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孽徒自地獄歸來了

第39章 拜師

拜師

楚煜點頭，直至夏無塵離開，才長松了一口氣：“這關也算是過了。如今可真是不容易，同師尊相處反不如此前那般自在了，每一個問題都要思慮再三才敢回答。不過好像被師尊小看了呀！他怎麽不懂，他懂得遠比師尊知道的多的多。”

随即笑笑，“日子還長，總有讓師尊知道他到底有多博學的時候。”

話音方落，夏無塵忽然折返回來，楚煜滿臉震驚擔憂。方才的話師尊聽到了多少？！

“我回來拿些東西。”說着夏無塵拿起一書卷離開。轉身一刻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揚。我就說這個人的性情絕不是這般乖巧，倒是很能裝，無妨你能演，那我便陪你演。

直到夏無塵離開良久，楚煜才回神，師尊并無異常，應該是沒有聽到吧？長籲了一口氣，然後腿上一軟險些癱坐在地上。

“我湊，都吓得腿軟了！楚煜你也忒沒出息了些！”忙壓低聲音，“還有半月，拜師禮過後一切便算是塵埃落定。不過這個寅夜絕不會讓我如此順利拜師。”

……

第二日，清晨，寅夜端着方方采摘下來的水晶梨來到青雲殿：“無塵，今早發現我院子內的水晶梨熟了，我嘗了一口還挺甜的，便端過來給你嘗嘗。”

夏無塵擡眸瞥向寅夜手中托盤上的梨子，猶豫片刻接了過來，咬上一口，贊道：“不錯。”

巧在楚煜剛好過來，拱手：“師尊，寅夜仙師。”

“師尊？”

夏無塵解釋：“我打算收阿煜做入室弟子。”

寅夜眸色微沉，笑笑：“早在他喊你師尊時，我就覺得你動了收徒的心思，偏你還不承認，左右不是陌生人，如今既是你的弟子那便是自家人了，阿煜，來嘗嘗師伯剛剛采摘下來的梨子。”

若是普通的梨子楚煜自然拿過來吃了，可這梨子雖同名水晶梨，效用卻大不相同，心無所戀之人食之無礙，可若心有所念之人吃了會出現呓語。前世他就是因為吃了這個梨子，将夏無塵當做了寅夜一頓示愛……黑歷史呀黑歷史。

正自猶豫間，夏無塵開口：“他方入修行之門，這梨子他不适合吃。”

寅夜笑笑：“無妨，日後有得是機會，反正師伯院中那顆梨樹常年不敗，想吃了施個陣法便是了。”

楚煜恭謹拱手：“多謝師伯。”

寅夜上前不經意地想要将手臂搭在夏無塵肩上，夏無塵蹙眉微微錯開身，寅夜尴尬地笑了兩聲：“那個，青重仙師早上過來通知，說是明日舉辦拜師儀式，因今年你收了弟子，特邀咱們一同過去商議。”

“明日？不是半月後麽？為何這麽快？”

寅夜攤手：“這你可問着我了，誰知道青重仙師是怎麽想的。”

夏無塵嘆息一聲：“罷了，多說無益，先過去吧，阿煜你且先好好靜養。”

楚煜拱手。

看着兩人同行的身影，楚煜心下十分不爽，越看越不爽，越看越氣，這個時候寅夜竟忽然回首看向楚煜，唇角勾起了一個挑釁的弧度。

“我湊！”，楚煜忍不住爆粗口。

好巧不巧，這句話竟讓同行兩人聽到了，幾乎同時停下腳步，夏無塵回頭：“阿煜……你方才說什麽？”

楚煜尴尬地咳了兩聲：“師尊，弟子本想說我也想過去湊湊熱鬧，一時緊張才……”

“嗯……”夏無塵笑笑，這人方才說得絕對是我湊，“既然想來便一起吧。”

楚煜大喜：“當真麽，師尊？弟子當真可以與您同行麽？”

夏無塵輕輕颔首：“自然。”

楚煜趕忙擡步上前，走了兩步似是擔心失禮又停了身，垂首：“弟子這般會不會讓師尊難作，不若弟子還是在家中等候吧。”

若是答應他，估計心裏指不定怎麽罵人，夏無塵心下好笑，行了過去擡手輕撫了撫楚煜墨發：“走吧，無妨的，有師尊在。”

楚煜垂着頭，唇角忍不住勾起了個幅度，乖乖跟在夏無塵身側。

他這個表情夏無塵雖看不見，寅夜卻看了個清楚，這人若是單純想修仙途，留他轉世之機倒也不是不可以，但若他的目标是無塵，那只有身毀魂滅了，雖說身份特殊不宜再造殺戒，但本就是屍山血雨中得來的身份，還會在意多一條惡果？

到了青重殿，諸位參與招收弟子的仙師早就到了，青重仙師大概講了一下拜師的流程，衆人便散去了。

流程與往年無二。

……

第二日，衆人按時到了青重宗殿，行拜師禮前要先敬師祖，也就是為師祖上香，香火不斷便算師祖接納，其實也就是個形式，畢竟人都逝世好幾百年了，骨頭都快沒了，哪有閑心思管這。

