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05-6.75
賀詠思一手舉着巨大的披薩盒子——那是他剛特意拗出來的姿勢。
一手扶着他的電動滑板車。
他是中長發,膚色較深,眼睛深邃,五官立體,顴骨微高,整個人高挑而瘦削。
他穿得跟剛從巴黎時裝秀場剛走出來的一樣,白襯衫頂上的扣子解了兩顆,黑西裝,長筒褲,高幫皮鞋,簡單,但是又處處是設計感。
舉着披薩也不像是外賣員的樣子。
廖巧桐仔細聽,從屋內劉陽成的吉他聲裏還分辨出了一絲古怪的音樂。
[賀詠思:我出場自帶BGM。]
賀詠思這才把手機上的音樂給關掉,笑着問:“不讓我進去嗎?”
“啊,啊,好。”廖巧桐連忙退開,仍是滿心疑惑。
“各位,晚上好,”賀詠思顯然不怯場,走到衆人中間看到他們在做什麽之後眼底略有詫異,堅持說,“我是來送外賣的。”
[賀詠思:光是直接出場多沒意思啊。]
圍成一團的幾個人面面相觑。
“誰點的外賣?”劉陽成問。
柏如萱也是滿心疑惑地看着他,賀詠思眉眼帶笑地朝她眨了眨眼睛,柏如萱也就笑了。
[柏如萱:他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送外賣的。]
“誰先來結一下帳?”賀詠思繼續即興發揮,“這個招牌大披薩可是放了開心果的,吃一口就能開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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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認領這個披薩。
“我來吧。”司雲離他最近。
“掃碼就行。”賀詠思掏出手機,然而沒一會兒,手機在他手上轉個圈,他又說,“開玩笑的,已經結過賬了。”
古怪男人。
“我好餓,我能跟你們一起吃嗎?”賀詠思坐到了司雲和陸星與旁邊,“哇,你倆長得好帥。”
陸星與一愣,司雲淡定地替他倆回了句:“謝謝。”
“你是誰?”劉陽成有點兒警惕起來了,顯露出不太歡迎的嚴肅樣子。
馮樂怡也坐在一旁,不動聲色地打量着這個新來的男人。
“你真的是送外賣的嗎?”鐘饒嘉看他兩眼,又飛快地垂下視線。
“送外賣只是我的副職。”賀詠思故作神秘地說。
廖巧桐也已經走回來了,她剛才猶豫了一陣,還是把門給關上了。
“現在送外賣的已經是用滑板車送的嗎?”廖巧桐現在只要一轉頭就能看到賀詠思放在門口的滑板車。
賀詠思那一身衣服看起來就不像個送外賣的。
太高級了。
那輛滑板車也是,看着就挺高檔的。
但是拿滑板車來送外賣,單單都得超時吧?
而且這還是山路,這滑板車遇着上坡,上得去嗎?
“是的。”賀詠思還真敢應,“這是我們公司最新研發的外賣車,一天能送五百趟外賣,外賣員還不累。”
柏如萱猜出他大概是在閑扯,但是閑扯得很有趣,她也笑得眉眼彎彎。
“那你們冬天送外賣辛不辛苦啊?”柏如萱笑起來。
“很辛苦的,”賀詠思就着這個話題開始瞎扯,“你看現在冬天外邊那麽冷,風那麽大,在外邊走幾圈,背上出汗,手都凍僵。”
也不完全算得上是閑扯,賀詠思之前還真做過送外賣的。
“你到底是誰?”劉陽成仍是一副不買賬的樣子。
“哎哎哎,別緊張嘛,”賀詠思臉上挂上無奈的笑意,舉起手,“好吧,我其實是小屋裏最後一位男嘉賓。”
賀詠思整理整理衣服,站起來,終于說點兒正經話。
“賀詠思,大家好。”賀詠思的自我介紹也是簡單得過分,他伸出手,首先伸向離他最近的司雲。
司雲跟他握了握手。
随即,賀詠思一個個走過去,和每個人都握了手。
秦揚坐在另一邊最邊上,賀詠思握着他的手的時候感覺到了溫差。
“我手還挺暖的吧?”賀詠思松開手時,朝着秦揚笑笑。
“是。”秦揚也朝他友善地笑起來。
“我有個活兒,耽擱了,所以那麽晚才來。”賀詠思坐回到司雲旁邊,幾乎像把自己摔進沙發那樣坐下去,抱着抱枕,也扯陸星與衣服,“能借我一點兒嗎?”
