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1-6
游戲初夜并不殺人,只是由主持人決定誰是殺手。
一個“晚上”過去,有的人還有點兒懵。
柏如萱幹脆把客廳裏的燈關了些,在朦胧的光線裏捧着香薰燈。
“好了,”她提醒道,“你們現在可以找殺手了。”
這游戲說白了也沒什麽技巧,不需要有缜密的邏輯,只是憑着神态、動作等看出纰漏,找出隊伍裏占少數的殺手。
七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覺得,”秦揚先行發言,“饒嘉看起來有點兒緊張。”
“但是應該不會連着兩次都選同一個殺手吧?”廖巧桐幫鐘饒嘉說話。
“嗯,我這次真的是平民,”鐘饒嘉臉還是紅的,“我是因為不會玩而太緊張了。”
“也不一定就不是。”劉陽成的保護只是剛才那一輪的保護,現在勝負欲和表現欲則更高。
“陸星與看起來也挺緊張的。”廖巧桐說得不太有底氣。
她從起初就比較留意司雲那個方向,她從司雲那高深莫測的做派裏看不出來什麽,但是她覺得陸星與好像和剛才有點兒不一樣了。
可是那也只是她的直覺,她沒有證據,說這話的時候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我也是不會玩,緊張的。”陸星與自知露餡,是有點兒緊張,但也不至于慌忙,他設法找補,“我要是殺手,我肯定玩不好。”
“我瞧着陸星與不像殺手,”劉陽成狐疑地看了一圈,他也很相信直覺,“饒嘉,她剛才是殺手,很緊張,現在也還是很緊張,巧桐和秦揚看起來也挺可疑的。”
這把劉陽成不是殺手,姿态擺明放松了很多,也有更多時間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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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是我?”廖巧桐驚訝地望過去,“我是平民啊。”
“我是好人。”秦揚也當即表明身份,“鐵好人。”
“巧桐剛才喝了一口水,”劉陽成認真起來,“是因為當了殺手緊張,所以才喝了水吧。”
“我,就是,喝了口,水,啊。”廖巧桐震驚得把話都說得一截一頓,又重複,“就只是渴了,喝了口水而已。”
劉陽成不信廖巧桐的說辭,他擡頭找柏如萱,柏如萱連忙擺擺手,滿懷着看戲的心情看他們玩游戲。
司雲面容平靜,當了殺手絲毫沒有影響他的神情,他看起來甚至比剛才第一局參與游戲當平民時更沉着,仿佛經歷了一把游戲而又再次拿到平民牌的樣子。
他的視線輕描淡寫地瞥過在場的人,在聽到劉陽成和廖巧桐的争執之後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倆。
陸星與不會玩這個游戲,但是也知道說多錯多的道理,被廖巧桐指出之後仿佛誰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似的,但他決定不接受這個暗示,繼續安靜乖巧地呆着。
“饒嘉是真的不會玩這個游戲吧,臉也太紅了。”劉陽成越看鐘饒嘉和廖巧桐越覺得可疑,“巧桐也是,怎麽偏偏在那個時候喝水呢?”
“因為口渴啊。”廖巧桐為自己正常的生理反應無力地辯駁着,“劉哥,你該不是才是那個兩次當選殺手的人吧?”