但……于楚煜卻又是不同，前世楚煜上前奉香，嘗試三次，香火盡斷，因這引來不少嘲笑，夏無塵為此用仙法凝聚特質香火給楚煜，結果依舊斷了，下面弟子尤其是楚燦嘲笑聲最大‘師祖這是有多不待見楚煜呀！’

因為衆人嘲笑聲，楚煜怒離現場，如今想想這事與寅夜脫不了關系。

想間衆弟子已經一一上前，很快便掄到楚煜了，楚煜接過香上前，果然與前世無二，嘗試三次香火皆斷，心下雖早有準備，然面上還是要裝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

下面不少弟子已然開始議論：

“這人便是那個天資綠色被仙師破例收入門下的弟子吧。”

“這天資是有多低，師祖都不願接納。”

“果然走後門是行不通的，這下丢人丢到家了，日後入學堂只怕還有得受呢。”

“可千萬別讓他和我坐一起，丢人現眼！”

如前世一般，夏無塵為解眼前之困，便以仙法凝聚特質香火遞給楚煜，鼓勵他前往再試一次，楚煜依言，結果無二，香火果然再次斷了。

下面嘲諷聲越發提高，與前世不同，楚煜并未負氣怒離，而是乖巧地躲在夏無塵身測垂着頭，一副受盡委屈卻不敢遷怒的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雖然明知道楚煜多多少少是有些裝的，可夏無塵心下還是免不了生出幾分憐惜，曾經不論，如今有了他這個師尊，焉能再受此侮辱！随即揚手震碎了道祖香爐，沉聲：“既然受不了他人香火，這香爐留着也是無用。”

在場衆人均是一怔，尤其是寅夜眸中，第一次充滿嫉妒之色，自他與夏無塵相識至今，夏無塵還是第一次如此動怒。

前世楚煜離開的早，并不知也不關心他離開後發生了什麽，後來他只是一味地質問夏無塵，人家的師尊為了自家的弟子如何如何，夏無塵卻只會一味地教他做人的道理！若不是到了最後，他恐怕永遠都不知夏無塵為了他做了多少。

想到此處嘆息一聲，終是他讓師尊錯付了！幸好上天給了他補救的機會。

饒是青重仙師先反應過來，上前笑道：“是這香爐太過破舊，道祖不喜。聽明，還不換個新的過來。”

片刻後，聽明換上一個新的香爐，青重仙師微微蹙眉，然還是将香爐重新擺上，擺上之時指尖輕動施了道陣法，楚煜再次上前上香，此次香安安穩穩地插入香爐，不過……香爐前的畫像竟自脫落。

楚燦一臉嫌棄：“這天資到底是有多低，道祖如此不待見！香爐換了都不成。”

話音方落，只覺腿上一疼，鮮血順着膝蓋流下，楚燦整個人跪身地上，方要開口怒罵，擡眸便對上了夏無塵冷眸，當即禁聲。

在場其他人紛紛怔住，他們實在想象不出，宛如深谷幽蘭的絕世谪仙，下手竟這般狠辣，再不敢多言一句。

楚煜亦是怔怔地看着夏無塵，所以前世楚燦腿上的傷是師尊所為！為了他，師尊竟屈尊去懲治一條瘋狗！想着緊緊攥拳，随即眸中劃過瘋狂笑意，師尊，你待弟子這般好，真是讓弟子更想将你占為己有了！

青重仙師嘆息一聲：“看來這畫像也太過老舊了些，換新的來。”

聽明上前想要撿起畫像，哪料這畫像像長了腿似的，無論聽明如何追趕都撿不到。

這有些過了吧！楚煜擡眸看向寅夜，卻見寅夜也是一臉驚訝，難道他猜錯了，這事不是寅夜動得手腳。呵！這道祖是有多看不上他？！

夏無塵見狀冷笑：“不必換了，阿煜，咱們走。”

楚煜委屈巴巴地跟在夏無塵身後，寅夜蹙眉，良久亦離開了。

到了夜間，見楚煜已然安睡，夏無塵閃身離開，方離開青雲殿，寅夜便追了過來：“無塵，你是想去鬼界？”

夏無塵冷笑：“今日那道祖欺阿煜過甚，若不前往教訓，豈不是太給鬼尊臉了！”

寅夜嘆息一聲：“為了一個凡人，萬一引起妖界鬼界之戰，當真值得麽？”

夏無塵淡笑：“身為妖界下一任妖帝，我早有一會鬼界的心思，只怕他們沒這個膽量。”

說話間，兩人已到鬼界，守門之人方要開口，夏無塵揚手轟碎鬼門，飛身入內，鬼尊得知趕忙親自相迎：“妖族太子殿下駕臨所為何事？如此行事是否有些失禮了？”

夏無塵沉聲：“青重山道祖在何處？”

鬼尊怔了下，夏無塵再次開口，鬼尊忙命手下查找，不久道祖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