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考運分你一半
第23章 考運分你一半
這天下午梁東言直接來一班門口等姜阈一起去考場。
“你東西呢?”姜阈拎着筆袋和一整本稿紙問梁東言,梁東言拍了拍自己的口袋,口袋裏露出一根沒了筆帽的黑筆:“這兒。”
姜阈:......
到了考場,梁東言把重新灌好的熱水袋給姜阈,回到位置上時發現桌上多了點東西。
兩支全新的水筆、一把尺子、一支塗答題卡的鉛筆、一塊橡皮,這些東西下面壓着張白紙,白紙上的字跡漂亮極了:我的考運分你一半。
梁東言一眼便知道這些東西都來自姜阈那鼓鼓囊囊的筆袋,他看向姜阈的方向,姜阈也正看着他,沖他笑了下後回過頭。
“好了啊,看資料和書的都拿出去,要發試卷了。”講臺上,監考老師已經到了。
試卷一張張發下來,梁東言發現自己找不到原本的那支破破爛爛的黑水筆了......
姜阈的筆精致幹淨,整齊地擺放在他面前,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用這支筆在試卷上鬼畫符的。
梁東言握住筆,第一次在試卷上,認認真真地把自己的名字一筆一劃寫清楚了。
平時的考試梁東言嫌時間太長,他基本都是在稿紙上譜曲、畫音符打發時間,今天時空仿佛被壓縮,他一擡頭,教室前方的時鐘顯示離考試結束還剩十五分鐘。
梁東言愣了一分鐘,離考試結束還剩十四分鐘。
整張英語試卷被他填得密密麻麻,不會的題也沒空着,都猜了答案寫上去;他不會寫英語作文,便左一段閱讀理解、右一段完形填空抄了上去。
姜阈的水筆被他寫掉三分之一,他終于明白為什麽姜阈和其他同學的筆袋裏都裝滿了替芯,原來認真答題真的很耗筆。
結束鈴聲響起時梁東言恍惚着站起來去交卷,他總有種錯覺,覺得手裏的試卷不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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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頭,姜阈的位置上又圍滿了人,有幾個同學都把選擇題答案抄在稿紙上,等着和姜阈對。
姜阈早已習慣了每次考試後被圍堵,他把寫好答案的稿紙攤在桌上:“你們看吧。”
說着姜阈拿好東西轉身,對上梁東言的目光,和他一起走出考場。
“這些東西...”梁東言跟在姜阈身後出了教室,手裏抓着姜阈的文具:“我幫你放筆袋裏。”
“送你了。”姜阈道:“我多着呢。”說着他開玩笑地問:“怎麽樣,用得還行嗎?”
梁東言欲言又止地點頭,這一剎那他居然有股想跟姜阈對答案的沖動,簡直瘋了。
“嗯,你是不是快藝考了?”姜阈沒記錯的話,單招和藝考都是在每年十二月左右開始。
“還早。”梁東言道:“我到一月。”
梁東言只考國內的幾所頂級音樂院校、以及全國高校排名靠前的音樂類專業,這些學校的藝考時間不會太早。
“那就是...快放寒假的時候?”
梁東言點頭:“已經在練考試曲目了。”頓了頓梁東言又問:“你想看嗎?”
這個瞬間将姜阈的記憶一下子銜進那個下雨的夜晚,他看着夕陽裏梁東言期待的目光,這次欣然點頭:“好啊。”
姜阈和梁東言去校超買了兩桶泡面後便去了藝術樓專門給梁東言練習的音樂教室。
梁東言的教室裏樂器幾乎是全的,從鋼琴到大提琴、再到琵琶和簫,琳琅滿目得像個樂器鋪子。
“這些你都會?”姜阈知道梁東言在這方面大約是個天才,但真實地看到這麽多的樂器排在一起,還是有種不實感。
梁東言點點頭,他走過去拿起小提琴:“你想聽什麽?”
姜阈掃視了一圈樂器:“想看你用演奏得最好的樂器表演。”
梁東言停了停,他看了眼音樂教室後面的儲藏櫃,又将目光挪向鋼琴:“鋼琴吧。”
“好,那就彈鋼琴,我想聽你上次寫的那首。”姜阈道。
姜阈說的是《隔壁的音樂教室》,梁東言放下小提琴,坐到鋼琴前,緩緩彈響前奏。
姜阈坐在離梁東言不遠的位置,看着他手指靈活地在琴鍵上跳躍,鋼琴聲純熟幹淨,不多不少、不燥不平,完美得很誇張。
姜阈的思緒在鋼琴聲營造的氛圍裏不可避免跑遠,他想,這個人為什麽不喜歡表演呢?