廖巧桐現在對陸星與那點兒懷疑已經轉移到劉陽成身上,她有點兒懷疑是柏如萱再次選擇了劉陽成和鐘饒嘉,可是她也暗暗地告訴自己,不是這樣的。
或許在生活中,尤其是在應付各種考試時,這種心理總是經常出現。
理性已經選不出來答案了,這樣看起來才是對的,可是另一個答案也顯得很有可能。
會是打破常規,故意選擇了同樣的兇手,還是說只是徒勞的多費心思。
誰都想做聰明人,可也是誰都不想做那個聰明反被聰明誤的人。
“司雲,你有什麽想法嗎?”廖巧桐看着司雲。
“鐘饒嘉和秦揚吧。”司雲給夠了足夠的停頓才開口,于是就顯得他的話是經過慎重的思考的。
司雲沒有解釋理由。
實際上,他在暗中争取廖巧桐的支持。他表态的兇手是不是劉陽成不重要,他明白廖巧桐對陸星與和劉陽成都沒有足夠的否認,他只要把關注點轉移到別人身上就好。
“我也覺得!”馮樂怡聽到和她相似的觀點之後也立刻表态,“兇手如果是饒嘉的話,那就是饒嘉和秦揚,或者是巧桐和劉哥。”
她也走進了廖巧桐走進的死胡同,或許是剛才複盤時劉陽成和鐘饒嘉表現得太遺憾和委屈了,也或許是柏如萱看起來如天使般純潔甜美,她倆無緣無故地以為柏如萱會給他們一個重新表現的機會。
“為什麽?”劉陽成也體會了一把被冤枉的感覺,睜着眼睛,身子前傾,“你說說理由。”
“秦揚一開始就指認饒嘉是兇手,”馮樂怡順着自己思路先從鐘饒嘉秦揚那條線解釋,“他倆可能想的是‘犧牲一個,保住另一個’,推出饒嘉,然後讓自己獲得我們的信任。”
馮樂怡的第二個推測其實也有些按着殺一保一的思路去想,不過不全然如此:
“巧桐的話,喝水那個點也确實有點兒可疑。劉哥也從開頭就很積極。過于積極了。”
“因為我不是殺手,我想快點兒找到殺手。”劉陽成激動得辯駁着,“怎麽看我都是一副好人的樣子吧!”
可是這個游戲沒有足夠的證據指明誰是殺手,同樣也沒有可供平民證明自己是平民的強有力的證據,越激動,反而越招人懷疑。
而小動作被放大,廖巧桐也是後悔喝剛才那口水了。
“我只是喝了個水而已,”廖巧桐這下是真有點兒哭笑不得了,她哪兒解釋得清楚,“我倒是也想當殺手。”
“吶!”劉陽成仿佛抓住了自爆的殺手,“巧桐自己承認了。”
“我沒有!”廖巧桐無語,“我……”
行,吧。廖巧桐也放棄掙紮了。
秦揚也很無奈:“刀同伴保自己,我的水平沒到這程度啊。”
“我是真的不會玩這個游戲,”鐘饒嘉的臉從一開始紅到現在,不知道怎麽為自己辯駁,“我看不出來誰是殺手,但是我是平民,我是好人。”
再說好像也說不出來什麽。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讨論着,各執己見。
“好啦,”柏如萱适時插入,“你們現在要先投票票出一個人嗎?”
“投吧投吧。”馮樂怡說,“反正是第一晚,先把最可疑的投出去,我們還有機會。”
兩個殺手,五個平民,原就是平民的勝算會比較大。
“行。”劉陽成也贊成,并且給自己插了個旗子,“巧桐肯定是殺手,要是她不是的話,下把把我投出去。”
“我數三二一,”柏如萱主持着,“然後你們就指向最有可能是殺手的那個人。”
“三。”
“二。”
“一。”
1票指認鐘饒嘉,3票選廖巧桐,1票劉陽成,1票司雲。
司雲和陸星與渾水摸魚,一個選的是鐘饒嘉,一個選的是廖巧桐。
秦揚聽了劉陽成的說法,和劉陽成一樣,選的也是廖巧桐。
廖巧桐選劉陽成,鐘饒嘉選了司雲。
“你為什麽要選我?”司雲佯裝出微微震詫的眼神瞄準了鐘饒嘉,同時心底升起的是飄然的慶祝用的紙屑:
真好,替罪的羔羊們一個一個地跑過來了。
“我,”鐘饒嘉咬着唇嗫嚅,她其實只是覺得廖巧桐和劉陽成不像殺手,而随便選擇了一個人,“我就是随便指的。”
