一下,你卻把資料複印了,雖然你打破了我的計劃,但是還是要感謝你,我的大恩人!”莫方辭激動道。
“抄?光一門化學就能抄三天,周一考試,來得及?”白初涼直白的說。
“哈哈哈,只是想想啦。不過真的很感謝你。對了你這個複印資料花錢了吧?支付寶還是微信,我加你吧,我還你。”
白初涼頓了頓,從褲兜裏拿出手機給他掃,但是嘴上還是解釋清楚,“房租錢,抵一點。”
莫方辭掃完碼,發送好友申請後,心情居然頗為愉悅。聽見這話也沒太搞清楚狀況,他指的是什麽。
腦子轉了好幾圈,才從頭到尾順一遍才知道他說的什麽。啧,這該說不說什麽好呢,白同志什麽都好,就是說話老是講究高冷,說話說一半,剩下的還得聽的人猜。難怪莫方辭和他認識的這三天裏基本上沒見過他有什麽太熟的朋友,這樣的說話方式,不主動又說不清楚的,還要怼人。誰敢交啊?
“不用算那麽清楚吧。”莫方辭道。
“嗯。”白初涼道。
烈陽照在街道路口上,茂密的梧桐樹排在人行道的邊上,可也擋不住無孔不入的陽光。毒辣的碎片陽光照在人行道上。
平日裏基本上這樣毒辣的太陽下,沒有幾個人走人行道,大家都是開着自家的小轎車在路道上穿行,直接無視毒辣。嚣張的太陽也沒有辦法,畢竟小轎車有太陽的天敵——空調。烈陽只好把進攻放在人行道上,看着人行道上聊無人行。烈陽滿意自己的作品,然後大喇喇的挂在天空上不下去。
到後面,莫方辭基本上沒有和白初涼說話,兩人也是無聲統一終點的一前一後走着。
到了青玉堂時,走路看資料的發憤圖強少年——莫方辭才舍得把頭擡起來,發送一下眼睛,結果就看見下面這樣一副溫馨的畫面。
一位俊俏少年正在勤奮地幫助一個好看的小姑娘搬花。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只不過少年把萬花從店裏往外搬,姑娘卻忙了一會兒停下來,笑吟吟的‘看着’少年搬運。
莫方辭定眼一看,那位俊俏少年有點眼熟,然後在少年搬出花盆後,側身露出一點正臉時。莫方辭才稍微有點肯定。
這不就是那個在學校正經嚴肅的小老師——紀律委員毛卓睿嗎?
他怎麽會在這裏?
莫方辭走到白初涼旁邊,擡手碰了一下白初涼的肩膀示意他看過去。白初涼垂眸如刀的眼神剜了一眼莫方辭剛剛觸碰自己的手,直到主人不自然的把手放下時,才轉過去看見。
然後解釋道,“這是小岚姐的花店,她眼睛不好,毛卓睿經常過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