“叩叩~”音樂教室的門被敲響,梁東言的演奏被迫停止,他走過去開門,姚幺正穿着練功服站在門口。
“怎麽開始彈鋼琴了?”姚幺探頭往裏看,意外地看到朝她看過來的姜阈:“姜神也在。”
姜阈朝她笑了下,梁東言問:“怎麽了?”
“下個月有個活兒...”姚幺看了眼姜阈,壓低聲音對梁東言說。
“沒事,你說。”
“電視臺的跨年表演,有個樂團演奏,他們缺個樂手 。”姚幺看梁東言不避諱,便也恢複正常聲音道。
“不去。”梁東言想也不想便拒絕了。
“校慶你不都表演了麽...”姚幺嗔怨道:“我還以為你不介意了。”
梁東言神色緊了下:“不去,校慶是特例。”說着梁東言就要關門,姚幺嘆了口氣,她沒再強求,和姜阈說了再見,轉身回了隔壁的舞蹈教室。
姜阈看着走進來重新坐下的梁東言,沒忍住問:“你跟姚幺關系很好?”
“嗯。”梁東言肯定地承認了。
姜阈有兩秒的沉默,梁東言很快補充:“我們以前都是江宜中學的,一起轉過來的。”
姜阈點點頭,教養告訴他不應該再多問了。
“剛開學的時候,那兩個體育生...對她不太禮貌,我幫了她的忙。”梁東言繼續道。
自那以後,姚幺和梁東言的關系便不像在之前的學校那麽寡淡,姚幺很多事都會來找他,有活兒也會一起介紹他去幹。
但和表演相關的,梁東言基本都拒絕了。
“她也知道你不喜歡表演嗎?”姜阈問,剛剛姚幺對梁東言拒絕的反應是習以為常的。
梁東言點頭:“所以校慶表演完,她以為我不介意了,才來問我要不要接活。”
“介意什麽?”姜阈抓住重點,問得很快。
“在大家面前表演。”梁東言走到一邊拿了泡面:“我去接水,你等我一下。”
說着梁東言拿了泡面出門,明顯在逃避姜阈的問題。
于是姜阈在他回來後也沒再問,梁東言不肯說,他便沒了不該有的好奇心。
月考成績在下一個周一就出來了,大病初愈的姜阈依然穩穩排在第一,大概是休息了一星期頭腦更清晰的緣故,這次總分甚至離滿分更近。
而梁東言,居然從倒數第一考到了倒數第六,連班主任都不可置信,站在講臺上表揚了他三分鐘,梁東言捂着頭,恨不得鑽進地縫。
但一下課梁東言就掏了手機出來,模模糊糊拍了張自己倒數第六的排名,發給了姜阈。
就在他扭捏着想該打什麽字時,姜阈幾乎瞬間就回複了:“你太厲害了吧?直接進步五名?而且還是在沒複習的前提下?!”
“嗯。”梁東言低着頭,勾唇回複。
“語文都快接近平均分了。”姜阈繼續誇,語文平均分122,梁東言考了73,接近二分之一也是接近。
“我作文寫得很長。”梁同學順杆往上爬:“你的筆芯都被我用光了。”
“我有很多,你中午來我教室拿。”姜阈回他。
“好。”梁東言忽然有點相信其他同學說的話,可能姜阈的東西真的有考神之力,姜阈說考運分他一半,他就進步了五名。
盡管梁東言不是很愛學習考試,但這樣驚人的進步對于他來說還是有吸引力的,就在他繼續和姜阈聊着這次的月考時,消息框彈出一條信息。
來自梁敘衡:明天請個假吧,爸這裏人手真的不夠,最後一次,以後爸也沒精力幹這個了,就當幫爸一個忙,行不?
梁東言看着梁敘衡彈的消息,他緊了緊手機,對于成績進步的新鮮感和欣喜幾乎在剎那褪去,他神情淡下來,簡單地回了梁敘衡一個字:好。
作者有話說:
大家猜猜梁東言演奏得最好的樂器到底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