賀詠思扯了司雲大衣的衣袖披在自己大腿上:“我可冷了。”
賀詠思岔開了腳地坐在最邊上的沙發上,穿着深色西裝褲的腿顯得特別長且直。
“你是什麽職業呀?”柏如萱視線有點兒離不開那個角落了。
“哎,沒什麽職業不職業的,就是混口飯吃,”賀詠思對話時還帶着點兒很輕微的口音,說話、舉止都輕松随意得過分,沒什麽架子、也沒什麽脾氣的類型,讓人感覺很親切,“我是扛相機的。”
“那你相機呢?”廖巧桐對什麽都感興趣……帥哥、吉他、還有相機。
“我變魔術藏起來了。”賀詠思說完立馬又說,“不是,放到房裏了。”
柏如萱又笑了。
[劉陽成:這人有點兒神神叨叨的。]
[陸星與從見到賀詠思之後,還有接受後采的時候都一直在笑:他好有意思。]
[柏如萱:感覺是個特別有趣的人。]
[鐘饒嘉:很活潑。]
“我們剛才在彈吉他呢,”廖巧桐說,“你會彈吉他嗎……”
廖巧桐突然靈感一閃,睜大了眼睛:“那把吉他該不會是你的吧?”
“啊,”賀詠思不在意地眨眨眼,“是。”
“抱歉抱歉,我們不知道。”廖巧桐對拿了別人行李而感到愧疚。
“我拿過來彈了一下,”劉陽成不以為意,把琴還給賀詠思,“你這琴是新買的?”
“沒事兒,你們玩,”賀詠思把琴再給回到劉陽成,“我就是買來瞎玩。”
“露一手。”劉陽成撺掇他。
“待會兒的,待會兒的。”賀詠思連連擺手,也是很謙虛,“我就是随便玩玩的水平,很多年都沒碰過了。”
劉陽成便又把吉他拿了起來,摸着弦從1撥到最後。
“這個琴是雅馬哈的吧?”劉陽成知道賀詠思是嘉賓之後,也許也是知道吉他是對方的之後,對賀詠思的态度已經好了許多。
[劉陽成:音樂讓我們變得更親近。]
“是。”賀詠思坐在司雲旁邊,也是半邊身子都快挨到司雲身上去了——有點兒自來熟,不太避人的類型。
“我記得這把琴很貴。”劉陽成視線低垂,看着那把琴,從琴頭打量到琴箱,一副愛惜的樣子。
“二手的。”賀詠思笑笑說。
“我以前也買過幾把雅馬哈的琴,”劉陽成又說,“以後玩吉他的時候我就喜歡送琴,送的都是好琴,每把都大幾千大幾千的,只要對方說喜歡,我二話不說就把琴給人了。”
“你要喜歡,那這把也拿走。”賀詠思這把琴二手也要五位數。他說要送人的時候姿态也很随意,不是那種故作大方的感覺。
“我不要,”劉陽成笑起來,拒絕,“我自己家裏也有把琴,要不行我買一把,快遞送過來也就是幾天的事兒。”
劉陽成把賀詠思叫過去,坐在他身邊。
“你這把琴真挺好的。”劉陽成随手彈了幾個音,“你看這個音準,這個音色,多好。”
“嗯,是。”賀詠思笑笑,“我物色了好久才下定決心買的。”
“你做什麽的來着?”劉陽成問。
“攝影。”賀詠思回答。
“拍人嗎?”劉陽成揉了揉鼻子,一條腿盤到沙發上托着吉他,“那你是不是經常能看到很多帥哥美女?”
賀詠思笑得很大聲:“沒有,我拍風景的。”
“那很舒服啊。”劉陽成說。
“哎,是。”賀詠思應是,但其實排風景也很累,蹲景蹲的累。
“有空看看你拍的大片?”劉陽成又說。
“好。”賀詠思答應得很爽快。
“來玩琴。”劉陽成的注意力還是更在這把吉他上,“你會按和弦嗎?”