“我就說饒嘉也很可疑吧?”但與此同時,劉陽成其實也開始思考司雲有沒有可能是那個殺手。
“多數票選擇了廖巧桐,巧桐被票出,”柏如萱整理場面極快,“請問是要選擇救活,還是殺死。”
廖巧桐臉也因為委屈而變得有點兒紅,不過她玩得起也放得下,輸了就輸了,她相信不會有人救她。
果不其然,全票通過殺死。
“巧桐被殺死。”柏如萱宣布,拉着廖巧桐的手帶她走出來,“她是,善良的平民。”
“嘶。”剩下的人抽了口氣,十分驚訝。陸星與和司雲也裝成了驚訝的樣子。
“我就說我不是殺手啊。”廖巧桐皺着眉頭也皺了皺鼻子,小聲地嘟囔道,不過臉上的紅色慢慢在褪去。
矛頭頓時指向劉陽成。
“沒關系,我們一起在旁邊看吧,旁觀角度更有趣呢。”柏如萱安撫性地拍了拍廖巧桐的肩膀,又笑眯眯地說,“游戲繼續,又到夜晚啦,請各位閉上眼睛吧。”
衆人敲擊桌面的咚咚聲再次響起。
“殺手請睜開眼睛。”柏如萱進入游戲狀态的語氣和平時說話的語氣不太一樣,少掉了那層甜美可愛,多了正經和神秘。
陸星與和司雲緩慢地擡頭,睜眼。
廖巧桐反而驚訝,她完全沒想到是他倆來着,霎時擡手捂住了嘴巴,驚訝的眼神投向柏如萱。
柏如萱彎着眼睛點點頭,游戲的奇妙之處她完全可以充分體會,也用眼神回答:是的!你沒看錯!就是他們倆!
“請選擇今晚要殺死的對象。”柏如萱繼續履行着她的職責。
剩下四個平民,司雲和陸星與對視,把動作的幅度控制在細微的挪動之中。
咚咚的敲擊聲影響着心跳。
陸星與垂眸,将頭偏向廖巧桐,用眼神示意:殺她?
司雲抿着唇思索,片刻後搖頭,擡了擡下巴選擇馮樂怡。
陸星與歪頭扭眉,無聲表示疑惑。
司雲堅定選擇馮樂怡。
柏如萱指着馮樂怡:“選擇她嗎?”
司雲點頭。陸星與也點頭,随即兩個人再度緩慢恢複趴着的姿态。
“天亮了,大家睜開眼睛吧。”柏如萱沒有捧着燈了,她撺掇廖巧桐捧着蠟燭營造緊張氛圍,語氣也更加缥缈,“在這個晚上,善良的平民,樂怡被殺死了。”
“嗚,嗚——”廖巧桐也敬業地給此情此景配着恐怖的嗚咽聲。
“為什麽?”馮樂怡被殺導致新一輪的混亂,“怎麽殺的是她?”
“她剛才懷疑的人是誰?”陸星與根本沒想要知道這個問題,只不過想把局面弄得更亂。
“巧桐,我,還有秦揚?她是猜中了什麽嗎?”劉陽成的懷疑也亂了套,他更震驚的是,“巧桐居然不是殺手嗎?”
陸星與後半段玩得挺輕松,指着劉陽成:“是你吧,把平民投出去,又殺死其它平民。”
剛才廖巧桐的被冤枉使得劉陽成跳入了自己挖的坑。
第二輪,他就被票了出去。
當然,“劉陽成被殺死,他是善良的平民。”
剩下兩個殺手兩個平民,愣是沒人懷疑到司雲和陸星與頭上,兩位沉默的殺手茍到了最後。
“平民陣營失敗,”柏如萱對結局也頗有些意外,“殺手司雲和陸星與,成功!”
陸星與和司雲對視一笑,隔着桌面舉起手擊掌,互相從彼此眼中都看出愉悅和欣賞。
他們玩了兩次殺手游戲,時間悄然就帶着陌生感私奔了。
這時,節目組也出來給他們宣布新的安排,導演舉起紙牌:到了寫心動紙條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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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一起來猜一猜吧,前兩個猜對八位嘉賓心動紙條去向的讀者能得到紅包哦!
(提示,有一個人沒有寫)
↓之前放早了哈哈但這個其實就是這樣的用途)
男1:陸星與——女1:馮樂怡
男2:司雲——女2:柏如萱
男3:秦揚——女3:鐘饒嘉
男4:劉陽成——女4:廖巧桐