“會一點兒。”賀詠思說。
[廖巧桐在後采時笑着說:劉哥抓着賀哥讨論了好多關于音樂的話題,就跟随堂測試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劉陽成撺掇賀詠思彈琴撺掇了好多遍,賀詠思才終于上手。
賀詠思手機上有專門的找譜子的軟件。
“你這軟件叫什麽?”劉陽成也很好學——他找譜子都是直接浏覽器搜索的。
賀詠思也很坦誠地和他分享。
“挺好啊。”劉陽成拿着手機有點兒驚奇,“我也下載一個。”
賀詠思笑笑,彈什麽歌他心裏有個大概的想法,找譜也很快就找着了。
賀詠思剛彈起幾個音的時候,攝影機就捕抓到柏如萱的眼神亮了一下,很輕微但也很明顯地擡起了頭看着賀詠思。
[柏如萱一耳朵就認得出來:《殺死那個石家莊人》]
這首歌其實不是柏如萱多麽多麽喜歡的歌曲,但是有點兒喜歡。
聽了一晚上劉陽成的彈奏,《後來》《公路之歌》《當年情》,柏如萱也不是不知道這些歌,但是沒有太合她心意。
所以現在哪怕只是有點兒喜歡,她也覺得很驚喜,一首她熟悉的但又不是大衆所特別熟知的,那份親切感一下子就來了。
後來賀詠思又彈奏崔健的《新長征路上的搖滾》,橘子海的《夏日漱石》……
柏如萱看他的眼神移都移不開。
賀詠思的嗓音也很動聽,那種微微的帶點兒啞的少年音,聽得小屋裏氣氛都熱烈起來。
大家自發地開始跟着他的歌聲鼓掌、作和。
他還彈了皇後樂隊的曲子。
司雲也往他望了一眼,接着眼神看向陸星與,陸星與也有些意外,伸出手握着司雲的手,一起聽賀詠思彈。
“你彈了多久了?”劉陽成問他。
賀詠思的彈奏技巧可一點兒也不生疏,能彈的曲子很多,彈奏的音準都在線。
“大學開始彈的,工作忙,斷斷續續,今年才又買了琴。”賀詠思說。
劉陽成問起來,還問出來賀詠思大學畢業是什麽時候的事。
[廖巧桐全然是驚嘆般的不可思議:就離譜,賀詠思說自己不會彈,結果彈得賊好;說學了沒多久,結果這個沒多久指的是十年。謙虛得有點兒太過分了!
而且廖巧桐其實沒太看得出來賀詠思年齡,以為是二十來歲大學剛畢業,結果賀詠思說他畢業都快十年了。]
賀詠思今年29。
29歲半了都,再過幾個月就要30了。
賀詠思彈吉他的時候顯得特別專注和認真,不彈琴的時候就特別活潑。
“應該還有另外一個女嘉賓也是今天到的,我算算,應該也快到了的。”接觸還不深,賀詠思現在說話給人一種分不清是真還是假的感覺,“我數五個數,她立馬就能出現。”
事情還真如賀詠思所言。
賀詠思剛數完五個數,門鈴就再次響起來了。
賀詠思自己都吓了一跳,但是他反應還挺快,很快接話道:“看吧,我就說要來了。”
“但是你看起來也很吃驚的樣子。”廖巧桐在旁邊笑。
柏如萱更是笑得挨在了廖巧桐身旁。
賀詠思早站起來去開門了,聞言回頭朝她們皺皺鼻子,反正看起來挺大一個男青年的,穿得也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實際上又很可愛。
“大家好,王沛。”
等到女五推開門站到他們面前,衆人又感嘆,又是個不同氣質的女嘉賓。
沒有很多時間等他們慢慢熟悉起來,賀詠思和王沛剛來,夜就已經快深了。
又到了該做出選擇的時間了。
新的人物加入,會碰撞出什麽樣的色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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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寫着寫着總是超出字數,莫名生氣起來(這裏應該要有一個顯示我很生氣的表情但是找不着而且找着了感覺晉江會顯示不出來所以就更生氣了
不走流程了,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